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史快速行驶,衬着对方因为红灯停下来的机会,把距离一下缩短到了只有十几米。
    跟着绿灯亮起,宝马车穿过十字路口,开始狂飙。
    那速度大约是每小时250,足以称得上风驰电掣。
    辛史挂了四档,使劲把油门踩了下去,仪表盘上的指针却只是停留在110!妈的,什么破车!若是黎美的那辆小天使,只怕早就追上了!即便如此,在市政道路,这样的速度已经违章了。
    他穿梭于往来车辆之间,瞧那俩宝马车拐了个弯进入河神大道,他便索性深入街巷,取道小路赶在对方前面。
    但街巷狭窄,汽车、摩托车、单车乱停乱放,而更要命的是,行人三三两两还特别多,稍不留神就会把人撞飞。
    如果那样的话,他下半辈子可能都要呆在监狱了。
    他按下喇叭不放,让汽车一路轰鸣而过,倒也平安无事,只是不小心撞翻了停在路旁的几辆单车和摩托车,轰隆隆几声响,把许多人都吓了一跳。
    特别是望着他这疯车的背影,有人还要出手机立刻报了警。
    但车主早就报警了,警笛声在夜空里呼啸,而且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刺耳。
    辛史估计,至少有两辆警车在追他,大概这车安装了定位,所以警察很快就追上了他。
    “好啊,让警察跟老子一块儿主那宝马车!”
    他这样想着,电话就响,是警察局刑警队的小队长何警官。
    “徐峰,你他吗的没事干抢车干嘛?快回警局自首!”
    “我是借车追一伙儿歹徒,不然我把证件给那辛八蛋干嘛?告诉他,老子赔他双倍!”
    不料,那车主巨贪就在何警官身边,接过手机对他说:“徐先生,我认识你,我难为你,可我这车价值20万啊!”
    “我赔你50万可以吧?”
    “真的吗?”
    “别他妈废话了,叫何警官听电话!”
    “喂?”
    何警官道,“你有屁就放!”
    辛史道:“有辆宝马越野车,车牌号ah2002正在河神大道行驶,帮我拦下它!”
    “那什么人?”
    “歹徒!”
    辛史挂了电话,冲出巷口就遇见那宝马车一闪而过,他狂踩油门追过去,情知到最后还是赶不上,也许只能望洋兴叹。
    然而奇迹总是在意料之外出现,那宝马车居然越开越慢,辛史最初还以为是车里的人要耍阴招,可转念一想,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情不是多此一举吗?逃走才是上策。
    那么能够解释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宝马车没油了。
    一般豪车都很烧油了,而他驾驶的是经济型汽车,反而越战越勇,飞过去直接撞向后车挡板,同时自己纵身跃出车外,在路面一阵竿棍,而听得金属的碰撞声、玻璃的破碎声混杂在一起,比两颗手榴弹爆炸还猛,几乎是地动山摇。
    但小汽车毁了,宝马车却只是侧翻。
    他冲过去,见到有人举枪,当即侧身卧倒。
    “啪!啪!”
    那人连开两枪,子弹嗖嗖地从耳边掠过,就差那么一点点,脑袋就没了。
    他来不及庆幸,一个箭步扑了过去,左手夺枪右手重拳打向小腹,痛得那人弯下了腰,又被他一招大擒拿手跑出了车外。
    此时,司机受了伤被困在驾驶室,后车位还有两个人虽然也受了伤,却还想逃。
    辛史飞起一腿将两人踢回车厢,冷冷地问:“你们什么人?”
    没人回答,他便抓一人的伤口少一使劲,那家伙痛得哇哇大叫供出了实情:“史……史老板叫我们哥……几个杀你。”
    另一人被压在下边,虽然呼吸都困难,却冷冷一笑,说道:“你去看看,柳文海吧,他,死翘了!”
    辛史暗叫不好——难道老史在玩声东击西?他顾不得这边了,立刻赶去柳文海的家。
    撂下这番话便推开车门走了。
    司机琢磨着徐峰这个名字,忽然大吃一惊,想说几句道歉的话,人却已进了小区。
    要说这儿的安保也够他妈的松的,门卫坐在值班室吃空调,见到陌生人进来就只是随便问了几句,还把柳文海的住址和盘托出。
    “刚才有人来找他吗?”
    辛史问门卫。
    “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我咋知道?”
    言语之中还有些不耐烦。
    辛史搭乘电梯去到16层,柳文海就住在1603号。
    大门紧锁链,他耳朵贴着门板静静地听了一会儿,于是大声敲门大声叫喊,唯恐周围的邻居不知道。
    过了一分多钟,门没开,对面1601号却开了门,走出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
    那家伙就穿着一条内裤,满腹牢骚地说:“吵什么你?你他妈的不会按门铃吗?”
