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生试都考得比较简单,只是简单的考一场,多是考一些填空题,看看你这个考生对四书五经是不是很熟悉,以及考一些经义解释题,看看你有没有读懂那些经义,难度很小,基本上也考不出来考生自己的思维方式等等能力和水平,即便是解释经义,也只能答大儒们对这些经义的权威解释,不能自己胡乱解释。而大儒们对经义中某些话的解释其实是有一个权威界定的,就相当于题目是有一个正确答案的,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小得多,基本上只是考考生背诵记忆的功底。
    参加这样的考试,摸对考官对字体的喜好就太重要了,一定要好好练练符合县令大人口味的字体,否则大家的题答得套路都差不多,根本看不出来谁比谁优秀多少,县令大人又为什么不选他而要选择你呢?
    当然这些道理都是蔡思瑾自己当了县令之后才悟出来的道理,上辈子他去参加童生试的时候也是摸头不着脑的就去了,一连考了三次才考上,还错过了今年的秀才试,硬生生多等了两年,今世里一定要一击必中,争取参加今年的秀才考试。
    今年童生试的时间是三月一日开考,只考一天、考一张卷子,从天蒙蒙亮考到天黑,一般的标准是等到天黑后可以给你点三根白蜡烛,等到白蜡烛烧尽的时候就必须要交卷了。
    考试的地点是在县衙大堂之中摆上书桌和椅子,两人之间相隔较远,不能看到其他人的答案,同时监考的时候县令大人会亲自监考,同时还有衙役和师爷们多人监考,不允许考生交头接耳。
    进入考场之前,按照惯例是需要搜身的,而且搜得比较严格,因为童生试都是些填空题和经义解释题,若是你带了小抄进来那用处可大了!所以县令大人是一定不会允许的。因为有实力的官宦人家和勋贵可以选择走通县令大人或者县学山长的路子,提前将学生送进县学里面成为“生徒”,不用参与这场考试就有资格去考秀才了,没有作弊的必要,而贫寒人家的孩子,谁又有能力去买通这些大人物呢?
    再次坐在考场之中,蔡思瑾看到熟悉的考题心中一定,闭眼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就认认真真地在草稿上将答案先写一遍,再用心誊抄,誊抄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一个字也不能抄错!
    第13章 考童生试
    蔡思瑾花了半天的时间就已经把草稿打好,试题也抄了一半了,此时殿外的鼓声响起,县令大人在县衙高堂上站起来,宣布道:“各位考生停笔,诸位考生均有半个时辰的时间用饭、休息,待鼓声再次响起,考试继续考试。”
    说完之后,县令大人就转到后衙去了,一般而言县令大人都住在县衙里,前衙是个大厅,一般负责审理刑事、民事的案件,以及举办大型的活动,比如现在的童生试,而后衙就是县令大人居住的地方。这半个时辰的时间对于县令大人来说是真正的休息时间,但是对于考生们来说却未必了。
    蔡思瑾知道厉害关系,赶紧将自己的卷纸、草稿、笔墨等等所有东西都收到书桌的桌空里面,静静地等待衙役们过来分发饭食。那些衙役都可不会管是否会弄脏你宝贝不已的试卷,他们只会粗暴地把饭食和汤水往你桌上一放,如果考生收拾东西的速度不快、所在位置正好先分发饭食,是极有可能弄上饭食的污迹的。
    一般而言,遇上这样的事情你这次考试就白参与了,不可能考中了,只能自认倒霉,下次再战了呗。
    蔡思瑾、李永富、周墨江、蔡思智、蔡思信等人都是老考生了,早就将这些考童生试之中会遇到的事情细细与其他同窗分说过了,所以张思晨虽然是第一次参加童生试,却也机敏得很,收拾东西的速度也很麻利。
    一般而言,考童生试时候提供的饭食不会太差,毕竟关系着一个县的颜面,这次摆在蔡思瑾面前的就有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一个大海碗装着的小部分肉、菜,以及一大碗汤。
    蔡思瑾拿起一个白面馒头就着些蔬菜吃了,稍微喝了几小口汤,仅仅用了能将馒头咽下去的量。他深知这样的饭食虽然不至于太差,但是说不定也就是表面光鲜,材质不一定好,肉食类他的不敢碰的,之前听说过有考生吃了变质的猪肉拉肚子的。
    虽然童生试也是比较人性化的,你拉肚子不会不至于不给你去上厕所,但是会在你的试卷上标明“考生某时某分至茅厕,某时某分返回”,这样的试卷一般不会被考中的,因此被考生视为不吉利,一般而言若是考试时候拉肚子去了一次厕所,那么这科考试就没有指望了,所以一定要杜绝任何隐患!
