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哄小孩儿已经极尽安抚,这才把白龙顺毛顺舒坦了。
    哼哼唧唧了两声不再挣扎,只窝回塞拉怀里照着软软的胸蹭。
    白兰趁着塞拉出去阻止俩匣兵器,趁机安排人手阻拦据说这么一会儿时间已经一路杀到二十几层的云雀。
    他知道那家伙在守护者中实力超然,一般的杂鱼恐怕还真收拾不了他。
    真六吊花虽然有这实力,但除非一击毙命,不然这个时候现于人前倒是对计划有碍。
    云雀君可不是轻易就能杀死的杂鱼呢。
    白兰这么想着,迅速思考了应对之策,吩咐了下去。
    才安排完,回过头就看见白龙一颗狗(龙)头在人胸口上蹭着撒娇。
    白龙一噎,颇有种自己费尽心思让宠物捡了先机的憋屈感。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另一个楼层原本正平静工作的小助理雷欧君,在整栋楼拉响警报之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他打开监控视频,看着二十楼一下的狼狈,以及正迅速往上蔓延的破坏力。
    虽说因为本体在复仇者监狱,没办法将所有的计划都一一参与其中,不过鉴于对彭格列的了解。
    这只云雀八成又擅自行动了!
    可密鲁菲奥雷却不同以往啊,就算是他也是小心翼翼还处于隐藏期呢。
    不过事已至此,暴露能力帮助他让狡猾的白兰有所察觉虽然不行,但拖潜入职位的福,某些不着痕迹的忙还是能稍微帮一下的。
    只是没办法看到此刻彭格列头痛欲裂的表情,倒是有点遗憾。
    先不提这中间关节,塞拉现在的状况却是跟敲地鼠没什么两样。
    按下去这个,那个又冒头了。
    她这边才把白龙安抚好,抬起头正要接着安抚小刺猬。
    就见它那双豆豆眼看着塞拉哄白龙的情形,眼睛里已经噙满了亮晶晶的眼泪了。
    塞拉一看过来,那大颗大颗的泪就往下砸,然后整个刺猬发出一声比刚刚更凄厉的尖啸。
    一下子身体膨胀到了极致,几乎挤得几栋附近的大型建筑承载不下。
    正当塞拉看着心怕楼给它挤垮的时候,突然整个巨大增殖空间就啪的一声。
    跟气球破裂一样消失了。
    随即是空中一只体型恢复到猫咪大小的刺猬跌落下来。
    塞拉忙跃过去把刺猬接住,虽然自己还没见过它,不过看它眼睛里掉金豆子,塞拉整个心都被揪起来了。
    想必十年后的自己和小刺猬关系是极好的,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塞拉摸了摸怀里暴走之后失去火焰动力晕晕乎乎的小卷。
    爱怜道:“哎呀!真是小可怜,没事干嘛学恭弥那脾气呢,看这弄的。”
    但怀里的龙又不干了,恐吓性的大吼一声——
    【这样的,老子一口气能吞十个。】
    小卷本来都萎了,顿时又来了精神,不过恢复正常体型的它声音倒是只有老鼠唧唧的大小。
    但不妨碍它的气势——
    【你吞,特么不吞是孙子。】
    白龙这才想起来这家伙是刺猬,啃下去就是一嘴刺,当它傻啊?
    塞拉眼见俩小家伙这都还不消停,忙回到大楼里去,将白龙还给白兰——
    “快快,哄哄它,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总之别让俩孩子打架了。”
    白兰这次道没有划水,接过白龙,修长的手指对着它尾巴尖的毛绕了绕。
    笑道:“啊~,塞拉酱为孩子们手忙脚乱的样子真可爱。”
    塞拉道:“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当然不是,我是在很诚挚的赞美哦~”
    话音刚落,大厅的门就被轰然踹开。
    云雀拿着浮萍拐脸上溅了血的身姿直杵在门口,透过门缝就能一眼看见他身后被一路咬杀过来的人堆成的尸山。
    塞拉浑身一个激灵,眼睛都不敢跟他对视,这辈子没像现在这样被这种极端的心虚感笼罩过。
    这时候的她甚至微妙的能够理解前男友搞事被自己抓包后的心情了。
    她绝望的想,难道她真的和那些杀千刀的沦为同样的货色了?
    而白兰却脸色一沉,整个人那笑眯眯仿佛永远都心情这么好的样子消失了。
    他声音轻飘飘的:“云雀君,你上来了啊!”
    他甚至派了幻骑士等在高层的入口阻拦,不应该被这么轻易突破的。
    云雀却半点没有理会他,只看着塞拉道:“塞拉,过来!”
    塞拉讪讪一笑,不打自招道:“我,我也没想过不回去,就是在朋友这儿参观,一时忘了时间。”
    “嚯?一天之前还互不相识的两个人,招待你到深夜?”
