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怎么了,跑什么啊。”
    雾气中,沈墨书一脸胸有成竹的笑着,看着那个在自己前方左躲右闪的怪物,笑的桀骜不驯,像是一个顽劣的孩子。
    “沈瑞,你别跑啊,你跑也跑不掉的啊。”
    沈墨书双手不知何时拿上了两柄锃光瓦亮的手刀,一步不落的跟在后面,脚步极有章法,丝毫看不出受重伤的样子。
    但是却始终距离那个慌张逃窜的人三步之遥,就像一只已经盯紧了猎物的野兽,却想在享用美食之前好好的玩耍一番,将猎物心中最后的一丁点希望磨灭。
    “沈瑞,你要是再跑,我就对你那些可爱的小徒弟们下手了哦~”
    此言一出,那个全身绑着绷带的怪物立刻停住了脚步。
    沈墨书便咯咯的笑了起来,“这样才乖嘛。”
    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
    “来来,快,给我说说,阳钥在哪里?还有阴钥,是不是在你最宠爱的小徒弟身上呢。”
    沈墨书用手刀挑起了对方的下巴,强迫那只血红色的眼睛与自己对视。
    “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现在说不了话。”语闭,做出了遗憾的表情来。
    “唉,真是可惜啊,你说你们琼山历来人杰地灵的,从来都是出美人的风水宝地,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真是让人伤心啊……”
    说罢,啧啧两声。
    “不过啊,沈瑞,也幸亏你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否则我还真舍不得下手啊!”
    语闭,手起刀落!
    只听哔咔一声,那怪物脸上的绷带直接被活生生的挑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顿时流了下来,沈墨书立刻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沈瑞啊沈瑞,瞧瞧你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吧!就你这样,还要怎么杀我!”
    说罢,双手再一挥,更多的鲜血如雨般挥洒了下来。
    而那个怪物则是颤抖着身体爬在了地上,破碎的绷带下面居然没有任何皮肤!
    就那样直接贴着裸露的皮肉,甚至能看到淡黄色的脂肪还有血红的肌肉!
    “沈瑞,这段时间,你可是害的我好苦啊……”
    沈墨书突然冷笑。
    “我千辛万苦收集的证据,你居然一把火全给我烧了!要不是被司徒尚发现了,我还抓不住你呢!”
    说罢,手刀再次一挥,直接将那怪物的手指砍了下来!
    “沈瑞,那可是我和你祖师爷千年来的心血啊!你怎么能说烧就烧呢?你忍心吗?那可是琼山……”
    突然,沈墨书闭上了嘴,他敏锐的听到了从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谁?!
    “大师兄!”
    沈清的声音从白茫茫的雾气中传了过来。
    地上那个怪物便猛的抬起头,趁着沈墨书不留神的瞬间,借着那浓雾,迅速的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沈清已经寻了过来。
    “大、大师兄……”沈清上气不接下气,“那个……那个,司徒尚不在。”
    “不在?”沈墨书故意装出了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而沈清却看着他手中的那两把手刀皱起了眉头。
    “大师兄,你这哪里来的?你的拂尘呢?”
    “捡的,拂尘被那个怪物抢走了。”沈墨书随意的扯了个谎,然后看了看沈清身后,确定没有任何尾巴后,正要说话,却突然感觉自己眼前一花。
    接着,爆炸声响起,沈墨书双耳一阵轰鸣,眼前模糊一片。
    沈清一看,调转了方向,直接向那道黑色的影子扑了过去,“站住!别走!”
    沈墨书立刻大喊道:“别追!”
    可结果,沈清的身影已然消失。
    “该死!”沈墨书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咬了牙,“琼山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语闭,马不停蹄的追了上去。
    *
    十分钟后,沈墨书果断的迷了路。
    身穿白色禅衣的男人手拿双刀,立在原地,气的两个鼻孔往外出气却又无可奈何。
    而在另一边,沈清躲在白雾里的一块巨石后面,心惊肉跳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那条小白龙,小声问道:“甩掉了甩掉了,现在怎么办?”
    “我们去找那个无相。”
    小白龙缠绕在沈清手指间,提出了建议。
    “找它干什么?”
    沈清还是有些不明白。
    “还有,花怂怂,你为什么说那个人不是我大师兄?如果他不是,那真正的大师兄又在哪里?还有,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说来话长,我们一边走一边说罢。”小白龙落了地,直接变成了紫发白衣的男人。
    可结果,还未等这两人主动出击,那只全身缠满了绷带的怪物却突然从巨石后面跃了出来!
    沈清直接吓了一跳,一把捂住了嘴。
    花冷涯同样一惊,身体却比大脑反应的还快,一把就抓住了那只怪物的手,对着沈清压低了声音,说道:“快快快!快走!”
    语闭,二人想也不想的拖着那只无相就跑远了。
    而奇怪的是,那只无相在看到沈清后居然异常的听话,丝毫没了先前的暴虐,只是乖乖的任其拉着自己。
    一分钟后,手拿双刀的沈墨书出现在了巨石旁边,一脸的冷傲。
    “呵呵,跟我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你还嫩了点儿!”
    *
    “呼……这里应该没有问题了。”
    紫发男人将沈清和那只无相塞进了一堆低矮的灌木丛中后,探头探脑的看了眼外面,在确定当真将那个冒牌的沈墨书甩掉后,这才一屁股坐在了沈清面前,松了口气。
    而沈清却看着身边异常听话的那个缠满了绷带,全身血呼啦差的东西一言不发。
    花冷涯便将面前巴掌大的泥土地上的石头全部捡掉,扔给对方一根小木枝,道:“写吧。”
    便见那东西颤颤巍巍的拿起了小木枝,试了几次,却始终没有办法拿稳,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急切的哀嚎。
    沈清便抬起手,按住了那断掌,道:“别急,这样吧,我来问,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
    无相立刻点头。
    沈清便清了清嗓子,问道:“外头的那个沈墨书,是不是我大师兄?”
    无相摇头。
    沈清皱起了眉头,与花冷涯对视一眼,然后继续问道:“那……你的伤,是不是就是被那个人弄得?”说罢,指了指对方缠满了绷带的断掌。
    无相点头。
    “那他是不是我们认识的人?!”
    无相继续点头。
    沈清便与花冷涯倒吸一口凉气。
    紫发男人双眸一眯,连续问了两个问题,“是莫子酒吗?莫子酒和他是不是认识?”
    无相便摇了摇头,继而又点了点头。
    沈清便长吁一口气,对着花冷涯严肃的说道:“看来我们要把它带出去了啊……”
    只有带出去了,才能搞明白为何会发生这些个让人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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