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女倆威胁来威胁去,又绕回自己身上,景曜铭苦笑了下。 愣了愣的景瑶媛立刻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爹地不爱我们了……唔唔唔……”她边哭边对景曜铭使了使眼色,示意他是时机开溜了。
    景老爷子忍不住过去将哭泣不止的景瑶媛从地上扶起来,明叔也趁机扶起了景曜铭。
    “老爷,我带少爷看医生啊!”不等景老爷子回答,他就驾着景曜铭往外面走了起来。
    后来景老爷子挥了挥手,算是认可明叔的举动。
    这场家庭聚会,有人怒,有人哀,有人急,也有人很开心……
    “少爷,你还好吧?”明叔扶景曜铭上车后,紧张地查看了下他的伤势,背后的鞭痕长直腰际,胸前的那记更是深可见骨。
    “痛得厉害,明叔,你快送我去医院吧。”
    “好的,少爷!”
    景曜铭不是个服软的人,小病小痛的都会默默扛着,他若是表示有事,那伤势一定不轻。
    明叔不敢耽搁,忙将车开到了最近的医院。
    “少爷,这里虽然是公立医院,但救个急应该是没问题的。”
    “好。”他忍着痛走下车,脚下一软,显些栽倒。
    急症科的任医生刚好工作间隙,出来抽根烟,看到明叔扶的景曜铭,忙上前扶了他一把。
    “哟,怎么了?我是医生,你们快跟我来。”
    很快,他招呼来了急救床,把景曜铭推入急症室。
    “医生,我们少爷现在怎么样?”
    半个小时后,明叔紧张地询问从幕帘后面走出来的医生。
    “我替患者缝了三十多针,打了针破伤风,现在正在输液,背后的伤到还好,胸前的伤口太深了,肯定会引发感染,我先把他转移到楼上的外科病房。”
    “病房就不必麻烦了,等少爷稳定下来,我们就会转到私立医院的。”
    任医生听了有些不高兴,“我都说了患者随时都会引发感染,一旦感染就会有生命危险,你们要硬要转院,那我也没辙,在危险告知书上签完字你们就可以走了!”
    “明叔,就留在这里治疗。”景曜铭听见门口的争执,隔着幕帘在里头吩咐道。
    “是,少爷。”
    任医生朝明叔看了看,低头对着一摞单子写了几个字交给明叔,“确定好了的话就去办入院手续。”交代完后,他便走了。
    明叔拿着入院单走到景曜铭病床前面,“少爷,你确定不去自己家的医院治疗吗?毕竟我们那里医疗条件要好得多。”
    景曜铭道:“那也不一定,那个医生一腔热血的,挺负责任,而且,我也不想让爹地知道我的事又来管着我。”
    “好的,少爷。”
    东华医院三楼妇产科病房。
    夏如心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带着孩子出院。
    溫书言在一旁乐此不疲地忙忙碌碌。
    “我住到你家里,你爸妈真的不会有意见吗?”
    “不会,我爸妈又不是不认识你,会有什么意见。”
    “好像不只是认识不认识的问题吧……”夏如心低下头忧虑道。
    溫书言停下了正在打包纸尿裤的手,走到夏如心面前,双手搭在她肩膀,认真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虽然没跟我父母说太多,但是他们也是混迹上流社会的人,类似的事件,看过太多了,我爸爸也不是不知道你为了我们溫氏氏药厂做过多少努力,你放心,他们不会看不起你的,况且,我们也搬家了,你入院的时候,隐姓埋名,景曜铭都没找到你,住到我家,他也没那么容易到的。”
    夏如心点了点头,“终于要离开这里了,住了一个多月,好像已经习惯这里了呢。”
    溫书言笑道:“真是服了你了,医院都能住习惯了,你是早产,可得好好坐月子,这点我妈妈有经验,她保准能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你今天几点下班?”夏如心问。
    “我今天早班,下午两点就能走了,你好好在这里吃完最后一顿午饭,我就来带你回家。”
    “好。”
    溫书言回到妇产科办公室,急症科的任医生来找他移交昨晚急症入院产妇的资料。
    “啊呀,真是羡慕你啊,你的科室都是萦绕着欢笑的,只有我这里是哭丧几率最高的一处!”
    “科室都是自己选的,流着泪也得干下去!”
    任医生弯起食指做哭泣状,溫书言赶紧扔了罐咖啡到他手里,阻止他一个大男人在自己的地盘卖萌。
    他双手忙碌着打开咖啡喝了起来,“哎,我们公立医院的医生苦命啊,喝咖啡也只能喝喝罐装咖啡,不想人家私立医院的,都有咖啡机伺候着。”
    “你想跳槽到私立医院可没人拦着!”
