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手段很卑劣,通过媒体还有一家做传媒的龙头老大,假装要收购楚毅旗下的那一家占他集团年收益百分之三十的广告传媒公司。
    做这个局很简单,一个靠得住的合作伙伴,回帝都这么长时间多少也有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但是我没想到一说起这个,大家首先谈到的就是“对我有什么利益”,其实这应该也是能想到的,只怪我把朋友之间的关系想得太简单了。
    最后,帮我做这件事,无利益要求的做这件事的人是郭明明。
    她们家并没有传媒公司,但是她们集团每年的广告费是一个很让人瞠目结舌的数字,有几家合作不错的传媒公司。
    估计是她给了利益吧,那边很配合,把我弄成了一个假股东,然后做势要收购楚毅的公司。
    楚毅现在的经营很好,不存在资金流或者业务短缺的问题,突然被别人造势要收购,最初是惊慌失措的。
    我做为谈判代表就与楚毅见面了。
    说实话,我也可以不用这么复杂的办法,直接去找到楚毅,告诉他离林乐怡远一点,我能给你钱。但是我没那么,因为第一他不缺钱;第二那个手段太low,我有点不屑于做。更重要的原因是,我的钱未必有楚毅多。
    谈判的时候,楚毅表情很正常,分毫不让,并且再次重申自己并没有出售公司的计划。可惜我们手里已经拿到了商业间谍给的关于他们公司的一些财务数据,这件事想澄清也没那么简单。
    第一次谈判无果而终,于是有了第二次的谈判。
    每一家股份制公司,不可能只有一个股东,就算他有绝对的控股权,也不代表其他股东不会在外人的煽动下玩出点什么猫腻。
    几个小股东凑到一起的股份到了差不多能与楚毅抗衡的地步,我看着郭明明那家合作商送来的资料,觉得这个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终于在运作了一个月以后,楚毅不得不再次和我们谈判。
    这一次他谨慎了不少,开出了一些同意收购的条件,事情一下就有进展了。
    中间的过程不必赘述,但是过程曲折以后,这单收购案居然快要成功了。
    到了这一步,那家广告公司有点急了,他们现在是扩大经营以后的初稳阶段,根本不适合大幅度的再收购公司,因为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两个公司的运营。
    我到了这时才发现自己被楚毅摆了一道,心里深吸了一口气,体会到了小瞧人的代价。
    最初造势的是我们,现在造势的是楚毅。
    如果现在这一方说不再惧色,那大家势必认为这一家公司资金不足以收购楚毅的公司,影响是非常巨大的。
    到了这一步,我不得不打起十分的精神应对楚毅,他反而风轻云淡起来。
    我是个没什么商业天分的人,除了做饭和经营餐馆,同时喜好的是茶道。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三个方面,对了,还有一个就是脸长得不错,挺拿得出手。论起真正做生意,我有点小儿科。
    不过,不管多么小儿科也发现了自己这个计划里有许多漏洞,商场上的老油子楚毅在短短两个星期就抓到了这些漏洞,反被动为主动了。
    想想自己这个骚主意,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无名居现在才开始有稳定客源,想收下一家广告公司谈何容易,现在最值钱的是无名居的地皮,而这是我的立身之本,根本不能动。
    楚毅这个老狐狸,不经意间就用我自己设计的笼子把我关了进去。
    收购势在必行,我有点欲哭无泪。
    就在这个时候,郭明明给我打了个电话,笑眯眯地说:“沈末,现在怎么样?觉得自己是不是都比别人聪明?”
    “不怎么样。”我没好气的说。
    她在电话那边笑了出来:“在你说出你的计划时,我就知道你这手段并不高明,但是我还是支持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一听脑子一转,马上就想到了自己用非正常手段拿到的那个原本属于郭明明的小院子,有点不敢相信的问:“你这么大度的人,竟然记仇?”
    她哈哈一笑说:“大度都是装出来的,商人有一个大度的吗?你现在自食苦果吧,反正咱们有协议的,如果收购势在必行,收购的费用由你自己出,之后这家公司每年的经营利润给你三成。”
    当时确实签过么一个二逼协议,我只是为了让那个广告传媒公司放心。
    现在,如果收购真正的完成了,我差不多把整个无名居盘出去,或许还要贷一部分的款,然后由我来经营那家广告公司。
    天啊,等着赔得没裤衩穿吧,我有点手忙脚乱了。
    “明明,咱们有话好好说,用你的聪明才智帮我解决一下这次的危机。”我听出郭明明想挂电话,有点着急了。
    “哦,女人都小心眼儿的,这事没得商量。”郭明明在那边说得轻巧极了。
    “请你吃饭,我亲自下厨,怎么样,陪吃陪玩……不陪睡。”我忙加了一句。
    她在电话那边轻啐了我一口说:“一顿饭想化解一桩收购案,差不多涉及到几千万的现金,你以为你的饭都是用钻石做的?”