    “按个屁!”
    辛史的嗓门比他更粗更屌,“柳文海出事了,还不报警!”
    那家伙哈哈一笑,“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人家不开门就说人家有事,有病啊你!”
    辛史不理他,立刻把电话打给何警官。
    其实以他的本事,撬门入室是小儿科。
    但他不能这么做,万一柳文海出事了,他岂不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何警官亲自呆了几个警察过来,敲门按门铃无果之后才问辛史:“你确定他在里边?”
    “当然,宝马车里有个瘪三说的,有人要来杀他,不然我来干什么?”
    那就撬吧!何警官给身边一个手下使眼色,那警察便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箱取出工具,包括刀片、一字螺丝刀、钳子、铁锤全都用上了。
    辛史不禁暗暗好笑,心想这电脑锁虽然复杂一些,但万变不离其宗,若是他来开锁,一根吸铁片就搞定了,何需这么费事?假如有贼在里边,恐怕等门被撬开,人已经跑了。
    而最可笑的是,折腾了十几分钟,门锁居然还是打不开!何警官破口大骂:“操他娘的没用!滚一边去!”
    拔出手枪,对着钥匙孔啪啪啪啪连开四枪,然后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满屋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辛史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随何警官冲进去,一眼就见到了柳文海。
    只不过,柳文海躺在地板,浸泡着污血,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十分恐惧;心脏被挖了出去,钉在冰冷的墙上。
    两个警察分别在两间卧室发现了柳文海妻子和儿子的尸体。
    柳文海妻子年轻漂亮,但尸体一丝不挂,腹部被剖开,内脏流了一地。
    儿子才五六岁的光景,透露被割下来滚落在地上。
    凶手之残忍,令办案经验丰富的何警官也嗔目结舌。
    但很快,他的情绪就变成了愤怒:“辛八蛋!这凶手是畜生!”
    辛史见多了死人,比这场面更恶心的也有,例如被炮弹炸得血肉模糊而没断气的,送到后方医院的时候,几个女护士一见了就忍不住呕吐。
    他仔细检查地上模糊的脚印,发现后阳台也有脚印,而且是两个不同的人留下的,一直眼神到卧室和客厅。
    后阳台的护栏有一扇逃生门,也许凶手就是从这儿进来的。
    如果这番怀疑成立的话,那么凶手的本领很高,不仅是蜘蛛人,还擅长开锁。
    ,那么,会不会凶手曾经做过窃贼呢?辛史正陷入沉思的时候,何警官忽然走过来,还拿了一张血淋淋的纸条在他眼前一晃,冷冷地问:“这张支票是你的吧?”
    辛史暗暗叫苦,心想这回是作茧自缚了。
    对方若是深究,要不要把史云初说出来呢?不!史云初现在还不能动。
    “十点多我和柳文海在一块儿,支票是我给他的。
    他说想要一百万做笔生意,我就借他了。”
    “编!继续编!”
    何警官冷冷一笑,伸手把辛史腰间佩带的匕首抽出来,见到刀刃上的血迹,说道:“柳文海脖子有一道伤口,我很怀疑是你这支利刃造成的。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进一步怀疑,你就是杀人凶手呢?”
    辛史嘿嘿一笑,“我会蠢到留下这么多破绽吗?”
    “跟我回去调查!”
    何警官亮出了手铐。
    辛史耸了耸肩,说道:“不必了,我跟你们就是!”
    到了审讯室,何警官问他跟柳文海在一块儿究竟说了什么,为什么给柳文那么多钱,为什么狂追宝马车……许许多多问题,辛史编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就是没提到史云初。
    何警官很不满意,经过局长批准,他被刑拘了。
    黎美和兰兰第二天接到消息就来看他。
    兰兰忧心如焚,说道:“怎么就扯上杀人案了?你怎么可能杀人呢?徐大哥你没跟他们说清楚吗?我昨晚还给你打过电话呢,我能证明你清白!”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辛史说着,目光移向黎美,似笑非笑地说:“泡妞不成反进了拘留所,你在心里肯定笑我的,对吧?”
    黎美白了他一眼,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是啊,我还惦记唐小姐呢,她肯定也同样惦记着我!”
    这话其实是在暗示黎美,必须找唐玉杰帮忙。
    黎美知道,辛史有自救的能力而不可以用,至于去找市长,那又顶个屁用呢?算下来,已经是第四天了,本来因为一个唐玉杰,她就够不爽了,现在又多了两个美女为辛史操心操肺,她更是不痛快。
    “这不仅仅是杀人案那么简单,能救徐峰的人也并非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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