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愧疚
“好。”
“路上小心点。”
“好。”
沈凌风还要说什么，顾思意鼻子酸酸的，打断道：“我会回来的，放心吧，等着我。我回来时，你还在这个医院吗？”
“嗯。”沈凌风低声，“还会在这里留几天。”
还需要做一个最全面的检查后，便可以出院了。
“那就没问题了，你不是给我派了一辆车吗，我让他在公寓下停着，等着，有什么需要我会叫他的。沈凌风，你真的不用担心了……”
这时，灰暗的天空又开始落下三滴两滴的小雨。
沈凌风的头发和大衣领口被吹得掀起，顾思意说：“起风了，你回去吧，马上要下大雨了，我走了。”
怕再这样依依惜别下去就没玩没了了，顾思意一狠心，把头缩回车内，打上车窗。
直到车开出好远，沈凌风才回神，冷眸望向身后。
不远处，他的专用宾利车缓缓开到他面前，管家已经坐在车上了，立即下车来，为沈凌风打开车门。
“少爷……”管家低声说，“你的身体不好，要不，让少奶奶来一趟医院？就别往回跑了！顾小姐这一出去，我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
沈凌风锐利的光芒一闪，管家不敢多言，扶着沈凌风上车。
沈凌风坐定，弹了弹大衣上的水珠，吩咐道：“一切，都按照我说的去做。”
“是，我记得了。”
“不要出任何纰漏了。”
管家点头：“我会全力配合少爷的。就是……这样做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沈凌风淡淡勾了唇角：“已是将死之人，不知还能活多久，又有什么不可付出的代价？”
“少爷！”管家的眼圈又红了，“不要说丧气的话，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凌风暗眸，迷惘的目光望向窗玻璃升起的水汽。
虽然顾思意嘴里说着不管顾夏涵了，可是沈凌风知道她的个性。
一旦顾夏涵有什么激烈的举动，她还是无法漠视不管……这是她体内根深蒂固的善性。
如果花一些代价，能让顾思意安心，能让顾夏涵顺从，那便如此吧。
大雨。
顾思意坐在车里，想到，她回去即将面临的，心里多少会有些不安——
她不知道迎接她的将是什么。
但是她知道，不管她做了什么决定，以陈维凯的性格，都会尊重她……
这么多年了，她要走，他就不得不放手。
他的爱一直是纵容而隐忍的，顾思意知道她对他有太多的抱歉，可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如果四年前，陈维凯强势一点，告诉她真相，或用更好的方式解决，也不至于如此。
顾思意却也明白，陈维凯是因为太在乎她，所以很多事才会做不出手
犹记得以前，他最常说的话：“思意，你生气了？”
“我是哪里做错了，或者我哪里又说错话了？”
“思意，你每次生气都要好长时间不理我。”
“我这样怕你生气……怕你一生气，就永远不理我了。”
他看着她时，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表错了情，生怕说错了话。
虽偶尔气起来，也会有霸道的一面，一旦顾思意情绪不对，他又会收敛起所有的锋芒，对她投降……
同学们都笑说，顾思意生来是克陈维凯的。因为陈维凯的性格，只在顾思意面前阴柔。
就在这时，司机回头问：“顾小姐，沈少问你手机为什么不开机？”
顾思意愣了一下，从思绪中回神，在包里拿出手机。
开机，看到一连串的未接来电——都是陈维凯打来的。
不过，从时间的显示上看来，这些电话都是昨晚打来的。
顾思意在关机后，就没有再打过来了。陈维凯一向是个很识趣的人，怕烦到她，令她心情不好，又或者怕她很忙，没有空理他。他平时打电话给她都是响个几声就会挂去。
昨天，他是第一次反常地一直打她电话。
或许，是对她深夜不归着急了吧，害怕她出了意外。
可是一直打去的电话没有得到回应，反而关机了，聪明如陈维凯，一定明白她不是出事了，而是不想接，于是再没有来电过。