    汤水也不能吃太多,去厕所一定会被标注,不管是大便还是小便都是一个道理,所以从昨天起蔡思瑾等人就相当有经验地减少粥水的摄取量,控制今天的尿量,中午这餐饭就更加不敢多喝汤水了。
    蔡思瑾很快就吃完饭然后双手离开书桌坐直,他面前的这些饭食还剩下很多,但是他不准备吃了,一年到头就等这么一次重要的考试,只要吃过点儿东西不至于会饿得影响自己发挥就好了。他四顾了一下,发现好多考生都和他一样只是少量地吃了一些饭食,就束手正襟危坐了。
    蔡思瑾这餐饭用时连一刻钟都没有花费,但是县令大人却是一定会到半个时辰过后再次敲鼓才会回来继续监考的,所以他就这么坐在书桌前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大约一刻钟过后,所有的考生都束手正襟危坐、或闭目养神、或敏思苦想,总之都不再碰饭食,这个时候衙役们就依次将大家书桌上的饭食都收回去,同时用一个干净的抹布将考生书桌上的饭食污迹擦拭干净。
    蔡思瑾等抹布在桌上形成的水迹干了之后,赶紧双臂环抱放在桌上,把头埋在手臂上抓紧时间小憩一会儿。
    不多时,鼓声再次响起,蔡思瑾将头抬起来,动了动自己已经被压麻了的手臂,将自己的试卷、草稿纸、笔、磨等小心地拿出来,再次展开卷子开始答题。
    下午的时候,就陆续会有人交卷了。如果考生需要交卷,只需在座位上举手示意,自会有衙役上前,将考生的卷子卷起来拿着,带着考生去堂上拜见县令大人,县令大人要画押一支签给考生拿着,考生凭借县令大人画押的签才能离开县衙。
    因为童生试的考官就是监考的县令大人,取中谁全凭县令大人的爱好,有些县令大人非常喜欢机敏的学生,对提前交卷的考生会有好感,有时候甚至会当场批阅考卷、当场取中,所以有很多考生会注重速度,当第一个交卷的人。
    当然,也有一些县令大人本身就是学究型的,对这种哗众取宠的人没有什么好感,遇到提前交卷也只是平常对待,并不会给与什么方便,只会将卷纸放置在一旁。
    今次童生试的主考官乃是一个新来的县令大人,整个平江县的人都还没有摸清楚他的脾气,所以还是有好几个考生铆足了劲儿想要争这个第一,碰一碰运气的。毕竟新县令的年纪不大,才二十郎当岁,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是会喜欢锐意进取的年轻人吧?
