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然立刻:“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医院啊!”
    陈曼瑜哭的梨花带雨:“我送他去医院,我亲自送他去医院。”
    白修然:“还是我……”
    白绮罗:“爸,家里有客人呢,您看看您闹的。”
    她拉住冯骁,果断:“我和冯骁陪同小姨一起把章署长送去医院吧。您还是招待客人,家里客人也是很重要的呀。”
    白修然狠狠的瞪了冯骁一眼,强压火气:“小兔崽子,你等我下次再跟你算账。”
    “算什么账啊!不过是晚回来一会儿,您有气冲我来啊。欺负冯骁算什么。”
    白修然立刻一股邪火又起来了,他回头就找趁手的工具,打算再教训教训冯骁这个小兔崽子。
    白绮罗立刻上前拉住她爸,哎呀了一声,说:“好了好了,您看您这是干什么啊,让人看笑话。我知道您不放心我,不过我们真是看电影耽误了,不是故意的。我错了还不成吗?爸~”
    她摇晃白修然的衣袖,白修然原本的不虞很快的消失,不过他还是作势板着脸。
    白绮罗举起小手儿,“我以后不惹您生气啦,我发誓……”
    白修然立刻拉住女儿的手,毫不迟疑:“不用发誓了,小孩子家家的犯点错误没什么。算不得什么大事儿。我若跟你计较是我修为不够,可怨不着你!只能说,我还要多多修炼。再说,我这么大人还能跟你一个小孩子置气?那未免格局也太低。”
    白家人习以为常,而白家的客人表示:你可拉倒吧!刚才那个没有修养没有格局的,不是你吗?你也太双重标准了!怪不得你们家这个作精总惹事儿,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威严呢?
    只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倒是不好多说!
    一旦不小心闹了个跟章署长一样倒霉的下场,就是无妄之灾了。
    众人如何作想,白绮罗才不管呢,眼看白修然果然平和下来,不再生气,她又说,“那您也原谅冯骁,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白修然谦和微笑:“好了好了,原谅了原谅了……”
    众人:“!!!”尼玛!
    冯骁一听自己被原谅了,赶紧上前鞠躬:“多谢岳父大人!”
    他麻溜儿的表现:“我帮着扶小姨夫!”
    他一把将章署长扯到自己这边,拖着他就往外走。
    章署长的脑袋上的血吧嗒吧嗒的滴在地上,宛如凶杀现场。
    “冯骁,你能把人背起来吗?这样太不像话。”白绮罗指挥。
    冯骁:“行啊!”
    他背起章署长,只是也不知是否刚才逃命浪费了太多体力,一下子没稳,踉跄几步就向前冲去,章署长身体随着惯性立刻往前滑。众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砰!”
    章署长被“掉”在地上。
    “卧槽,老章这可还行!”其中一个陌生脸儿的男人虽然嘴上关心,眼神里还有点点兴奋呢!
    管家赶紧的:“来人,来人,快帮忙……”
    一行人匆匆出了门。
    白修然此时已经恢复儒雅的学者姿态,他有些歉意,说道:“今日实在是让大家看笑话了,搅了大家的兴致,是我白某的错。来来,餐厅坐,饭总是要吃的!”
    白绮罗:“爸,我和冯骁陪小姨去医院,等一会儿就回来。”
    白修然关切叮嘱:“一定要让大夫好好看一看,老章最近运气真是相当一般啊。”
    冯骁和白绮罗并肩站在一起,他笑着说:“听说人要是遇到大好事儿,其他方面运气就要差一些,我原还不信,现在是真信了。”
    这话说的,很是意味深长啊。
    也不知道是说章署长还是说他自己。
    不过,章署长今天运气真的挺差。
    北平城里哪有什么秘密,今天章署长的场子出事儿,他们可是多少都听说了。这晚上自己又出事儿,运气果真不是一般的差!
    “老章这人也是不信鬼神,上一次我们一起去朝阳寺,我就说拜一拜,他偏是在哪儿说什么不信神佛,只信自己。说恨他的人多了,多少人烧香拜佛恨不能他早死,若是真的灵验,他怎么还活的好好的。你说说,去寺里哪有说这些的?给我急的啊。”
    陈曼瑜在一旁叹息,絮叨起来:“你看,这没多久,他就意外受伤。我就说不能在那种地方胡说,我拜财神,他还笑话我迷信。真是……哎呀,你看我说这些作甚,我们还是赶紧去医院,走走走!”
    一行人很快上车,车子急促的开了出去。
    白修然看着车子远去的身影,微微眯了眯眼,随后一派笑容,立刻回头:“来来,老徐请,少帅请……真是让诸位见笑了。”
    面对一片狼藉的客厅,白修然还能十分淡定,“你看,不幸中的万幸,餐厅没破坏一点呢!”
    怎么就那么巧,他们谁都没往这边跑呢!
    白修然:“我们先吃,我看老章也不能回来了,他可没这个口福了,这是我从英吉利大酒店定做的全套宴席,味道相当可以。”
    “确实不错,老章没口福啊……”徐达这个时候真是再三的感谢自己今天怎么就非要坚持不请自来呢!要不哪能看到这样生动的章秃子大型倒霉现场?
    爽快,真是爽快!
    不过,也幸好老白没同意他们两家的亲事啊!
    若不然,今天在这儿挨揍的保不齐就是他儿子荐鸣了。
    因祸得福,相当因祸得福啊!
    ******
    此时医院,白绮罗坚持:“不行,还是全包上吧。伤的这么重,不全包上,小姨不放心的。”
    大夫:“可是这也不用……”
    陈曼瑜配合着白绮罗,掩面哭:“伤这么重,大夫您就行行好吧?我们给钱还不成吗?我们多给钱,求求您了!”
