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逸看到这样的顾荨眉头难免一蹙，阔步走进去的时候，也用了极大的勇气。 “郁寒有点事情，马上就回来。”傅清逸故作轻松的说着，额头却已经溢出了汗渍。
面对这样的顾荨，所有安慰的话都无法说出口。
因为不管说什么，都和往她的伤口撒盐没有区别。
提到沈郁寒，顾荨垂着的睫毛才动了动，但是仅此而已，余下便没有了其他的动作。
一边的沈悠悠眼眶又红了，此时已经是深夜，她从学校回来，守着顾荨到了现在，也哭到了现在，本是清秀的脸上，一双大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
“嫂子……”她哽咽了一声，刚想劝说，手机铃声却打断了她的话。
她把碗递给了身边的林希妤，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眸光骤然一紧，仿佛见了鬼一般。
“傅哥哥，坏了！”她的嗓音还伴着沙哑，可是此时却一副如临大敌的郑重。
傅清逸单单是看到沈悠悠的脸色，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可当他走到沈悠悠身边，看到闪烁的手机屏幕的时候，他一声低咒已经溢出了唇畔，那惊吓的模样，比沈悠悠还甚：
“shit，这次真的是要翻天了。你接电话，我这就去找你哥！”
说着，他风一样才冲出了病房，沈悠悠也忐忑不安的接通了电话：
“喂，奶奶，我是悠悠……”
林希妤听到这个称呼，手指瞬间聚拢，下意识的看向病床上单薄的女人。
顾荨也终于在这个时候有了动作，但仅仅是躺回了床上，翻过身，背对着她们，仿佛任何事情都没有办法介入她的世界一般。
然而，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唇角，却不知何时挑起了一道无所谓的笑。
孩子都没了，她还需要在乎什么？
……
雨势越发的大了，临城的水库，水流湍急，“噗通”一声，重物坠落在水中，溅开几朵水花，便淹没在了滔滔流水之下。
霍晴刚下公寓的电梯，身上的雨衣还在滴水。她脸色很白，但是眸子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到了家门口，她掏出钥匙，手指微微抖动，勉强才找到开门的那一把，正准备开门，肩头却落下一只大手。
“啊——”
她仿佛受了惊吓一般，尖叫一声，手里的钥匙砸在了地面。
“是我。”姜朗的声音低沉的传来。
霍晴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
“你的脸怎么那么白？”姜朗目光如炬，灼灼的盯着霍晴惨白的脸。
霍晴抿了抿唇，这才漫不经心的捡起了地上的钥匙，“还不是被你吓得，人吓人，吓死人！”
姜朗却蹙起了眉头，“不是，我刚刚没到你身边的时候，就看到你心神不宁的，你是不是……”
“行了。”霍晴冷了声调，转过身满脸不奈的看着姜朗，“你大半夜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跟我争论这个？周围都是邻居，你想挨骂，我还不想。”
见霍晴生气了，姜朗这才噤了声。
霍晴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过身继续开门。
只是背对的着姜朗，她的眼底却闪过了一丝无力，仿佛强撑着什么。
门打开，两室一厅的小公寓，姜朗并没有避嫌，直接跟着霍晴走了进去。
霍晴脱下湿淋淋的雨衣，扔在了玄关的地方。
“你这大半夜的去哪了？”姜朗随意的开口，要知道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几个小时了。
霍晴正在冰箱拿饮料，眯起的眼睛有一抹阴狠展现，但是很快就被她掩藏了起来。
“橙汁，雪碧，要哪样？”
姜朗不是不知道她在转移话题，可他也深知她的脾气，于是说道：“橙汁吧。你是做医生的，又在圣康，怎么总是喝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
圣康是什么待遇？她又是妇产的主治医生，住在这种小公寓不说，吃喝也没有其他医生那种职业性的养生。
“我倒是想吃好点，喝好的，你给我钱吗？我的家庭是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霍晴扔给他一瓶橙汁，自己自顾抠开一瓶雪碧，坐在沙发上喝了起来。
姜朗自然知道霍晴的家庭，一家老小全靠她一个女人支撑，饶是在圣康这种医院工作，依旧难以满足那些人。只是他没有想到，霍晴竟然还在坚持。
他默不作声的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蹙了蹙眉，又放在了前方的茶几上，这种工厂生产的饮料果然不能喝鲜榨的果汁相比。
