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还在往上提着她的身体,衣领勒紧了她的颈项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脸色也开始苍白,有一瞬间,她想自己若是死了那就死了吧,活着真没意思,她早就想过要死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活到了今天,从前是因为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母亲让她牵挂着,可现在,她觉得母亲也不必牵挂了,她静静的看着他,心里却在说:“掐死我吧。”她活的真的很累很累。
    风鸣鹤看着手中如木偶一样泛着苍白的女子,她一动不动,任由他提起了她的身体,甚至也不挣扎,好象就想要死在他的手上似的,“怎么,居然连孩子也不要了,就想死在我的手上?”风鸣鹤的唇角挂着揶揄的笑意,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他从来也没有想过杨紫伊就是那个衣小姐。
    看起来完全不同的两个女人,一个摩登而又性感妩媚,而另一个则看起来古板生硬就象是一个老处`女,可现在,这明明应该是不同的两个女人却集中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让他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被骗了,他真是蠢真是笨,居然这么久了都没有发现所谓的衣小姐和杨紫伊是同一个人,还被她耍的天天围着她转,甚至于他还让杨紫伊去为那个所谓的她假扮的衣小姐订什么紫玫瑰,他可真是疯了。
    什么洛儿送给他的礼物,也许,她早就策划蓄谋已久,也许,他在蓝调里遇见她根本就是她计划好的。
    她不回应他的话,他手上的力道继续加重,“怎么,无话可说了吗?”
    他的话让她终于想起了她腹中的胎儿,心海泛起了涟漪,那一瞬,为的不是自己而是她腹中的胎儿,她是真的不舍,也是他的提醒让她终于觉醒了,“阿鹤,你放开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
    “那是怎样?还是你想要勾引欧阳飞?你都打算替他生孩子了,不是吗?”她因为孩子的突醒让他瞬间又不是滋味了,她微起的一点生气终究还是为了那个与他不相干的孩子。
    “是,我就是想要生下这孩子,你放开我,否则,我报警。”死的心一旦过去,求生的本能让她在心里想尽办法想让他松开她,可是,风鸣鹤根本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一旁,欧阳飞已经坐不住了,那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具体是谁的他也不知道,他冲到风鸣鹤的身旁,一手扳着风鸣鹤的手臂,“你松开她,紫伊是无辜的。”
    “呵呵,你瞧瞧,奸`夫终于忍不住来救场了,欧阳飞,她的孩子是你的,她是不是也瞒着你了?”
    “没有,紫伊没有瞒我,她什么都告诉我了。”欧阳飞吼着,可是说完这句他真想打自己一个耳光,什么紫伊都告诉他了,紫伊只是说她骗风鸣鹤孩子是他的,可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一着急,竟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不,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杨紫伊,你瞧,他说孩子不是他的了,你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个男人?”
    紫伊的脸色愈发的苍白,浑身的力气都快被抽干了,可是,腹中的胎儿却让她突的有了勇气,“风鸣鹤,你放手。”她吼着,可是吼出来的声音却如蚊蝇般的被淹没在风鸣鹤的怒气中。
    她慌了,她好象真的要死了,她的呼吸开始不畅了。
    咬咬牙,她迅速的使尽了吃奶的力气用力的咬向风鸣鹤,这一口,她真的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啊……”那猝不及防的痛让风鸣鹤下意识的一松手臂,紫伊的身体这才踏实的落了地,粗粗的喘着气,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看着风鸣鹤的眼神里也全都是无措。
    娇小的身子在霓虹闪烁下不住的退缩着,她胆战心惊的看向风鸣鹤,可他却一步一步的紧逼向自己,手落在小腹上,她只好慌乱的向欧阳飞求道:“阿飞,救我,救我的孩子。”
    可是这简单的一句听到风鸣鹤的耳朵里却变成了‘救我们的孩子’,这多了的一个‘们’字,却让意义完全的变了。
    眼看着欧阳飞真的要越过他去扶起紫伊,风鸣鹤的长腿一伸,让没有防备的欧阳飞被这一挡,一个趔趄的就向前摔去,幸好他急忙的抓住了一旁的一张桌子才免于落个狗啃屎。
