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景洵哪里管这些,小小的他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一张嘴还是那两个字:“爹爹。”
    “呵呵,这孩子与我有缘,那我就当小景洵的干爹吧。”李风隐爽朗一笑,随即就为之若解了尴尬。
    “是呀,景洵还真是喜欢你。”
    “我觉得他是因为太想爹爹了,对了,瑞雪还是没有消息吗?”
    之若摇摇头,脸上是一片茫然,现在被人问起她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我觉得,他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抽不开身所以回不来,之若,瑞雪不是不负责任的人,相信我,他一定会回来的。”
    又是一样的话语,竟如静妃如出一辙。
    可是,已经过了那么久。
    “景洵,过来,不许缠着伯伯,娘抱抱。”
    小人就在李风隐的身上一滑,‘哧溜’就落到了地上,然后一摇一摆的跑向之若,“娘……”
    之若俯首就在景洵的额头亲了一下,“乖。”
    李风隐正要说话,门外却慌慌张张的跑来了一个小宫婢,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娘娘,王……王……王妃快要……快要……”
    看着她大喘气的始终也说不到点子上,一旁的翠儿急了,“是不是武王妃要生了?”
    小宫婢拼命的点头再点头。
    “快走,咱们去看看。”之若抱着景洵,李风隐随在身后,再加上翠儿,一行几个人便飞快的向阿录的寝宫走去。
    之若抱着景洵紧紧的,她怕呀,上一次她生产的时候可是九死一生,如果不是有西门瑞雪的及时出现,她早已不在这个人世了。
    他对她的心,其实在她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可他钻着牛角尖就是不肯回来。
    才进院子里,依稀就听得阿录的低哼声,门外,西门瑞武正不停的踱来踱去,走几步就到窗前听听屋子里的动静,那样子急坏了。
    看着他,之若想起自己当初差一点的就嫁了他。
    都以为西门瑞武会死,却不想他是因为阿录才病了才差一点步入黄泉,也是阿录的出现让他得以重生。
    在跨入门槛的那一刻,之若低声向李风隐道:“阿录就是冰窖里的那个女子吗?”
    李风隐轻轻摇头,可随即又点点头,“是或不是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阿录唤醒了西门瑞武的神智。”
    “对你真的不重要吗?”不相信的问着,眸中却闪过一抹促狭,没有谁比她更知道李风隐对阿录的心了。
    “呵呵,我悄悄告诉你,冰窖里的阿录已经在药王谷了。”得意的一笑,虽然只有一刹那,却被之若看了个清清楚楚,原来,李风隐与西门瑞武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可是她的雪呢?
    仰首望天,天边的云如雪,却怎么也摘不到。
    “之若,你快来,你快帮我进去看看阿录,看她怎么不叫了,怎么不出声了?”阿录叫他心疼她的痛,可她不叫了他也害怕,就是担心阿录会昏过去。
    人真是矛盾的动物。
    瞧瞧西门瑞武,之若一笑,随手将景洵塞到他的怀里,“行,我进去看看,不过,你要照顾景洵。”留下景洵是想要缓解一下西门瑞武的紧张心绪,一个大男人,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曾这样的慌乱过,看来,阿录抵得上西锦的千军万马了。
    推门而入,刚想要说话,却见两个稳婆忙忙碌碌的走来走去,还以为她是这宫里的婢女呢,头也不抬的就向之若道:“去拿几个布巾子来,要给王妃擦汗用。”
    “是。”之若乖乖的就到一边拿了,递给稳婆时才有机会看到床上的阿录,此时的她已是满脸大汗。
    “王妃,使劲,看到头发了,孩子就要出来了。”
    真快呀,好象才听说阿录要生了,现在居然连孩子的头都露出来了,想起自己那会儿的九死一生,阿录真是好命。
    端水,递东西,房间里忙作了一团,谁也没有注意到她是谁,也怪她,穿着的都是宫外百姓人家的普通衣服,这样穿着,舒服。
    “出来了出来了,快打屁股。”
    之若听着看着,嫉妒呀,她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这样的顺产了,第一个剖腹第二个也得剖腹,可她,还有再生孩子的机会吗?
    不可能了,她后来在拂柳山庄和景阳宫里翻了个遍也找不到那两只手表,没了手表她根本就穿不回去,再说了,西门瑞雪也不出现,就算她有心,也无力一个人创造出孩子来。
    “哇……哇……”响亮的哭声穿过空气般的飘满屋子也送到了室外。
    “之若,是不是生了?”
