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律离来说,因为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又另娶了他人,那个家对他来说已经变了味。他一年中很少回家去吃饭,就连与爷爷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因此他吃惯了各种珍馐美味,却很少吃到‘家常菜’。
    而叶知温没有双亲,就更少有机会吃家常菜了。
    兄弟三人,与陶如墨和温椋五人围成一桌。桌上,大家都没喝酒,也没抽烟,就是吃饭聊天。
    陶如墨听秦楚他们三兄弟调侃完年轻时候的往事,又聊起京都市的那些绯闻,她这才知道,原来男人聚在一起也是会聊八卦的。
    温椋吃了饭后,也没有急着回房去做作业,而是跟陶如墨坐在一起用平板看电影,听秦楚他们三兄弟聊天。
    兄弟三人聊到十点过,叶知温才起身告辞。
    “我送你。”
    秦楚亲自送叶知温到门口。
    叶知温坐进车里,刚启动车子,正打算走,驾驶座的窗户突然被敲响。
    叶知温放下窗外,有些诧异地盯着窗户外的秦楚,“怎么了?”叶知温脸上难得流露出一丝不正经的笑意,他问秦楚:“舍不得我走了?”
    秦楚笑着点头,“是啊,今晚不走了,留下来跟我睡呗。”
    叶知温抖掉一身鸡皮疙瘩,才问秦楚:“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楚收起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他弯腰,手臂靠着车窗,突然对叶知温说:“我想活下去,老叶,你记得帮我留意有没有合适的心脏源。”
    叶知温心里一喜,“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秦楚挑目朝家门口望了一眼,隐约能听到温椋与陶如墨说话的声音。
    秦楚唇边无意识地流露出一抹宠溺的笑,他说:“想要陪她过一辈子,想要活得再久一点,抱着微妙的希望,也许真能找到合适的心脏呢?”
    “早这样多好。”叶知温说:“我已经将你的资料传给了特殊血型器官捐献库,一旦有适合的心脏源,他们自然会联系我。”
    秦楚点点头,道了声谢,这才站起身,朝叶知温挥手,“慢走不送。”
    叶知温骂了句拔x无情,就开车走了。
    送走叶知温,秦楚转身往回走的时候,看见了正准备走的律离。
    律离和温椋站在庭院里,两人好像在说什么,音量不大。温椋洗过澡了,换了一套休闲睡衣。那睡衣是深蓝色的,衣服上面有两个长长的兔子耳朵。
    平时温椋是不穿这种带耳朵的衣服的,但她身上这身睡衣是陶如墨挑选的。墨墨挑的,都是好的,温椋爱穿。
    律离第一次看她这样穿这种软萌的衣服,感到新奇,便忍不住一个劲地偷看。
    要知道,温椋平时总是摆着一副又拽又狂又傲的脸,恨不得拿鼻孔看人,总是板着一副老子天下第一,尔等都是垃圾的表情。
    见她穿成这样,再想到她平时那副拽上天的模样,律离脑子里蹦出三个字——
    反差萌。
    他手贱,手指突然拉起温椋帽子上那两只兔子耳朵,把那睡衣帽子戴在了温椋的头上。
    耳朵搭了下来,遮住温椋的眼睛。
    温椋一眯眼,随即回头,朝律露出一个‘你找死’的残忍笑容。“手贱?”温椋拿下帽子,皱眉看着律离。
    律离说:“戴着好看。”
    闻言,温椋当即脱了睡衣,把衣服丢给律离,面无表情地说:“那给你,你戴着也好看。”
    饶是律离,也被温椋这野路子操作给惊呆了。
    律离抓着那衣服,愕然地盯着温椋。见温椋脱掉睡衣后,身上还穿着一件白色吊带衫,律离这放下心来。
    温椋身体刚发育,青涩又朝气。律离觉得这样不妥,他赶紧将衣服丢还回去,冷下脸来,严肃地批评她:“没人跟你说过,女孩子不能随便在男人面前脱衣服?”
    “不把你当男人就行了。”温椋又把衣服丢给律离,她转身就往屋内走,边走边说:“一件衣服而已,我还是给得起的。”
    律离拿着那件兔子耳朵睡衣,皱起了眉头。
    秦楚刚才一直安静地站在月牙湖边,目睹了刚才这一幕的发生。
    律离拿着温椋的兔子耳朵睡衣,脸上的表情既无奈又宠溺,那神情,叫秦楚看了心里不安。
    此时此刻,秦楚的心情就像是被一头猪拱了菜地里的大白菜的菜农。
    秦楚黑着脸走近律离,一把夺走律离手里的睡衣。“咸猪手少碰温椋的衣服。”
    秦楚探究地看了律离一眼,他像是随口一提,说:“我们温椋虽然年纪小,长得黑,但仔细看的话,五官其实长得很漂亮。等她成年了,一定也是个大美人,你说是不是?”
    律离摸不准秦楚说这话的用意。
    他看了秦楚一眼,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口气懒洋洋地说:“她长大了也是个黑蛮子,你是爸爸看闺女,怎么看怎么美。”
    律离这反应,让秦楚安心了。
    “你懂什么!”秦楚摇了摇手里的睡衣,头也不回地进了客厅,边走边说:“慢走不送,开车小心。”
    “偏心啊秦大,你刚还送老叶走了。”律离对着秦楚的后背竖中指。
    秦楚爽朗一笑,人已经走进了客厅,他的声音遥遥传出来:“他是我的医生,后天的手术,我是生是死就看他了。你呢?一个蹭饭的,吃饭了就该滚了,还等着我来找你收钱?”
    律离:“...”
    “损友!”
    走出秦家,律离坐在驾驶座上,他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半个月前的某一天——
    那天温椋来射击馆,律离正好在楼上的自由搏击馆跟教练对战。温椋跑了上来,看他们搏斗,骨头有些痒,便提出要跟律离打一场。
    律离也想看看温椋的散打功夫如何,便同意了。
    他们打了一场,打得酣畅淋漓。但在打斗即将结束的时候,律离想给温椋来个过肩摔,但温椋却像个顽皮猴子一样,死死抓着他的头发,坐在了他的肩膀上,拽着他一起朝后倒。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落地后,律离竟然压到了温椋。
    还...
    亲到了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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