    大夫:“……包包包!”
    美女梨花带雨,总是让人不好拒绝。
    章署长很快的变成一个木乃伊,只留俩眼睛看人、嘴巴鼻孔出气。
    一般人见了,还真认不出!
    “这怎么伤的啊?打架?”包好之后,大夫与他们寒暄起来。
    陈曼瑜用帕子掩面,依旧带泪:“哪儿啊!他哪是打架的性子。今个儿亲戚家里打孩子,他在一边儿看眼,谁知道怎么就那么凑巧,摔了一跤。人啊,运气不好真是喝水都塞牙,就他摔那会儿,花瓶倒了咣当一声砸他脑袋上了,当时血溅当场!你说邪不邪门?”
    大夫惊呆了:还有这种……操作?
    ☆、第23章 彩虹屁
    章署长最近运气十分差!
    差到什么地步了呢?下午场子被人捣乱,晚上就挨揍进了医院。若是一般人, 他必要将此人大卸八块喂鱼。可是造成他这么倒霉的元凶偏偏是白家人。
    真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而更让他生气的是, 外人不觉得是白家人的错, 竟然觉得是他运气不好!
    章署长心中阴恻恻的想, 今日一切, 待到过几日他必要千百倍的奉还,不管是陈曼瑜那个蠢女人,还是白家的人。他已然筹谋的极好, 新婚当日,拜完天地就安排人掳走陈曼瑜, 到时候直接将人弄到天津,只要陷害了谢家那个蠢货,他就有理由对谢家在北平的产业直接动手。
    谢家是天津卫的大户, 产业丰厚,而陈曼瑜若是被“谢老二”侵犯, 那么他们去天津卫发难, 也能撕下谢家一层皮。其中利润,可想而知。
    而后他不计较陈曼瑜失身仍旧对她好, 那么陈曼瑜也必然感动。要知道, 陈曼瑜虽说只是一个女流之辈,但是她出嫁之时陈家还是鼎盛,她嫁妆丰厚。而后她又嫁了四次, 手中财产更是让人眼红。若说起来, 章署长自认兢兢业业筹谋这么多年, 也未必有她手中的钱财与私产更多。而待到将陈曼瑜的私产归入自己名下,他便是不会饶了那女子,管他捏圆捏扁,料想她也不敢出门张扬。
    除却这两大好处,另外便是陈家与白家,他们为了让他好生对失身的陈曼瑜而不离婚,必然会十分退让。陈家尚且还好说,家世已然大不如前,便是真的榨一榨,也不过那么一丁点油水。可是白家就不同了。白修然是一个会赚钱的财神爷,对陈曼瑜很维护,若是能得他的指点,那么其中好处,数不胜数,不可估量。
    想到此,章署长十分满意。也只有想到这些事情,他才能畅快一些,不至于因着自己被包成木乃伊而憎恶陈曼瑜那蠢钝如猪的女子。
    “老章!”章署长正筹谋着呢,就看房门推门,门口一身旗袍的精致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陈曼瑜。
    陈曼瑜今日一身清雅的湖蓝色,发髻一丝不苟,连妆容都恬淡了不少,相当的温婉,她提着食盒进门,柔声:“今日身体可好了?”
    章署长压下心中不快,温和:“你怎么过来了?”
    陈曼瑜飞了他一眼,柔声:“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伤成这个样子,我不来照顾你,谁来照顾你?”
    她将食盒放下,又道:“大夫说了,你虽然伤的不重,但是要忌口,可不能吃的太过油腻。我专门让吴妈给你熬了白粥。”
    她坐在床前,轻轻搅动勺子,微笑:“来,我喂你。”
    章署长:“不必……”
    陈曼瑜立刻落下泪来,她轻声:“你一定是怪我了,若不是为了我,你就不会去白家赴宴;若不是去白家赴宴,你就不会遇见姐夫打孩子;若不是遇见姐夫打孩子,你就不会意外的摔倒受伤。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章署长气的大喘气,可是若是真的让他说白家人是故意的,他又说不出这个话!
    一时间憋得脸通红,很气!
    可是不管他憋得多红,包的像是木乃伊,哪里看得出?
    “咚咚!”敲门声响起,陈曼瑜立刻回头:“咦?是阿罗和小五子啊!”
    她恬淡浅笑,柔声:“你们怎么来了?”
    视线往后看,见到几十个警察总署的人,黑压压一面。
    白绮罗脆生生的:“小姨夫毕竟在我们白家受伤,我们哪里能置之不理?更不要说,大家都是亲戚!哦对,我刚在楼下碰见他们来探病,就带人一起过来了。”
    众人一看章署长包成这样,吓了一跳:“我的天,署长,您伤的这么重?”
    章署长威严:“还好,不算什么。不过是曼瑜不放心,大夫这才包的严实了些。”
    众人内心:这不是严实,是很严实。
    冯骁笑着提点:“小姨,也不能让大家在走廊里站着啊。”
    “哎对对,大家快进来坐啊。哎,你看看你们,来就来,怎么还带东西。”陈曼瑜将一行人请了进来,说:“快坐。”
    屋里立刻密密麻麻,如同蚂蚁。
    “谢谢署长太太。”
    陈曼瑜柔声:“瞅瞅你们,叫的这是什么称呼。你们都跟着老章出生入死,大家都是兄弟,叫署长太太未免太过生疏。往后都叫我嫂子。若叫旁的我可生气了。你说对吧?”
    说到这里,陈曼瑜回头问了一嘴,章署长抿抿嘴,嗯了一声。
    纵然心中不满,并不在婚前表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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