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心亦好不畏缩地怒瞪着他。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了。
    景曜铭一把将夏如心拽进了电梯,然后迅速把门关上。
    灯火通明,四面环绕着镜子的电梯间里,景曜铭一把扼住了夏如心的下颚,将她抵在了镜子上。
    “夏如心,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了。”
    夏如心冷笑,“我过分还是你过分,景曜铭,别以为穿裙子的就都是凯蒂猫,等到被咬了才发现养虎为患的时候,就为时已晚了。”
    这个比喻,让景曜铭怔愣了半天,他突然发现,眼前的女人早已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弱质纤纤的小女孩了。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夏如心自从当了母亲,虽然身材样貌还是原来的那个她,可心底里早已竖起一道钢筋水泥般坚实的屏障,再不是别人可以随便欺负的了的了。
    想到这里,景曜铭突然放开了她,收起了恼怒,耐心道:“行了,有话就好好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句话让夏如心也瞬间冷静了下来,她也知道,刚才是憋着一股恶气,冲动了,可她不后悔,就算是再挨景曜铭一巴掌,她都觉得很爽很解气。
    然,这个家伙居然就这么将她放开,还如此心平气和地询问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
    或许,这三年,改变的不止是她,还有他……
    ————
    沿街的咖啡厅。
    景曜铭对面坐着低头沉吟的夏如心。
    “你确定那个电话是陈雪俐打来的?”
    “出了她还会有谁?她都说得清清楚楚了,要将三年前的事情全都抖出来,那书言哥哥非坐牢不可……”想到这里,夏如心都快要急哭了。
    “你冷静点,事情没这么简单,你想过没有,陈雪俐要把溫书言抖出来,那她自己该如何脱身?”
    夏如心恍然大悟道:“对啊……当初买通别人杀害自己丈夫的人本就是她自己,事情若是被抖出来,主谋不就是陈雪俐本人了吗?书言哥哥充其量也就是个从犯……”
    “夏如心,磨练了三年,你还是太嫩了点。”他像对待一个老朋友那样给她提点。
    夏如心毫不客气地讽刺道:“我当然没有你景大少爷久经沙场,老谋深算!”
    景曜铭冷眼看着他,没有说话,然后,他低头刷新了下手机,冷笑一声道:“哼,出来了。原来,这个女人打算这么玩……”
    夏如心忙凑过头去一起看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头条新闻。
    “某大医院医生,深夜出没烟花场所,系白天伪装白衣天使治病救人,深夜摇身一变成牛郎的双面郎中……”夏如心一字一字地读完,又看到了溫书言将一个穿金戴银的女人搂在怀中的照片。
    照片一看就是经过精心筛选,溫书言的脸虽然模糊,但五官还是毫无保留地展示了出来,照片上还极为犀利地放上了一寸他身穿白大褂的证件照,以方便人们进行对比,确认就是这个医生本人无疑,而他怀里的陈雪俐却只有一张侧颜,几乎看不清样貌轮廓,只可依稀判断出,是一个女人。
    夏如心瞬间脸涨得通红,只觉得这条新闻真的是损人至极的,她看了都接受不了,更别提溫书言了。
    “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她愤愤不平地看向景曜铭,“怎么办,她诽谤书言哥哥……”
    景曜们本就觉得她这声书言哥哥很是刺耳,不免流露出不悦来。
    夏如心见状也心里有数,景曜铭不会出手襄助,她提下头踌蹰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好在景曜铭却给了她台阶下,“你不是说我老谋深算吗?怎么,看不惯我的作风却又想我出手襄助?你不觉得有些可笑?”
    夏如心咬了咬唇,很识相地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
    “是吗?”他态度仍然冷淡。
    “是的,景少爷你深明大义,令人心悦诚服。”夏如心绞尽脑汁,才组织出这么一句阿谀奉承的话。
    “太假。我景曜铭从来不同虚伪的人多啰嗦一句。”说完,他便做势起身要走。
    “等一下。”夏如心一着急,忙拉住他的衣袖。
    景曜铭垂眸,看着她牢牢拽住他西装的十指纤纤。
    夏如心也觉得,真是可笑,刚才,她明明潇洒利落地甩开了他的手,现在却又牢牢巴结着他,不肯放手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
    怪不得聪明如白莹雪这样的女人,从来不将一句话说死,也不把一个人得罪彻底,懂得为自己留条后路的人,才能是活得最久,笑得最远的王者。
    山不转水转,景曜铭又坐定下来,看着夏如心道:“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说?”