“我刚刚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姜朗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再次把目光紧紧的黏在了她的脸上。
霍晴握着雪碧的手紧了又紧，但是面上却丝毫没有变化。
“我加班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半夜遇到个急产的，医院来电话我也得飞奔过去。你现在知道关心我了，我要不要对你感恩戴德啊？”
姜朗的眉头已经掐死，显然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你别误会。”姜朗再次开口，这一次他直奔了主题，“我就是有件事想问你。”
霍晴也把手里的饮料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冲着姜朗挑起了讽笑，“你今天的问题可真多！”
姜朗对于她的冷嘲热讽却是视若无睹，自顾的问出了徘徊在心头许久的问题：“顾荨流产，和你有没有关系？”
霍晴表面上依旧是毫无波澜，但是她口中的牙齿却被死死含住了。她就知道，他会来她这里，一定是因为顾荨。
一秒两秒三秒……
空气隐隐的胶着着，霍晴忽然笑出了声：“哈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姜朗不傻，他劝了顾荨以后，就一直不安心，然后第二天又去了医院，没有想到得来的是顾荨已经流产的消息，并且他的丈夫安排的人根本不准任何人探视。
而他也越想越不对，以顾荨丈夫的实力，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伤害到她，除非，伤害的她的那个人，是绝对想象不到，也绝对不会防备的。
“听不懂吗？”姜朗目光流转着，眼中浮现出了痛心疾首的神色，“那我问你，我们在顾荨病房门口撞见，你为何要假装不认识我？是怕连累到我？怕顾荨的丈夫也怀疑到我的头上？”
说出这番话姜朗也很痛苦，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一起在国外留学，那种大环境下，用相依为命也不为过。
但是，从霍晴跟他告白的那天的开始，两个就疏离了。
所以，等到他们纷纷回国，哪怕有圣康这样好的选择，他也因为霍晴的原因，而去了一家杂乱的公立医院，为的就是怕两个还在一起工作会尴尬。
可是谁能想到，他们会这样的方式，再次纠缠到了一起？
面对这样的顾荨，所有安慰的话都无法说出口。
因为不管说什么，都和往她的伤口撒盐没有区别。
提到沈郁寒，顾荨垂着的睫毛才动了动，但是仅此而已，余下便没有了其他的动作。
一边的沈悠悠眼眶又红了，此时已经是深夜，她从学校回来，守着顾荨到了现在，也哭到了现在，本是清秀的脸上，一双大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
“嫂子……”她哽咽了一声，刚想劝说，手机铃声却打断了她的话。
她把碗递给了身边的林希妤，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眸光骤然一紧，仿佛见了鬼一般。
“傅哥哥，坏了！”她的嗓音还伴着沙哑，可是此时却一副如临大敌的郑重。
傅清逸单单是看到沈悠悠的脸色，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可当他走到沈悠悠身边，看到闪烁的手机屏幕的时候，他一声低咒已经溢出了唇畔，那惊吓的模样，比沈悠悠还甚：
“shit，这次真的是要翻天了。你接电话，我这就去找你哥！”
说着，他风一样才冲出了病房，沈悠悠也忐忑不安的接通了电话：
“喂，奶奶，我是悠悠……”
林希妤听到这个称呼，手指瞬间聚拢，下意识的看向病床上单薄的女人。
顾荨也终于在这个时候有了动作，但仅仅是躺回了床上，翻过身，背对着她们，仿佛任何事情都没有办法介入她的世界一般。
然而，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唇角，却不知何时挑起了一道无所谓的笑。
孩子都没了，她还需要在乎什么？
……
雨势越发的大了，临城的水库，水流湍急，“噗通”一声，重物坠落在水中，溅开几朵水花，便淹没在了滔滔流水之下。
霍晴刚下公寓的电梯，身上的雨衣还在滴水。她脸色很白，但是眸子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到了家门口，她掏出钥匙，手指微微抖动，勉强才找到开门的那一把，正准备开门，肩头却落下一只大手。
“啊——”
她仿佛受了惊吓一般，尖叫一声，手里的钥匙砸在了地面。
“是我。”姜朗的声音低沉的传来。
霍晴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