    “哈哈,说说而已,还是算了,那里的勾心斗角,我任天野可习惯不了。”
    “怎么会突然想到这茬?”溫书言好奇问道。
    “我们急症昨晚来了个有钱人呗,还说只住一晚上,今天就想转去私立医院!切,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伤病员中转站啊!”
    溫书言手里忙着写一个病人的出院小结,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什么有钱人这么牛?”
    “景曜铭,景氏集团的景曜铭,宁城首富,够牛吧!”
    溫书言笔尖一顿,力透纸背的清秀字体立刻蜿蜒出一条不和谐的线来。
    “景曜铭昨晚在你急诊科?那他今天走了吗?”
    “没走,他不知道被谁给打伤,我给他前前后后总共缝了三十五针呢!随时都会感染的好不好,走了出事我可不负责……哎,你这就走啦?”
    任天野的话匣子才刚打开,溫书言就不搭理他了,扭头就朝病房走去。
    北城公立医院,四楼外科病房。
    医生给景曜铭开的液体都已吊完,他背不能躺,胸不能靠的,直直地坐了一晚上,这会干脆站了起,走到窗边看看风景。
    经常锻炼的身体底子很好,昨晚血流不止的,这会已经止住,止痛药还没过去,所以这时的他已经有点精神了。
    他点了支烟,看着窗外,静静沉思着。
    “先生,病房里是不能抽烟的。”小护士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那哪里能抽?”景曜铭问。
    “楼下花园才可以。”
    正好啰嗦的明叔亲自去给他买早餐了,景曜铭披了件外套独自走下了楼。
    医院的花园,有着半亩花田,五颜六色的小野花,开得生机勃勃,很能为这庄重沉闷的地方带来些许生气。
    胸前的伤开始有些疼了,他走到花坛边的藤椅上坐下。
    手中雪茄烟的香气有些浓郁,引来了蝴蝶,围着他面前翩翩起舞,一直调皮的黄蝴蝶忽地一下飞来,又忽地一下飞走,景曜铭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视线。
    蓦然,那只蝴蝶直飞向一个女人头顶,还在女人肩膀上短暂停留下来。
    夏如心被这团黄灿灿的物体吓了一跳,抬手闪躲了下,才发现是只蝴蝶。
    “书言哥哥,医院的花开的真好,还引来了这么漂亮的蝴蝶为我送行。”
    溫书言将手里抱着的只有热水瓶大小的娃娃塞进车里,然后又从护士手里接过另一个抱着催促道:“好了,我们快走吧!”
    “你不是下午两点才下班吗?怎么这会还不到中午就急着走了?”夏如心奇怪问道。
    溫书言的笑容有些僵硬,“早点回去不好吗?我想了想,医院的饭菜也没什么好吃的,还是回去让我妈给你做好吃的。”
    夏如心温柔一笑,在溫书言的搀扶下,正要坐进车里。
    突然,身后传来阔别已久的熟悉声音。
    “夏如心!”
    景曜铭做梦都没想到,再次见到夏如心会是这样一番场景。
    这个女人,依偎着怀中抱着他孩子的别的男人,笑得像朵花般甜蜜……
    黄色的蝴蝶又飞舞了过来,阻隔开尽在咫尺的两人,随机又消失不见……
    景曜铭这才将魂魄从万千思绪中抽离出来,跨步上前,抓住了夏如心的手腕,仿佛在怕她随时又会离他而去。
    “放开我!你……书言哥哥!”夏如心尖叫起来。
    溫书言见状也怔愣了会,忙将手中的孩子又交还给一旁送行的护士,才腾出手去保护夏如心。
    “景曜铭,你放开他!”溫书言站到两人中间,想要帮夏如心把手抽回来。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开他?”他鲜红的眼眸仿佛有着吞噬一切的仇恨,无比凶狠地狞着溫书言。
    一时间,妒火直冲后脑勺,景曜铭的确放手了,可他反手对着溫书言的脸就是一拳。
    溫书言文质彬彬的男人,身高要矮景曜铭半个头,那里经得住他这么一打,立刻扑倒在了地上,脸上金丝边的眼镜都飞了出去,残破地落在干枯的草地边缘。
    “啊,书言哥哥!”夏如心惊呼声未落,景曜铭便冲了过去,拧着溫书言的衣领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夏如心又急又怕,忙跑去拉景曜铭,一手抓在他的后背,他伤口瞬间崩裂,疼得他浑身一震,本能地起身将夏如心推开。
    “啊——”夏如心应声倒地,手立刻捂住小腹,神色痛苦地将眉心狞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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