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西眼睛上的布突然被摘下来,她下意识要抬手挡住光线,却发现,她动弹不了,手和脚全部被捆住,她想要张口说话,却扯动嘴上贴着的胶带。睁开眼,然后瞳孔放大。
    这间屋子的墙壁上,贴满了她的照片,有报纸上剪下来的,有杂志封面的,贴得密密麻麻,甚至顶部,粘了一张她的巨幅海报,那是常青的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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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285
    门前大桥下走过一群鸭,261
    豬豬欣,194
    撑撑宝,132
    和太阳肩并肩,122
    tfikg,116
    唐家易少,94
    hai流年,94
    依然爱着你,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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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慧是被爱情这玩意儿坑死的,可惜死是没死透,还借尸还魂了。
    一局棋,一杯茶,秦绾折扇轻摇,笑意盈盈。
    昔日我能捧你上太子之位,今日也能再把你从上面踹下来。
    谁不服?干掉!·
    男主:别踹了,脚疼,叫侍卫去。
    女主:那我要你干嘛?
    男主:叫太子跪下喊你叔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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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为她心狠手辣
    阮江西下意识地往后缩。
    男人走到床边,伸出手,拂着墙壁上的照片,眼神痴迷,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擦拭:“看见了吗,这都是我布置的,每一张都是你,我每天都会擦一遍,我还会抱着她们睡觉,就好像和你在一起。”
    床上,阮江西枕着的枕头上,也是她的照片,甚至还有床单。
    男人俯身,瞳孔外凸,视线炽热,落在枕头上,他自言自语一般,阴柔的声音回荡:“这是你第一次在定北侯府出现的时候。”他指着床后墙壁上的照片,伸手,一张一张拂过去,“这是你去大燕的时候,这是你在战场的时候……”声调突然暴烈,“这是你被池修远害死的时候。”
    他暴戾地喊着,撕扯着手里那张照片:“那个该死的男人,是他,都是他害死了你,他才该死。”
    照片,被他撕得粉碎。
    阮江西握紧手,掌心全是冷汗,她动了动,绳子却丝毫没有松动。
    暴怒的男人将手里的碎片又一片一片粘回墙上,转头对阮江西笑:“是我不好,一高兴就说了这么久,你饿不饿。”他摘下眼镜,取出黑胶袋里打包的食物,抬眼,没有眼镜的遮挡,一双眼,像两点凸出的火苗,“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薏米粥。”
    阮江西记得,她曾经发过一组薏米粥的微博。
    男人端着碗,坐到床边,阮江西立刻朝后退去。
    “别怕,我现在就给你解开。”男人放下碗,跪在地上,动作小心地给她解开绳子,“对不起,我怕池修远来抢你,所以才给你绑住的。”
    阮江西敛下眸,不动声色地环顾着屋里所有的布局与摆设,窗户被挡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一点外面光景。
    “只要你乖乖留在这里,我会对你很好的。”男人摸了摸她的脸,然后撕开她嘴上的透明胶带。
    阮江西几乎第一时间推开男人,大喊:“救命,救——”
    男人双手狠狠捂住她的嘴,把她用力地按在枕头上,眼里全是血丝,失声嘶喊:“为什么要叫?为什么不听话?我都对你这么好了,你为什么还不肯待在我身边,是因为他吗?你是为了池修远才去大燕的是不是?你怎么能丢下我,我那么爱你,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只有我!”
    他暴怒地捏住阮江西的下巴,她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男人低吼着,一只手按住她的头,用透明胶带封住她的嘴,缠了一圈又一圈。
    阮江西安静了,一动不动。
    这个男人,绝对不能被激怒,暴戾狂躁,像个不定时的炸弹。
    似乎见她不挣扎了,男人便又放轻了手上的动作:“你乖,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不会弄疼你的。”他揉了揉阮江西手上勒痕,然后把薏米粥端到她面前,“你看,我还给你买好吃的,你不是最喜欢吃吗?张嘴,我喂你。”
    阮江西的嘴,缠了许多胶带,男人却好像毫不知觉,一勺一勺地喂她,粥从她脸颊上滑到脖子里,流得枕头上到处都是。
    “好吃吗?”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慢慢吃,我给你买了很多。”
    男人自言自语着,将一碗薏米粥全部喂在了她脸上、脖子上,对她笑着:“你看你,怎么吃得这么急,都弄脏了。”男人放下碗,用袖子给阮江西擦脸,一下一下,十分认真。
    阮江西不躲,抬手,擦手背上沾到的汤水,好似不经意,碰到了碗,咣当一声,砸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房间很小,碎裂的声音显得格外亮。
    楼下的人,应该能听见吧,从昨晚到现在,这已经是阮江西砸的第三只碗了。
    男人怔了一下,猛地站起身,眼瞳突然瞪大,凸出了几分,里面全是暴怒的血丝。
    “为什么要摔碎碗?”
    “为什么不肯听话?”