想着，顾思意的眼眶有点湿润。
陈维凯，是太太想方设法地为她着想了，所以很多事他想做不敢做，想说不敢说……
进入短信箱，看到一条沈凌风的短信：【保持联络。】
半小时后，车子停到公寓楼下，顾思意交代司机在这里等着。
雨很大，顾思意跑进公寓，上楼。
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卫生间隐约传来洗刷的声音，一个佣人拿着拖把走出来，看到顾思意，高兴一笑：“顾小姐，你回来了。”
顾思意放下包，四处张望着，居然不见陈维凯！
“陈少在这儿等了你一个晚上，早上才走的。”那佣人机灵道，“他说如果你回来了，立即通知他，我现在就给他电话。”
顾思意的心中不免一阵怅然……
看来陈维凯真的很忙啊，她都彻夜不归了，他还能忙工作。
也许，她在他心里，不是她想象的那么重要？
否则，她自搬到这个公寓里来后，他怎么会像泡沫般人间蒸发了……
顾思意苦笑着，每个人，都有一种得到的欲望：不是你的，会想方设法地得到，一旦成为你的，又会漠不关心地丢弃在角落。
顾思意觉得她就是陈维凯想要得到的那样东西。也许，他一直苦苦的追求，只是因为他从未有得到过。
这样想着，她心里对陈维凯仅有的一点愧疚也消失了。要离开他的决心，也更为坚定！
顾思意进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
一些无用的东西，她都没有带，但是一些具有纪念意义的——例如沈凌风送她的怀表，陈维凯送她的水晶球等，都用一个小型的行李袋装起来，加上笔记本和几件衣物，还不算太沉。
爸爸的小提琴一直忘在沈宅没有拿。
到时，让沈凌风带过去……
这么左右一收拾，又时而发呆想一想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门被敲响时，顾思意正坐在床上凝思要怎么跟陈维凯说——
“顾小姐，陈少已经回来了。”佣人提醒着。
“路上小心点。”
“好。”
沈凌风还要说什么，顾思意鼻子酸酸的，打断道：“我会回来的，放心吧，等着我。我回来时，你还在这个医院吗？”
“嗯。”沈凌风低声，“还会在这里留几天。”
还需要做一个最全面的检查后，便可以出院了。
“那就没问题了，你不是给我派了一辆车吗，我让他在公寓下停着，等着，有什么需要我会叫他的。沈凌风，你真的不用担心了……”
这时，灰暗的天空又开始落下三滴两滴的小雨。
沈凌风的头发和大衣领口被吹得掀起，顾思意说：“起风了，你回去吧，马上要下大雨了，我走了。”
怕再这样依依惜别下去就没玩没了了，顾思意一狠心，把头缩回车内，打上车窗。
直到车开出好远，沈凌风才回神，冷眸望向身后。
不远处，他的专用宾利车缓缓开到他面前，管家已经坐在车上了，立即下车来，为沈凌风打开车门。
“少爷……”管家低声说，“你的身体不好，要不，让少奶奶来一趟医院？就别往回跑了！顾小姐这一出去，我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
沈凌风锐利的光芒一闪，管家不敢多言，扶着沈凌风上车。
沈凌风坐定，弹了弹大衣上的水珠，吩咐道：“一切，都按照我说的去做。”
“是，我记得了。”
“不要出任何纰漏了。”
管家点头：“我会全力配合少爷的。就是……这样做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沈凌风淡淡勾了唇角：“已是将死之人，不知还能活多久，又有什么不可付出的代价？”
“少爷！”管家的眼圈又红了，“不要说丧气的话，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凌风暗眸，迷惘的目光望向窗玻璃升起的水汽。
虽然顾思意嘴里说着不管顾夏涵了，可是沈凌风知道她的个性。
一旦顾夏涵有什么激烈的举动，她还是无法漠视不管……这是她体内根深蒂固的善性。
