洪爽赶到门口,门把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
    她用力敲门,持续足足半分钟,一个男人在门内不耐烦地嚷:“什么人!?”
    “我是酒店维修处的,下午有人说这间房马桶堵塞,叫我来修理!”
    谎话麻痹了室内人,门开了,她猛冲进去,横冲直撞来到套房内间。
    屋里有六个男青年,其中一人裸露上身。洪巧躺在大床上,上衣下摆被撩至胸口,文胸已解开,再晚一会儿情况不堪设想。
    睹此情景,洪爽像点燃的炸\药,先朝最靠近三妹的赤膊男裤\裆处飞起一脚,紧跟着操起水壶砸中身旁一人的脑袋,再举起床头柜前的落地灯挥舞。
    她力气大,个子比其中几人还高,火力全开时气势慑人。
    一群恶少措手不及,四下惊呼躲避。
    她明白自己耍着程咬金的三板斧,久峙必定寡不敌众,吓住歹徒后火速背起洪巧逃离客房。
    没走多远,回过神的坏蛋们追出来,三个人一齐扑倒姐妹俩,四五支手同时按住洪爽的后脑肩背,将她死死压在地上。
    她掏出手机狂砸最近一人,被另一人趁虚踢中左额角,血水转眼爬成一条长蚯蚓,她痛觉钝化,仍拼命反抗。
    众人迟迟不能制服她,一个穿白t恤的青年没动手,在身后怒骂:“哪儿来的臭三八,敢到我们酒店闹事,找死啊!”
    洪爽不能让他们劫走洪巧,抓住她的手腕喊救命。
    拼抢中1717号房门开了,一名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在门边探身张望。
    这男人是好家乡食品公司的董事长刘尚志,今天在此举办企业交流会晚宴,席间突然身体不适,到楼上客房休息,被走廊里的喧闹惊扰,于是开门查看。
    洪爽陪洪万和去“好家乡”签芋头点心的技术转让协议时曾与刘尚志做过面谈,即刻认出他。趁歹人们走神,挣脱束缚奔向1717房,抓住他的衣袖急呼:“刘董,我叫洪爽,你还记得我吧?那群人想非礼我妹妹,你快帮我们报警!”
    她满脸鲜血,头发蓬乱,唬得刘尚志惊疑难定。
    那“白t恤”快步走来同他打招呼:“刘董真不好意思,这女人不知是干什么的,突然闯到我们酒店打砸闹事,我们会尽快解决的,你回房休息吧。”
    洪爽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死拽住刘尚志不放。
    “他撒谎啊,刘董!那几个人真想非礼我妹妹,你看我妹妹还在那边躺着呢,被他们带走就完蛋了!求你帮帮我们!”
    刘尚志想起她是谁了,指着“白t恤”安抚她:“小姐你别急,这位是香云大酒店的副总经理,他怎么可能带人在自家地盘搞违法活动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先冷静下来协商啊。”
    洪爽扭头瞪视“白t恤”,有这地头蛇扎场子,难怪这伙人这么嚣张。
    她忙对刘尚志说:“刘董,我认识香云的总经理关佩珊,你帮我打电话给她,叫她马上来!”
    刘尚志奇道:“你认识佩总,那可巧了,这位凯总就是佩总的弟弟,你们更该好好谈谈了。”
    “白t恤”正是关少凯,那被洪爽踢中命根的半裸男是他的表弟谢锐。
    今晚他在酒店宴会厅为朋友的马子办生日聚会,洪巧受洪欢胁迫前来参加。
    谢锐向关少凯介绍她,偷偷请教快速食用的诀窍。
    关少凯也是没耐性的主,建议他霸王硬上弓,在洪巧的饮料里下了迷药,得手后伙同几个狗党将人弄来客房,想就地庆祝表弟得手。不料洪爽意外闯入,将没开火的谢锐打成哑炮。
    他本想抓住这婆娘狠狠修理,可刘尚志又在中途乱入。摊上这个目击者,行凶计划被迫中断,他转身向同伙挥手,那四人急忙丢下洪巧撤退。
    洪爽逃出生天又不想放过坏人,立马调头追赶。断续厮打几个回合,四人纷纷挂彩,她也挨了不少拳脚,额头的伤口因撞击血流不止,已糊花了眼睛。
    “王八蛋!有本事别逃!”
