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生意都是抢来的。
    哪家粮食铺子做得好,就抢过来。
    这路老伯的粮食铺子就做的非常好。
    他为人厚道,米价也很公道,甚至还要比别人家的便宜一些。
    百姓们愿意买,他自然赚的多。
    但这就碍了花家人的眼了。
    他们先是收购,收购不成就寻衅滋事。
    寻了无数借口来闹事,为的就是要得到地契。
    花家势大,百姓们都敢怒不敢言。
    路老伯看着满屋子狼藉连连叹息。
    闹成这样,生意也做不成了,他将粮食铺子关门,准备回家。
    周娇娇不放心,遂送他回去。
    路老伯又再拒绝,可惜没什么用。
    他住在粮铺不远处的一处宅子中,这宅子不大,但胜在僻静。
    院子中躺着一个醉汉,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随后猛地灌了一口酒,眼中越发醉意熏然。
    好像就没看到周娇娇这个陌生人一般。
    路老伯解释:“这是我儿子,发生了一些事,他心情不大好,你不要介意。”
    周娇娇随意地撇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她对醉汉没什么兴趣。
    路老伯拿了凳子出来让她坐,还说让她等等,转身要给她拿银子,充做谢礼。
    周娇娇推辞不收。
    “不必了,我也就是举手之劳,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系统提示任务完成。
    周娇娇心情甚好。
    余光忽然看到墙上挂着一把钢刀,跟那些捕快所带一模一样。
    “老伯,我还没有问您姓什么呢。”
    “我姓路,我儿子叫路冬。”
    周娇娇顿时眯了眯眼。
    原来这男子就是那在衙门喝的大醉的路冬。
    她顿时对路冬的印象差到极点。
    作为男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只顾自己借酒消愁,不管老爹。
    今天她要是不在,老头没准要被打死。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书吏口中那个年轻有为,胆大心细的捕头?
    她摇摇头,准备走了。
    这种人离开衙门更好,以后也不必回去了。
    不过临走之前,她看到路冬那萎靡不振的样子,再想想路老伯头破血流。
    还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她走到路冬跟前。
    他懒洋洋看她一眼,然后自顾自喝酒。
    酒顺着下巴淌进衣领,显得邋里邋遢。
    “我真是没想到,原来堂堂路捕头竟然是这样胆小懦弱,遇事退缩的人,我真庆幸你离开了衙门,否则还不定给别人拖多大的后腿。”
    衙门二字让路冬清醒了一瞬,他猛地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
    他喝得脸红脖子粗,看起来凶神恶煞。
    可周娇娇非但不怕,还言语极尽讽刺。
    “今日花家人将你爹当街打了个半死,你却还在这里酗酒,莫说捕快,我看就连儿子你都不配。”
    路冬怔了怔,攸的跳了起来,手中的酒坛掉在地上。
    “砰”的一声,亏得结实,竟没摔碎。
    “你说什么?”
    周娇娇挑眉,不乐意重复。
    路冬醉的大脑迟钝,将方才那番话在心中逐字琢磨。
    等明白其中意思后,顿时勃然大怒。
    他二话不说,大步向门口走去!
    周娇娇慢条斯理道:“干什么,去送死吗?”
    路冬身子一僵。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醉的路走不直,花家多少打手护院小厮,用我一一数给你听吗?”
    这简直就是个莽汉!
    周娇娇越发看不上他了。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路冬回头瞪她,双眼猩红,咬牙切齿。
    “我跟他们同归于尽!”
    周娇娇嗤嗤笑起来。
    直笑得路冬脸色黑沉,眼中阵阵阴霾。
    她笑够了,才道:“那你去吧,看看你同归于尽之后,他们会不会放过你爹。”
    路老伯劝道:“冬儿,不要冲动。”
    望着老爹担忧的目光,路冬瞬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去不行,不去又咽不下这口气!
    就在这时,大门忽然被一把推开,呼啦啦走进来一群壮汉。
    路老伯一看到他们脸就白了,偷偷将周娇娇拉扯到身后。
    “你一会儿找到机会快走!”
    周娇娇明白了。
    这又是花家的人。
    那群人进院四处打量,目光在路冬身上扫过,嗤笑一声,似乎非常不屑。
    领头人看向路老伯,言语粗俗无礼。
    “老头,赶紧把地契拿来,把字签了,从今往后这铺子跟你没关系了。”
    说着,他旁边的打手拿出一张纸抖落开。
    那是一张转让粮铺的凭据,只有短短几句话:
    路老伯粮食掺假,吃坏了人,愿意将粮食铺子转让花家,从此搬离南溪县。
    最底下只要他签个字,按个手印。
    路老伯气得不行,一张脸涨的通红。
    “这分明就是你们诬陷,我从来就没有在粮食里面掺假!”
    领头人冷笑:“你有证据吗?”
    路老伯一噎,他当然没有证据。
    领头人又说:“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小心我们去官府告你!”
    “县太爷不会听你们的!”
    领头人闻言哈哈大笑,勾过路老伯给周娇娇准备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县太爷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啊?哈哈哈,你少拿县太爷来吓唬我们,别说新的县官还没有到,就算到了,我们也不怕,他就算是县令也得敬花家三分!拿县令来吓唬我们,我看你是不知道花家的厉害!”
    路老伯咬着牙道:“就算县太爷不管,我也不会卖铺子,我没有掺假,那都是你们做的!”
    当时卖出去的粮食他都有仔细检查,完全没有问题。
    可送到那家人手里之后就忽然出了问题,说他的粮食里掺了去年剩下的白米,那怎么可能?
    他的粮食每年都是全部清仓,根本就没有剩下的。
    但他百口莫辩,怎么说也没人信。
    领头人翘起二郎腿,十分惬意。
    许是心情太好,他忽然慢悠悠开口。
    “我实话告诉你吧,路老头,那粮食就是我们掺了假,我也不怕承认。”
    路老伯一听,指着他的手都在颤抖。
    见他气成这样,领头人笑得更欢。
    “那又如何呢?你能把我怎么样?你除了乖乖交出店铺,你没有别的法子,或者你还想被我们打一顿?”
    话音刚落,迎面飞来一个酒坛子!
    “砰”的一声!
    准确的砸在了领头人的脑袋上,顿时瓷片四处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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