    之若却不急告知西门瑞武,而是走到床前握住了阿录的手,“阿录,睡吧,孩子由我照顾着,没事的。”这时候的女人最虚弱了,她懂的。
    “看……看……”阿录要看孩子。
    “王妃,是个小王子呢,你瞧,长得象你。”稳婆讨喜的将小婴儿抱到了阿录的面前,阿录手抚着小家伙的小脸,这才让稳婆抱走了。
    轻轻的闭上眼睛,“之若,好累,让我睡会儿。”
    皇宫里添了一个小皇子,取名唤景澈,那一年,之若劝了西门瑞武继位,因为,西门瑞雪已经失踪了有一年多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直都让西门瑞武做什么摄政王,这对他来说真的不公平。
    可西门瑞武说什么也不答应,坚持要西门瑞雪回来再说。
    守着景洵,日子平静的过下去,似乎真的应了那句这地球少了谁都一样转的话,却只有之若自己才知道心里的寂寞与孤单。
    又是一年的夏了,之若再也不想留在这宫里了,“娘娘,为什么要收拾东西呀?”翠儿从浣衣局取回了衣服就加入了之若收拾东西的行列中。
    “去拂柳山庄。”现在,陪着她守着她的就只剩下翠儿了,原来当年,便是因为翠儿的举报,西门瑞雪才拿到了西门瑞楚谋叛的证据,而当年,西门瑞雪之所以将翠儿送去浣衣局,其实,只是一种保护翠儿的方式罢了。
    “娘娘,山庄里早就荒芜了。”
    “不怕,咱们自己有手有脚的可以稍做整理,就可以住下了。”
    “娘娘,别去,山里蚊子多。”
    “翠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一边叠着景洵的衣服一边问道,今天的翠儿好奇怪,从前,翠儿从不忤逆她的话的。
    “娘娘,也许……”
    “也许什么?”感觉到了翠儿的话中有话,之若抬首,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你说,不许瞒着我。”
    “娘娘,这两天我有些不舒服,不如,过两天再去吧,好不好?”
    看着翠儿眼里的神情,之若轻轻点头,“好。”
    两年了,就连阿录家的小皇子也长高长大了,瞧着院子里一高一矮的景洵和景澈,两个小兄弟并排的站在一起正背着三字经,那童稚的声音听着那么的可爱与好听。
    这两年,幸亏有小兄弟两个,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熬过去了。
    “娘,我困了,我要午休。”正想得出神,景洵不知何时已经跑进了屋子里,拉着她的手就要去午睡。
    习惯了,每天中午都是之若亲自的为景洵煽着扇子,看着他睡着了她才会假寐一会儿。
    听着景洵浅浅的呼吸声,之若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明明也没做什么累活,可身子就是软软的懒怠动。
    是天气太热了吧。
    一只手指点在了自己的手上。
    指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滑动,之若以为是景洵没睡着在淘气,“洵儿,快睡,不然,下午又没精神了。”
    可那只手指还在动,居然是沿着她的手腕撩起了她的衣袖不住的往上去。
    指腹就在她的肌肤上划下一条痕迹,轻轻的,长长的,却让她开始痒痒的。
    不对,不是景洵。
    “翠儿,怎么不去睡?”除了带景洵,她与翠儿真的没什么事可做,所以,中午就养成了午睡的习惯,全当是睡美容觉了。
    还是无声。
    嗅了嗅周遭的空气,蓦的,之若腾的坐了起来。
    那味道,有点象古龙水的香。
    是了,她记的不会错,那是古龙水的香。
    可那不是女士的古龙水的味道,那是男士常用的古龙水的味道。
    睁开眼睛,一张俊颜就在眼前,从模糊到清晰,不过转眼间,可之若,忘记了呼吸。
    两片薄唇就在她傻愣愣的看过去时轻轻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那吻,那么的轻,轻的象羽毛滑过,拂在了她的心头漾起了点点涟漪,可随即的,从轻到狂猛,西门瑞雪的唇齿刹那间就捉住了她的,霸道的钻入她的口中,汲取着她的香津时,也在勾舞着她的丁香她的唇。
    回吻中,呼吸开始急促,转而稀薄,只因为他吻的太过猛烈太过疯狂了。
    “雪……”她轻唤,即使她的单音被淹没在他的吻中她也要唤他的名字,因为,这一切就象是场梦般一点也没有真实的感觉,她想听到他的声音,听到了,她才能确信此刻吻着她的是西门瑞雪,而不是那梦里记忆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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