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眉县城门下,两位风格全然不同的美男子并马而行,其中一人豪气冲天,脸上虽挂战痕,却不失俊美,正是凉州锦马超,另一人英姿勃发,温文尔雅,俊俏中带有智者之息,正是被誉为凉州智囊的成公英。
    “哈哈...凉州智囊不但容貌俊美,且内藏无限谋略,孟起心慕久矣!”
    马超朗声大笑,甚是亲热地一把执起了成公英的手,成公英怡然而笑,当即回礼而道。
    “在凉州第一美男子面前,成某岂可配得这容貌俊美之称,马将军豪气盖天,实乃令成某见而惶恐,畏而生敬!”
    马超闻言,不觉眉头一皱,尽管成公英话语中多有盛赞之意,但在马超听来,却颇为刺耳,吕布留在他脸上的那道战痕,是马超内心永远的痛。
    马超见成公英正注视他,当即眉头一舒,朗声言道:“哈哈哈...成先生随韩伯父纵横沙场,智计百出,韩伯父数次险遭绝境,全赖凉州智囊之谋,才得以逢凶化吉,成先生何等场面未曾见过,岂会因马某生出半点畏意?”
    就在马超谈起韩遂之时,成公英一双如同深潭般深邃的眼眸,刹地暴起两道浓烈的杀意,不过这杀意一转即逝,但仍是被马超捕捉到了。
    而其身侧的阎行更是拳头紧握,眸中怒焰燃烧,马超见得,心中喜意上涌,原来他还以为韩遂死后,这手握重权的成公英、阎行或许会自立一方,不顾韩遂的大仇,眼下看来这两人仍是忠于韩遂!
    当下。马超趁机又道:“哎,可惜啊,若是韩伯父于北地之战中,有成先生这等绝世谋才相辅,必能力挽狂澜。韩伯父亦不会损命在那吕布的阴谋诡计之下!”
    “吕布阴险狡诈,与曹贼设局坑害我等,诱使韩伯父与我父主动来攻,却又设下重重埋伏,如今韩伯父中计而亡,而马某之父若非上天眷顾。得庞令明拼死相护,恐怕亦是难逃一劫!”
    “吕布已得关中,谁知此人竟是贪欲不足,马某数日前得知,吕布这逆贼竟从并州、河东大调兵马、粮草辎重入关中。想必这逆贼不久后,便会出兵攻打凉州!”
    “成先生,吕布此人野心磅礴,贪得无厌,韩伯父眼目锐利,深识其害,方才与我父联合进取关中,可惜事与愿为。吕布此人得高人相辅,我等十余万凉州兵士尽数灭绝,当下此人兵锋正锐。又欲攻打凉州,不知凉州智囊可有计策,解凉州之难呼?”
    马超脸色凝重,侃侃而谈,成公英泰然静听,脸色却少有变化。马超言毕,望向成公英。成公英忽而一笑,双目带着一抹莫名难解的神色。
    “要解凉州之危。又有何难?那吕布是忠是奸暂且不论,成某听闻,在此人辖地,皆施屯田利民仁政,其下百姓皆有地可耕,且此人素来重视商业,扶持商贾,助民从商,因而其下百姓皆是富裕!”
    说到此处,成公英略一停顿,暗暗观察马超神色,见马超眉头皱起,当即又道:“马将军可知,吕布得之关中,关中百姓无不欣喜相迎,能得百姓如此拥戴,此人或可成为一代圣主,若是凉州能与此人之手,或许是福非祸!”
    成公英此言道出,满场皆惊,马超深吸一口大气,双目冒火,浑身激烈在颤,若不是庞德暗暗阻住马超,马超几乎按耐不住,将这成公英一把拖下马来,撕成碎片!
    成公英暗暗地观察着马超的怒色,但似乎还想火上加油,策马前行数步,挥鞭直指城内百姓。
    “马将军若对成某之言,心有不服,何不派一轻骑,在城中四周环走一圈,听听这城中百姓当下讨论何事,多数者因何事而忧,又因何事而喜!”
    “成公英,你此意何为?”马超狮目一凝,杀气凌然,成公英却是不惧,摇头言道:“马将军,民乃天下之本,为一方之主,当以民为重,民意不可轻忽,马将军何不一听?”
    “眼下凉州危急,我岂有时间去理会这些杂事?”
    成公英微微一皱眉头,心中暗叹马超此人只知举兵征战,战场厮杀,绝非是明主之人,若日后马腾将势力转交与其,只怕不出五年,凉州必多生变乱!”
    “马将军欲知我意若何,但且依我之言,试试便知!”成公英说罢调转马头,大有马超不依他言一试,他便转身就走。
    马超深知要对抗吕布,就绝对不能少了成公英麾下的八万兵马,当即死死地压住心中火气,冷声而道:“他人之言多有虚假,不需兵士,我亲自去探,成先生愿与马某一行否?”
