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网络向来数据取胜，流量为王，什么有热度，靠网络吃饭的人便一股脑扎堆钻进什么事件里去，现代“武林大会”这个热点一出，有脑子灵活的网友，揣起手机就奔赴黄山，开始了围观直播。
从前无人问津只有一部分爱好者和武术界自high的交流大会，一下子变成了常挂微博热搜的国民级活动。
po现场图片的，发小视频的，直播活动的，采访随机捕捉到的小帅哥小美女的，群众参与热情高涨，每一个发布现场动态的网友号下，粉丝也都蹭蹭往上涨，吸引了无数人观看评论。
在这样的时机下，武协也开通了官方微博，每天科普武术小知识，介绍各分会标志，展示新一代武人面貌（从身高体重年龄爱好全方位介绍），开通之初，粉丝就突破百万。
“有生之年啊，我竟然会兴致勃勃关注武术协会！滑稽笑。”
“官方出现了！快来马一记！”
“我错了，已跪。我居然说这是野鸡协会，经z相亲手签字通过，国-务-院批准成立，能和文-化部联合办活动的牛逼存在，查过资料我觉得跪都不足以表达我的服气，现在正趴在地上关注官博！”
“天哪我都没万度，武协居然这么牛？！”
“为关女神而来，求官博多多po我女神现场情况！这张照片帅炸了！”
武协微博今天放出的正是h省分协选手资料，关蘅的图像正在其中。
她仍是一套黑色会服，一手并在背后，一手执剑，肤白如玉，身姿肃立，眼神冷淡却莫名带着睥睨天下的自信，令一众迷妹尖叫沉迷不可自拔。
“我看到有人放出来的流程表，关关是h省武协剑舞的表演嘉宾！求在场的罐头厂小伙伴到时候务必！务必！务必！拍视频造福大众，给去不了黄山的我一饱眼福！抱大腿哭泣！”
“楼上莫急，赞助商金主已到位，这次的武术交流大会肯定不会像往年默默搞完那么心酸，就算电视上放不了，也会有网络直播的！安心！（拍肩）”
“什么什么？一头大雾！楼上是武协内部人员？消息哪里来的？”
“为罐头小伙伴指路华盛官微，还是自家公司给力2333333，官微刚刚已经出公告了，将联合ioio平台进行全程直播，榴莲台也买了电视直播权，看来还挺看好这个武林大会的收视率的。”
“华盛果然财大气粗人设不崩，估计一半是看这次活动有热度，另一半是看在自家艺人参与的份上才出钱赞助的。”
“楼上求不捧杀，我们关关就是个小透明惹，没那么大面子，大家都是看好这个活动所以才动起来的！”
然而华盛会主动参与到武协的赞助中来，还真就是因为关蘅。
武术交流大会是在张屹克发过微博，又有关蘅明星效应，以及任耀那些确实吸引人的帅哥型男图片助攻之后，慢慢发酵，借由全民国术认同及好奇心理，才有了如今这样的热度。
资本最是能敏锐嗅到利益的味道，武术大会一成热点，马上就有企业派人接触武协，试图拥有这次大会的赞助冠名权，然而却被武协告知，早在之前，陆氏集团就已经独家赞助了。
失去先机的商家们只能连连感慨，陆氏不愧是大集团，这眼光就是高，而且，怕是这场全民关注武术的热流兴起，就是华盛在背后出力推进的。
对于陆氏来说，这成为陆先生的又一决策奇迹！
他们自己知道，在陆廷之决定赞助武术大会时，他们是完全没有关于这场比赛的任何营销方案的，所以完全不存在外界所谓低买运作最后达成高回报的计划，所有人都只是为陆廷之突然决定在这样一场比赛上撒钱感到不解。
谁能知道，这个办了25届一直小范围小圈子玩耍而且近年来还越见低迷的比赛，能在这一届突然就火了呢！他们承认他们也有参与这个话题，并且煽动这个话题的热度，但是那都是在武术大会已经在网上爆出存在感以后，他们才紧急跟进的。
总而言之，还是老板最棒！
老板简直是神之眼光！
对于这一点，陆廷之表示，这次真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这个大会太寒酸，刚好关蘅也参加了，他就顺手帮了一把，而已。
***
网络上红红火火的讨论暂且不提，各个省的参赛人员也都陆陆续续赶到报道。
关蘅一行人也已经拿到自己被安排好的休息地址，带上大会分发下来的选手牌和流程图，拖着行李各自入住宾馆。
又一辆大巴车驶入了会场大门，一行穿着j省武协会服的年轻男女步伐矫健地走下车来，有的坐车坐久了，在原地伸展着身体。