“你的脸怎么那么白？”姜朗目光如炬，灼灼的盯着霍晴惨白的脸。
霍晴抿了抿唇，这才漫不经心的捡起了地上的钥匙，“还不是被你吓得，人吓人，吓死人！”
姜朗却蹙起了眉头，“不是，我刚刚没到你身边的时候，就看到你心神不宁的，你是不是……”
“行了。”霍晴冷了声调，转过身满脸不奈的看着姜朗，“你大半夜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跟我争论这个？周围都是邻居，你想挨骂，我还不想。”
见霍晴生气了，姜朗这才噤了声。
霍晴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过身继续开门。
只是背对的着姜朗，她的眼底却闪过了一丝无力，仿佛强撑着什么。
门打开，两室一厅的小公寓，姜朗并没有避嫌，直接跟着霍晴走了进去。
霍晴脱下湿淋淋的雨衣，扔在了玄关的地方。
“你这大半夜的去哪了？”姜朗随意的开口，要知道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几个小时了。
霍晴正在冰箱拿饮料，眯起的眼睛有一抹阴狠展现，但是很快就被她掩藏了起来。
“橙汁，雪碧，要哪样？”
姜朗不是不知道她在转移话题，可他也深知她的脾气，于是说道：“橙汁吧。你是做医生的，又在圣康，怎么总是喝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
圣康是什么待遇？她又是妇产的主治医生，住在这种小公寓不说，吃喝也没有其他医生那种职业性的养生。
“我倒是想吃好点，喝好的，你给我钱吗？我的家庭是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霍晴扔给他一瓶橙汁，自己自顾抠开一瓶雪碧，坐在沙发上喝了起来。
姜朗自然知道霍晴的家庭，一家老小全靠她一个女人支撑，饶是在圣康这种医院工作，依旧难以满足那些人。只是他没有想到，霍晴竟然还在坚持。
他默不作声的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蹙了蹙眉，又放在了前方的茶几上，这种工厂生产的饮料果然不能喝鲜榨的果汁相比。
“我刚刚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姜朗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再次把目光紧紧的黏在了她的脸上。
霍晴握着雪碧的手紧了又紧，但是面上却丝毫没有变化。
“我加班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半夜遇到个急产的，医院来电话我也得飞奔过去。你现在知道关心我了，我要不要对你感恩戴德啊？”
姜朗的眉头已经掐死，显然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你别误会。”姜朗再次开口，这一次他直奔了主题，“我就是有件事想问你。”
霍晴也把手里的饮料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冲着姜朗挑起了讽笑，“你今天的问题可真多！”
姜朗对于她的冷嘲热讽却是视若无睹，自顾的问出了徘徊在心头许久的问题：“顾荨流产，和你有没有关系？”
霍晴表面上依旧是毫无波澜，但是她口中的牙齿却被死死含住了。她就知道，他会来她这里，一定是因为顾荨。
一秒两秒三秒……
空气隐隐的胶着着，霍晴忽然笑出了声：“哈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姜朗不傻，他劝了顾荨以后，就一直不安心，然后第二天又去了医院，没有想到得来的是顾荨已经流产的消息，并且他的丈夫安排的人根本不准任何人探视。
而他也越想越不对，以顾荨丈夫的实力，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伤害到她，除非，伤害的她的那个人，是绝对想象不到，也绝对不会防备的。
“听不懂吗？”姜朗目光流转着，眼中浮现出了痛心疾首的神色，“那我问你，我们在顾荨病房门口撞见，你为何要假装不认识我？是怕连累到我？怕顾荨的丈夫也怀疑到我的头上？”
说出这番话姜朗也很痛苦，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一起在国外留学，那种大环境下，用相依为命也不为过。
但是，从霍晴跟他告白的那天的开始，两个就疏离了。
所以，等到他们纷纷回国，哪怕有圣康这样好的选择，他也因为霍晴的原因，而去了一家杂乱的公立医院，为的就是怕两个还在一起工作会尴尬。
可是谁能想到，他们会这样的方式，再次纠缠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