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把手中的钞票放下,重新拿起手机,快速地拨打出一串电话号码。时间不长,电话接通,赵东简洁有力地说道:“杰哥,事情办妥了。”说完话,他把电话挂断。
    中年女人心惊胆寒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我现在给你们拿五百万……”
    “不用了。”赵东和程乾相视而笑,前者开口说道:“你放心,我俩一分钱也不会要你的。”我俩是不会拿你的钱,不过等会就有人过来把你的全部家当搬走了。
    且说等在外面的夏文杰,接完赵东的电话之后,他对同车的关健和郝华甩下头,笑呵呵地说道:“现在,该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说话之间,他率先走出汽车。
    关健和郝华精神一振,二人立刻也跟着下了车,并向后面的车队挥挥手。
    后面的几辆汽车车门齐开,调查局的稽核人员和行动队的稽核人员一并走出汽车,跟随夏文杰、关健、郝华三人向前面的居民楼走过去。
    他们刚顺着楼道上到二楼,王应平的家门便被打开,开门的正是赵东。他向夏文杰点下头,侧身站到一旁,夏文杰等人鱼贯而入。
    突然见到外面又进来这许多人,中年女人傻眼了,她带着哭腔说道:“我……我给你们五百万,求求你们,放了我家老王吧!”
    关健和郝华不明白怎么回事,两人满脸的不解,心中嘀咕道:什么五百万?
    赵东没有理她,对夏文杰摆手说道:“杰哥,在这边!”说着话,他把夏文杰领到里屋的卧室,然后站在敞开的衣柜前,向里面指了指。
    夏文杰、关健、郝华走了过来,举目向衣柜里面一看,三人不由得同是暗吃一惊。夏文杰早有料到王应平不干净,但也没想到他能贪这么多钱,这满满一保险柜的现金,少说也得有两三千万。
    关健和郝华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二人手指着藏在衣柜后面的保险柜,问道:“文杰,夏专员,这……这是……”
    “这就是王应平贪污所得的赃款。”夏文杰摇了摇头,走出卧室,来到外面的客厅,看向那名中年女人,说道:“这位女士,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不要什么五百万,更不可能释放王应平。”
    “你……你们是……”看夏文杰等人一个个都是西装革履,和先前穷凶极恶的赵东、程乾二人完全不同,中年女人终于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太对劲。
    夏文杰淡然一笑,说道:“我们是稽核,以贪污受贿及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等罪名业已将王应平逮捕,现在,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
    听闻他的话,中年女人惊讶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他们竟然稽核?那么刚才那两人又是谁?她下意识地看向赵东和程乾,手指他二人,问道:“那……那他俩是……”
    夏文杰耸耸肩,说道:“他俩不是我们稽核的人,难道不是你家的客人吗?”夏文杰倒是推得一干二净,不管刚才赵东和程乾在王应平家里做了什么,都与稽核无关。
    中年女人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看向赵东和程乾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她指着他俩,尖叫着说道:“他们是毒贩,你们赶快把他俩抓起来,他俩是从山里逃出来的毒贩……”
    她的叫声太刺耳,夏文杰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挥手说道:“稽核做事不用你来教。把她带走!”
    他话音刚落,郝华向手下的队员一挥手,有两名行动队人员走上前来,架住中年女人的胳膊,把她强行架了出去。
    等她被带走后,夏文杰沉声说道:“这里所有的现金以及贵重物品一律查抄,对了,还要仔细搜查,看看房间里有没有暗藏其它的保险柜。”
    他一声令下,稽核人员上下齐动,有人四处搜查,有人将保险柜里的现金一一搬出,有人清点现金的金额,还有人手持dv进行摄像取证。
    一番忙碌下来,稽核众人没有发现其它的保险柜,不过在立柜后面的这个保险柜里,他们便搜出三千两百万之巨的现金,另外还有不少金饰和外币。
    全部做好记录之后,稽核人员将赃款赃物搬运到楼下,装上车,之后众人返回派出所。
    关健特意向派出所要了一间封闭性最好的审讯室,将赃款赃物存放进去,接着他给m市的公安局打去电话,让其派人过来接收赃款赃物。
    夏文杰重新回到审讯室,此时王应平身上的绳索已被解开,坐回到受审椅上,脸上、身上的伤口也被简单处理过,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但还没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等夏文杰进来时,王应平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狠狠咬了咬牙,将头扭向另一侧。夏文杰什么话都没说,走到他的正前方,把手中的dv拿出来,按下播放键,然后把dv上的小屏幕扭向王应平那一边。
    王应平有听到dv里的嘈杂声,不过他懒得理会,看也没看一眼,脑袋依旧扭向另一边,等dv里传出中年女人的尖叫声时,他身子猛然一震,急忙正过头来,目光落在dv上。
    当他看清楚dv播放的画面后,脸色不由得大变,他又惊又骇地抬起头,看向夏文杰,咆哮道:“你……你们刚才去了我家?”