有些眼神清澈，好奇地四处张望着的年轻面孔，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参加。
负责接待的武协志愿者也迎上来指引他们前往报道处报道。
“小兔崽子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让他们都见识见识咱们大j省武协的良好风貌！”
当先一位中年男人大喊一声，跟在后面的年轻人没严肃下来，反而笑成了一团。
“谷师叔你小点声，你看别人都什么眼神看过来了呀！”
“什么良好风貌啊！又不是小学生运动会！”
又有一个调皮的男孩子叫起来，“良好风貌在这！咱们阿进多帅！j武门面担当，等官博发了咱们的选手介绍，那些啥啥男神女神都靠边站！”
他这话一出，顿时一片起哄声。
被他搂着肩膀的是个高个子白皮肤五官十分细致的男孩，在一众小麦色中确实亮眼，他简直就像一只落入狼群里的小奶狗，本来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此时被大家哄着，他不好意思地抿着唇，脸都有些红了。
不过再文气，他也是习武的，一身肌肉紧实流畅，性格沉默安静，身体中却充满着勃发的力量。
网络上热闹的大会相关话题这些年轻人自然有关注，看其他省都被网上粉丝们男神女神的叫，对自家小师弟容貌自信的众人，也是不服气得很。
那带队的中年人一瞪眼，“收！干嘛呢干嘛呢！吃吃笑笑不像样子！都跟上！还有，刘进，不许再低头玩手机！都抬头挺胸跟我走！”
被点名的男孩一张脸涨得更红，他点点头将手机揣进了兜里。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跟上男人的脚步。
方才说话的男孩子撞了撞身边人的肩膀，见对方转头看来，他坏笑着道，“我都看到了，原来阿进你喜欢那样的女生啊！”
“什么？”
“别装啦！你刚刚还在刷那个女明星的照片！叫什么来着？关蘅？对，就是关蘅！据说这次她参加了这届武交会，也不知道是不是练个花架子过来出风头的。不过长得确实好看！你眼光不赖~”
“不是……”
“我懂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看女明星嘛，我理解你的啦~”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越来越晚了_(:3」∠)_
第52章
j省武协队员们也很快安顿了下来。
主办方为参赛人员们提供的基本都是双人间，同住的人都是自由组合，关系好的自然在一处。
夏磊直接揽着刘进组了小队，“我跟小师弟一间！”
说是小师弟，只是因为刘进是入省协时间最晚的一个，省队里，他们俩年纪相当，平时也玩得最好。
当初进省协，他们都是从小被家人送来的，而刘进是被其中一位教练当宝贝一样从学校亲自挖来，说是个好苗子。
这位除了教他们武术，还是刘进那学校的体育老师，据说还考了编制的。他拖家带口的有老婆孩子要养，省协太穷，那点补贴养不起家。
对于教练吹刘进，一开始他们也不信，什么好苗子，他们都是从小就练起来的基本功，这家伙有十二三了吧，骨头都长硬了，现在去吃练筋骨的苦，看他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能坚持的下来？怕不是谁家送来镀金的吧。
虽然说武协名气不显，但是说实话，因为国家的有意倾斜照顾，很多高校对武协的认可度还是很高的，这在武术界的小圈子里，是大家默认的福利。能进省协本就是一种资本，再能得到个省协老师推荐或者有个比赛的奖项，高校招考妥妥可以走后门的。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个小师弟哪里有什么背景，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一条裤子洗得发白也舍不得扔。因为知道师父把他招进来是练武，每次的训练比谁都刻苦，有时候训练量大了连他们都会抱怨几句，却从不见他有一句叫苦。
十多岁的小少年，懂事的叫人心疼。
