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当鼓点声响起时,夏千然将绣球传给了下一个人,随着鼓点的急快慢缓运行着,但是当传到霍清云右手旁的丞相千金时,这个粉衣姑娘却停住了手,反倒是笑脸莹莹地对霍清云说起了话。n “听说郡主久未出门,对诗词应是精研了许久呢!”n 霍清云冷笑着打量了一眼左手旁的女人,长得是不错,但是这性子就不好恭维了,还有这智商也是令人堪忧的。n 她昂首扫视了一圈,除了夏千然之外,没有一位不是想看她笑话的,但她霍清云从来就是没有这个兴趣给别人当笑柄。前世她可是纵横黑白两道的鬼医,想难为她的人哪个不是倒在她的长针下。这既然有人上赶着跟她叫板,自己要是一直藏着掖着,她都不好意思了。n 于是霍清云淡淡一笑,眸中闪过几分薄情与清冷,面对这样的逼人架势,她丝毫不慌,唇畔微扬,撩人又有几分傲然的声音,从她的口中溢出来:“成小姐说的也不尽实,既然你知本郡主病弱久居于府,那不知成小姐是从哪里听说本郡主精研诗词的!本郡主处府中四年可从未见过成小姐,你如今又控着绣球,是什么打算呢?莫不是想给本郡主欣赏欣赏你的墨宝?”n 这一变卦来袭,成灵灵可没有反应过来,不只是她,在场的人都被这次震住了,好厉害的一张嘴!n 成灵灵忙摇头,她正欲解释,却好巧不巧,鼓点声停了。因为霍清云刚才的话她没来得及将绣球传出去。n 这下子倒是栽在了霍清云手里。n “这可也是天意!”夏千然瞥了眼在场的人,摆明了要站在永安郡主这一边,众人自然是不敢多言。n 霍清云立即起身,抬眸看向主座上的燕贵妃,她的目光微冷,但是声音却丝丝柔柔的让人心暖。“娘娘这绣球虽然落在了成小姐的手上,但是她执意言永安精研诗词,永安也不愿拂了她的好意。”n 说到这里霍清云俯下身子,捧起成灵灵腿上的绣球,拎起长裙,一步步走上前台,移步间荷袂翩跹,风流袅娜,丝毫不输那些书香世家的气质。当停在文案桌前,莹莹笑道:“永安就为娘娘和诸位献上这开宴的首作好了!”n 燕贵妃表面上笑的和善恩准了,但是却暗地里为霍清云的性子叫好。每每首席出场者多为男子,女儿家羞怯每每想卖弄文采又不敢大胆突破,霍清云却不一样,她是第一个主动走上来的人。同时还拉低了燕贵妃成灵灵的印象,成右相的女儿和他一样的无用,只知道耍些小心思,大事到了却不做声响。n 成灵灵也羞恼的埋下头不知如何是好,刚才明明是和诸姐妹商量好奚落霍清云的,现在自己却难以下台成了众人的笑柄。而首座传下来的眼神更是让她每多待一分钟脸色就愈发难看。n 当霍清云拿起毛笔时,原本排在两边的宫女忽然移动,手中孔雀扇舞动,丝竹声也相接而起,将她围成一个圆形。n 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一舞毕,霍清云亦停笔,金公公立即将宣布捧了上去交于燕贵妃。n 这霍家世代武族,还不曾有什么文人雅士,最近也就只有霍清云的名字渐渐流在京城中,入目的是一首长词,行书姿媚,酒酣放浪,字特瘦劲,将刚柔之美相融,别样动人。n 读完全文,燕贵妃当即合掌而拍,拍案叫绝:“永安之词,深得本宫之心,只是行文过于感伤,作何解释?”n “娘娘,这词写的是游子思妇,情之殇,又何不是心之切!”n 霍清云乖巧的答道,这句话也深得燕贵妃之心。n 在场的才子佳人忽见贵妃这般反应也都不由得惊讶,因为这几年来,贵妃评文点词从未有过如此之反应,这永安郡主是写了什么这般让她动容。n 金公公按照流程将词传了下去,一落进众人手中,便争相想看,但是世子爷却直接读了出来:n “夜久更阑风渐紧,梦破惊魂语。幽幽几向梦中看,尚心寒。n 窗前花影,满地黄月淡。绛河绿雾星疏浅。n 犹如去年今日,如初见,水际轻烟织成一片。n 画廊银台独倚暗,朱门开几窗,萧萧竹声谁人叹,魂伤断。n 床头青罗淡,冰砚书几坛,凄风冷雨枝子寒。n 未见归人还,残花散,料知明日青灯一盏。”n 当全词读完,众人不由自觉辞藻警人,馀香满口,在心中回荡着。n “好一句,‘犹如去年今日,如初见,水际轻烟织成一片。’”珠落玉盘的声音响着,一个身子从对面长廊上的横木上跃了下来,来人行动间紫带衣袂,华贵十足。n 他一手拎着瓶桃花酿,一手持着把玉骨七零扇,邪魅的桃花眼直直望向场中的红衣阑珊,尽管他的步子有些不稳,但是都丝毫破坏了那份风流倜傥的气质,原本淡漠的神色,却扯出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缥缈虚无而绚烂无比。n 众人一见来人,虽然内心不屑却也不得不行礼。n “参见左相!”n 但是凤离并不理会他们,径直走上前台,看向被宫娥包围的红衣女子,霍清云本以为如此这般出场的凤离会和她说些什么,但是他只是站在自己面前略有深意的打量了她一眼,然后收了那份笑容,向燕贵妃施了一礼。n “本相也不算来迟,想来娘娘应是不会怪本相的!”n 燕贵妃本就是和凤离一党,自然也对他礼让三分,不为别的,这个男人是皇上最宠爱的臣子,平日里胡作非为惯了,却有人保着。又站在五皇子的阵营里,可是燕贵妃最拉拢的人之一。n “左相雅致何妨!”燕贵妃仿佛早就习惯了凤离的无礼,低眉生慈让金公公拂着左相入座休息。凤离也不见外直接拉着金公公的肩膀,哥两好的架势,一同走了过去,入席后也只是简单的饮酒,休息不做什么高谈。n 表面上是安安静静的美男子,但是在场的人可没被他这表面功夫蒙住了,凤左相那是出了名的难缠头,听说几天前,宣雅院诗会被他弄得一团糟。说什么宣雅院没有一个是会写字的!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