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被康伯曰的这番话给震撼到了,我本以为论心狠手辣,他康伯曰远不是我的对手。
    可是现在看来,这老家伙不仅仅诡计多端,而且心狠手辣的程度也远在我之上。
    我现在最多也就是有仇必报,但绝对还没升级到株连九族。但康伯曰做到了,听他的意思,解决掉嘉倩姐只是其一。最重要的,那就是要将嘉倩姐手下的所有人已经生产宝贝的工厂也连锅端掉。
    什么叫斩草除根,这就是典型的例子!
    不过我也清楚,对付这帮人,如果不做到斩草除根也肯定不行。所以等康伯曰说完,我故作无奈的笑道:“那好吧,你就尽快帮我调查调查这些人的身份,还有,如果我日后缺少人手。到时候被我邀请的人待遇必须要和我一样,你也知道,现在我做的可是刀尖上舔血的营生……”
    不等我说完,康伯曰就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你也别废话了。但前提是你找的人必须要让我知道详细情况,要不然我就直接给你派人来。”
    我听到后,忙苦笑道:“你想要让我死的话就派你的人过来吧。”
    见我如此说,康伯曰问:“怎么?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们警方的实力?”
    “大哥,不是不相信,算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了。”说完后,我犹豫几秒,继续说:“其实我只是觉得用我自己的兄弟比较靠谱。”
    康伯曰并没在这件事情继续纠缠,挂断电话的时候,他对我直言说:“调查清楚之后我发你的邮箱。”
    我应了声,挂断电话后老狗对我问:“怎么说的?”
    “帮我调查,走吧,我们去医院瞧瞧。”我对老狗苦笑道。
    老狗皱眉叹了口气,低声应了句。
    不多时,我们到了医院。此时陈兴正在被几个患者家属围堵在医院病房。靠近窗口,看到这种情况后老狗紧盯着我说:“算了吧,你还是别进去了。”
    “没事。”我说了句,然后推开房门。
    没人知道我是哪位,陈兴见状,忙示意让我离开。我对着陈兴微微一笑,走到人群旁边,我低声说:“有什么事情我们去外面谈谈吧,在这里影响其他病人休息。”
    见我如此说,站在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眉头紧锁,对我大大咧咧的呵斥道:“我们吵关你屁事?”
    “我是酒吧老板。”我继续说。
    听到我这话后,在场的这些人全都转过头,看着我这个满脸稚气的年轻小伙子。
    过了好几秒,刚才说话的男子眼神中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然后冷冷的说:“小伙子,你是老板?”
    “对,我是。”我应了声。
    “既然这样,那就好说的多了。”
    男子正准备继续说,我打断了他的话语,开口低声说道:“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还是出去谈。”
    “出去?来,过来你先看看我家媳妇,你看看她的手烧成什么样子了?”说着,这男子过来抓住了我的衣领,直接将我朝病床旁边强拉硬拽。
    我走过去,站在床边,这男子毫不犹豫的一把将自己媳妇的手拿起来。
    我清楚地看到当男子拿起自己媳妇手时,这女人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女人的手被纱布包扎着,不过看样子也不是非常严重,只是手指部位烧伤。
    “嗯,挺严重的。”我嘴里说。
    “既然你也知道严重,那我问你,你打算赔给我们多少钱吧?”男子继续问。
    “不知道这位大哥您打算要多少钱?”我好奇问。
    “这样吧,三十万。”男子继续说。
    听到这个数字,我倒是有些不爽了。当然,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和我有关系,可烧伤了手,现在就管我要三十万,那烧伤了脸,岂不是还要让我赔她们一条人命的价钱?
    “这样,医疗费我全包,另外等出院了,我在给你们五万块钱的精神损失。你也知道,现在赚钱谁都不容易,还希望大哥您能理解。”我饱含诚意的说道。
    对方压根就没想着和我心平气和的交谈,刚等我说完,这男子过来就抓住我的衣领。貌似觉得我年轻,好欺负似得啪啪朝我脸上就是两个耳光,紧接着怒斥道:“五万?来,我现在将这一水壶开水倒在你手上,我给你五万你觉得可以吗?”
    “医药费算谁的?”既然对方蛮不讲理,那我也没必要和他讲道理。
    见我如此询问,这男子怒声道:“算老子的!”