他天赋也确实好，近两年，他也已经达到了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去打比赛的水平，但得了奖金却从不见他像别人一样买买买，一身上下常年都是省协发下来的训练套装。
有人问过他对自己这么抠门干嘛，结果却被他一脸认真地回答道，要存钱下来，一半交给妈妈生活养老，还有一半给姐姐做嫁妆。
这么个半大孩子竟然会考虑这些，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不过偏偏他神情严肃，语气认真无比，叫人只能感慨，这孩子太懂事了。
夏磊将自己的行李扔到床边上后，就一个飞扑趴到了床上，然后舒服地叹息一声。
旁边的刘进则开始认认真真地一件件收拾自己行李箱里的东西，叠的整整齐齐的袜子、睡衣，小袋子单独装起来的毛巾、牙刷，甚至还自己带了拖鞋。
夏磊翻过身，一手撑着头，以贵妃卧的姿势看着低着头默默地一件件把东西摆整齐的刘进。
有些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他突然嘿嘿笑起来，冲低着脑子整理的刘进道，“嘿，阿进！”
“嗯？”刘进答应着，却没抬头看他。
“你偶像好像就在我们楼下！”他弯着眼笑，“刚刚登记的时候我偷瞄了h省武协的住宿安排，跟咱们在一个酒店，我们是四层，他们是三层！有没有觉得我很贴心，够不够哥们儿！”
“没有，就觉得你很猥琐。还偷窥！”刘进白他一眼，不过语气仍是软软的，看不出生气，只是有些无奈。
“喂喂，我这可是为了你啊！我又不追星！”夏磊气得坐起身来，一副“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控诉脸。
刘进放好了手上的东西，在床边坐下来，叹气道，“对不起，也怪我一直没告诉你……关蘅是我姐。”
………………
“什么？！”
夏磊差点要跳起来。
“你姐姐？明星诶！她真的是你姐姐？可是，可是你们俩一个姓关，一个姓刘啊！而且长得也不像！”
他大呼小叫着，满脸惊奇和难以置信。
刘进听到他这话，表情也有些纠结，“我们……”
没等他说话，夏磊摇晃着脑袋，一脸感慨地又道，“兄弟，我现在可是真佩服你了，以前以为你是家里困难，所以穷人家的孩子必须要节俭，这可好，你姐是大明星，你还能这么克扣自己，我真是服了！还说什么要给你姐存钱，你姐当明星可能随便拍个广告都几十万，用得着你这么万儿八千的攒嫁妆？！”
刘进蹙起眉心，白净的脸上有几分纠结，他一向不爱在朋友面前谈自己的家庭，本来就没什么光彩的面可说的，他也不想让别人同情。
但是这时候他难得有点紧张，也有些迷茫，所以有了想跟好朋友分享的冲动。
“不是的，我家之前……”
他犹豫着，向好友讲述了家中的事情。
………………
“所以林老师说武协会给我提供吃穿，我就立马答应了。其实什么练武什么比赛，我一开始就是想着可以给家里省一点花销，尽量减轻我妈的负担。努力训练也是为了不被赶出去，怕没了这些免费吃穿的待遇。”
来省协之后，有免费食堂，他才每天放开了吃饱。
他浅浅地笑着，好在他已经成年了，如今已经能肩负起养家的担子，这让他心里踏实许多。
“我之前只能埋头训练，除了不给家里添麻烦，也做不了什么贡献。都是姐姐撑着这个家，她很辛苦，说什么大明星，她也才从学校毕业不到两年，但是我爸的债，家里的生活花销，都要她来负担。我姐姐性格很内向也不会说话，在娱乐圈这样的地方也不知道要受多少罪，要不是家里有负担，可能早就找个学校安安心心做个老师了吧。”
夏磊表情复杂，以前只觉得刘进可能家里困难，但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
他坐到刘进身边，拍拍好友的肩膀。
“都会越来越好的，虽然我了解的不多，但是武协微博有那么多你姐的粉丝，说明她混得还不错啊，咱们这次也加把劲，拿个第一名回去，你姐姐肯定会为你骄傲的！”
刘进点点头，不过接着又听得夏磊“嗷”了一声。
“哎呀，你姐姐跟咱们不是一个阵营的啊！咱们赢了，你姐见到你也不知道是会揍你还是夸你了！”
“不会的，她脾气很好的。”刘进笑着，不过他很快又摇摇头，眼中的神色有点不确定，“不过，她现在……我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认我了……”