    “我……我求求你,请帮帮书言哥哥好吗?”
    又是书言哥哥,景曜铭一蹙眉,“你若想我继续听你说下去,就收起这个称呼。”
    夏如心这才察觉到小气的景曜铭,连一个她叫的稀松平常的称呼都在意到耿耿于怀,忙改口道:“对……对不起,求求你帮帮溫书言。”
    “你预备付出什么代价?”景曜铭不再拐弯抹角。
    他想要什么,夏如心心知肚明,她低下头一言不发地踌蹰。
    跟他在一起?回到他身边?
    不,她从心底里发出抵触的情绪。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米国医院的电话,她便用英文接听起来。
    两三句话过后,她便挂了电话,带着意外,失落,以及无奈。
    景曜铭从她的回答便猜出了那头大致表达了些什么意思。
    “被米国的医院辞退了?”他挑眉问。
    夏如心却一下激动起来,“景曜铭,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招。好吧,算你狠!”她猛地拿起水杯,一下朝着他那张俊脸泼了过去。
    跑出咖啡厅,她才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可是,又怎么办呢,她就这脾气,一生气起来,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呢。
    她懊丧地将脸贴在一家服装店的玻璃窗上面,任由精致的五官被玻璃挤压得像八爪鱼的吸盘那样,吸附在透明的不离上面,两只手还不停地捶打着玻璃。
    “傻瓜傻瓜傻瓜!”她不停咒骂着自己。
    真是后悔,为什么不沉住气,这样走了虽然解气,可书言哥哥那头该如何是好?
    他要面对的问题,可比她失业要严峻的多啊……
    正在这时,她的电话又响。
    她不耐烦地接起来,也没去看来电。
    “夏如心,失业的感觉怎么样?这只是开始,以后我还会不定时地给你带来惊喜,你就好好期待着吧,啊哈哈哈哈哈!”
    紧接着,电话那头又是叫人心脏悬空的嘟嘟声。
    女人的声音……
    是陈雪俐!
    这么看来,让米国医院辞退她的人,不是景曜铭,而是陈雪俐……
    刚才,是她错怪了他……
    五分钟之后,再次出现在咖啡厅的夏如心,正对着刚从洗手间清理干净的景曜铭讪笑。
    景曜铭见夏如心又回来了,也是一愣。
    其实,愣住的不止他一个,还有周围见证过景曜铭挨泼那一幕的目击者们。
    他们刚刚惊讶于这个女人的勇气,竟然敢当众对一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的男人做出泼水着般有损颜面的事情,这时,则更佳意外地看见这个女人又回来了,还傻兮兮地对着这个男人笑得如此诡异……
    这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戏,人们纷纷停下了喝咖啡的手,以及与同伴聊得正进兴的话题,全都齐刷刷地转过头看着这对男女。
    “景曜铭,我搞清楚了,刚才错怪你了,对不起哦。”夏如心双手奉上刚随手从别人桌上取来的一个水杯,“给,你泼还我吧。”
    她无比真诚的道歉。只是,正因为如此真诚,她的一字一句就特别嘹亮,令原本还不注意景曜铭身份的人,一下从她呼唤出的这个名字,结合着那张经常从新闻,亦或是八卦杂志中出现的那张脸,硬是给对上了号。
    “景曜铭……真的是景曜铭……”
    “怎么会,首府竟然会被女人泼水?不会是冒牌的吧……”
    景曜铭蹙眉,再无法容忍下去,一手夺过夏如心手里的水杯,一手便将她拖走出去,塞进了停在门外的车里。
    他一脚油门将车开得飞快,似乎要将刚才的屈辱全都发泄在着激情的速度里面。
    夏如心不敢随便说话了,只好默默坐着,忍受她那不要命的车度。
    “给你机会你不说,是不是要我现在就把你从这里推下去?”
    该死,天晓得他这一个上午都经历了些什么,这个女人就像故意的一样,永远在不适时宜的时候做出格的事情,这会两人独处着,竟然又什么话也不说了,她到底想他怎样啊!
    夏如心这才惊觉,忙开口继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你要怎么生气,怎么对我都行!”
    “哦?怎么对你都行?”景曜铭脚下速度放慢,斜睨着她道。
    夏如心顿了顿,景曜铭会怎么对她,才最令她害怕……
    那就不言而喻了……
    但她却闭上眼,咬唇点头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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