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沫直接愣在原地,裴颢的话一字不洛的清晰的传进她耳朵里,她也一字一句的听进去了,可是好像却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一样。
    “精神……疾病?”乔沫有些怔,“是我理解的那种意思吗?”
    裴颢点点头:“对,就是俗称精神病!”
    乔沫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有精神病?”
    裴颢脱口而出:“容承慎也没有跟你说?”
    乔沫迷茫的摇头。
    伸手抓了抓后脑勺,裴颢嘟哝:“他怎么什么也不跟你说,这全让我说了,我特么是个传话筒啊……”
    乔沫蹙眉看他:“你嘀咕什么呢?”
    裴颢摇头:“没什么。”
    “那就说清楚,安心为什么会有精神病。”
    她看起来挺正常的啊。
    “这事我也是前一段时间才知道的,那天晚上睡觉睡的好好的,容承慎的电话打了进来,他告诉我说,安心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让我跟我医院里专家打听一下,平时要注意什么,有没有什么保守的方法能治疗。”
    乔沫挑眉:“然后呢?”
    “然后我就私底下帮他办这件事,今天被他叫过来救场子,也是因为他怕安心看到你会受刺激,从而导致她犯病。”
    乔沫听明白了,点头:“她犯过病?”
    “呃,不知道。”
    “那你们怕她犯什么病?”
    “精神方面的疾病受不得刺激,哪怕是一个小动作,或者是一句话,都有可能刺激她们,如果她们因此而受了刺激病发, 可能会伤害自己和别人。”
    难怪早上在病房里,那个时候安心也在,乔沫当着容承慎的面问他,“你是选择我,还是选择安心”,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了那么一句“我在车祸现场说了,回去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不闹了”,如果这是他的回答的话,那么选择提自己?
    还有,在病房里她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控制不住自己想跟安心吵起来,容承慎拉住了她,对着她摇摇头,让她别乱来。
    如果自己真跟安心吵起来了,她会不会因此而病房,而做出什么吓人的事情来?
    容承慎是想到了一点,所以才会劝住她,让她别乱来的吧。
    乔沫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问裴颢:“她为什么会得这样的病?”
    裴颢苦笑一声:“我也没料到她会这样……她因为失去记忆而失踪了五年,这五年里应该是经历了一些什么可怕的事,所以导致她得了这方面的疾病。”
    乔沫“嗯”了一声,“这样有的治疗吗?”
    裴颢愣了一下才说:“有的吧,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对这方面也不是很清楚。”
    *
    容承慎第三次拿起手机去看时间,这都过了六点了,乔沫还没有来,怎么着,因为生他的气,所以不想来了?
    小沙发上,容言摸着肚子叫:“爸爸,我好饿。”
    他也饿了好么!
    容承慎瞪了儿子一眼:“忍着!”
    容言撇嘴:“人有三急,这怎么忍得住嘛。”
    一边的乔慕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忍不住了,“人有三急,指的是哪三急,你知道吗?”
    容言歪头看他,“不就是肚子饿啊什么的吗?”
    乔慕:“……”
    “难道我说错了?”容言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是哪三急?你快告诉我。”
    乔慕还没来得及说话,病房的门被推开,乔沫从外面走了进来,容言看到吃的,欢呼一声跑下去,“三急”什么的早就抛在脑后面了。
    看来是两个家伙是真饿坏了,碗筷一拿出来就低头扒饭,乔沫笑了笑,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慢慢吃,没人跟你们抢,别噎着。”
    “嗯嗯。”
    安顿好了他们,乔沫才朝病*那边走过去,容承慎从她进来起,目光就盯在她身上,乔沫走过去了之后直接拿出放在*上的小餐桌,把吃的放在上面,然后抬抬下巴:“吃吧。”
    容承慎细细看她神色,她表情浅淡,没什么起伏,也不知道是还在生气,还是已经不气了。
    他吃不准她,又拿捏不好该说什么话,就怕一个开口撞她枪口上,这和缓的气氛在次燃烧起来。
    所以她不出声,他也不开口,她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她让他吃饭,他乖乖拿起筷子去吃饭。
    受伤的是右手,左手的针头已经抽了,手背上贴着白色的止血棉球,他不擅长用左手,所以筷子上的米饭被他夹的颤颤巍巍,手抖得跟八十岁的老太太似的,把一筷子米饭全给撒在了他胸口上。
    乔沫看不下去了,哼了一声抽出纸巾去给他擦。
    容承慎不动,让她擦干净说了声谢谢后就又抬起筷子去夹,刚伸到一半,手里的筷子被抽走,乔沫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端着碗,正挑了一大口饭菜往他嘴里送。
    容承慎下意识张开嘴,乔沫想也没想就全塞了进去,容承慎突然“唔”的叫了一声,乔沫手一抖,立马缩加筷子。
    容总捂着嘴巴可怜兮兮的:“乔沫,你故意的吧?想要谋杀亲夫吧!”