    云雀强压住怒火,但那被压抑到极致显出的深沉其实照样让人心惊胆寒。
    他早就知道白兰这家伙对塞拉的特别抱有很强烈的兴趣,也极力避免那家伙找到她。
    可当一切努力和堤防都白费时,云雀本就不是脾气洒脱的个性,震怒爆发当然自然而然。
    “塞拉!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说过,不过鉴于十年前的你还很茫然,那我就重复一遍吧。”
    “你没有任何识人眼光,所有不要信任自己的直觉,尤其是男人。但我则不同,我什么时候做过令你难过的事吗?”
    塞拉下意识的摇摇头。
    不是吹,要不是她十年后闹的这出,她这弟弟,可真的自己想起来那都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弟弟。
    云雀勾了勾唇角:“所以这么简单的账都不会算吗?把自己交给我吧,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我能保证一个都别想靠近你身边。”
    塞拉听了只觉得是不是自己这十年来犯的蠢让恭弥都看不下去了,但这控制狂一般的发言又让她别扭。
    更何况人与人之间,本来主观和不确定性就是最重要的两方面。
    却听恭弥轻笑一声:“啊~,在昨天之前,我说这话可能仅仅是个建议,但现在可不得不遵照了呢,今后你也不会再有识人的机会了。”
    “理由是什么,你知道的吧?”
    塞拉满头的汗都下来了,某种意义上他说得对。
    推弟弟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呢,已经是事实了,见恭弥的样子,绝对是不可能就这么装没发生,双方放开尴尬今后照样做姐弟的。
    那十年后的自己但凡还是个人的话,肯定得负起责任。
    其实说白了现在的一切纠纷就是时空错乱造成的,要真十年后的杀千刀的自己在这里那还好办了,反正当事人是跑不了的。
    但她现在的位置就尴尬了,要说事不是她犯的,但她也绝对不可能置身事外。
    而且如果真的十年后自己和恭弥那事敲定的话,那么和白兰在这里说是轻松愉快,实际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本质上就是调情而已,自己给不了人家任何承诺,却不拒绝对方的邀请和各种示好,也是渣出天际了。
    塞拉对于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人渣,感到内心虚脱。
    而白兰却玩味的冷笑道:“云雀君这么自说自话真的好吗?”
    见云雀皱眉看过来,他神色冰凉道:“据我的了解,你和塞拉酱实际上非亲非故吧?”
    “严格来说只是多年的邻居家的孩子而已,小时候受隔壁大姐姐照顾,受惠于时间和邂逅,长大以后关系好这也无可厚非。”
    “但这样就像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不,那已经不止是指手画脚的地步了吧?就好像塞拉酱已经是你手里的牵线木偶一般了呢。”
    云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铅灰的眼瞳仿佛暗色在沉淀。
    良久之后他轻笑一声:“呐!,坐拥一切是不是让你现在很得意忘形了?”
    “心怀鬼胎的家伙是哪里来的资格对我们之间的事说三道四?”
    “白兰,你真的认为我有将当做一个对手吗?”
    云雀讽刺的勾唇,那表情眼神满是让白兰心下发沉的笃定。
    “你只着眼于你自己,你的野心,愿望,还有满足感,说实话你这种人会盯上这家伙,我半点不觉得奇怪。”
    话是这么说,但其他人还是眼见着他似乎压抑下了一股戾气。
    接着才到:“她很吸引人吧?尤其是你这种家伙,就跟烦人的蛾子一样,一个又一个的总会扑上来。”
    “呵!不过你们都有的共同点就是,太想当然了。”
    “你们根本就不了解她,也不知道她的内心有多强大,就抱着一厢情愿的心思就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是特别的那个。”
    “她从来不曾为任何人改变,所以白兰,你认为你费尽心机找到人就是胜利?不,在我看来你的成果随时可以摧毁。”
    “所以现在没人理会你,给我闭嘴,知道吗?”
    白兰的视线和云雀隔空撞在一起,仔细看他的眼角眉梢连平时惯有的弧度都没了。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生气到极致的面貌。
    半响后,他才开口:“云雀君,我好像被你小看了呢。”
    “亏我一开始还想着大家能大好关系的说,虽然这么做不好,但毕竟我也不是个毫无脾气的家伙。”
    “嘛!这里也不欢迎你,就让幻骑士君送你回去吧。”
    见塞拉要开口,白兰道:“塞拉酱!你也听到了,云雀君现在的精神不怎么稳定呢,正常人能说出今后就让我帮你决定交往之人这样的话吗?”
    “所以,呐!还是双方先拉开距离冷静一下吧。”
    这话有理有据,但是塞拉自个儿知道恭弥现在的精神状态全亏自己造的孽。
    所以对于白兰的提议,她倒是乐意不回去面对恭弥的盘问,可却也不能就这么放着恭弥不管。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留着中发眉毛有些奇怪的剑士出现在恭弥身后,二话不说就展开了攻击。
    塞拉吓一跳,原来白兰这里驱逐人是这么干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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