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她早就去找小厨房了,哪怕是要花点银子,她也能给小姐弄来。
    绿漪也在一旁逗趣,说着这茯苓糕的好处,连美容养颜这话都出来了。
    温落晚知道这茯苓是好东西。
    尤其在这古代,金贵着呢……尤其以云南的茯苓最好,以‘云茯’之称,常年服用,确实有延年的效用。
    不过,得常吃才行。
    这样金贵的东西,她也就在国公府才能吃到了,等嫁到了外面,哪还能吃到?不常吃,也就没有什么美容延年的作用了,所以,温落晚才不动心。
    她这几天喝苦药汤子,喝得嘴苦,绿漪她们总给她蜜果,又吃得甜腻腻的。
    所以,现在一看这些甜的就吃不下。
    强打着精神吃了一口茯苓糕,意外的并不甜,只是淡淡软糕的味道,带着一点点茯苓的药味,到是难得的开胃。
    温落晚一连吃了两个,至于那什么上奶子糖粳米粥和糖蒸酥酪,她是死活一口都不动,最后,都给了绿漪和绿窈。
    绿漪和绿窈也没有办法。
    绿窈想了想,总这样下去也不行,便转身出去了。
    她得去小厨房说一下,中午时,让她们给主子做一碗好克化的面条,不要太咸,烂一点没关系,终归不是甜食了。
    “小姐,嘉云院这是出了什么事啊……”
    温落晚吃完了早饭,绿漪不也给她倒茶喝,怕冲了药性,只给她沏了一杯温温的玫瑰露,递给温落晚时,说了一嘴。
    主要是,嘉云院现在太怪异了,不怪绿漪瞎猜。
    先是嘉云院里传出惨叫,那声音吓人着呢,听那声音好像是大小姐陈馨宁。紧接着,就说陈馨宁病了,不见人,只请了大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
    现在,嘉云院里的大小丫鬟都像做贼似的,胆子特小,到哪里都是轻手轻脚,如无事,都不出嘉云院。
    这嘉云院没出什么事儿,才奇怪呢。
    绿漪心里直怀疑,她总觉得她家小姐这病怕是与那位嘉云院的跑不了关系。
    出了什么事?!
    温落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还能是出了什么事儿?!
    自然是陈馨宁的小秘密被国公夫人给套出来了,怕是吃了些苦头吧……
    温落晚手捧着温热的玫瑰露,心中想着陈馨宁的事儿。
    不是她不肯帮着陈馨宁,而是,她真的无能无力。
    那个叫聂观砚的是好是坏,她都不知道,就这么瞎出主意,万一害了陈馨宁一辈子,这个责任谁来背负?
    她现在只是一个妙龄少女,自己都要寄住在别人家,哪有那个能力为陈馨宁探听那个詹事府是不是好人家?
    这个责任太大,她背负不起。
    所以,她只能躲了。
    不但要躲了,还要让辅国公夫人知道。
    只有辅国公夫人知道了,才能管着点陈馨宁,不让她做错事儿。
    古代的女人活得不易,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辅国公夫人是真的疼陈馨宁,自然不会害她,总会为她铺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道。
    至于,最后,陈馨宁会嫁去靖宪公主府的云寒还是那个少詹事府的聂观砚,那就要看辅国公夫人和陈馨宁谁会赢了。
    这种决定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外人不适合掺合。
    “馨宁身子柔弱,怕不是从咱们这里走,被我过了病气,所以,才也病了……”,温落晚放下了手中的玫瑰露,“等我好了,得去看看她……”
    绿漪可不愿意听这话。
    她们小姐这是在给嘉云院打马虎眼呢,这可得给自己找麻烦呢。
    万一满府的人当了真可怎么办?
    那陈馨宁哪次从她们应春院离开,不是气鼓鼓的,精神头好着呢,怎么可能是在她们应春院里过了病气?
    只不过是这嘉云院的好端端的突然离奇就病了,虽说国公夫人在上面敲打了,可是,下人们还是会在私下议论几句的。
    高门大户没个正当理由,连个病都不敢生。
    温落晚不太在意之些。
    别的地方,她也帮不了陈馨宁,就替她遮挡一下。
    反正名声这种东西,她又不嫁给高门大户,要来有何用?
    她父死母亡,已是最不详的人了,还怕她们在后面嚼什么舌根不成?