    她不要命地追到电梯里,直接将一人的左耳根拉裂一半。
    这伙恶少年岁尚轻,几番较量都尝到苦头,更被她同归于尽的架势吓坏,胆气尽失只求脱身。
    “这三八是不是疯子!快把她弄出去啊!”
    两个男人联手拽着洪爽摔出电梯,她揪着一撮带头皮的毛发着地打了几个滚又面目狰狞地扑过来。
    电梯里的人如见恶灵,齐声惊叫。
    “不要啊!她又来了!”
    “快关门!”
    “救命啊!”
    当那血淋淋的“女鬼”被及时关闭的电梯门封印,四人全都虚脱瘫倒,之后久久恍惚着。
    洪爽没抓住帮凶,回到走廊抱起昏迷的洪巧返回1721房。
    关少凯骂骂咧咧跟进来,冷不防被她拳击右眼,刚捂住痛处,膝盖又中了一脚,惨叫着跌倒。
    洪爽连踢两脚让他翻滚爬下,骑坐在他背上,扯断落地灯的电线,扎猪蹄似的将他的手脚捆在一处。
    关少凯变成大粽子,滚也滚不动,恐惧顿生,叫骂:“三八,你搞什么鬼!是不是想杀人啊!”
    谢锐捂住下\体,虚弱地扶墙蹒跚而出,见状来不及惊骇,也被洪爽用落地灯柱撂倒。
    她拖过椅子,用四条腿卡住他的上身,坐在上面喘了两口粗气,指面喝问:“你叫什么名字!”
    谢锐骂一句“三八”,立即折现三耳光,吃痛不过招认:“我、我叫谢锐。”
    “原来你就是谢锐啊。”
    洪爽擦了擦脸上的血,眼中凶光大盛,从谢锐的角度看去活脱脱是卖人肉包子的孙二娘,一开口也全是江湖黑话。
    “打劫之前得先踩点,你想非礼小姑娘也不先打听一下人家的背景。洪巧是我三妹,我是她的二姐洪爽,你记住‘铁头爽’就是我!刚才你那帮同伙都被我打跑了,你这个坏蛋表哥也被我捆了,现在我打电话叫警察来,告你们强\奸未遂,故意伤人,看法官判不判你们的罪!”
    关少凯挣出一身臭汗,又痛又怒吼叫:“三八,你闹够没有!打伤我表弟,还拿绳子绑我,说起来你才是故意伤人!”
    洪爽随手拿纸巾盒掷他:“你们六个男人打我一个女人,要不是刘董露面,我们姐妹都被你们灭口了!你说我故意伤人,好,你们酒店有监控,到时调出来给警方看,让他们鉴定谁是受害者!”
    她刚放下电话,有人来敲门,接着听见关佩珊的声音。
    “洪小姐,你在里面吗?我是关佩珊,请开门!”
    洪爽和她有交情,却并不信任她,担心她包庇自家人,先隔门交涉。
    “关总经理,你弟弟和表弟下药迷晕我三妹,把她弄到这间客房想集体迷\奸她。我赶来救人被他们殴打,差一点没命了。刚才已经打了110和120,等警察和救护车都到了我们再谈吧。”
    关佩珊听她这么说,显已知悉她的真实身份。
    她已看过部分监控,又向在场的清洁工和刘尚志了解了概况,并熟知关少凯和谢锐的德性,相信情况多半如洪爽所说。但她身为酒店总经理,必须出面平息事态,想先博得洪爽好感,为后面的协商争取筹码。
    “洪小姐,听说你受伤了,我带了急救箱,你先出来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用,我暂时还死不了,等到了医院医生会帮我验伤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等警察来了再说吧。我现在满脸是血,怕吓着你啊。”
    “洪小姐,你信不过我吗?我们是朋友啊。”
    “我现在谁也不信,只信人民警察和我的家人!你别废话了,我很累,没力气招呼你。”
    洪爽没住口就听见关少凯高声叫骂:“关佩珊,你从哪儿认识的三八朋友,她快把我和小锐弄死了!你还不赶紧带人进来抓她!”
