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月饼,你说黄金家族还有多少纯血后裔?”我在车厢泡着方便面,卧了两枚鸡蛋,“这要是成群结队走在大街上那还真成了奇景。”
    月饼握着方向盘没有吭气。
    我按捺不住火气:“月无华,这都一天一夜了,你丫除了开车睡觉,能说句话不?哑了?”
    月饼一脚跺死刹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车尾极速摆甩,车头冲向路旁,险些掉进沟里。
    我扳着餐桌保持平衡:“你他妈的疯了!从发现任务线索开始你就不对劲,装什么大尾巴雀(qiao 三声,北方用语)?”
    “闭嘴!”月饼解开安全带,指着我鼻子吼道,“从上车开始,你总共说了612句话,我一句话没有回你,知道为什么?”
    我认识月饼这么多年,虽然有争吵,闹过矛盾,但是他这种态度我还是头一次碰到,丹田顿时腾起一股无明业火:“你心里肯定有鬼!不知道你在遮掩什么!”
    “鬼?”月饼冷笑着睃了我一眼,目光中满是鄙夷,“每次都是你拖后腿,真不明白厚着脸皮跟着我干嘛?非要害死我你才高兴?我还不知道你?想收集素材写书那就回家自己百度,别他妈的给我添乱!”
    我万万没想到月饼居然说出这种话,心头像被被狠狠捅了一刀,疼得胸口缩成一团,脑子更是“嗡嗡”作响,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月无华,你再说一遍?”
    “呵呵,你这个猪脑子,除了能记住几个漂亮女孩还能记住什么?再说十遍又怎么样?”月饼抽了口烟,烟柱喷在我的脸上,“总结归纳就一句话,能滚多远就滚多远,我不需要你了。”
    我第一次觉得香烟的雾气这么辣眼,几乎熏出眼泪。我使劲喘着气,胸口燥热难受:“月饼,是不是下一个任务很危险,你不想我去?”
    “你知不知道你很啰嗦,天天让我觉得很烦?”月饼拇指和食指摆出一厘米的距离,“就当了这么点儿的不入流写手,也好意思腆着脸说自己是作家?天天吃我的喝我的,还真是挺要脸。”
    “月饼,我希望你说这些话是有原因的。”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此别过,”月饼拖长了声调,伸了个懒腰,“我受够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任务,也受够你了。我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只不过,这种生活里没有你。”
    “南晓楼,让我寻找本该属于自己的生活吧。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月饼走到我面前,递过一根烟,“beginning in march,the end of september。game over。”
    我接过烟,狠狠攥在手心。指尖触到血管,血液流动的冰冷滞涩。
    慢慢的,慢慢的,我的心,裂了一条缝,淌出了一种叫“疼痛”的血。
    “保重!”我挤出一丝微笑,跌跌撞撞下了车,狠狠关上车门。
    月饼从车窗探出头,挥手笑着:“再见……再也不见。如果你继续出书,我还会买。”
    我僵硬着身体,转身,迈步。
    我的背包,装满了一起游历的回忆,此刻,很沉……
    他要寻找自己的生活,我的生活,在哪里?
    天地间,自此以后,只剩我一人独行。两行眼泪,滑落。
    月无华,此去经年,就此诀别。
    再见!
    再,也,不,见!
    我们彼此给对方留下了离别的微笑,却把那滴眼泪,藏在了擦肩而过!
    异闻:
    2006年,内蒙古乌兰察布市四子王旗传言王府五队牧民敖特根家的饮羊井里落了一条龙,附近的牧民纷纷前往看龙,有些人还往井里扔钱祈福,还有人拍下了照片。专家对此分析,所谓的“龙”实际是井底光线折射导致的视觉效果,可是牧民们对此深信不疑。
    这个帖子在网上一经发出,引起轩然大波。奇怪的是,此贴很快搜索不到全文,只剩只言片语。
    发现龙的同一天,鄂尔多斯鄂托克旗境内的千里山曾发生里氏3.6级地震,露出几口喷着红水的泉眼,三天后泉水干涸。据当地牧民称,地震当天,泉眼附近出现了一男一女冒着金光的男女,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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