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公府一下子就成了街头巷尾的热议话题,这高门世家果然是非多啊,大老婆的儿子居然也能被人给换走了,下手之人不过是个早就去世的小妾,哎呀,妻妾相争竟弄出这些事来,梁国公打仗是一把好手,这治家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梁国公也正懵着呢,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当然,反应最大的还是梁嫣然和江姨娘这边,毕竟梁夫人还有一个活着的长子,这对世子的位子来说可是天大的变数。江姨娘对这件事十分怀疑,她觉得很可能是梁夫人心思不正,想随便找个人来冒充,好图谋梁家的财产,要不然,怎么会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孩子被掉包了,更别说当初她这正妻的位子稳稳的,怎么可能让人钻了空子。
    梁夫人可不管别人怎么想,她还在等着丰州的回信,希望一切顺利才好。
    甜蜜日常
    宫外一片热闹,宫里倒是难得的平静,尤其是东宫,竟没人对此事作出什么反应。
    也是,就算梁国公疑似多了一个儿子又如何,不过又是内宅争斗,并不会干扰梁嫣然进宫这种关乎家族命运的大事。
    阿瑾不知道梁夫人进行到哪一步了,在宫里等得十分无聊。
    既然没什么事可做,不如就自己找点乐子吧。
    阿瑾招来了白露,“你让人去……”
    傍晚的时候,太子被白露拦在了勤勉阁外,“殿下,主子出去了。”
    太子见白露忍着笑,周围还有不少宫人躲在一边偷看,有些猜测,“说吧,又有什么花样?”
    白露终于忍不住低下头笑开了,又立即抬起头一本正经道,“殿下请随奴婢来。”
    太子被白露领到了湖边荷花开得最茂盛的地方,正奇怪看不到人影呢,突然就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湖面驶来一艘小舟,最前头立着一人,衬着快要落下的红日,逆着光,脸有些看不真切。只能瞧见胜雪的衣裙上点缀着道道墨痕,迎风而舞,轻纱飞扬,时而折腰而下,看得旁人都替她捏一把汗。
    太子早在第一眼就认出了阿瑾的身形,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曼妙的舞姿,父皇的后宫美人无数,会跳舞的也不胜枚举,可若是与之相较,阿瑾绝对是跳得最好的。
    待舟驶近了,乐公公才看清楚原来是瑾华夫人,见太子迫不及待地走过去,乐公公忙拍起了马屁,“夫人舞艺超群,奴才刚刚还以为是哪家的仙子下凡了呢。”
    阿瑾笑道,“公公过奖了。”
    太子一只手牵起了阿瑾,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头又靠近了些,双目相对,眼中尽是柔情,连声音都比平常好听些,“这是实话,阿瑾今日美若天仙。”
    眼睛里越来越大的俊颜,让阿瑾有些不适应,冒出了一点羞涩,殿下今天怎么变得这么肉麻了。
    “妾还为殿下准备了东西呢。”阿瑾忙岔开了话题,转头走了,要不是手还拉着太子,真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呢。
    湖边的凉亭,里面早已摆好了茶点,装扮得还十分有书卷气,连四周都挂上了字帖。
    “今日是什么日子,阿瑾这么别出心裁?”
    “殿下不看看这些字?”
    太子打量着装裱起来的几幅书法,“这字迹有些眼熟啊,可看起来又不像名家所作,等等,这不是我小时候写的吗?”太子终于想起来了。
    “你从哪把这些字翻出来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它们被收到哪里去了。”太子有些惊喜,他一直以为这些字被宫人们弄丢了呢。
    “殿下的墨宝不都保存在藏书楼吗,多费点功夫不就找出来了。”阿瑾可不会说出来,她有上辈子的经验,早就知道这些字被放在哪个角落了,被塞在一堆旧书中间,一般人可真发现不了呢。
    太子有些感慨地摸了摸幼时的书法,“阿瑾为何要找出这些?”
    阿瑾从太子的背后探出了头,“今日是殿下第一次学会写字的日子,值不值得纪念一下?”
    太子转头,“你怎么知道?”
    “只要有心,就会知道。”阿瑾的声音变得糯糯的,“殿下可还喜欢?”
    太子轻笑一声,“我很喜欢。”
    晚上,太子躺在床上,“阿瑾可是在担忧梁小姐的事?”
    阿瑾装傻,“什么梁小姐?”
    太子失笑,这事传得沸沸扬扬,一向机灵的阿瑾怎么可能没收到风声,他握紧了枕边人的手,“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殿下说什么?”
    “我说,”太子一下翻了身,把阿瑾圈在了怀里,直视着她的双眼,“有你就够了。”
    阿瑾被勒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娶了梁小姐,既能抱得美人归,又能收下梁国公的大军,殿下舍得?”
    “大丈夫建功立业,岂是靠女人能得来的,再说了,美人,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妾哪比得上几十万的兵权呢。”
    “阿瑾怎么这么没信心,你在我心里,胜过千军万马。”
    “殿下这话要是传出去,妾可是要成红颜祸水了。”
    “难道阿瑾不是?要不然,为何总在引诱我……”太子把头压低了,两个人的鼻尖都对上了。
    阿瑾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把头一偏,“殿下今日怎么了,突然这么会说话。”
    “阿瑾是嫌我平日里说的不好了。”
    “哪,哪有……”
    “阿瑾,你怎么脸红了?”