    “行,手我现在搁在这里,你来倒,等这一壶开水倒完,我们两个也算扯平了。”我说。
    男子一愣,老狗忙上来对我低声说:“阿咏,别瞎闹。”
    想想看,之前断胳膊断腿我都能挺得住,现在只是一壶开水,我又有什么好畏惧的?
    不过这男子压根就没想着和我扯平,他今天最想要的,就是想办法讹我三十万。
    县城最近几年时间经济一直处于下滑的地步,而且在外面打工,每个月最多也就千八百块钱。就是煤矿上下井,一个月脑袋别再裤腰带上也最多赚取三四千。当然,这也是县城工资最高的地方。
    可是这家伙,现在开口就是三十万。如果给了,那我不是大方,简直就是弱智。
    更何况他还当着这么多人啪啪给了我两个耳光,我之所以忍了,也只是看在病床上这女人的面子而已。
    男子见我将手直接放在了从床底下拉出来的一个脸盆里,他咬牙切齿的说:“小子,你和我蛮不讲理是吧?”
    “老哥,不是我不讲理,是你不打算和我讲理。我现在问你,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对,烧伤这位大姐的手是我的错,可你觉得开口就管我要三十万合理吗?你不怕我现在告你敲诈勒索?”我字正腔圆的问。
    男子脸上的表情不断发生变化,几秒后,我听到病床上的那位大姐低声说:“好了,就这点伤也没多大影响。再说了他也只是个孩子,我们……”
    大姐话还没说完,男子忽然转身怒斥道:“他妈的,给老子闭嘴!一天天屁都不知道,瞎咧咧什么?”
    “我……”女子看似好像还想说点什么。
    男子猛地转过头,忽然从地上提起水壶,然后骂骂咧咧的说:“在比比老子一壶开水倒在你脸上!”
    女人直接蒙头呜呜哭泣,男子转过头,看着我冷冷的说:“来,手给我放在这里。”
    老狗连忙上前,对我低声说:“阿咏,算了吧,这件事情警方肯定会做出判罚的。我们没必要和他在这里瞎掰。”
    “没事的,我把手放在这里,他只要敢倒上去,那就是故意伤害罪。呵呵,性质可就变了。”我说完,将手放在了盆里,抬起头看着男子笑道:“来吧,你倒我看着。”
    男子愣住了,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后对我说:“你想阴我是吧?”
    “告诉你,有些事情可以好好处理的,如果你非要如此胡搅蛮缠,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刚说完,男子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电话号码,慌忙挂断,脸上也露出了恐惧与不安。
    随着男子挂断,还没等这男子继续说话,他旁边一个男子的手机也响了。这男子接上电话后,哼哈答应了两声,然后对这男子说:“哥,韦米安打来的。”
    “赶紧挂了,说我没在。”男子满脸不安的神色,忙开口说。
    “我已经给他说你就在我身边了。”
    “草!”男子骂了句,接上电话后忙朝外面走去。
    几分钟后,和这男子一起走进来个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
    “彭哥啊,嫂子受伤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也不知道通知兄弟啊?对了,你家孩子现在谁来接送啊?要不要兄弟我帮你效劳?”韦米安说着,从病房中走进来。
    看到我后,韦米安忙走过来,看着我嘻嘻哈哈的笑道:“哎吆,咏哥怎么也在这里啊?这老小子是你家亲戚?”
    我摇头说:“不是,他媳妇在我店里受伤的。”说完,我看着韦米安笑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其实听到韦米安的名字,我还真想不起这小子到底是谁,但是看到他本人后,我才想到这小子前段时间来我酒吧和我一起喝过酒。而且当时还嚷嚷着要让我派兄弟帮他看场子。不过他是开麻将馆的,外加我手下兄弟也不够用,于是委婉拒绝了。
    现在听到我这话,韦米安转过头满是不屑的望了眼姓彭的,然后对我笑道:“这个王八蛋从我那里拿走了三十万,这么长时间了,光利息已经十万了,就是不见还给我一分。最近可倒好,居然还玩失踪了。”
    “大哥,那些钱最后不全都被你赢走了吗?利息咋能不能别算了啊?”姓彭的满脸苦逼,低声祈求到。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姓彭的一开口就要我三十万了,原来他在外面欠下了这么一屁股赌债,现在有这样的好机会,不狮子大开口才是怪事!
    我笑了笑,然后对韦米安说:“那兄弟先解决你的事情,我在这里不影响你吧?”
    韦米安忙对我哈哈笑道:“咏哥说的这是什么话?做事情有先来后到,您先来,我在这里等等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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