    “小姐……”
    绿漪不赞成的跺脚。
    她们小姐已是千难万难了,这个时候,还要想着给那个惹祸精善后,绿漪就一百个不乐意。
    明明是她把自家小姐给吓病了的,反过来,还要说是小姐托累她生病了。
    没这个道理啊……
    若是……若是老爷夫人还在,该多好……
    小姐就不会吃这么多苦头了。
    绿漪眼里有些潮。
    ……
    没过多久,府里就有流言说是大小姐是因为在应春院染了病气,这才病了的……这下子那些个在暗地里猜测嘉云院有什么不好的,都歇了心思,转头说起这应春院的小姐命不好,就是个不详的……
    被周嬷嬷抓了几个嘴碎的,一顿板子打下去,连带着家人一起卖了,这流言才算消停。
    “到底还是连累了落晚……”
    辅国公夫人顾荣华揉着额头,头疼得不行。
    落晚那孩子又何必如此……
    乖巧得让人心疼。
    馨宁那孩子的事儿,她发作一下,底下的人也就不敢在说什么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当家主母,难道还管不住这些下人。
    “夫人,这是落晚小姐的心意。”
    周嬷嬷是真的很满意温落晚。
    有时候想想,为什么馨宁小姐的性子不能像落晚上姐这样呢?
    她们是高门大户,这闺阁里的小姐可一点差错都不能有,否则,光是流言就能毁了。就算夫人是掌家夫人,敲打了下人。可是,那些下人们嘴上不说,心里仍会猜疑。
    若是没有诱因也就罢了,但凡有个什么人想要使坏,防不住就会想到这上面来。
    有了落晚小姐的由头,总算把这事儿顺利的扯了过去,只是……有些对不住落晚小姐。落晚小姐真的帮了馨宁小姐不少,上次,若不是落晚小姐,馨宁小姐怕就是要被撞进水里了……
    自家夫人是个心善的。
    落晚小姐如此可人疼,夫人必是有数的。
    想必夫人为落晚小姐准备的嫁妆会更丰厚几分了。
    ……
    第25章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
    温落晚好了之后,特意抽空去看了陈馨宁。
    陈馨宁的模样还真像是大病一场的样子,手自然早就已经没事了,只是人恹恹的,什么也提不起兴趣。见到温落晚也不爱搭理,整个人仍丧气的沉浸在自己不能嫁给聂观砚的悲伤里。
    温落晚什么都知道,可是,她什么也不能说。
    只能随意的聊了一些,让她保养好身子,七月七还有乞巧节呢。
    她与陈馨宁这一病,彻底错过了六月六的女儿节,还好,还有七月七。
    七月七的乞巧节,可是她们这些闺阁女儿平日里难得可以出门的节日,一年也就那么三个。等过了七月七,下一次出门走动就要等到年尾了。
    温落晚不信陈馨宁会不心动。
    果见,陈馨宁的眼睛动了动,过了一会儿,便有了那么一丝神采,雪白的脸看起来也有了些好气色。
    还好……
    还真没到为了那个聂公子要死要活的地步。
    这就好办了。
    陈馨宁最开始是挺气温落晚的,以为是温落晚去背后告的状。可是,后来自己也想明白了,若真是温落晚在后面告状,她娘亲哪里还能和她说那么多?直接上来就打断腿了。
    想想还真是自己把温落晚吓病的,心里也有了一丝歉疚。
    这事儿都已经被她娘亲知道了,她还挨了打,禁了足……陈馨宁也就不再提让温落晚替她想办法的事了,猫儿般的胆子,陈馨宁都怕她这边才刚开了个口,温落晚在那边就又厥了过去,那她还不被她娘亲打?!
    陈馨宁恹恹的,心里郁闷,温落晚也只是来看看她,见她精神状态还好,说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很平静了。
    陈馨宁被禁足,不能来应春院,绿漪高兴。
    温落晚也高兴。
    带着绿漪和绿窈一针针的做着绣品,拿出去卖……府里的下人讥笑她们是穷小姐,到了国公府了,还不会享受,还要自己做绣活卖……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她更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与辅国公府非亲非故,辅国公府固然富贵,可是,这都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她只能自己一点点儿的攒着钱。
    她不能像陈馨宁一般闲着无事的时候,可以看书、写字、扑蝶、插花……她闲着的时候就是做绣活,因为她知道,这是她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了,等日后她嫁人了,要操持一大家子的生计,怕连做绣活的时间都没有了,所以,她要趁现在吃喝不愁,有人侍候的时候,把这大把的空闲时间都换成银子。
    让她和绿漪、绿窈日后出了这国公府后,可以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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