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芳大叫,“狗日的你骂谁狗日的!他是我晋王表哥!狗嘴里满嘴臭狗#屎!”
    他最后一个字才说完,薛春膝窝被靳燕霆重重一踹,摔倒在地,手中的剑也打飞了。
    “捆起来!”
    众侍卫依言领命,将薛春结结实实捆成了个大粽子。
    薛春大惊,“靳燕霆!我他娘的就砸了你女人的店而已,至于嘛!”
    志芳傻了眼,蹲着身子到了薛春面前,又看看靳燕霆,说:“表哥!砸坏的东西,我双倍赔嫂子,用我的私房钱,别捆我!”
    靳燕霆表情古怪,“住嘴!”
    薛春大骂,“呸!志芳,你个狗#娘养的,说好的有难同当呢!”
    志芳也骂,“你这条老公狗要是不发*春,哪来这么多事,你也是该!害的我私房钱也都赔了!”
    薛春又骂,“发*春的是你晋王表哥这条公……”
    靳燕霆抬脚将他的脸踩了一脚。
    这边将将消停,人群的另一处风风火火跑来一个红衣人影。
    “怎么回事?我好好的店怎么被砸了?谁干的?”来人正是楚寻。
    围观的群众也真真配合,齐齐将手指向被靳燕霆踩在地上的薛春和跪在一旁的志芳。
    楚寻不由的怒从心起,劈手夺过靳燕霆握在手里的剑,挥剑就朝志芳砍去。
    志芳吓得屁滚尿流,灵敏的钻进人群,转眼消失不见。楚寻掉转剑头又朝薛春砍去。
    靳燕霆已经松了脚,站在一边。薛春动弹不得,大叫,“靳燕霆,她要杀我!救命!”
    靳燕霆抬手挡了下,握住楚寻的手腕,“交给我吧。”
    楚寻飞起一脚,不管不顾就朝他下身踹去,那方向委实重要,靳燕霆吓了大跳,连连后退,闪身避开。
    楚寻失了桎梏,向前踉跄一步,因没了内力,动作毫无章法,剑尖直直朝薛春胸口扎去。
    薛春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
    幸而靳燕霆反应神速,自她身后牢牢将她抱住,制住了手臂。
    楚寻在他怀里挣扎不出,急得大叫,“靳燕霆,你耍流#氓啊!”
    靳燕霆这才意识到不对,慌里慌张松了手,又抢过剑,表情虽然绷着,可怎么看都不自然了。
    薛春惊魂未定,连声道:“晋王你快将我带走!快带走!这女人疯了!她真要杀我!”
    侍卫得了靳燕霆的命令,将薛春扛走。
    楚寻匆忙间踹了他一脚,大声道:“再让我看到你,杀了你!”转头又看靳燕霆。后者什么也没说,离开的时候,同手同脚,走路都不对劲了。
    **
    郁黛听外头没了动静,推开柜门。却怎么推都推不开,又狠狠一推,挡住她的东西似乎突然被挪走了,她整个人往前一扑,差点摔趴在地之前,那人又递过来一条大#腿,她刚好扑在上头,结结实实抱住。
    白色的绸衣,淡淡的兰草香。
    再往上看,那人已半弯了腰,斯文俊雅,表情讪讪,“郁黛?”
    郁黛猛起身,后背撞上柜子,疼得她表情扭曲,十根手指都痉挛了。
    徐乘风将她从柜子里抱出来,“你没事吧?”
    郁黛缓了好大劲,一手摸着后背,表情抽搐道:“谁准你抱我了?无耻!”
    徐乘风摸了摸鼻子,“我不将你抱出来,你岂不是要一直抱着我大#腿,这要是给人看到了……”
    “闭,嘴。”
    “郁黛,好好的你躲柜子里干嘛?不会这么大了还玩躲猫猫吧?”
    门口传来吵闹的人声,郁黛耳尖一下子听到楚寻的声音,扶着柜门就从货柜后站了起来,“大嫂。”
    楚寻却是瞪着徐乘风,“靳燕霆都走了,你还在这干嘛?”
    这话乍听没毛病,徐乘风正想道一声告辞。楚寻又道:“你俩素来不是公不离婆,婆不离公吗?”
    徐乘风面上一抽,“不会用俚语就别乱用!”摇了摇扇子,火气大的离开了。
    楚寻扶了郁黛起来。
    不一会,小厮又来报,说晋王遣了人来说,让人将损失清算一番报给他。他会让志芳和徐春来赔!
    郁黛听了,一脸的欲言又止。
    楚寻笑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最见不得你这样了。”
    郁黛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样子,“先前薛春在外头胡说我都听到了,大嫂,流言猛于虎啊!”
    “流言?你是指我和靳燕霆相好的事?”
    郁黛耳尖微红,点了下头。
    楚寻嘿嘿乐道:“那外头还传靳燕霆和徐乘风是断袖呢!我也没见他们着急。”
    郁黛睁大眼,“不会吧?”
    “怎么不会,这世上并不是男人和女人的爱情才叫真爱,还有男男之爱,女女之爱。咦?十八不是一直说我喜欢女人嘛。我也没见你露出这样惊讶的表情啊!”
    “徐乘风真的是个断袖?”
    “咳咳!”
    徐乘风去而复返。
    他真的有些无奈了,似乎他每次去而复返总能听到有人背后说他坏话。
    “徐大公子?”楚寻毫不在意道。
    “方才走的急,落了一本棋谱在此。”徐乘风将搁在橱柜上的棋谱收入袖中。可不知为何,总觉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一回头,郁黛就低了头。可他知道,一定是她。
    徐乘风走了几步,又停住,有气无力道:“楚寻。”
    “嗯?”
