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灿没想到居然会留下这种东西,慌乱之下,甚至忘记了继续伪装自己病重,扑通一声跪下。
    “父皇,这都是假的,这都是别人陷害儿臣!“
    “那是不是你的声音?”
    皇帝怒到极致,反而没什么表情,淡淡地望着他。
    可就是这样浅淡的语气反而让高灿心中慌乱不已。
    他知道,如果这件事应付不过去,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父皇,那不是我的声音,我从来没有说过那些话!这都是别人在陷害我!”
    可惜,证据确凿,皇帝若是会信才怪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来人,将高灿拿下,朕要亲自审问。”
    高灿绞尽脑汁想着解决的办法,但奈何什么都想不到,脑子里只有一团乱麻,最后被人抓着胳膊带了下去,却丝毫也不敢反抗。
    这件事闹得太大了,各宫都观察着这边的动向,一看到高灿被压了下去,立刻就回去禀报自己的主子。
    包括高炜。
    他是真的伤的挺重,养了好几日了,也只是勉强能坐起来,伤口正在慢慢愈合。
    心腹道:“属下恭喜二殿下。”
    高炜淡淡一挑眉。
    “有何好消息?”
    “大皇子的所作所为全部露馅了,已经被皇上压走,据说要亲自审问。”
    高炜嘴角微微一勾,扯出一抹笑容。
    “那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属下在此提前恭喜殿下,四皇子已死,大皇子经过此事,恐怕会被皇上厌弃,从今以后,就只剩下殿下还陪在皇上身边,将来的新帝非您莫属。”
    心腹也是真的高兴。
    毕竟主子若是能够坐上皇位,他们这些手下也跟着水涨船高。
    高炜瞥了他一眼,脸上也是难掩愉悦。
    但他到底性格沉稳一些,高兴不过是一瞬间,便将那些喜悦尽数压在心底。
    “还是要盯着一点,以防万一。”
    万一父皇念旧情,对高灿从轻发落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高灿的母后在父皇心中颇有地位。
    心腹想了想,道:“殿下,那我们可要添一把火?”
    “不可。”
    高炜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
    “如今高灿已经失势,不足为惧,我们不需要出手。”
    心腹似懂非懂。
    “那万一……”
    “放心吧,他不会东山再起了。”
    高炜相信高灿的命可以留住,但是再想恢复之前的恩宠,怕是不可能了。
    至于高烨也已经死了,皇室成年的皇子就只有他了。
    这是一件好事,父皇的选择不多了,但也是利弊参半,背后之人下一个要对付的恐怕就是他了。
    心腹还没想到这么多,只是为他喜悦,高炜不得不提醒他。
    “你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她自始自终都掌握这一切,就算是我,也在她的掌握之中。”
    他不过是顺势而为,但却始终觉得胆寒。
    背后之人真的是手眼通天。
    一眨眼的功夫,三个皇子伤的伤,死的死,而幕后之人竟然还没有露面。
    听他这么一说,心腹也觉得心中一跳,莫名有点紧张。
    高炜沉声道:“此人心计之深,布局谨慎又一环扣一环,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何人。”
    心腹猜测道:“会不会是晋王?”
    高炜轻笑一声,并未说话。
    心腹便直接否认了这个猜测,随即想到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测。
    “会不会是……陛下?”
    高炜猛地一顿,转头看向他,心中也惊疑不定。
    如果是皇帝,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想不通,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更加谨慎了。
    “以后不要轻举妄动,只需盯紧父皇那边的动向,随时向本殿禀报。”
    “是。”
    ……
    御书房。
    皇帝坐在上首,地上跪着高灿,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两人都不开口,气氛压抑而沉默。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灿微微一僵,仍然不吭声。
    皇帝眯了眯眼睛,满脸冷酷,看着她的目光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朕只给你一次机会,若你不说,朕也不会再念着你母后的情意。”
    高灿浑身一抖,抬头却看到他冷酷无比的目光,顿时就意识到了一件事。
    今日不得不说了。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胆大的人,脑子一懵,痛哭流涕地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父皇,儿臣知错了,但儿臣只想要陷害老二和老四,并没有派人刺杀,他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皇帝其实也知道,如果是他做的,没有必要再去做一个崭新的假武器。
    但是就凭高灿做的这些事情也足够他失望透顶了。
    “来人,将高灿关起来。”
    至于如何决断,他还需要好好想一想。
    ……
    三日后。
    一道圣旨下来了,高灿被封为灵王,在京郊赐府邸,即日起搬出宫去。
    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封为王爷被赶出宫的皇子。
    这也是一个信号,那便是高灿失宠的开始。
    跟随高灿的人全部都被换掉。
    高炜的心腹立刻就把这件事告诉二皇子。
    “殿下,可喜可贺,这一下您总算可以放心庆祝了。”
    高炜却不以为然。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就算高灿现在被赶出宫去,我们也依然要小心行事。”
    心腹深以为然,微微颔首。
    “殿下放心,属下绝对不会得意忘形,给您惹麻烦。”
    “下去吧。”
    与此同时,老妪这边也在讨论此事。
    丰一眼中带笑。
    “大皇子可真是自作自受,本来是想陷害二皇子和四皇子,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丰二微微一笑,低声道:“婆婆,司徒先生已经被我们接回来了,送回去修养身体了。”
    老妪微微颔首,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办的不错,四皇子那边你们联络的如何了?”
    高烨一死,他手底下的势力就分崩离析,群龙无首。
    她当时就已经下令,让他们前去收复这些势力。
    “婆婆放心吧,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正在联络他们,准备各个击破,很快就能够收为己用。”
    老妪满意点头,不得不承认,邢风的手下都是一些有本事的人,办事效率极高。
    她给每个人都发了奖赏,丰一等人虽然并不是很在乎银钱,但是能够得到奖赏也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对她也就更加信服。
    等这些人走了之后,殿中只剩下老妪一人。
    空间里的邢风幽幽问道:
    “你还打算把我关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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