    估计是捅着口腔内膜了,再深一点,可能就伤到喉咙了,乔沫背后出了一层汗,“很疼啊?我叫医生……”
    正要起身,手腕被拉住,容承慎将她拽回来:“没事没事,你别急,只是小问题。”
    他原本只是想借机让她有点内疚感,她一内疚,肯定就不会对他板着脸了,可没想到,竟然把她给吓着了。
    容承慎拉着她不放,“就是微微的顶了一下 牙梆子,没事,你别急。”
    乔沫哪里不急,自己心里确实有些,所以往他嘴里送饭的那一下也急了些,力气大小她自己清楚,肯定是伤到了,估计还很疼。
    容承慎见她不信,就张嘴:“不信你自己看,真没事。”
    乔沫半信半疑的真探头过去看,两只眼睛瞪得跟探照灯似的,这一下可把容承慎乐坏了,他忍不住笑起来:“既然这么心疼我,那么为什么不理我?如果要你理我的前提是让你捅我一下,那你继续捅吧,捅多少下都随你。”
    神经病!
    乔沫白了他一眼,手里的筷子在饭碗里搅来搅去,直到旁边伸过来一个勺子:“我吃完了,妈妈用我的吧。”
    乔沫抬头看过去,乔慕估计看到了他们这边发生的事,就把他吃过的勺子递了过来。
    “要去洗一下吗?”想起这厮洁癖的毛病,乔沫拿着乔慕吃过的勺子,说。
    容承慎摇头:“不用,自己儿子的怕什么的!”
    乔慕脸一红,看了他一眼,转身默默走了。
    他说不用那就不用了,乔沫挖了一勺饭给他吃,容承慎很配合的张嘴,正好那边乔慕回头看过来,看到这一幕,脸又红了一下。
    容承慎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问乔沫:“乔慕是不是特别爱脸红?”
    乔沫想了想,“没有特别吧,有时候夸奖他多了,他会有些脸红。”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跟容言完全不一样是不是?”
    “嗯,那小子你要是夸他,他会登鼻子上脸,气死你。”
    乔沫笑:“这样也挺好的,两个人性格不一样,互补,以后应该不会吵架。”
    乔慕他们班上也有双胞胎的家庭,有时候她去接小孩子,就会跟其他妈妈聊上两句,聊多了就会知道那些有两个孩子,或者是双胞胎的家庭,会因为一件小事两个人就争吵起来,那些大人伤透了脑筋。
    唔,她的两个儿子都乖,相处这么些日子,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为什么事大吵过,几乎连脸红都没有见着。
    乔沫忍不住笑。
    瞧着她的笑意,容承慎好奇:“你笑什么?”
    乔沫就说:“有时候想想觉得我也挺幸运的,老天爷给了我这么两个完美的儿子。”
    容总默默补到:“关老天爷什么事,这应该是我的功劳吧。”
    “……”
    不要脸!
    *
    晚上的时候,乔薇过来了一趟,乔沫见时间不早了,就带着两个孩子要走,容承慎似乎不怎么愿意她走,乔沫懒得理他,直接收拾了东西就走了,出门前容承慎脸臭的不行。
    回到家里乔沫把带回来的餐具洗干净了,见乔薇和两个孩子在客厅里看电视,她就先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看了看时间,她去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被乔薇看到了,乔薇指着她换好的衣服,瞪大眼:“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乔沫笑笑:“医院。”
    乔薇翻白去:“去陪姓容的啊?”