从前无人问津只有一部分爱好者和武术界自high的交流大会，一下子变成了常挂微博热搜的国民级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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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时机下，武协也开通了官方微博，每天科普武术小知识，介绍各分会标志，展示新一代武人面貌（从身高体重年龄爱好全方位介绍），开通之初，粉丝就突破百万。
“有生之年啊，我竟然会兴致勃勃关注武术协会！滑稽笑。”
“官方出现了！快来马一记！”
“我错了，已跪。我居然说这是野鸡协会，经z相亲手签字通过，国-务-院批准成立，能和文-化部联合办活动的牛逼存在，查过资料我觉得跪都不足以表达我的服气，现在正趴在地上关注官博！”
“天哪我都没万度，武协居然这么牛？！”
“为关女神而来，求官博多多po我女神现场情况！这张照片帅炸了！”
武协微博今天放出的正是h省分协选手资料，关蘅的图像正在其中。
她仍是一套黑色会服，一手并在背后，一手执剑，肤白如玉，身姿肃立，眼神冷淡却莫名带着睥睨天下的自信，令一众迷妹尖叫沉迷不可自拔。
“我看到有人放出来的流程表，关关是h省武协剑舞的表演嘉宾！求在场的罐头厂小伙伴到时候务必！务必！务必！拍视频造福大众，给去不了黄山的我一饱眼福！抱大腿哭泣！”
“楼上莫急，赞助商金主已到位，这次的武术交流大会肯定不会像往年默默搞完那么心酸，就算电视上放不了，也会有网络直播的！安心！（拍肩）”
“什么什么？一头大雾！楼上是武协内部人员？消息哪里来的？”
“为罐头小伙伴指路华盛官微，还是自家公司给力2333333，官微刚刚已经出公告了，将联合ioio平台进行全程直播，榴莲台也买了电视直播权，看来还挺看好这个武林大会的收视率的。”
“华盛果然财大气粗人设不崩，估计一半是看这次活动有热度，另一半是看在自家艺人参与的份上才出钱赞助的。”
“楼上求不捧杀，我们关关就是个小透明惹，没那么大面子，大家都是看好这个活动所以才动起来的！”
然而华盛会主动参与到武协的赞助中来，还真就是因为关蘅。
武术交流大会是在张屹克发过微博，又有关蘅明星效应，以及任耀那些确实吸引人的帅哥型男图片助攻之后，慢慢发酵，借由全民国术认同及好奇心理，才有了如今这样的热度。
资本最是能敏锐嗅到利益的味道，武术大会一成热点，马上就有企业派人接触武协，试图拥有这次大会的赞助冠名权，然而却被武协告知，早在之前，陆氏集团就已经独家赞助了。
失去先机的商家们只能连连感慨，陆氏不愧是大集团，这眼光就是高，而且，怕是这场全民关注武术的热流兴起，就是华盛在背后出力推进的。
对于陆氏来说，这成为陆先生的又一决策奇迹！
他们自己知道，在陆廷之决定赞助武术大会时，他们是完全没有关于这场比赛的任何营销方案的，所以完全不存在外界所谓低买运作最后达成高回报的计划，所有人都只是为陆廷之突然决定在这样一场比赛上撒钱感到不解。
谁能知道，这个办了25届一直小范围小圈子玩耍而且近年来还越见低迷的比赛，能在这一届突然就火了呢！他们承认他们也有参与这个话题，并且煽动这个话题的热度，但是那都是在武术大会已经在网上爆出存在感以后，他们才紧急跟进的。
总而言之，还是老板最棒！
老板简直是神之眼光！
对于这一点，陆廷之表示，这次真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这个大会太寒酸，刚好关蘅也参加了，他就顺手帮了一把，而已。
***
网络上红红火火的讨论暂且不提，各个省的参赛人员也都陆陆续续赶到报道。
关蘅一行人也已经拿到自己被安排好的休息地址，带上大会分发下来的选手牌和流程图，拖着行李各自入住宾馆。
又一辆大巴车驶入了会场大门，一行穿着j省武协会服的年轻男女步伐矫健地走下车来，有的坐车坐久了，在原地伸展着身体。
有些眼神清澈，好奇地四处张望着的年轻面孔，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参加。
