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了一样的把颈项迎着他的唇,想要,就是想要,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要求她把自己迎向男人。
    不知道做什么,那便把自己交给了身上的他。
    甚至于,她连他是谁也不知道。
    甚至于,她忘记了他是一个叫花子。
    她只想要。
    只想要在这一刻彻底的燃烧释放了她自己。
    那药,让她早就迷失了自己的本性,有的,就是欲的渴求。
    那也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的反应与需要。
    他的吻软软的,吻着她一次次的轻颤,两条白皙的腿想要冲破他腿的钳制,可他不许,不许她的腿动一分一毫,只任她的上半身在他的目光中摆动而风情无限。
    那么的想要。
    可却又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这想要消弥在期待的痛苦之中。
    迷迷糊糊中,那是一个男人给予她的温情,可她,却不知道他是谁。
    不住的颤粟,让她拱起的身子弯如拱月,迎着黑暗中从窗外飘射进来的点点的微光,她就象那草尖上的露珠,惹着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品尝。
    一切也已经停不下来了。
    床帐中,之若的发丝散落,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即将缓缓绽开。
    她早就湿了,从西门瑞雪所在的那个小院子里离开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已经起了反应,如果不是那冰水,她早就受不住的燃烧了。
    所以此刻,她的表现在男人的眼里纯属正常。
    “啊……”之若低叫,浑身如着了火一样的难受,她的身体连她自己也不认识了,那药,真的让她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这样热情如火的女子,没有男人不爱。
    她空虚的难受的想要抓回男人的手指继续在她的身上舞动。
    喜欢。
    就是喜欢。
    痛,一股说不出来的痛意袭来,之若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耳边,又飘来了树叶的沙沙声,那么的清晰,可却依旧让人迷醉。
    这一刻的她就在男人的给予中彻底的绽放了。
    时间,就在欢娱中走得飞快,当一抹灼烫带引着她一起登上了欲的高峰的时候,之若虚脱的软倒在床褥上就如同一只小小的猫咪般乖巧的躺着,她再也不想动了。
    好累,真的好累。
    之若睡着了,就在怡香阁幽清的房间里,全身酸疼的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这一夜,她睡得尤为的香酣。
    如果可以,真想这一夜永远也不要走到尽头,那么,所有的痛苦就都不会来临。
    可是她,还是醒了。
    静,床帐中静的只剩下了自己浅浅的呼吸声,嗅着空气中昨夜里残留着的味道,淡淡的还飘散着那股子淫米的气息,再混合着房间里兀自还在燃起的檀香,之若的眼睛瞬间睁得圆圆的,试着动一动,痛,很痛。
    她的身子仿佛散了架般的痛。
    所有的意识开始回归,忍着痛,之若费力的爬了起来,床帐中,是一片的凌乱,脑子里轰然作响,一手掀开被单时,那床褥之上赫然是一抹血迹,那代表着什么,之若比谁都清楚。
    那是她生命中的第一次,是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却也被她的任性折了翼的在昨夜里彻底的失去了。
    真恨自己呀,她恨不得杀了自己,她真的太没用,太意气用事了,如果她不是逞强的在西门瑞雪的面前喝下那碗药,也许,昨夜里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也许,那个叫花子根本就得不到她的身体。
    可现在,一切都发生了。
    她失去了她最宝贵的一切。
    原本,想要把那一刻留给自己最心爱的男人的,但现在已经再也不可能了。
    呆呆的望着那一滩已经干涸的如梅花般的血迹,她的思绪已是一团的乱了,乱的,再难理清。
    西门瑞雪,都是他,是他让自己失控了,失控的着了他的道,失控的自动自觉的把自己献给了那个叫花子。
    “啊……”一声震天般的吼,之若必须要发泄一下心中的痛,否则,她会疯了的。
    这一声立刻惊动了门外已经守候了多时的翠儿,门“吱呀”而开,翠儿急急的奔了进来,“姑娘,你怎么了?”听之若的声音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似的,这让翠儿不免担心了。
    “啊……”之若理也不理翠儿,只是拼命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她恨自己呀,恨透了自己,之所以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其实,她自己也有错的。
    “姑娘,别这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翠儿欲要拉住之若的手来阻止之若自残的行为。
    “走开,别拉着我。”
    “姑娘,你醒一醒,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是谁?你告诉我是谁?”之若倏的转身,眸光凛冽的望着翠儿,“你告诉我昨晚上的那个男人是谁?”依稀记得是那个叫花子走了进来,依稀记得是他让人往她的浴桶里注入了热水,然后似乎是听到了门外云茹兮的声音,然后就是烛火的熄灭,至于那之后,之若已经迷迷糊糊的再也记不起来了。
    天,她不记得昨夜里的那个男人是谁,一点都不记得。
    “姑娘,是那个花费了六十万的叫……人呀。”如果不是及时收口,翠儿差一点就说出是那个叫花子了。
    颓然的坐倒在床上,虽然早知道,可此刻当经过翠儿的确认的时候,之若的心还是那么的伤。
    为什么要是一个叫花子?
