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一郡都尉,就算那周相愿意,但朝廷会接受吗?”县衙之中,送走了相府前来传讯的主簿吼,邱迟有些为难的看向叶昭。
    一郡都尉,在中原,虽然不像在边地那般重要,但也是仅次于太守的官职,跟幽州的军政分离不同,在中原这种和平地区,军队是完全服从于政治的,也因此,这个都尉的含金量甚至没有叶昭在马城时担任骑都尉的高。
    更别说叶昭后来还做过几个月的护乌桓校尉,几乎可说是手握一州大半军务的实权官职,别人的官儿是越做越大,偏偏叶昭的官职却是浮浮沉沉,这都尉之职,在这中原之地,真比不上一个睢阳县令来的实在,就算是睢阳县令,叶昭手底下能够调动的县卫再加上私兵,都未必比那都尉差多少。
    这样的结果,让邱迟等人都有些焦急。
    “军权得握在手里,至少名义上的军权,必须抓在我等手中。”叶昭摇了摇头,大乱将至,一旦天下大乱之后,这文武之位就得掉个个儿了,看着一脸不忿的众人,叶昭笑道:“朝廷的公文还未下达,这不过是那周旌口头许诺,且等着吧。”
    太平教这个炸药桶,他不准备点了,周旌愿意要,给他又何妨。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叶昭来说,就比较平静了,虽然跟太平教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不过随着梁发被扔给了周旌,县衙这边倒是连着一个月没什么大事发生。
    年关将至,开始不断有睢阳城中的士绅前来送礼,叶昭也在斟酌着一一回敬。
    钱蓦那里,叶昭没有再去,当日钱蓦虽然没有明说,但内里的意思,叶昭却是听明白了,在叶昭没有做出让他信服的成就之前,钱蓦是不会出来助他的,否则以钱蓦之能以及与颍川荀氏的关系,真要出仕,如今的成就可未必会低于他。
    简单来说,如今的叶昭在钱蓦眼中,虽有潜力,但还称不上明主,更别指望人家将身家性命搭在他身上,至于怎样才算明主,叶昭心中大致有些猜想,现在还不是时候。
    “主公,大事不好!”这日,叶昭正在处理卷宗,准备将睢阳一年的情况整理一遍,然后上呈朝廷,却见邱迟急匆匆的从门外进来,焦急道。
    “出了何事如此惊慌?”叶昭放下手中竹笺,疑惑的看向邱迟。
    “相府派出押送囚犯的队伍被人劫了。”邱迟道。
    “被押送者是何人?”叶昭皱眉道。
    “梁发,还有那马安。”
    “你且将详细情况说与我听。”叶昭眉头一挑道。
    “喏!”邱迟深吸了一口气:“这段时间,相府对那梁发言行拷问,听说拷问出不少东西,准备将梁发以及马安上交朝廷,谁知押送囚犯的队伍刚刚除了睢阳境内,便被大批贼人围攻,马安当场被人杀死,那梁发也被救走。”
    “就走了?”叶昭语气虽然疑惑,但脸上却并未表现出太多意外的神色,只是皱眉道:“这与我何干?”
    他早已经与此事撇清关系,所以也没有再关注这件事,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努力修养民生,同时暗中压缩太平教在睢阳的生存空间,至少要保证太平教起事时,睢阳不会受到太大的波及,至于梁发的事情,叶昭早有预料,是以并不意外。
    这可是太平教在豫州重要的人物,太平教绝对不会允许梁发被送到朝廷的。
    “相府刚刚送来了公文,因为这事情是在睢阳边境发生的,所以责令我等尽快找出元凶。”邱迟苦笑道。
    “……”叶昭有些无奈道:“既然是山贼所为,该找都尉才是,与我何干?”
    “郡尉已经战死,所以周相传来命令,让主公暂代都尉之职,负责剿匪,追回梁发。”邱迟苦笑道。
    “呵~”叶昭闻言,也只能报以冷笑了。
    “这是公文。”邱迟将一份竹笺递给叶昭道:“主公,现在我们该当如何?”
    “既然命令已下,自然要遵从。”叶昭皱眉道:“可知那截取梁发的贼人是谁?”
    “这哪里知道?”邱迟苦笑摇头道:“这梁国一带,少有贼人,如今却突然冒出这么多人,连梁国郡兵都被打散,莫说要打,就算想要找到恐怕都不容易。”
    “看来这个代都尉并不好当。”叶昭想了想道:“张月。”
    “在。”张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叶昭身边。
    “我让你暗中监视那李氏布庄,可有收获?”叶昭问道。
    既然那李氏布庄作为马安与马元义联络之处,这李氏布庄必然是太平教一处重要联络之处。
    “有,李氏布庄之中,有密道,可直通城外,另外李氏布庄应该是帮人销赃之所,这段时间以来,曾出手过数批珠宝玉器,但玉器来援却不详,当是有人通过密道送进来的。”张月点头道:“只是并未找到证据。”
    “证据就不用了,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叶昭站起身来,朗声道:“传我命令,命蒋胜、王兴带领县卫以窝藏罪犯之名,查封李氏布庄,庄中一干人尽数下狱,不得放走一个,命方悦前去睢阳校场,整点梁国都尉兵马,明日张贴告示,太平教妖言惑众,图谋不轨,睢阳境内,驱逐一切太平教教众,太平教教徒,自愿脱离太平教者,可赦其无罪,顽抗或包庇者,以同罪论处!”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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