如果花一些代价，能让顾思意安心，能让顾夏涵顺从，那便如此吧。
大雨。
顾思意坐在车里，想到，她回去即将面临的，心里多少会有些不安——
她不知道迎接她的将是什么。
但是她知道，不管她做了什么决定，以陈维凯的性格，都会尊重她……
这么多年了，她要走，他就不得不放手。
他的爱一直是纵容而隐忍的，顾思意知道她对他有太多的抱歉，可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如果四年前，陈维凯强势一点，告诉她真相，或用更好的方式解决，也不至于如此。
顾思意却也明白，陈维凯是因为太在乎她，所以很多事才会做不出手
犹记得以前，他最常说的话：“思意，你生气了？”
“我是哪里做错了，或者我哪里又说错话了？”
“思意，你每次生气都要好长时间不理我。”
“我这样怕你生气……怕你一生气，就永远不理我了。”
他看着她时，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表错了情，生怕说错了话。
虽偶尔气起来，也会有霸道的一面，一旦顾思意情绪不对，他又会收敛起所有的锋芒，对她投降……
同学们都笑说，顾思意生来是克陈维凯的。因为陈维凯的性格，只在顾思意面前阴柔。
就在这时，司机回头问：“顾小姐，沈少问你手机为什么不开机？”
顾思意愣了一下，从思绪中回神，在包里拿出手机。
开机，看到一连串的未接来电——都是陈维凯打来的。
不过，从时间的显示上看来，这些电话都是昨晚打来的。
顾思意在关机后，就没有再打过来了。陈维凯一向是个很识趣的人，怕烦到她，令她心情不好，又或者怕她很忙，没有空理他。他平时打电话给她都是响个几声就会挂去。
昨天，他是第一次反常地一直打她电话。
或许，是对她深夜不归着急了吧，害怕她出了意外。
可是一直打去的电话没有得到回应，反而关机了，聪明如陈维凯，一定明白她不是出事了，而是不想接，于是再没有来电过。
想着，顾思意的眼眶有点湿润。
陈维凯，是太太想方设法地为她着想了，所以很多事他想做不敢做，想说不敢说……
进入短信箱，看到一条沈凌风的短信：【保持联络。】
半小时后，车子停到公寓楼下，顾思意交代司机在这里等着。
雨很大，顾思意跑进公寓，上楼。
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卫生间隐约传来洗刷的声音，一个佣人拿着拖把走出来，看到顾思意，高兴一笑：“顾小姐，你回来了。”
顾思意放下包，四处张望着，居然不见陈维凯！
“陈少在这儿等了你一个晚上，早上才走的。”那佣人机灵道，“他说如果你回来了，立即通知他，我现在就给他电话。”
顾思意的心中不免一阵怅然……
看来陈维凯真的很忙啊，她都彻夜不归了，他还能忙工作。
也许，她在他心里，不是她想象的那么重要？
否则，她自搬到这个公寓里来后，他怎么会像泡沫般人间蒸发了……
顾思意苦笑着，每个人，都有一种得到的欲望：不是你的，会想方设法地得到，一旦成为你的，又会漠不关心地丢弃在角落。
顾思意觉得她就是陈维凯想要得到的那样东西。也许，他一直苦苦的追求，只是因为他从未有得到过。
这样想着，她心里对陈维凯仅有的一点愧疚也消失了。要离开他的决心，也更为坚定！
顾思意进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
一些无用的东西，她都没有带，但是一些具有纪念意义的——例如沈凌风送她的怀表，陈维凯送她的水晶球等，都用一个小型的行李袋装起来，加上笔记本和几件衣物，还不算太沉。
爸爸的小提琴一直忘在沈宅没有拿。
到时，让沈凌风带过去……
这么左右一收拾，又时而发呆想一想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门被敲响时，顾思意正坐在床上凝思要怎么跟陈维凯说——
“顾小姐，陈少已经回来了。”佣人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