    为什么?
    那所有就是一场阴谋。
    西门瑞雪,她恨他。
    “翠儿,你去那个小院子里看看,看太子爷现在在不在那里?”
    “是,翠儿这就去。”翠儿已经被之若的表情吓坏了,之若的眼睛仿佛不会动了似的,只呆滞的看着一个方向发着呆。
    听着翠儿离去的脚步声,之若闭着眼睛又躺倒在了床上,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她就想睡觉,因为睡着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也可以什么都不去想,可她越是想睡,就越是睡不着。
    脑子里的清醒折磨着她快要疯了,不行,她不能再睡在这已然脏了的床褥之上,想到这个,睡不着的之若倏的爬起来跳到地上,伸手一扯,整张床上的东西就被她撒了一地,她要换干净的,换上没有那个叫花子味道的被褥。
    恨呀,她恨自己,更恨西门瑞雪。
    可被褥才一落地,红姨就走了进来,“秦之若,你抽什么风,怎么把老娘的东西都扯到地上去了?”
    之若看也不看红姨,脑子里不住飘过的是一些无法连贯起来的乱而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而那画面中的女主角就是她自己。
    “啊……”又是一声吼叫,她的人已经彻底的乱了,随即整个人就蜷缩的蹲在了床角,瑟缩的身子不住的颤抖,泪水恣意的横流着,她不在意那层膜,她是恨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一个不相干的叫花子,这让她怎么想都不甘,一点也不甘。
    红姨一点一点的移近之若,审视着昨夜里还在她面前表现的一副无所谓的秦之若,可现在的之若已经完全的变了模样,变得是那么的惶恐,无措。
    俯首,手指一抬之若的下巴,她看到了一张再也没了自信的脸,可这样的脸不正是皇后娘娘所要的吗,轻笑,红姨道:“秦之若,今晚上你要去听琴苑去弹琴,可记得了吗?”
    红姨的声音是一字一字的送到之若的耳边的,今晚上,她已经为之若准备了一件专门绣制的无袖的裙子,目的就是要露出之若的一截藕臂,也好让人清楚的看见她手臂上的守宫纱已经尽去。
    是的,这就是她的目的,她要达到羞辱之若的目的。
    之若不语,无神的眼睛望着面前红姨的一双腿,她已经没了所有了,难道,西门瑞雪和云茹兮还是不肯放过她吗?
    “怎么?你不愿意?”揶揄的笑声扬起,红姨撩起之若身上的衣服袖子,她想要确认一下昨夜里之若是不是真的被那个叫花子给……
    手臂上一凉,却只白皙一片,那原本血红的守宫纱果然已尽去,“不错,秦之若,听说那碗药是你自己喝下去的呢?可是吗?”
    之若的脸涨得通红,是她自己喝的,是她气不过西门瑞雪,所以一气之下就逞能的喝了,结果,她管不住自己的真的被那叫花子给……了。
    “呵呵,原来你这么的迫不及待的找男人呀,今晚上,表演完了琴,红姨我再给你物色一个好的,这回,不止是要长相好的,还要是一个年轻的,这样,你满意吧?”
    之若还是无声,她能说什么,现在的她就是刀俎上的鱼肉,除了任人宰割以外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她是那么的卑微,从此,就再也不会有什么快乐可言了,除非,让她穿回到现代去。
    当这个想法一闪而来时,之若猛的打了一个激棂,不,她要坚强,她要活下去,她要想办法穿回到现代去。
    这个地方,她再也不能呆了。
    淡淡的抬首,目光扫过红姨那张让她厌恶的脸,强挤出一抹笑,之若尽可能的不让自己显得狼狈了,再微一侧头,就侧过了红姨那放在她下巴上的手,他们想看她的笑话,她就偏不让他们看到,“好呀,倒是让红姨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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