负责接待的武协志愿者也迎上来指引他们前往报道处报道。
“小兔崽子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让他们都见识见识咱们大j省武协的良好风貌！”
当先一位中年男人大喊一声，跟在后面的年轻人没严肃下来，反而笑成了一团。
“谷师叔你小点声，你看别人都什么眼神看过来了呀！”
“什么良好风貌啊！又不是小学生运动会！”
又有一个调皮的男孩子叫起来，“良好风貌在这！咱们阿进多帅！j武门面担当，等官博发了咱们的选手介绍，那些啥啥男神女神都靠边站！”
他这话一出，顿时一片起哄声。
被他搂着肩膀的是个高个子白皮肤五官十分细致的男孩，在一众小麦色中确实亮眼，他简直就像一只落入狼群里的小奶狗，本来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此时被大家哄着，他不好意思地抿着唇，脸都有些红了。
不过再文气，他也是习武的，一身肌肉紧实流畅，性格沉默安静，身体中却充满着勃发的力量。
网络上热闹的大会相关话题这些年轻人自然有关注，看其他省都被网上粉丝们男神女神的叫，对自家小师弟容貌自信的众人，也是不服气得很。
那带队的中年人一瞪眼，“收！干嘛呢干嘛呢！吃吃笑笑不像样子！都跟上！还有，刘进，不许再低头玩手机！都抬头挺胸跟我走！”
被点名的男孩一张脸涨得更红，他点点头将手机揣进了兜里。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跟上男人的脚步。
方才说话的男孩子撞了撞身边人的肩膀，见对方转头看来，他坏笑着道，“我都看到了，原来阿进你喜欢那样的女生啊！”
“什么？”
“别装啦！你刚刚还在刷那个女明星的照片！叫什么来着？关蘅？对，就是关蘅！据说这次她参加了这届武交会，也不知道是不是练个花架子过来出风头的。不过长得确实好看！你眼光不赖~”
“不是……”
“我懂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看女明星嘛，我理解你的啦~”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越来越晚了_(:3」∠)_
第52章
j省武协队员们也很快安顿了下来。
主办方为参赛人员们提供的基本都是双人间，同住的人都是自由组合，关系好的自然在一处。
夏磊直接揽着刘进组了小队，“我跟小师弟一间！”
说是小师弟，只是因为刘进是入省协时间最晚的一个，省队里，他们俩年纪相当，平时也玩得最好。
当初进省协，他们都是从小被家人送来的，而刘进是被其中一位教练当宝贝一样从学校亲自挖来，说是个好苗子。
这位除了教他们武术，还是刘进那学校的体育老师，据说还考了编制的。他拖家带口的有老婆孩子要养，省协太穷，那点补贴养不起家。
对于教练吹刘进，一开始他们也不信，什么好苗子，他们都是从小就练起来的基本功，这家伙有十二三了吧，骨头都长硬了，现在去吃练筋骨的苦，看他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能坚持的下来？怕不是谁家送来镀金的吧。
虽然说武协名气不显，但是说实话，因为国家的有意倾斜照顾，很多高校对武协的认可度还是很高的，这在武术界的小圈子里，是大家默认的福利。能进省协本就是一种资本，再能得到个省协老师推荐或者有个比赛的奖项，高校招考妥妥可以走后门的。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个小师弟哪里有什么背景，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一条裤子洗得发白也舍不得扔。因为知道师父把他招进来是练武，每次的训练比谁都刻苦，有时候训练量大了连他们都会抱怨几句，却从不见他有一句叫苦。
十多岁的小少年，懂事的叫人心疼。
他天赋也确实好，近两年，他也已经达到了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去打比赛的水平，但得了奖金却从不见他像别人一样买买买，一身上下常年都是省协发下来的训练套装。
