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冷奇下了车,抽着烟,还在基地的大铁门前徘徊呢,照他所想,枪战此刻应该已经开始了。
    就在他扔了烟头,准备命令全体官兵突击的时候,突然之间,不知从什么地方冲过来个黑衣人,枪直接就抵到他脑壳上了:“全都不许动,举起手来,全都不许动!”
    ……
    暗夜,灯火,人声鼎沸,家属区的门外处处是人。
    转眼之间,聂工这儿已经得到消息了。
    “老聂,是冯遇,他本来埋伏在基地外头,估计是准备进来寻仇的,谁知道居然碰上武装部的官兵们,他估计是自知难以逃脱,居然持枪,就把武装部的冷部长给劫持了。”
    聂工扛着把猎/枪,站在原地,哦了一声,笑说:“冷部长?”
    “他本来是来救咱们的,但看现在这样子,似乎还得咱们营救他呢?”王总工说。
    ……
    半个小时后,冯遇不停的在喊:“车,把那辆战时指挥车给我开过来,备水,备钱,备枪/支和弹药,立刻,再不备齐这些东西,我就一枪嘣了他。”
    “不可以,谁要敢把老子的车开过来,就他妈等着上军事法庭。”冷奇也急了,想他英雄一世,怎么可能跟一个恶黑势力妥协?
    而且,做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军官,他当然也很擅长在挣扎中帮狙击手找空位,随时扭着身子,给狙击手们找着破绽。
    以确保,现在就位的狙击手能随时把冯遇这王八蛋给一枪毙命。
    “那我就一枪毙了你……”冯遇话音未落,不过是脑袋稍微偏了一点,只听崩的一声,砂弹正中脑壳,响声脆生生的,一股子血溅在冷奇的头上。
    冷奇顿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没有死。
    冯遇已经倒了,四周全是车灯,以及黑洞洞的枪/管。
    脑子里嗡嗡作着响,汗一颗颗往下滴着。但是不对,他看着倒下的冯遇,枪是从后面射过来的,而且,被轰烂的脑袋简直恶心到无法直视。
    “这他妈是谁,狙击这么危险的犯罪分子,居然他妈用的是猎/枪?”冷奇抹着脸上的血,吼说。
    “我。”
    夏日的沙漠绿洲,斗天的星辰,车灯照在石油工人的雕塑像上。
    蒸腾的热气,哗啦啦的树声。
    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白衬衫,黑色工装裤的男人扛着杆猎/枪,就从大铁门里出来了。
    一双锐眼,两道修眉,锐利的目光隐藏在镜片后面,但也掩不住他的愤怒。
    聂工扛着把猎/枪,吧啦再拉一声栓,直接就指上冷奇的额头了:“你个王八蛋,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们全家人的性命当玩艺,我今天不嘣了你才怪。”
    第130章 危机感
    这么热闹的夜晚, 基地所有的人几乎全部倾巢而出, 全围在聂工家门口看热闹呢。
    “哟呵, 这又一个,你看他这条胳膊给火/药冲的,估计得废了吧。”
    “这还有一个呢,这个直接半个胸膛冲花了呀。”
    钱狗蛋的眼珠子都快要突出来了, 小伙子们都大了嘛, 跟王繁几个主动帮着公安局的叔叔们就处理起了伤员来。
    二蛋和聂卫民也守着一个黑恶分子呢,不顾这人胸膛给轰了个稀巴烂, 脱了衣服替他包压着出血点,也是怕在送到卫生院之前,别给挂掉了,死在这儿。
    但就这么大的热闹,也有人不凑呢。
    汽车修理工肖琛的院子里,安娜正在和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女人说话呢。
    “我就问你,你到底要不要回去扯离婚证啊。”这个女人是安娜的二妈王芸。
    她这回来,是为了要安娜回上海,跟肖琛办离婚的。
    “二妈,肖琛要跟安琳结婚, 我没啥好反对的, 毕竟大家族的联姻嘛,也就这个样子, 但是, 我凭什么要回上海跟他办离婚, 我跟他结婚的时候也不过一张纸,几颗糖的事儿,现在要离婚了,还得我自己跑着去找他不成?让他自己到矿区来办,毕竟结婚证就是在矿区扯的,我不回上海。”
    “安琳总是你妹妹吧,肖琛现在工作忙,实在走不开,而你又放暑假了,回去正好扯个离婚证,再参加一下你妹和肖琛的婚礼,这不挺好的吗?”
    “好吗?眼看着自己的前夫变成妹夫,你还要我参加婚礼,二妈,恕我办不到。”
    “你们之间本身就没有爱情,肖琛也是因为责任才一直照顾你,他那么大好的前程扔下,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七八年,要不是他照顾,你活不到现在吧,安娜,你别给脸不要脸。”王芸说。
    安娜望着窗外的火光,听外面的声音,咋感觉整个基地都烧起来了。
    当然,她的生活也是一团狼籍了。
    她有一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堂妹,是她二叔家的,小时候跟她和肖琛都是同学。虽然说一直都是她和肖琛在谈恋爱,但是无论约会还是出去逛,她都会带着安琳,所以说小时候,几乎每一次出去都是三人行。
    她和肖琛只扯了证,虽然有同居的事实,但没有孩子,当然,也没有父母的认同。在肖琛调回上海之后,俩人也不知怎么滴就走到一起了。
    现在肖琛要跟她离婚,并且在离婚后娶她的妹妹。
    一起同居了四五年的男人,曾经俩人还经常幻想,在基地生一群孩子,像聂工夫妻一样,最好也有三个儿子,嗯,还得多个女儿,那时候多快乐呀。
    安娜生气吗,当然生气,但那种恼火你怎么跟人说呢。
    有一天丈夫写信来,说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已经尽完了,现在想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又能怎么样?
    她以为是爱情,而在肖琛看来,这都不过恩义而已。
    不过调换两个词,肖琛就站到比她更高的位置上,等于在给她施舍了,施舍一个离婚的机会。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了:“安娜,你睡了没,赶紧出来,这儿有个燥脾气的伤员,不肯就医,要等人处理,我没有护理经验,把你那套护理的东西全拿上。”
    是陈丽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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