    洪爽大声驳斥:“我只是把你们绑起来防止你们畏罪潜逃,不然凭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制得住两个大男人?”
    “你还弱女子,我看你是母夜叉中的佼佼者啊!哎哟~哎哟~”
    “嗨呀,我被你们打得头破血流都没吭声,你一点皮没破还好意思喊疼!看看你自己,眼大无神,鼻大吸尘,口大正衰神啊!”
    “死三八,我会记住你的,给我走着瞧!”
    ………………………………
    相骂十多分钟,救护车和民警同时到场,洪万和也先于洪万好夫妇赶到。
    “二妹,你怎么伤成这样,谁干的?这不是三妹吗?她怎么了?”
    洪爽对二叔说:“一言难尽。”,让他看住洪巧,自己包扎完伤口再配合警察做笔录。
    稍后洪万和和曾淑琴辗转来到医院,见她头缠纱布,身上血迹斑斑,魂儿都跑脱一半。
    洪万和恰好过来,告诉他们:“医生帮三妹做了检查,又给她打了点滴,说她过会儿就会醒了。”
    两口子雾中失火,又急又疑,齐问洪爽详情。
    “二妹,你刚刚在电话里说阿巧被人迷\奸,到底怎么回事啊?”
    洪爽隐瞒了帮洪万和开店的事,只讲述与案情有关的讯息。
    “阿巧上次回家跟我说他们学校有个叫谢锐的阔少最近老是骚扰她,今晚我去香云大酒店找人,在电梯里看到阿巧被几个男人拖着走,赶紧追着他们到了17楼一间客房。见阿巧躺在床上,衣服乱七八糟,内衣都被人解开了,旁边还有个小子没穿衣服。气得我上去就是一脚,然后拿起落地灯防身,打退他们再背着阿巧逃跑……”
    她花二十分钟重复了给警察的口供,得知女儿受辱挨打,洪万好怒不可遏,想即刻修理歹人。
    曾淑琴比他心细,担忧道:“那帮人有钱有势,出事地点还是他们的地盘,会不会反咬我们一口啊?”
    洪爽也预感恶人会颠倒黑白,但并不畏惧。
    “敢反咬,我就跟他们打官司,酒店里那么多监控全拍下来了,六个男人打一个女人,我摆明了是正当防卫,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这帮坏蛋,不然他们还会去找阿巧麻烦。”
    洪万和夸奖:“二妹真仗义啊,出了事只担心妹妹的安全,真是我们洪家的种。”
    洪万好如同收到鼓励,豪迈道:“我女儿说得对,邪不压正,我们干嘛怕那伙人。不管打架还是打官司,老豆都跟他们斗到底!”
    不久护士来通知说洪巧醒了,一家人连忙赶到病房。
    洪巧晕乎乎的,对当下的处境深表茫然,看到洪爽惊骇道:“二姐,你怎么受伤了?”
    洪爽让她先别管那么多,问:“一会儿警察要来问话,你先告诉我们今晚为什么会去香云大酒店?”
    洪巧迟疑道:“我去参加一个生日派对……”
    洪爽马上对上号:“是不是谢锐叫你去那个?”
    “是……”
    “你不是很讨厌那人吗,为什么又接受邀请?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你被姓谢的和他的同伙下药迷晕了,带去楼上客房,要不是我碰巧路过看到,赶去救你,你现在已经被那伙混蛋糟蹋了。”
    洪巧像听恐怖故事,被二姐略显急躁的叙述夺去胆色,颤声哽咽:“二姐,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8点半才到那儿,只喝了半杯阿欢给我的果汁。”
    她透露重大信息,引得家人们惊呼:“阿欢也去了?!”
    洪巧隐瞒不住,哭着道出参加派对的经过。
    家人顾不上责怪洪欢,只担心她的安危,急忙联系她。
    连播三次方打通洪欢的手机,接话的是个陌生女孩,说洪欢还在派对现场,已喝得烂醉,朋友们正商量如何送她回家。
    洪万好夫妇忙赶去接应,洪欢躺在会场休息室的沙发上,死猪般呼呼大睡,身上衣衫完整,未见被侵害的迹象。
    曾淑琴怒气盈胸,拉起她欲扇耳光,怕打坏她的人造假面,改朝屁股下手,一口气狠抽五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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