    蔡思瑾则一点儿都不着急,老神在在地慢慢答题,好好写字,他这个重生一世的人自然知道这位新县令大人的喜好了,他虽然人年轻得厉害,做事情却老到的很,出题也是选择古早的题目,批卷子也不会当场批,而是试后细细批示,唯一有点儿偏向的就是喜欢馆阁体了。
    然而馆阁体这种字体最是横平竖直书写清楚,这种爱好本身就是老到的表现啊!就连蔡仲迩这个年近四十岁的人都不喜欢馆阁体这种东西,平江县令这么一个年轻人会喜欢这种东西估计也是让人万万意想不到的。
    蔡思瑾看着提前交卷的那个考生,因为时间久远已经记不得那个人的名字了,上辈子考试的时候还因为他提前这么多时间交卷被惊到了,影响了一些发挥。
    这辈子么——呵,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影响发挥?不存在的。
    第14章 考中童生
    蔡思瑾也没有等到夜里点了蜡烛才迟迟交卷,他仔细认真地将自己的考卷答完之后,就按照程序交卷了,拿着知县大人给的押签出了县衙大门。
    一出门就看见自己的父亲蔡仲迩正焦急地站在大门口等着,面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蔡思瑾心中一暖——原来自己的父亲这么在乎自己啊——于是笑着走到父亲面前,想要宽慰他几句,并和他表表决心,告诉他自己这一科一定会考中童生的。
    然而蔡思瑾才笑着走到蔡仲迩旁边,就发现蔡仲迩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朝着自己身后冲了过去——这个就很尴尬了!蔡思瑾的笑容完全僵硬在了自己的脸上。
    转过头去一看,发现张思晨也出了县衙,而自己的父亲蔡仲迩正冲到他旁边去对他嘘寒问暖,并且焦急地问他发挥得怎么样。
    蔡思瑾嘴角抽了抽,真怀疑自己这个不是亲爹!但是他叹了口气,真是活得久了就忘了好些事情了,自己这个爹一向是最喜欢他的得意门生张思晨的,喜欢到非要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喜欢到致死都以张思晨为荣。
    蔡思瑾心中暗暗下了狠心,这辈子可不能再像上辈子一样怕苦怕难不好好念书了,为了妹妹的终身幸福,为了父亲不被张思晨这个白眼狼蒙蔽,自己也要立起来,在科举中好好出头,让父亲高看自己一眼,也让父亲能听得进自己的意见。
    张思晨与蔡仲迩一边走路一边聊天,倒是没有像蔡仲迩一样忽视蔡思瑾的存在,而是走到蔡思瑾面前拱了拱手,说到:“瑾师兄,之前你借给我看的那本《秀才策》很有用,我已经全文抄录了一份了。现在童生试已经考完了,我回去立即就将那本书还给你,不耽误你考府试。之前承蒙瑾师兄借书,思晨真心感激不尽!”
    蔡思瑾惊讶地看着张思晨,那本《秀才策》那么厚,张思晨一边要复习童生试,一边竟然将那本书都抄完了!这小子在读书上可是有着一股狠劲儿呢!
    又想了想上辈子张思晨这小子的做派——这小子哪里是在读书上有一股子狠劲儿啊!他简直在所有的事情上都有着一股狠劲儿呢!
    蔡思瑾思及此处打了一个寒蝉,老天爷啊,自己要是真的和这样一个狠人对上,那还有活路吗?蔡思瑾很害怕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不行不行,张思晨这个狠人不能惹,自己要做的只是不把妹妹嫁给他,不让他娶自己的妹妹而已,绝对不能把他给得罪了。
    想到这里,蔡思瑾的脸上挂上了讨好的笑容,自己爹爹更偏疼张思晨一点儿算什么?人家可是能考进士的人,文曲星下凡啊!自己爹爹那是慧眼如炬!这么好的一根粗大腿要是抱好了也挺不错的,前提是千万要拦住爹爹,不要让爹爹把妹妹嫁给他!
    蔡思瑾说到:“张师弟,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是举手之劳而已。”
    张思晨被蔡思瑾这样好的态度弄得一惊,他从小就机敏,也能看透人心,他早就看出来自己的恩师蔡仲迩对自己太好了,让自己这个瑾师兄很不满意,虽然没有做过什么针对自己的事情,但是从来不会对自己这么友好,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蔡仲迩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他根本就没有看出蔡思瑾之前对张思晨的那点儿小心思,他这个人天生就没有长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所以蔡雨桐随他,才会这么大大咧咧开开心心的。
    蔡仲迩问完了张思晨各种问题,这才有空随口问一句:“瑾哥儿,你考得怎么样?”蔡思瑾终于捞到表现的机会了,说到:“爹爹,你放心,我这次发挥得好得很,一定能考中童生的!”
    蔡仲迩吹胡子瞪眼:“骄傲自满!人家思晨比你学得好,都没有这么自满,没有说出你这种必中的话,你这样的话说出来不是丢人现眼吗?”
    蔡思瑾被训斥得耷拉着耳朵,他真的准备得很充分啊!所有的题目都背到了,没有一题是错的,字体也练了县令大人喜欢的馆阁体,他这一科肯定是必中的啊!要是都这样了还不中,那就没有天理了!要他怎么说?说其他的话才叫假惺惺好不好。
    正在这个时候李永富冲过来站在蔡仲迩面前,狠狠拍了蔡思瑾肩膀一下,笑着说道:“师傅!瑾哥儿!我这一科考得极好,肯定是必中的!”