    他抓住阮江西的肩,用力地摇晃:“你想让池修远来就救你吗?他不回来的,他已经死了,他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逃?为什么要离开我?我那么爱你。”他咆哮嘶喊,歇斯底里,“为什么不肯待在我身边?!你要去北魏吗?你为什么要回去?池修远都不要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能离开我。”用力将她推开,抬手一巴掌甩过去,“贱人!”
    阮江西撞向墙壁,脸上迅速红肿,嘴角,漫出一丝血来。
    这个男人,精神失常,有严重的狂躁症。
    桌上,有水,有剪刀,有注射器,还有瓷碗,入口,在五米外,门落了锁,要在短时间内逃跑,几乎不可能。
    除了逃,她只能等。
    阮江西不吵不闹,抬眼,那是常青的眼神。
    男人几乎身体一颤,哆嗦着去拂她红肿的脸,失魂落魄地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常青,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打你的,我只是太爱你了,疼不疼?”
    他摸着她的脸,轻声哄着:“乖,不疼,听话,听话我就会对你很好。”摸到桌上注射器,男人看着她,“马上就不疼了,睡着了就不疼了。”
    抬手,针头扎进阮江西的肩,她缓缓闭上了眼。
    男人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你就在这里陪着我,哪也别去。”
    一月十七日,晴,距离阮江西失踪,已经有十七个小时,出动了整个特种大队和刑侦队,几乎将整个h市掘地三尺,对外,只声称通缉重刑犯人。
    阮江西失踪第五个小时,宋辞陷入深度昏迷,十二个小时候后苏醒,他醒来只说了一句话:“我不听任何理由,现在告诉我,她在哪?”然后就拔了头上、身体上的所有电波仪器。
    秦江诧异,holland说,精神催眠会忘了这三天所有的记忆,然而宋辞,却记着所有相关阮江西的事。
    果然,医学始终都解释不了宋辞对阮江西所产生的病症。
    楚立人迟疑了一下,才报了一个地址:“天河路38号。”
    阮江西,那是宋辞的命,楚立人就职特种大队八年,从来没这么战战兢兢过,别说没有十足的把握,就是有,他也心惊胆战的,那脑袋像系在脖子上的,生怕宋辞家那位有个三长两短。
    宋辞站在落地窗前,漏进的光线,打在他侧脸上,映着病态的惨白:“有几成把握?”
    楚立人顿了一下:“七成。”
    七成,剩下的三成风险,足以要了宋辞的命。
    声音无力而低沉,他说:“如果晚了,她受多少罪,你们都要赔,还有我。”身体微微摇晃,他转身,“带路。”
    门开,顾白依墙而站,衬衫褶皱,一身颓废,眼底,有深深的青黛。
    他看了宋辞一眼:“她下落不明,为什么你还好好的?”一句话落,抬起手,狠狠一拳落在宋辞脸上。
    “宋少!”秦江惊呼上前。
    宋辞退了三步,身体撞在书柜上,手撑着墙,嘴角漫出一丝血渍,眸光抬起,阴寒了所有光影。
    顾白却逼近,眼底,尽是火光,咄咄逼人:“她在受罪,你该陪她一起受。”拳头,再一次扬起。
    “宋少——”
    宋辞缓缓抬手,好似慢条斯理,只是手背有微微凸起的青筋,他截住顾白的手腕:“她的账,我会算,与你无关。”
    顾白用力甩开宋辞的手,眼底满覆寒霜:“你算?你怎么算?我放在她身边的人全部被引开,你以为只是个神经病患在不自量力吗?”他吼,“这是蓄意而谋。”
    宋辞一言不发,只是脸部的轮廓越发阴沉。
    蓄意而谋,那么,凶多吉少……
    “宋辞,这件事最好不要和你有关,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留下一句话,顾白转身,“不要用你的人,这种必定要见血的事。我们顾家做得最顺手。”
    楚立人觉得顾律师这句话,太对了,这种血雨腥风的事,他这个人民的公仆,做起来心惊肉跳的。
    门口,陆千羊捋了袖子就要跟上去,缠着一脑袋的绷带,还挂了红,小脸惨白,表情视死如归,这一副架势,像去跟人血拼。
    唐易不忍心她这么不要命地折腾,拉住她:“你别去,有那两个人在,绝对不会再有变数,我先送你去医院,你的伤口裂开了,要重新缝合。”
    陆千羊回头,果断地扔了一句阴测测的话:“阻我者,立刻滚。”
    这只野性难驯的羊!
    唐易恨得牙痒痒,若不是见她脑袋上见了血,必定要好好训她一顿,咬咬牙:“等你好了,我一定要打你一顿。”狠狠瞪了她许久,揽住她的腰,没好气地凶她,“扶着我,否则晕倒了,我绝对不管你死活!”
    不管?要是真不管,唐天王现在是在做什么?
    半个小时后,正是太阳最盛时,树荫下,泊了一辆灰色的迈巴赫,车窗紧闭,男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相貌,环顾了一番周边,才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先生。”
    后座,男人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有些浑厚:“怎么样?”
    副驾驶座的男人将棒球帽取下:“已经办妥了,那个男人有精神病史,而且有很严重的狂躁症和臆想症,发作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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