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脆响之后,束锦整个人蹬蹬蹬后退数步之后仍然撞到了我身上。
    束锦甩了甩发麻的手腕,说这女人手段之高是他生平见过的第一高手,又冲徐老说一会儿别死了,不然他可不管出钱办丧事。
    如果我是徐老,我都要大嘴巴抽束锦了。
    但徐老就是徐老,一副高手的派头,背着双手朝那女子走了过去,身上的黑袍无风自动。
    他离那女子越近,那女子的琴声就越激昂,甚至到最后的时候那琴弦竟然还绷断了两条,徐老此时已经站在那女子的面前,软剑已经被他提在手中。
    这女子抬起头看着徐老说:没想到此子这一世竟有如此造化,众多高手宁死抱他,也罢!我去也。
    她说完,背起身后的古琴直接一跃上了房顶几个纵身就消失了,仿佛武林高手一般。
    这时候,徐老才转身告诉我们可以走了。
    但是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
    这白面葫芦娃的目的真的是消灭白忆雪吗?如果是,那他听到白忆雪被徐老给灭掉之后就算不会感谢,也该在徐老有危险的时候帮上一把。
    但如果他的目的不是杀掉白忆雪,那他的目的何在?只是单纯的引我们到这项山镇吗?段德庸是如此,难道他也是如此?
    并且我感觉这幕后的黑手并不是白忆雪,而是他们这四个木偶,换句话说,甚至白忆雪可能只是他们放出血色鸳鸯这个传说的媒介,只是一个傀儡。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葫芦娃对我们隐瞒了很多的事情,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的直觉一直很准。
    从那个嫁妆盒开始我就怀疑我已经落入了一个网里,并且这个网有不止两个人在操控者。
    嫁妆盒为什么会被打开?还有林大妈说的那句是我女朋友让她打开嫁妆盒的。
    刚开始我怀疑是尹秀娟,之后林大妈说看到了黎婆婆,这两个人我都怀疑过,但随后都被我给否决,两个人想杀我都很容易,没必要这么磨磨唧唧的。
    现在我可能有点眉目了,那个冒充我女朋友让林大妈打开嫁妆盒的应该就是这最后一个木偶,也就是弹琴的那个女子。
    从嫁妆盒开始,我解除了痋引、头发蛊,甚至我丢掉的两条生魂都全部补了回来,我现在又重新有了影子,除了体内这块噬魂蛊还羁押这我一条生魂之外我就是一个完整的活人。
    我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然后他,白面葫芦娃出现了,自他出现以后先假意让我去找预言卷轴,然后让我发现三张人皮面具,在束锦跟黄先生都知道有人冒充我的时候,那个段德庸再一次冒充我去欺骗了束锦跟黄先生让他们不信任我,如果当他们两个的刀在砍下来的时候我有一丝的躲开的念头,可能我已经死了。
    而他们这一次不杀我,我可不相信只是因为徐老的原因,老实讲徐老可以跟段德庸五五开,如果这个女子再插手的话我们是肯定全军覆没的,但是他们为什么不杀我,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或许他们是为了邱焱的那颗右眼,或者说他们四个根本就不是什么白忆雪弄出来的木偶,而是百年之前想抢夺秀才邱焱那双阴阳眼的人。
    想通这些以后,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不聪明,但也算不上傻,虽然有些事情在过去好长一段时间以后我才想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但是这件事情我却反应的极快。
    我看着旁边身旁的葫芦娃说:事情都已经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葫芦娃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我,我不知道这张葫芦娃面具下的脸是一张什么表情,但是绝对有遗憾的成分,他说:事情的真相已经距离你很近了,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想要害你的心思,不然的话你已经死了,你要相信我。
    我现在最恶心的就是‘你要相信我’这几个字,这几个字变成了点燃我的导火索,我直接崩溃了,吼道:我相信尼玛个比啊相信?我现在还能相信谁?是不是每冒出一个神经病我都要相信他?我他妈是什么?我是人,是跟你们一样都是别人的玩偶吗?我知道整个事件的源头并不是什么血色鸳鸯,那都是以讹传讹的东西,真正想要害我的是你们这四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你们不就是想要那秀才的双眼吗?拿啊!
    我指着自己的左眼吼道:他就在老子的眼眶里面,你来拿啊。
    葫芦娃默不作声的看着我,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
    等我火气没那么大以后,我跟葫芦娃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说:你走吧,就当我们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如果下次再见面的话,如果…如果我有能力,我会亲手杀了你。
    葫芦娃走了,等他消失在这山间的树林里面以后,我体内的力气仿佛全部都被抽干。
    我坐在这羊肠小道上面,低着头看着脚下泥泞的土地一言不语。
    过了很久,我抬起头问: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束锦跟黄先生也不说话,只有徐老说:你当然做错了。
    我一个激灵,问我错在哪里。
    徐老说我错在活着,每个人从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因为人或者就是一个错误,人类是万恶的本源,只有人类灭绝才会出现一个不再浑浊的世界,但是……
    他说到但是这俩字的时候,伸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他看着我的眼睛说:但是这就是一个浑浊的世界,人类或许会犯错误,会犯很多很多的错误,但是错误有时候未尝不是一个进步?每一次的错误都会让我们进步,那么错误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美?年纪轻轻如此低沉,干脆死了算了。
    他重新把我丢在地上,然后拂袖而去。
    等我们三个人下山以后,徐老已经离开了,只是在前挡风玻璃上面多了一封信,上面写着邱焱亲启,落款是一个徐字。
    束锦看了一眼就朝我丢了过来:徐老头给你的信。
    我拆开以后根本没想过避开,就当着他们的面看了起来,然后说:徐老说三天之后去找邱焱的右眼。
    黄先生说:我正有此意。
    束锦说:我没意见。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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