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灵韵张着嘴,半天回不过来神。
    这是她的大哥吗?
    那俊美的脸满是狰狞,往日的温柔似乎尽数消失。
    只有阴鸷和疯狂。
    他踢打着老头,就好像是再打自己的仇人!
    “大哥……”
    冯灵韵低语呢喃,只是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嘴巴。
    周娇娇瞥了她一眼。
    她没有说话,可冯灵韵就懂了。
    她是不让自己出声。
    她咬着嘴唇,一句话都不敢说,只定定地看着。
    这一刻,他的脸仿佛和那些工头奇异的混合在了一起。
    她的心底慢慢浮现寒意。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冯天赐终于打够了,他收手了。
    他深吸一口气,恢复了朗朗君子样。
    一点也看不出来之前的疯狂与阴鸷。
    “没用的东西。”
    他低低斥了一句,而后转身离开。
    老人在地上躺了很久,一动不动,久到冯灵韵觉得他是不是死了。
    终于,老头动了。
    他缓慢而僵硬地坐了起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十分狼狈。
    冯灵韵正呆呆地看着,忽然被人抓住肩膀,然后便被带下了房顶。
    周娇娇松开了她,向老人走去。
    “你为何帮冯天赐配药害人?”
    老人似乎是才发现院子中还有其他人,有那么一瞬间有点发懵,随即反应过来便连连摇头。
    周娇娇眯了眯眼:“不要装了,你的底细我已经查清楚了,撒谎在我这里不管用。”
    老头瑟缩了一下,依然不吭声。
    周娇娇也不勉强他,直接转头看向何故,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搜。”
    何故立刻转身进屋,老人虽然看不见,但是耳朵不聋,听到脚步声瞬间就慌了。
    他站起来想要阻拦,但莫说一个瞎眼老头,便是一个壮汉也未必拦得住何故。
    何故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不少瓷瓶。
    四五个瓷瓶被放在桌上。
    老头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就慌了。
    “你分明已经配成毒药,为何和冯天赐说还没成功?”
    老头听到这三个字,就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何故打开药瓶闻了闻。
    “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不会立刻要了人的性命,但是毒性很强,可以慢慢腐蚀人的身体,让人的身体机能出现问题,时间久了,就会慢慢衰弱,直到死亡。”
    “具体点。”
    何故清了清嗓子:“最明显的症状就是为怕冷,咳嗽,常年体弱,性情暴躁,甚至偶会吐血,夜晚时候容易发病,发病时疯狂抽搐,模样十分恐怖。”
    冯灵韵越听越是瞪大了眼睛。
    这些症状……
    “跟我爹一模一样。”
    “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周娇娇不得不佩服九大家族的情报网。
    冯家这点破事,都查得一清二楚。
    “不可能!不可能!”
    冯灵韵想到了什么,脸色惨白惨白的,仿佛见到了鬼一般,连连后退,脚步踉跄差点跌倒。
    她却全然不顾,表情癫狂,双眼暴睁,喃喃低语,一个劲说不可能。
    周娇娇扯了扯嘴角,见对方这个样子,心中平静无波。
    “自欺欺人没有用。”
    冯灵韵目光呆滞,不停地摇头。
    就在这时,老头忽然用苍老嘶哑的声音呢喃出声。
    “完了,一切都完了,冯天赐毁了我,他毁了我……”
    所有人的目光多看向老头。
    周娇娇问他:“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她早就知道怎么回事。
    但对于冯灵韵来说,老头所说,肯定比她所说,更让她信服。
    老头似乎是绝望了,抱着脑袋,喃喃道:“他威胁我,我不得不听他的话,如果我不停他就要对付我的家人,我不能失去我的家人,他就是一个恶魔,恶魔!”
    老头说着说着,忽然神色癫狂地吼了出来。
    周娇娇看了一眼冯灵韵。
    她神情崩裂,满脸的不可置信,显然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冯灵韵忽地尖叫一声,然后转身就跑!
    然而跑到周娇娇身边时,被她一掌劈在脖颈上,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看着周娇娇将冯灵韵放上马车。
    其齐如意忍不住跟何故吐槽。
    “你说姑姑这是图什么呀?那冯灵韵就是一个废物,大小姐干嘛费此周折?”
    何故摇摇头,表示也不清楚。
    齐如意心里还是不舒服,忍不住嘟嘟囔囔。
    何故生怕她惹了大小姐不开心,便道:“你别说了,大小姐做事自然有她的章法,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齐如意撇撇嘴,到底是没再说什么了。
    然而马车之上,毛球也在和周娇娇说话,而且它还说中了周娇娇的心思。
    “宿主,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通过冯灵韵控制冯家?”
    周娇娇挑眉,拍了拍袖中的毛球。
    算是赞赏。
    毛球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宿主从来不做没用的事。”
    周娇娇莞尔:“知我者,毛球也。”
    这一句话,让毛球乐完了。
    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毛球,最了解宿主的毛球!
    一人一球聊了一会儿,便发现冯灵韵醒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哭。
    “你这是干什么?”
    周娇娇皱眉,颇为嫌弃她的哭声。
    冯灵韵呜呜地哭着,完全不理她。
    周娇娇看了她一会儿,冷声道:“你就只会哭吗?”
    冯灵韵打了个嗝,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这要换做是个男人,大概也就怜香惜玉,连忙温柔地哄了。
    可周娇娇不是男人,她可是铁石心肠。
    “你身为冯家大小姐,平日里用冯家来摆架子,欺负别人,怎么遇到事情以后就变得如此脆弱?只知道哭,难道你还指望别人帮你?别做梦了,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自己可以帮自己,靠山山倒,靠水水干,你要是总想着要别人保护,说不定哪时被人卖了。”
    冯灵韵傻傻地看着她,显然这么多话她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
    从来没人跟她说过这些。
    冯天赐包括冯府的每一个人都告诉她。
    她是冯府大小姐,完全不需要担心未来,她可以尽情任性,因为总会有人给她收拾烂摊子。
    “这些话我只说一次。”
    周娇娇毕竟不想当妈,如果她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那就换个人也是一样。
    “我可以帮你对付冯天赐,让你得到冯家,比现在还要风光,但我也有条件,那就是等你拿回冯家所有铺子之后,必须让我入股,而且我要占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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