    “市井流言不可信。”
    楚寻愣了下,“我从未信过市井流言啊。”
    “那就好。”
    “你这样藏头藏尾的提这一句,是担心我会将你和靳燕霆是断袖的事说出去吗?”
    徐乘风:“……”
    “这可不是我说的,也不是流传自市井。只是最近靳炎绯请我看了几出折子戏,刚好有演断袖之情的,我耳尖听隔壁包厢的几名女子偷偷议论你俩。阿绯说那几个都是贵女,至于谁家的我也不清楚。”
    自从簪花宴后,因为靳燕霆和徐乘风都没相中合适的人,后来太后又做主给他们指了几个,都被他们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拒绝了。而二人又形影不离,也不知从何时起,京城上层圈子里就流传起了关于二人一些恍恍惚惚的流言。
    第72章
    秋风怡人, 靳燕霆与徐乘风分坐一边,各怀心事。
    “啪”, 靳燕霆手中无意识把#玩的棋子掉落在地,惊得徐乘风抬眸看向他。措不及防一眼看进彼此眼底,徐乘风张嘴欲言, 靳燕霆生怕被挤兑,先发制人, “看什么看?你是不是看上我了?”话一出口,靳燕霆才猛然意识到, 这是楚寻的万试万灵杀手锏,心内一阵懊恼。这等于是明明白白告诉徐乘风, 他已经将楚寻放进了心里。心内哀叹一声, 做好了准备等待徐乘风的嘲讽。然,过去半天,睨他一眼, 却见他一张比便秘还难看的脸。
    “你怎么了?”
    徐乘风面上抽了抽,“子麟,你老实告诉我, 你抓了薛春, 是因为楚寻吧?是吧?是吧?”
    关于这点, 他倒是心里没鬼。因此靳燕霆很大义凛然道:“当然不是!薛玉杰有叛乱之嫌,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当然要绑了他弟弟做人质。”
    公与私,徐乘风分得清, 可这会儿他巴不得靳燕霆有点别的念头。也好过,好过,那啥……
    “你刚那话什么意思?龌蹉!阿寻是我妹妹,我记得分明!”靳燕霆站起身,眉目冷峻,这话像是提醒徐乘风,更像是告诫自己。
    “哦,我差点忘了这茬。”徐乘风不无遗憾道。
    “你这什么语气?”
    “没!”
    “徐长风!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你告诉我的,你怎么说忘就忘了?”靳燕霆心里过了一遍,忽然拎起他的衣领,怒气上脸,沉声道:“还是说你是骗我的?”
    徐乘风双手抵着他的胸口,“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大少爷,”书童端了沏好的茶进门,见此情形,愣了下,忙眼观鼻鼻观心心,默默退了下去,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其实,这奴才想法纯洁的很啊,只觉得主子们打架这种事被奴才看见了不光彩,自觉耳聋眼瞎蒙混过关。但徐乘风此刻心里有鬼啊,他本就是心眼多的,听了楚寻和郁黛的背后议论,只觉得旁人都是如此看待他和靳燕霆的,心内又恼又急,“喂!你跑什么?你回来!你给我滚回来!”
    小厮忙端着托盘又滚了回去,跪在地上将茶杯茶盏放上桌。
    靳燕霆只当徐乘风故意喊了下人,好让他不能下重手打他,愤愤的放开他,见小厮将东西摆好了,一挥手,“下去吧!”
    徐乘风却不依不挠道:“你先别急着走,我问你,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小厮神经一紧,额上渗了冷汗,“奴才什么都没看见。”
    这话欲盖拟彰的简直叫人……无法容忍!
    “你看见了!”徐乘风指着他,气急败坏道。
    小厮又道:“是,是是,奴才看见了。”
    “那你说你看见什么了?”
    靳燕霆看不过眼,“徐乘风,你有意思吗?你以为你拉着他问东问西能耗多少时间?老子告诉你,今天你不将话说清楚,你就甭想在老子手底下蒙混过关!”眼角的余光睨了眼小厮,后者会意,手忙脚乱的爬起身跑了。
    徐乘风张了张嘴,愁容满面。
    “怎么?想好借口了?”靳燕霆这语气,似乎听着心情还颇好。
    徐乘风完全不在状态,“靳燕霆,出大事了,完蛋了!你知道外面怎么传咱们的吗?他们说咱们公不离婆婆不离公啊!”
    靳燕霆:“……”这有问题吗?
    徐乘风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状,“这可如何是好?想我徐大公子风#流倜傥,一代名士,竟然被传成了断袖!难怪这两天上朝,陈大人,王大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还有那个李大人,上次还跟我说什么勾栏院来了个小倌儿比醉仙楼花魁都美,还约我过几日乔装一番去见见世面。现在想来,这些老匹夫都是居心叵测啊!”
    靳燕霆颇无语的看着徐乘风牙咬切齿,忍不住提醒,“过了啊!戏太过了。”
    “!”徐乘风几欲泪崩,“我没演戏,是真的外头有人这么传咱俩啊。我看为今之计,咱俩都得成个亲保清誉,仔细想想,还有谁像咱们这样的身份、年纪,不仅尚未娶亲,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咱一起长大的,哪个不是身后娃娃都排一排了,最大娃娃都要娶老婆了!想我算无遗漏徐长风,时时算计别人,居然也有没算到的地方,还是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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