    “我倒是做得出来,关键是你那肠胃要能消化呀,你过来,诚心请你的。等一下我就去公司楼下等你。”我忙说。
    她的语气里有了点松动,我要是听不出来这些年的苦也算白吃了,在外面我过了不少看着别人眼色才能过的日子。
    “好,看你怎么表现了。”郭明明难得第一次露出这种小女儿情态,我听得心头一动。
    我特意换了件浅蓝色的西服,白色西裤,一双黑皮鞋,把头发吹得要多风骚有多风骚,心里暗暗决定,就算是嘴上说不过,也得靠美色把郭明明拿下。
    在她公司楼下的花店,我还特意去买了一捧花,卖花姑娘建议我送的是百合和康乃馨还有满天星。我对这个不太懂,觉得凑成的花束挺漂亮就同意了。
    就在我兴冲冲地走到电梯口时,看到郭明明和刘天一起下了楼,她脸上浅笑盈盈,忽然间我想到了两人在山里共度的那几天,心里有点失落。
    “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和你改天再约。”郭明明已经看到了我,同时看到了我手上的花。
    “哦。”我应了一声,“你们要去吃饭?”
    “不是,是去他家。”郭明明大大方方地说着完,指了指我手上的花问,“送我的?”
    “嗯,卖花的说这个不错。”我有点讪讪地说。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俩有约,我这晚上家里临时有事,要明明过去一趟。”刘天说。
    “没事没事。”我说着把花往前递了一下说,“要是不嫌弃就拿着吧。”
    郭明明小小犹豫了一下接在手里,开心地笑着说:“谢谢啦,我正好借花献佛,给阿姨带过去。”
    刘天在旁边没说什么话。
    我想在这一刻保持风度,脸色却不由自主臭了几度。
    他们两个向我挥了挥手,进进停车场上车,只留我风骚的一介美男站在大厦门口,跟准备发广告和传单的快餐店小弟一样。
    刘天和郭明明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我想了半天,忽然发现他们两个一起出去,也特么是我拐了几道弯安排的。当时的目的很简单,为林乐怡的第二春铺平道路。
    这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吧!我在心里苦笑。
    在回去的路上,郭明明的短信进来了,她认真的道歉,说是一直就要去拜访刘天的父母的,只不过那边一直没定下时间。今天好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不想再改,改天她请我吃饭等等。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谁特么稀罕你的一顿饭?然后焉焉地回到了无名居。
    以往看似温馨的房间今天却横竖看都不顺眼,我有点小郁闷了。把自己放空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忽然想到一句话——花样美男的空虚寂寞冷。
    想到这儿自己又把自己逗乐,觉得也没必要那么心情低落,于是给郭明明回了一条信息——哦,原来这样啊,你先忙,我正好也约了个朋友喝茶。
    过了几分钟她回了一个好字。
    我举着手机苦笑,喝毛线的茶啊!
    第二天郭明明就亲自过来找我了,还是一脸揶揄的表情,笑着问:“怎么不淡定了,沈大少爷,不是一向胸有成竹的嘛。你算计我那一次,我真以为你是个老狐狸呢,现在看来,还没出师呢。”
    “可不是呢,这个掉进自己网里的小狐狸正等着母狐狸救命呢。”我看着她说。
    郭明明脸一变,假意生气的说:“那我不管了哈。”
    我忙道歉,然后问:“喝茶还是吃饭?要是吃饭就现成的,喝茶可以去装装文艺,新弄了一家不错的茶馆。”
    郭明明笑道:“喝茶,装装文艺,天天吃饭都有点烦了。”
    我带着郭明明去了西山茶馆,她一进大门就不停地批判起来,什么太野了,一看就知道故意追求野趣,有点太作等等。
    直到进了茶室,她喝上了茶才闭上了嘴,三杯以后竟然开口说:“你这儿的龙井不错,比我老爸几千一斤的还要好,送我几斤,我回去孝敬我老爸去。”
    “我的事你帮忙不?”我问。
    “狡诈的商人,一点朋友情分都不讲。”她瞪大了眼睛。
    “我和你什么时候成朋友了?”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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