有人问过他对自己这么抠门干嘛，结果却被他一脸认真地回答道，要存钱下来，一半交给妈妈生活养老，还有一半给姐姐做嫁妆。
这么个半大孩子竟然会考虑这些，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不过偏偏他神情严肃，语气认真无比，叫人只能感慨，这孩子太懂事了。
夏磊将自己的行李扔到床边上后，就一个飞扑趴到了床上，然后舒服地叹息一声。
旁边的刘进则开始认认真真地一件件收拾自己行李箱里的东西，叠的整整齐齐的袜子、睡衣，小袋子单独装起来的毛巾、牙刷，甚至还自己带了拖鞋。
夏磊翻过身，一手撑着头，以贵妃卧的姿势看着低着头默默地一件件把东西摆整齐的刘进。
有些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他突然嘿嘿笑起来，冲低着脑子整理的刘进道，“嘿，阿进！”
“嗯？”刘进答应着，却没抬头看他。
“你偶像好像就在我们楼下！”他弯着眼笑，“刚刚登记的时候我偷瞄了h省武协的住宿安排，跟咱们在一个酒店，我们是四层，他们是三层！有没有觉得我很贴心，够不够哥们儿！”
“没有，就觉得你很猥琐。还偷窥！”刘进白他一眼，不过语气仍是软软的，看不出生气，只是有些无奈。
“喂喂，我这可是为了你啊！我又不追星！”夏磊气得坐起身来，一副“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控诉脸。
刘进放好了手上的东西，在床边坐下来，叹气道，“对不起，也怪我一直没告诉你……关蘅是我姐。”
………………
“什么？！”
夏磊差点要跳起来。
“你姐姐？明星诶！她真的是你姐姐？可是，可是你们俩一个姓关，一个姓刘啊！而且长得也不像！”
他大呼小叫着，满脸惊奇和难以置信。
刘进听到他这话，表情也有些纠结，“我们……”
没等他说话，夏磊摇晃着脑袋，一脸感慨地又道，“兄弟，我现在可是真佩服你了，以前以为你是家里困难，所以穷人家的孩子必须要节俭，这可好，你姐是大明星，你还能这么克扣自己，我真是服了！还说什么要给你姐存钱，你姐当明星可能随便拍个广告都几十万，用得着你这么万儿八千的攒嫁妆？！”
刘进蹙起眉心，白净的脸上有几分纠结，他一向不爱在朋友面前谈自己的家庭，本来就没什么光彩的面可说的，他也不想让别人同情。
但是这时候他难得有点紧张，也有些迷茫，所以有了想跟好朋友分享的冲动。
“不是的，我家之前……”
他犹豫着，向好友讲述了家中的事情。
………………
“所以林老师说武协会给我提供吃穿，我就立马答应了。其实什么练武什么比赛，我一开始就是想着可以给家里省一点花销，尽量减轻我妈的负担。努力训练也是为了不被赶出去，怕没了这些免费吃穿的待遇。”
来省协之后，有免费食堂，他才每天放开了吃饱。
他浅浅地笑着，好在他已经成年了，如今已经能肩负起养家的担子，这让他心里踏实许多。
“我之前只能埋头训练，除了不给家里添麻烦，也做不了什么贡献。都是姐姐撑着这个家，她很辛苦，说什么大明星，她也才从学校毕业不到两年，但是我爸的债，家里的生活花销，都要她来负担。我姐姐性格很内向也不会说话，在娱乐圈这样的地方也不知道要受多少罪，要不是家里有负担，可能早就找个学校安安心心做个老师了吧。”
夏磊表情复杂，以前只觉得刘进可能家里困难，但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
他坐到刘进身边，拍拍好友的肩膀。
“都会越来越好的，虽然我了解的不多，但是武协微博有那么多你姐的粉丝，说明她混得还不错啊，咱们这次也加把劲，拿个第一名回去，你姐姐肯定会为你骄傲的！”
刘进点点头，不过接着又听得夏磊“嗷”了一声。
“哎呀，你姐姐跟咱们不是一个阵营的啊！咱们赢了，你姐见到你也不知道是会揍你还是夸你了！”
“不会的，她脾气很好的。”刘进笑着，不过他很快又摇摇头，眼中的神色有点不确定，“不过，她现在……我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认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