    “嗯。”
    “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陪的,还不如留在家里陪两个小可爱。”
    容言到底是心疼他爸爸的,听到乔薇这么说,立马开口:“乔慕妈妈,你是要去照顾我爸爸吗?那就去吧,不用管我哦,我会乖乖的。”
    “嘿,我说你这小子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去医院照顾病人你以为很松松啊,你爸爸还是块头那么大的一个人,想要累死我姐姐啊!”
    容言撇嘴,乔沫好笑:“行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出去了。你给他们洗个澡,然后十点钟之前让他们睡着就可以了。”
    乔慕:“妈妈,我自己能洗澡,不用小姨。”
    容言也插话:“对啊,我们是男人,小姨是女人,怎么能让女人替男人洗澡呢。”
    乔薇翻了个白眼,抬手就敲过去,在容言脑门上敲了一下,“还男人呢,毛都没长全,你算什么男人啊!”
    容言迷茫的眨眼:“毛长全了就是男人啊?那怎么样才算毛长全了?”
    乔薇:“……”
    *
    守夜的是个男护工,一丝不苟的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像个木偶一样,容承慎烦他烦的不行,指指门,“你出去!”
    男护工:“呃,我出去了谁来守夜?”
    “不用你守。”
    “可是这是我的工作啊,晚上你要上厕所怎么办?没人帮助你连起来都不能起来……”
    “闭嘴!”容承慎眼神射过去,那男护工哆嗦了一下,犹豫着站了起来,但是他是一个好同志,也是一个好员工,是自己的工作就要去完成他,不能半途而废,就算是病人情绪不好,他也不能离开。
    “先生,我能理解你躺在这里不能动的心情,可是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啊,我们要有信念,要有活下去的念头,你要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爱人,哪果你就这样放弃了,你让他们怎么承受这样重大的打击……”
    乔沫就是在男护工的滔滔不绝里推开门走进来的,她一进来,病房里的正在说话的人愣了一下。
    乔沫看到病房上的容承慎脸色极其难看,沉的快要滴出水来,那眼神似乎要杀人。
    这是谁又惹他生气了?
    他这模样乔沫再清楚不过了,这明显就是发怒的前兆。
    病发里没有其他人,除了一个晚上守夜的人。
    乔沫狐疑的视线扫过去,男护工立刻站起来:“小姐,请问你是……”
    “滚出去!”
    话还没有说完,病*上的男人阴沉发了话。
    男护工点点头,尽职的赶人:“这位小姐,我的病人请你出去,你还是……”
    “我c,我他妈说的是你!”
    忍无可忍的容总终于忍不住了,想砸东西,手里又没有就近而顺手的东西,乔沫一看他这个样子,立马过去将男护工给请了出去,男护工还不情愿:“哎。”
    乔沫心想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这么没眼色呢。
    “小……小王是吧。”乔沫将他推出了病房的门,看清他胸牌上的名字,叫了一声,说:“我是他的家属,今天我来守夜,不用你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小王“哦”了一声,“原来你是他家属啊。哎,你注意点啊,我看他脾气不怎么好,小心他等一下把脾气发你身上。”
    乔沫忍着笑:“好的,谢谢。”
    “不是我说,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啊,一开始就不爽的想赶我走,我当然不能走,我走了谁看着他,他要是想不开出了事,我那是有责任的……”
    “你他妈脑子才有问题!乔沫,你给我踢他一脚,狠狠的踢!”
    身后传来容承慎的大吼。
    从来没有见到过他的情绪这么外漏过,显然是被这个人给逼成了这样,乔沫关上了门,看着一脸铁青的男人,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容承慎瞪着她,乔沫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是很好笑嘛,你别瞪着我,瞪着我也能笑的出来,哈哈,你让我再笑会儿……”
    容承慎瞪着瞪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乔沫见他不再沉着一张脸了,慢慢走过去,“不生气吧?”
    “生!那孙子别让我再看到第二次,看到一次揍一次!”