    蔡思瑾同情地看着李永富,然后二人又被蔡仲迩训斥了一通,真是难兄难弟。之后学子们陆陆续续地都出了考场,然后蔡仲迩将学生们都带到客栈去住了,一起听成绩,一般三日之内就会放榜的。
    虽然蔡仲迩在平江县城里面有一门亲戚,但是他既然带了这么多学生来考试,自然是要保证大家安安全全的来平平安安的回去的,他担心自己不住客栈学生们会在考试之后玩得太疯,出什么事情,于是并没有带着蔡思瑾去走亲戚,而是大家一同住在客栈之内。
    三日后便是放榜日,张思晨竟然得中了第一名!蔡思瑾的排名也很靠前,是第七名,他也满意极了。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蔡仲迩的学生里面还有两个也考中了,周墨江是第二十二名,李永富是第三十名,也是最后一名。
    在童生试的放榜之中,第一名写在第一个,被大家称为案首,而取中的最后一名则是会被人用朱笔在名字上面写一个竖折,代表这个名字之前的是考中的,之后是不中的,这个朱笔的竖折看起来有点儿像一把椅子,所以最后一名又被称为“坐红椅子”。
    李永富这次就坐上了这把红椅子,让他喜得跳了起来!然后小声对着蔡思瑾说到:“瑾哥儿,这下我可以让我娘去你家提亲了吧?”
    蔡思瑾一愣,这厮可以啊!为了娶妹妹竟然爆发出来这么大的动力,有前途!他笑着拍了拍他,说到:“去吧去吧,我保证为你说话!”
    李永富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蔡仲迩高兴地手抖了起来,他终于证实了自己是个名师了!他不光是会读书,他更会教书!看看,一科四个童生都是他的学生!日后谁还敢背地里说他不会教书,他肯定一口吐沫啐在人家脸上!
    蔡思瑾则是高兴的同时又有一些惆怅,自己经过了上辈子,有着这么多的经验,相当于是重考一次了,竟然费劲了心思才考中了第七名,而张思晨上一世里是第五名,这一世里自己小小一点拨他竟然就得了案首!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有这么大么?老天爷在造人的时候可真是太不公平啦!
    第15章 惊得系统
    蔡思瑾这边才在和李永富嘻嘻哈哈的看榜呢,忽然在脑袋里面听到一个声音:“宿主满足激活条件,年满十八岁前考取童生,且进入本县前十名,‘一代名臣’系统正式被激活,现在系统强制重启中……”
    蔡思瑾一点儿都没有听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什么“系统”之类的他都没有听懂,“强制重启”是什么他也没有搞明白,就忽然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到他慢悠悠恢复一点儿意识的时候,才在脑袋中听到了一点儿声音,冷冰冰的:“重启成功,扫描宿主基础属性:
    姓名:蔡思瑾
    等级:0级
    初始属性:体质3,力量4,智力5,敏捷4
    新手期免费赠送技能:妙笔生花,熟练度(1/1000)。
    希望宿主再接再厉,努力升级。”
    蔡思瑾完全没有弄明白这些话都是些什么意思,只是赶忙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客栈的床上了,还看见自己老爹、李永富、张思晨、周墨江等等一众同学脸色焦急地守在床边看着自己呢,看见自己醒过来都松了口气。
    李永富先喳喳哇哇地说话了:“嗨,瑾哥儿,你激动个啥?不就是个童生试嘛,你看人家考第一的张思晨都没有激动得晕过去,你这个考第七的倒是激动得晕过去了!”
    蔡思瑾赶紧反驳:“我不是!我没有!我才不稀罕呢!”反驳三连,可是即便他说得再坚决,在场的人也是一个都不信的,都坚定地认为他就是因为考中了童生高兴地晕过去了!
    蔡思信还有些酸溜溜地说到:“瑾哥,你别不好意思了,考中童生激动点儿也没啥,要是我能考中我也激动,我宁愿晕过去的是我呢!有啥丢人的?”
    蔡思瑾无语了,他真是百口莫辩了不是。日后他在这个小小的平江县城可算是出了名了,以后人家一见到他肯定会对他指指点点,在他背后说嘴“你看你看!他就是那个考中了童生就激动地晕过去的那个人!”