    就在他还没站稳的功夫,风鸣鹤猛的向前,他再次的拎起了紫伊,却是将她扛上了肩头,“救你们的孩子?哈哈,好好好,我就救救你们的孩子,杨紫伊,你跟我回家去。”他扛着她无视周遭惊异的目光快速的就走出了蓝调,然后“嘭”的将她扔在了车座上,这一次,再也没有温柔的为她系好安全带,而是极快的启动了车子,等欧阳飞追出来的时候,风鸣鹤已经开着车子跑出了老远。
    车速,开到了最大,而且,还是以s型的曲线再向前开着,仿佛是在与谁飙车一样的时时处在惊险之中,“阿鹤,停车。”紫伊大吼,脸色已苍白如纸,额际上的汗珠如水一样的流淌着,她害怕极了。
    她的孩子呀。
    然而,愤怒让风鸣鹤真的彻底的失去了理智,此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对她做什么了。
    于是,他拼命的把车子开到最快,幸亏现在已经晚些了,否则,这一路下去不知道要出多少的车祸。
    紫伊一手紧紧的攥着车门的把手,心口怦怦的跳动着,另一手则是无措的护着小腹,仿佛不这样护着,她的孩子就会突然间的从她的腹中消失一样,“阿鹤,求你,求你不要这样开车,阿鹤,我怕……”她怕她的孩子真的会保不住了。
    小腹,有些疼,真的开始疼了,虽然只是轻微的,却扯动了她的心弦仿佛回到了从前的那五次。
    风鸣鹤的眼睛都红了,根本不管她在车后的哀求,方向盘还在不住的转动,那s型曲线让紫伊开始有了晕车的反应,她的胃极端的不舒服,之前醒来的时候是被欧阳飞叫醒的,然后她就急赶着去了蓝调,到现在为止除了一点饮料之外她胃里空空如也,“哇”,她再也忍不住了,可吐出来的只有她才喝过的饮料。
    车子里顿时飘起她的呕吐物的味道,有些让人窒息。
    可是,风鸣鹤还是没有任何的感觉。
    几年了。
    这是他第二次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那一次,是洛儿出了车祸被送进了医院,那时候,在医生宣布洛儿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的时候,他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几天几夜都没有见过一个人,甚至没有喝过一滴水吃过一口饭,直到他被送到医院里抢救他才知道自己还是活着的。
    那时,他为了洛儿才活到了今天。
    此刻,他的心乱的仿如那时候,乱的连他自己也理不清这是为了什么。
    只想载着她开车,那飞驶在马路上的感觉既让他觉得刺激也让他觉得兴奋,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消除他心底里的愤怒似的。
    紫伊很快就没有什么可吐的了,她连苦胆水都被吐的一干二净。
    可那恶心的感觉,却是有增无减。
    吐过了,胃里再也没有什么可吐的了,紫伊虚脱的靠在靠背上,车窗外是不住倒过的景物,车子还是被开成s形曲线,风鸣鹤是真的疯了。
    他的方向盘上就搁着他从欧阳飞手上抢来的她飞吻上欧阳飞的照片,那些照片她就是说也说不清楚的,而且,越说越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那便,什么也不说。
    死死的抓着车把手,她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可她必须要坚持。
    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不放弃她的宝贝。
    孩子,她好爱她的孩子。
    身上的手机一直在叫嚣,是欧阳飞吗?
    也许,他的车就紧随在风鸣鹤的车后,可是,他根本没有办法让已经疯了的风鸣鹤停下来。
    从没有想过要招惹风鸣鹤的,可他,就是这么意外的走进了她的世界,亦或是她走进了他的世界,于是所有,都不可预料的发生了。
    小腹,越来越痛,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泡在水里一样的感觉,汗水湿涝涝的让她难受着。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不清,“阿鹤,我……”她试着叫他,她的意识开始有些迷糊了,她连看他的背影都不再清晰了。
    可是,风鸣鹤依然如飞一样的在开着车子。
    风鸣鹤的思绪飘飞在连他自己也理不清的混乱中。
    杨紫伊在骗他,一直都在骗他,最初她扮成古板的女秘书就是在骗他,在蓝调里化妆成另一个女人也是在骗他,等到他觉得自己爱上了那个她时,她却再也不出现了。
    她到底骗了他多少呢?
    他真的想象不出来。
    她曾经说过的所有的话现在都被他打成了问号,都变成了谎言……
    紫伊觉得自己现在连坐也坐不住了,小腹的痛让她皱紧了眉头,孩子,她的孩子,真的就要这样失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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