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姨娘生了个健康的儿子,老太太为此高兴得说要大摆筵席好好庆祝一番。
    陈氏不禁呸了一口,不过是个妾室,生儿子有什么了不起,还兴师动众的摆起宴席来了,搞得谁不会生一样。
    “好了,旁人的事,你不要管,安心养胎就是。”
    顾良哪会不知道陈氏心中的那点小九九,怕她还不甘心,又开玩笑似的添了句:“等你把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下来,甭管男女,为夫亲自给他摆上风光的宴席,如何?”
    陈氏翻了个白眼,“你们男人就会嘴上一套,背地里又是另外一套,说是男女都行,实际上,哼哼,还是想要儿子。”
    “你看你,又较真了吧,都是我的骨肉,我岂会厚此薄彼,就说欢姐儿,我何时亏待过她?”
    陈氏没有做声,平时的顾良就是个女儿奴,亏待一词完全不存在。
    “没话说了吧。”
    “反正你们就是喜欢儿子。”陈氏耍起赖了。
    顾良拿她没办法,忙道:“好好好,我们就喜欢儿子,是我们的错,我以后改还不成?”
    陈氏冷哼一声,酸溜溜地说道:“我就觉得不公平,那裴姨娘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生孩子啊,母亲还为了一个庶出子大动干戈……我心里不舒服。”
    “你也知道她只是个妾,犯得着跟她过不去嘛。”
    “你不知道,我就是不喜欢她,还有婠姐儿也是,跟她走得那么近,果然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顾良一向知道陈氏爱耍小性子,却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种话,“你说什么呢!”
    “我又没说错,哎,我真觉得婠姐儿有问题,你说她外面来的,一回来就斗倒了大嫂和容儿,现在顾家的权也能分到一杯羹,又极会拉拢人,我听说,母亲有意把她许配给赵家,从前母亲可不是这么会为孙女着想的,你看晴姐儿至今默默无闻,最厉害的还是婠姐儿锋芒毕露,母亲和大哥还没察觉到,惯会扮猪吃老虎。”
    “宁儿。”顾良不悦道:“大房的事你就别评头论足了,婠姐儿是个好姑娘,在这深宅大院生活也不容易,你作为伯母,就不能多体谅她吗?”
    陈氏一听急了眼,怒道:“我竟不知你何时被她收了心,你觉着她不容易,你去体谅她啊,何苦来说我!”
    说完,她撇过头去,不理会顾良。
    顾良也是觉得莫名其妙,拂袖而去。
    吵完架,陈氏气得牙齿直打架,好个顾婠婠,不知不觉就让大家的心全向着她,再往后,顾家岂不就是她顾婠婠的天下了!
    这顾良也是,平时就知道气她,关键时候也不知道站在她这边,光帮着外人,她要他这个丈夫有何用啊!
    陈氏想着想着,就哭了,愈哭愈难受。
    “二嫂这是怎么了?”李氏走了进来,看到陈氏在抹眼泪,疑惑地问道。
    陈氏忙抹了眼泪,笑着迎上去,“弟妹怎么来了?”
    “二嫂,谁惹你伤心了?怎么还自个儿哭起来了。”李氏牵起陈氏的手,扶她坐下,道:“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切不可大喜大悲,对胎儿不好,当年我怀康儿的时候,也是因为悲伤过度,导致孩子生下来先天不足,你可千万别步了我的后尘。”
    “可……可我就是难受。”
    “到底怎么了?”
    “也没什么,左不过是夫妻之间的小矛盾,让弟妹见笑了,对了,弟妹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不照顾康哥儿了?”陈氏拿起水壶,边倒茶边问。
    “康儿身体好多了,也不用日日照看着,我刚从裴姨娘那处回来,她生的哥儿可不像早产儿,看着很健康,足六斤半,不像康儿,唉。”
    陈氏笑了笑,将茶杯放到李氏手边,道:“裴姨娘是个有福的,给大哥生了个大胖小子,是个有福的,但再如何也是妾室,生的孩子再健康,那也是庶出,不如康儿身份贵重,弟妹也不必忧心,康儿的福气在后头呢。”
    “借二嫂吉言了,不过裴姨娘也可怜,日后她的孩子指不定要养在大嫂膝下,不知道裴姨娘是否舍得。”
    闻言,陈氏嗤笑,“让大嫂养?可别把好好一个龙养成泥鳅了。”
    “二嫂。”李氏蹙眉,“你可别说了。”
    “我又没说错。”
    “对了,你最近有见到婠姐儿吗?我总感觉婠姐儿有点不大对劲 。”李氏突然把话题引到顾婠婠身上,陈氏听到顾婠婠就生气,方才和顾良吵架也是因为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话。
    “她何时正常过?我时常瞧她,怎么瞧都觉得不对劲。”
    “不一样,二嫂,我感觉,她目的不纯,你有没有听说,权督军战死了。”
    陈氏一愣,“什么?”
    “这事儿在军部高层都传遍了,你也知道,我娘家在军政机关,这事我也是才听说,据说权督军的死跟大哥有关系,我看婠姐儿那样子,对大哥,似乎有点成见。”
    陈氏不解,想了想,惊道:“她是权督军的未婚妻,你是说……”
    两人心照不宣,陈氏见李氏点了点头,心下掀起滔天骇浪,那岂不是……
    过了一月,裴氏的孩子足了月,老太太为了这个孩子可谓是花了不少心思,风风光光地在顾家办了个满月酒,邀请了众多上流社会的人前来吃酒。
    顾桥因为有事未能出面,全让老太太自己捣鼓,老太太又疼惜孙子,场面办得极为隆重,倒不像是个孩子的满月酒了。
    郑氏被气得直接就病倒了,一个庶出子的满月酒办得比嫡出子的周岁宴都要隆重,不是在打她的脸嘛!
    老太太什么都好,就是在亲疏上面摸不清分寸,如今喜得孙儿,更是不知天南地北,也就不会在乎什么嫡庶之分了。
    裴氏今儿穿得珠光宝气,抱着孩子笑容满面,前来喝酒的宾客络绎不绝,裴氏有种她才是当家主母的错觉,笑得合不拢嘴。
    陈氏牵着顾州的手在门外接待宾客,无意间看到裴氏得意的笑容,对顾州说:“可怜的州儿,你父亲和祖母有了你弟弟,都不搭理你了。”
    顾州撇撇嘴,一脸不屑,“他是庶出。”
    陈氏却笑,“庶出又如何,只是个满月酒都办得这么风光,嫡庶都不重要了。”
    顾州年纪虽小,可也十一岁了,心智已然成熟,陈氏的话就像一颗刺,扎在他心上,怎么也拔不去,看向裴氏和她手上抱着的婴儿,目光竟带着几分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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