    “天太热了。”
    ……
    ——
    第二日,太子心情很好地上完了早朝,又步履轻快地回到了书房。
    祁明见太子一早上嘴角就没拉下来过,赶紧凑过去,低声道,“殿下,怎么样,那些话本是不是很管用,瑾华夫人是不是被您哄得服服帖帖的,我就说嘛,这女人啊,都一样,几句好听的话就高兴地跟什么似的……”
    “咳,”太子打断了唠叨的祁明,板起了脸,“少说这些不正经的。”
    祁明抿了抿嘴,心里腹诽太子过河拆桥,也不想想他为了找那些合适的话本费了多少时间,这都是为了谁呀。
    太子严肃道,“都安排好了吗?”
    祁明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殿下放心,回信已经到了,只要您这边下令,计划马上就可以开始。”
    “那就找个合适的日子,替孤约见一下梁国公吧,先礼而后兵,他若是愿意接受孤的提议,一切都好说,要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想倒向别人,挣这份从龙之功,”太子眼神十分危险,“呵,梁国公年纪也大了,又劳苦功高,也是时候留在京城好好享享清福,颐养天年了。”
    “当初咱们在军中留下后手,本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这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吧。殿下,您真的不考虑收下梁小姐?财色兼得,其实也不亏呀。”
    太子看着祁明,“你这么为梁小姐说话,不如把她配给你如何,正好为孤分忧了。”
    “啊?”祁明呆了,“殿下您开什么玩笑?”
    太子面上一派认真,“你觉得孤像是在开玩笑吗?”
    “可梁小姐怎么能看上属下……”
    “孤可以求父皇赐婚,谅她也不敢抗旨。”
    “可我……”
    “你也跟了孤这么久了,这样吧,孤替你置办聘礼怎么样,人家嫁妆丰厚,你也不能寒酸了,要不然也丢了东宫的面子……”
    祁明见太子神色正经,真的不像是开玩笑,“别,殿下,您可千万别,我们家绝对供不起这尊大佛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乱说话,您雄才大略,才看不上那个梁小姐呢……”
    太子扭过了头,不理会祁明滔滔不绝的话,看起了奏折,只是脸上隐隐有些笑意,如果阿瑾在这,定要叹一句,殿下又使什么坏了。
    ——
    梁国公府。
    梁夫人一早收了信就忐忑不安地坐在屋里。
    一个貌不其扬的小厮低着头跟着丫鬟走了进来,梁夫人赶紧让人关上了门,紧张道,“怎么样,事情办成了吗?”
    “夫人,成了!大公子已经在路上了,按脚程,这两天就快到了。”
    梁夫人心头大石总算放下了,“那就好。”
    小厮低声道,“事关紧要,奴才怕被人发现,也不敢在信里详说,此行一切都写在这里了,夫人看过之后,尽快烧掉吧。”
    小厮从怀中拿出了一叠纸,恭维道,“大公子如今是丰州郡守杨云的义子,在丰州可是才学出众,县试就是案首,乡试也是解元,要是这回再中个状元,那可是三元及第,天大的荣耀啊。”
    梁夫人心里也一阵高兴,“没出什么意外吧。”
    “没有,顺利得很,奴才已经伪造了血书,大公子现在深信您才是他的亲生母亲,是出生时被人换走,又被姨母的丫鬟香儿无意中发现,为了自保才带离京城的。”
    “香儿那丫头呢?”
    “自然是……”小厮做了一个拉脖子的动作。
    “不会被人发现吧?”
    “放心吧,夫人,她本来就病入膏肓了,早几天晚几天根本没区别,谁都没怀疑。”
    “那就好,”梁夫人拿出了一张银票,“这事你办的很好,这是你应得的,好好收着,不过记得,这事可万不能泄露,知道吗?”
    小厮接过了面额巨大的银票,乐得合不拢嘴,“奴才一家当初都是因为夫人慈悲,才保全了性命,您的事,就是奴才的事,定为夫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知道就好,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梁夫人这才仔细看起了手里的资料。那孩子现在姓杨名文珏,二十四岁,明面是上当年被丰州郡守杨云捡回去的,后来收为了义子。拜名儒萧先生为师,年纪轻轻已是一州解元,现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杨郡守一家对他都很好。香儿是不知道哪一年混进了杨府当了丫鬟,照顾他长大,所以很受信任,因此那封遗书也那么容易取信于他……
    京城西门。
    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从官道慢慢地过来了。马车里,一个眉目清正的青年正捧着书研读。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少爷,京城到了。”
    青年闻言掀开了门帘,看着恢弘大气的城门,心中有些紧张,又生出一股酸涩来。这里,就是他出生的地方吗?他的亲生爹娘就在前面了?
    他的书童提醒道,“少爷,咱们现在去梁国公府吗?”
    青年摇了摇头,“我如今只有一封血书,贸然上门很难让人相信,先找间客栈住下吧,打听一下情况再说。”
    问题解决
    要说近来京城百姓议论最多的事情是什么,非梁国公府莫属,跟唱戏似的,你方唱罢我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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