    成公英再次调转马头,拱手施礼,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而道:“马将军相邀,成某岂敢有拒,自然是好!”
    不过,就在马超策马欲行时,成公英却请马超弃马徒步,马超听从,两人并肩而行。
    走在眉县大街上,一句句闲言蜚语各入两人耳中,成公英漫步而走,马超却走得略为急促,刚过两间酒家,马超脸色一变,心中怒火稍起。
    随后,两人继续前行,路过粮米店,马超脸色渐渐黑沉,步伐不觉又是快了几分,成公英却仍是不慌不急,慢慢在后跟随。
    半个时辰后,两人行到城中民房,两人从头走到尾,又兜了两圈,探寻完毕,马超脸色黑沉得快要滴出水来,满脸冰寒。
    庞德见马超怒气冲天而回,回来之后更是不发一言一语,顿时心中大疑,当即望向成公英,却见成公英笑盈盈地站于马超身后。
    在刚才,两人经过两间酒家时,酒家客人多谈吕布聚兵关中,吕布与凉州马氏、韩氏谁胜谁负之事,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凉州人竟大多言晋王吕布会得最后胜利,若说理由,则是各有不同,一时难以尽述。
    不过,从这些酒客的言辞上,好像颇为希望吕布会成为凉州之主,至于理由为何,大多都是一致,那便是这些酒客都无比向往凉州能如吕布辖地那般,物价低廉,税赋极低,百姓有地可耕,且平民百姓可得官府之助从商,兴业富家。
    马超、成公英再过粮米店时,又听来往客人埋怨物价过高,生计难以维持,一些胆大的客人,甚至还埋怨马腾连连征战,物价居高不下,而马腾为了征集兵马,又年年增加税赋,以致民不聊生。
    之后,两人又过民房,路过之时,多见百姓有饥饿之色,甚至有很多百姓无家可归,成堆乞讨。
    这些活不下去,只能乞讨苟且活命的百姓中,胆大着甚至言及,若是吕军来攻,必定冒死打开城门,引吕军入城,如此而行,虽是九死一生,但也好过生不如死,说不得还可立功,换得一生富贵。
    这一路马超可谓走得心惊胆跳,这才知道眉县城内原来存有如此多的弊病。
    “马将军,这一路走下来后,你可还觉得只要你我联手,就可力抗吕布否?”
    马超闻言,顿时陷入沉思,良久之后,马超火气散去不少,同时一股无力之感铺满全身。
    少顷,马超忽然一凝神,死死地盯住成公英,冷声而道:“成先生此举是为劝降,还是为说明利害?”
    “先主死于吕布奸计之下,我等八万凉州兵士与吕贼有不共戴天之仇,八万凉州兵士上下一心,宁可战死,亦不会投降,马将军,我方才之举,全为说明时下你我势力之弊病,若你我置之不理,日后定会大祸临头!”
    不单单眉县有这样的情况,就连成公英麾下辖地亦有如此之景,或许可以说,整个凉州的百姓,大多都希望吕布能成为凉州之主。
    成公英的话,让马超不由心中安定几分,马超对成公英真心实意地深深一拜,成公英此番指点,可谓是救了他整个势力。
    就如成公英所说,若是当真对这些弊病坐视不理,不作提防,纵使他与成公英联手,聚十四万凉州兵士,亦必败无疑!
    一时间,马超对成公英敬佩不已,其后,马超请成公英、阎行等人入城中府衙议事。
    入得大堂,马超请成公英坐为上座,甚是尊敬而问道:“竟然成先生下定决心要与吕布死战到底,但当下你我势力多有弊病,又该如何应对?”
    成公英闻得,心中颇为满意,当即凝了凝神,执礼而道:“你我弊病之根,全乃民心不稳,若要与吕布征战,你我应先减税赋,再大开粮仓,接济百姓,此举虽有临阵磨枪之疑,但起码能暂时平复民心!”
    “再者之后,你我各派兵士于各城宣扬吕布与曹贼篡国之心,扬其恶名,激怒忠国百姓之民愤!”
    “最后,你我再各派兵士游说凉州各郡豪门,吕布每得一地,必施以屯田之策,凉州豪门绝不愿奉吕布为主,于此只要你我派人与其说明利害,必能得凉州豪门所助!”
    “凉州豪门威望极高,又多有蓄粮金帛,如此一来,我等可向这些豪门索取粮草金帛等资助,同时还可让其号召民众抵挡吕布之兵,此三剂良药,可解当下凉州弊病!”
    马超听得,眉头顿时一舒,对成公英的敬色愈来愈深,听罢拍手赞道:“妙,妙,妙!成先生不愧是凉州智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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