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还在劳改,我妈已经同意了,但她那么老了,就不想为这事儿叫人笑话。再说了,这钱我们给你就中了嘛,往后我们还在农场,咱们争取好好改造,逼人也不能逼上绝路,陈场长,狗急还会跳墙了。” 孙想男说。
    事实上,黄花菜病好了以后,拿着孙转男的烈士证,扒着火车已经上北京了,立志见领袖申怨,上访去了。当然,她的存折拿的好着呢,可惜啊,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几个闺女悄悄偷着她,早把存折给挂失了,再补办一张,这钱不就来了吗?
    像现在的社会,黄花菜那种老太太,不论走到哪里,那叫一个如鱼得水,肯定不会吃亏,但至于上访能不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那就不知道了。
    总之,五千块,还真就原封不动的还给仨孩子了。
    大晚上的,爸爸刚回来,屋里屋外又是扫地又是拖地的,煤也有人提了,水也有人打了,小劳工聂工民啥也不必干,还从爸爸的手里包里翻出两把花生和几枚味道特别香甜的巧克力来,三兄弟一人分着吃了一颗,乐呵又兴奋,不想睡,奔出奔进的。
    “卫民,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带弟弟们睡觉?”
    “我是我,他们是他们,二蛋不肯睡,我也没办法,来,三蛋儿,我抱着哄你睡,好不好?”他说着,学着陈丽娜的样子就把三蛋儿给拽了起来,有模有样的拍着:“蛋蛋乖,蛋蛋睡,睡着就能梦到爸爸啦。”
    “我发现卫民这孩子皮了不止一点两点。”聂博钊很是惊讶,嗯,他的气渐渐消了,脸上带上笑容了。
    “我从来没梦到过爸爸。”三蛋儿挣开了,指着陈丽娜说:“只梦到妈妈,妈妈开着小汽车带着我一起去农场。”
    跟着妈妈一起开车去农场,是最幸福的事儿了。妈妈会和一群老专家一起笑,农场漂亮的女知青们抢着抱他,亲他,他要想尿尿,会有一群女知青来帮他脱裤子。
    妈妈总说:我的蛋儿啊,现在可是你人生的巅峰啊。
    没法跟着妈妈去农场的时候,三蛋儿总是会梦到那种快乐的场景。
    “行了,赶紧去睡吧。”聂博钊说。
    “要妈妈,我们要妈妈一起睡。”三蛋儿又闹开了,毕竟叫陈丽娜搂着睡惯了嘛。
    “非但今晚不行,而且你们看春天到了,爸要给你们多盘一张炕,咱们要分开睡了。”
    “好啊!”聂卫民很高兴。
    “不好。”俩小的并不开心。
    等捣腾着刷完了牙,把仨孩子赶到炕上,陈丽娜还得忙木兰农场的账呢。
    聂博钊只看了一肯桌上的牛皮纸信封,就说:“五千块,陈丽娜,仨孩子的抚养费,你还真给要来了?”
    “可不?”现在,办公桌归陈场长了,她的文件放在一边,聂博钊的放在另一边。
    “这钱,你打算怎么开支?”
    “是三个孩子的钱,我的意见是存到银行,给他们存着上大学,你觉得呢?”
    “你不是要最好的化妆品,要小皮獭,要天天来一杯资本主义的红酒,这钱是你的了,你自己看着花就好,为什么非得要存起来?”聂博钊还记得她要讨钱之前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和你一样有工资,只不过低一点,一个月五十块,养自己足够了,哪会用孩子们的钱。”当初说要买什么小皮獭,也不过刺激他而已,这家伙当真了。
    一句话怼了聂博钊个没话说。
    不错,有工资之后她替自己裁了新式的衣服,微卷的烫发一丝不乱,只要不喳喳,文静乖巧又大方,自信又美丽,宜家宜室。
    农场一把手,拥有实权的人,按职称,还比他高,能和总工平起平坐。
    “就还不睡觉?”胡子都刮了,澡也洗了,聂博钊觉得自己态度非常诚恳。
    结果陈丽娜头都不抬:“哦,那好,你先睡觉,我再研究研究今年的蔬菜种子。”
    “陈丽娜,我想,咱们还是延续原来我的规律,一个月一次性/生活,这是夫妻最理想的状态,那么,今晚咱们就该过一次夫妻生活了?”聂博钊说。
    “没有车钥匙就没有夫妻生活,你的八次求婚只进行了一次,还一点也不诚恳,还没收了我的车钥匙,你以为我会同意?“
    “车钥匙,想都不要想。”说着,聂博钊就把书房的门给关了,自己先上了床。
    谁还不会生气啊,陈丽娜心说。
    她故意弄到很晚,才站了起来,开门就准备要走。
    “陈小姐,你这是要逼着我还用皮带捆你?”
    “好啊,你来捆,我明天就告你□□。”
    “咱们国家的法律,可没婚内强|奸一说,男人干老婆,天经地义。而且,我们是应该把有限的体力投入到建设边疆的事业中,但是也必须尽彼此在生活中的义务。”
    “婚内不算□□是法律的不公正,你可是工业大学的高材生,应该明白,法律是保卫人民的工具,而不应该是坑害妇女的宝典,不知法也就罢了,拿法律的漏洞作武器,你连无良律师都不如。”
    “你倒有理了,那我要真强上了?”
    今晚非上不可,而且聂博钊根据陈丽娜的月经规律推算过,一月一次,这一天她是不会来月经的。
    “你敢强来我明天就走,谁爱给你养儿子,就叫谁来养。”刷的一把,陈丽娜就把他裤子上的皮带给抽了,推门扔到了外头。
    “陈小姐,我爱你,看到那雪莲了吗,那是我在雪山上替你采的,你看开的多漂亮。”聂博钊忍着牙痛的肉麻,说。
    公主病的太深,药不够量,没有效果。
    于是聂博钊又说:“在基地下了车,我看你还没回来,我儿子们还在门外等着呢,我走了八里路,到农场去找你,就只为要叫你最先看到这束雪莲。”这总该够了吧。
    应付了事,只求上炕,这男人跟上辈子差的太多,还需要再调/教。
    但今天陈丽娜也累了,还得从他这儿哄车钥匙呢,也就暂时缴械,打算下次再折磨他。
    不过,陈丽娜还好奇一件事:“你莫不是今天早上才采的雪莲,怎么到这会儿了,又没泡水,它还是那么鲜艳,好像不会败似的。”
    “剪下来,用蜡封住尾端,营养和水份不会从花/茎处流失,至少能开48小时保证不谢。”就只为叫她看一眼。
    聂博钊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得叫这个女人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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