    “他怎么惹你了,你就那么气。”
    “跟我提他!”容承慎拍拍*边的位置,“过来。”
    乔沫乖乖走过去,在边上坐下,容承慎一拉住她,低眸凝着她:“刚才当着那孙子的面你说什么?家属?嗯?这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他生气中耳朵还这么灵,乔沫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我看人家工作人员挺尽职的,如果我不说是你家属,他肯定都不让我进来。”
    容承慎勾了勾嘴角,一脸戏谑:“你不用解释的这么清楚人家也不知道,三更半夜的过来找我,肯定是跟我关系匪浅的人。”
    乔沫被他不要脸的话给激着了:“别自作多情,这才十点,我待半个小时就走,又不晚。”
    她推开他,站起来,房间里的空气有些闷,她去将窗户给打开,让屋子透透气。
    做好了这些,一回头,看到某人一脸哀怨的看着她,乔沫一愣:“怎么了?”
    “真要回去?”
    “呃?”
    “来都来了,还回去干什么?”容承慎极力说服她留下来,“你看你把那个护工也赶跑了,到时候你一走,那我怎么办?晚上我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死在这里都没有知道!”
    乔沫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顿了一顿,又加了一句,“想要我留下来也可以,等一下我问什么,你得回答我什么。”
    容承慎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微微眯眸:“我怎么觉得你下了套,让我钻陷阱里。”
    乔沫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是,我就是挖了坑,你跳不跳?”
    容总一脸英勇就义:“跳,必须跳!”
    乔沫满意的点头,一双眼睛也直勾勾的看着他,她说:“安心是不是得了精神病!”
    她并没有废话,也没有跟他拐弯抹角,而直接而迅速的问出心里酝酿了一晚上的问题。
    来的路上她就想好了这些,她必须要跟他谈一谈。
    果然,乔沫一说这些话,容承慎的脸色几乎是立刻就变了,他脸上的笑渐渐没了,皱眉看着她:“谁告诉你的?”
    “你不管谁告诉我的,只说是不是?”
    “裴颢说的?”
    知道也瞒不住他,乔沫索性点:“是他。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就是今天下午,我带晚饭过来的时候,正好在一楼看到了他,他就把安心的事跟我说了。”
    容承慎“嗯”了一声后,就不说话了。
    乔沫站在窗子边看着他,他整个人一下子陷入沉默,也不出声,就这样靠在那里,脑袋半低着,身体的半边笼罩在阴影 里,她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
    后背就是大开的窗户,有丝丝的夜风从外面卷起来,又钻进她衣服里,乔沫觉得有点冷,伸手将窗户拉上。
    就在她动作时候,容承慎的声音钻进了她耳朵里:“安心的病是我偶然发现的,那个时候我刚找到她,心里对她挺有愧疚的,觉得她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罪,我多多少少有点责任,她想要在我那里住下来,而且那个时候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我就同意了,也没赶她走。”
    乔沫想了想,她好像跟容承慎提过这问题,她质问他,他为什么一边要招惹她,又要一边把前女友留在他家里,两个人居住在一个屋檐下,天天晚上在一起,这不是*是什么……
    “过了几天后,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了,也认识了安家的人,甚至跟安远和安可儿有了走动,所以我就打算,先让她回去住,毕竟安家才是她的家,所以我就试探的问了她,结果她平复下来的情绪又想烧开的沸水一样沸腾起来……”
    乔沫慢慢走过去,“然后呢?”
    容承慎抬头看了她一眼,冲她招招手,乔沫走过去,在他边上坐下,容承慎伸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说:“后来她的主治医生给我打电话,说她身体上有伤,新伤旧伤都有,她以前应该是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如果真的是这样,一般人遭受到这些,都会有心理上的创伤。”
    就算不了解事实的真相,乔沫听到这里也大概明白了一些,“所以你一直把安心留在别墅里,没有让她离开,她说什么你都顺着她,就是怕刺激她?”
    “嗯对,还记得上次你说要把言言接到公寓里去住的那件事吗?”
    “你不是没接?”
    “我答应你的事怎么可能不去办,我要带言言走的时候,安心知道了,她的情绪很激动,激动到一双看着我的眼睛都红了,好像随时都能发狂一样,那种情况下我不能强硬的带走言言,只能先安抚她。”
    乔沫淡淡的应了一声:“这样。”
    容承慎听不出话语里的感情,更加吃不准她听了这些之后的想法,所以迟疑了一下,点头:“你很生气吗?”
    乔沫冷眼看着他:“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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