    想到日后就要背上这样一个名声,蔡思瑾已经郁闷得说不出话来了。
    蔡仲迩咳嗽了几声,说到:“既然现在瑾哥儿醒过来了,你们也都散了吧,好好准备准备,考中童生的几个准备晚上去参加县令大人的宴席,好衣服拿出来穿上,其他没有考中的也各自去县城的酒楼里面乐一乐就是了,也算是散散心。”
    中学子们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蔡仲迩忽然板起脸来训斥到:“但是你们出去散心不能惹事!更不能到青楼那种脏地方去!若是我听说有谁惹事或者去了那种肮脏地方,日后我一定会将他逐出师门!”
    学生们闻言都是一抖,赶紧站直了身子齐声应诺,心中的一根弦都是绷紧了。
    之前能不能在蔡仲迩那里学习似乎不是什么能威胁到人的事情,反正好像这个蔡举人教书的水平好像也不怎么样,但是现在同窗一次就有4个考上童生的,这可是整个平江县城的头一份啊!说不得回去以后就会有其他村或者其他乡的人慕名而来蔡氏族学上学了,这个学习的名额可就金贵起来了,万万不能因为自己一时放纵失去了!
    同时孩子们都想着——举人毕竟是举人啊,就是和那些教书的老童生、酸秀才不一样!人家这可是有真才实学的!
    蔡仲迩看着学生们都乖乖地退出去之后很满意,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后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唯一的儿子蔡思瑾念书脑子不灵光,完全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此时惊闻他竟然考中了童生试第七名,心中的喜悦那是无以言表的。
    张思晨再怎么是他的得意门生,蔡思瑾毕竟是他的亲儿子啊!若是蔡思瑾真能走上科举这条路,之后中秀才、中举人,那宝贝女儿蔡雨桐的终身就有靠了,他这辈子死也瞑目了。
    于是,蔡仲迩对着蔡思瑾无比的和煦,他笑眯眯地说到:“瑾哥儿,你这次考得很好,爹爹很欣慰啊!之前是爹爹错了,没有看出来你是这么根好苗子,对你的学习没有太用心,日后爹爹会好好教你,也让你能更进一步,日后你立起来了,日子过得好了,我们老蔡家才有希望,桐儿的终身也才有靠。”
    蔡思瑾点了点头,上辈子他不懂这个道理,以为把桐儿嫁给了厉害的张思晨就终生有靠了,自己便是懒散一些没有出息一些桐儿也会过得好。可是他这辈子醒悟了,只有自己立住了,有能耐了,桐儿才能不受欺负,否则,不管桐儿是嫁给张思晨还是李永富,都过不好。
    只是他还是见缝插针地说到:“爹爹,说到这个,我正想跟你说呢。我看李永富不错,看重桐儿,心也善,现在还考中了童生,也算是可以了,若是桐儿嫁给他,能过上好日子,我还能压得住他。可是换成张思晨,万一日后他中了进士,当了大官,桐儿还不被他嫌弃,我也不能帮桐儿撑腰,你说桐儿在后院里面日子咋过啊!”
    蔡仲迩点了点头,张思晨这么年轻,而且第一次考试就考中了童生,还是案首,日后前途确实不可限量!他以前觉得自己的儿子走不了科举这条路,说不得只能在乡间当个小地主,就想把女儿蔡雨桐嫁给张思晨,好歹能当个官太太,不用日子过得太清苦。
    可是现在情况有变化了,张思晨和自己儿子的念书成绩都好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却是有必要好好考虑一下了,瑾哥儿说得对,齐大非偶的道理他也是懂的。
    而且现在看来李永富这个小子也是不错的。
    只是桐儿毕竟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件事情还是要好好考虑一番,可不能这么轻率地决定了。于是蔡仲迩板起脸说到:“你妹妹的亲事自由你娘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今天晚上的宴席虽然不是正经的‘鹿鸣宴’,但是县令大人也会考教你们几个学问,可别给为父丢人!”
    蔡思瑾和蔡仲迩相处这么久,哪里能不清楚自己老爹的脾性?闻言自然是知道蔡仲迩现如今思想上已经松动了,没有像以前那样执着着非要把桐儿嫁给张思晨了。
    蔡思瑾乐哈哈地说到:“当然当然!爹爹你就放心吧,我也是正经的第七名,肯定不会给你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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