    “没错,而且此行还收获颇丰呢!”夏文杰放下dv,打开本夹子,慢悠悠地念道:“王应平,刚才我们从你家里总共搜出三千两百万的现金,另有八十万的港币、十多万的美金,除此之外,还有金佛一尊,金条十余根,金项链和金戒子若干。”懒得一一念下去,夏文杰把本夹子合拢,弯下腰身,靠近王应平,问道:“王应平,你对你家里藏的这些现金、外币以及贵重物品,是不是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些年我一直在炒股,说来也巧,我买哪只股票,哪只股票就飙涨,几年累计下来,我确实赚了不少的钱,这有问题吗?”王应平很快就恢复镇定,老神在在地说道。
    站在旁边的郝华这时候耐性已经被王应平磨光,事实业已这么明显,可他还是抵赖,就是不老实交代,他狠狠跺了跺脚,大步走到王应平近前,踢腿狠狠蹬了一脚,踢在椅子腿上,坐在上面的王应平不由得身子一晃,险些侧身翻倒。郝华伸手抓住王应平的衣领子,向上用力一提,沉声说道:“王应平,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哎、哎、哎!”见郝华激动的满脸涨红,反倒是夏文杰把他拉住,对他微微一笑,柔声说道:“郝队,对这种人不值得生气,你先在旁消消火,让我来吧。”他把正处在气头上的郝华拉开,然后目光落回到王应平脸上,慢悠悠地说道:“既然是炒股赚来的钱,完全可以存在银行里,为什么要把这么多的现金都藏在自己家中?还有,炒股也是有记录的,每一笔买进和卖出,都是有据可查的,在这方面,你懵不了人。王应平,我必须得提醒你一句,现在这个案子所涉及的可不是你一个人了,也涉及到你的夫人还有你那位在外地读书的儿子。”
    王应平脸色一变,急声说道:“我的事,和我的家人无关!”
    “真的会无关吗?”夏文杰嘴角扬起,淡笑着说道:“作为和你同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的一家人来说,他们可能会不知道你在家里藏了这么多钱吗?既然知道,那么他们就构成了包庇罪,这不是开玩笑,可是要坐牢的。你的夫人上了年纪,这辈子毁了也就毁了,可是你的儿子才只有二十二周岁吧,据我所知他今年刚好大学毕业了,以后还会有很长的路要走,本来他可以有似锦的前程,可就是因为你的关系,他这辈子毁了,你这个做父亲的又于心何忍呢?”
    他这一番话把王应平的冷汗说了下来,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过了一会,他大声吼道:“我的事与我的孩子无关,他不知道家里有这些钱……”
    “呵呵!”夏文杰笑了,慢悠悠地说道:“他知道还是不知道,并不是由你说了算,而是由我说了算。我能让他不受你的牵连,也同样可以让他在牢狱中住个十几二十年,最后的结果完全取决于你,你现在当然可以什么都不说,嘴硬到底,之后,我会送你上断头台,送你的老婆和儿子到监狱去作伴,当然,如果你现在与我合作,配合我的工作,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免除你的死刑,但至少可以让你的儿子不受你的牵连。”说完话,他看看手表,说道:“五分钟,你有五分钟的考虑时间,五分钟之后我要听到你的决定。”
    王应平坐在受审椅上,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身子不停地扭动着,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苍白的脸颊不断滴淌下来。夏文杰看看手表,说道:“已经过了一分钟,你还剩下四分钟。”
    他的念叨听在王应平的耳朵里就如同催命符似的,他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也更多了。
    看他承受煎熬的这副表情和这份痛苦,郝华和关健无奈地对视一眼,像王应平这种人即可恨又让人有些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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