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刘兰秀突然问道。
    听这口气,好像是春花的老子?春花她爸为什么会站在外甥家那边呢?太奇怪了?总不可能是刘保知的老子吧?那更不可能站错立场了。
    “那人是春花嫂子的爸爸。”王建军也无法理解这一家人的奇葩思维。
    放着自家女儿不疼,去疼一个外姓的外甥?
    就那么知恩图报吗?不分青红皂白的报恩?
    “春花呢?”赵国生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在看守所,对她的处罚还没定下来。”春花的包庇罪仅仅是包庇宋红军□□她人这一条,其他的,她概不知情。
    再加上她有主动自首坦白的因素,处罚应该不会很严重。
    现在把她关在看守所,也不是没有出自保护的意思。
    谁知道那一家子奇葩的家人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很难说。
    一个连亲生父亲都骂她是白眼狼的,可见,她在娘家人心目中的地位了。
    明明,她为娘家人做得够多的了。
    “哎,兰秀,我们走吧。”赵国生叹了口气。
    他好像有点理解李春花之前的无奈之为了,但是,理解归理解,他还是无法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被她娘家逼到这个份上,莫非跟她自己的性格和行为没有一点关系吗?
    刘保知,保知,包子,果然人如其名,带着包子气老好人性子,任由人揉捏。
    但凡最开始态度坚决的拒绝,他们不也会被赖上啊?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做人,要学会懂得拒绝。
    哪怕,对方对你有恩,你也要选择性的学会拒绝。
    警察局门口熙熙攘攘,吵吵闹闹,被宋家人当成了菜市场一样,哭天抢地的在哪里骂人。
    看着几个年长的警察在哪里好心劝解,搀扶着他们起身。
    赵国生骑着单车载着刘兰秀飞快的走了。
    也不知道他家人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哭一哭,闹一闹,他儿子的罪就减轻了吗?
    还是说,他们的本意是想闹的警察局把刘保知的工作给弄丢?
    尽管事情出人意料之外的没多费心思就解决了。
    然而,赵国生和刘兰秀的心情并没有很高兴。
    “去金器店取戒指还是在大街上多转转看房子?”赵国生抛开心中的郁闷之气问道。
    不要为别人是糟心事而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不值当。
    “这个月该去收房租了吧?”刘兰秀算了算时间,这个房租还没收呢。
    “那行,我们先去城东收房租,随便在周围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是出售。”他们家在县城的那套房子在城东,地理位置很佳。
    如果运气好,他们两口子还想在城东再买一座院子。
    房子相邻近,收房租方便啊。
    要是住人,他们一家人也相隔的近啊。
    “国生,巧儿她娘家哥哥是不是也住在城东?”刘兰秀上次吃酒时隐约听她娘家嫂子提过一句,当时人太多,她没好意思具体问地址。
    “是啊,就住在我们这条街后面的第三条巷子里。”在没成为真正亲家前,赵国生就知道了,有次和王德胜还一起去喝过酒呢。
    “那相隔蛮近的。”刘兰秀笑着说。
    “是啊。”没猜错的话,他们两兄弟给爱华看中的房子也在这一带。
    看样子,有些事情,瞒不下去了。
    之前不认识,相隔两三条街,碰到了也不会在意,现在是亲家了,赵国生每个月往这里来收房租,不被识破才怪。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不久回乡下,碰到两个老人在吵架,骂的话好多我都听不懂,感觉家乡的土话跟外国语一样
    什么处罚,渣作者不懂,请忽视。
    人要学会拒绝,感觉很多人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第200章
    这时候差不多是早上九点多钟, 明亮的阳光在街道旁边的树叶上涂了一圈又一圈金色银色的光环,煞是耀眼。
    赵国生和刘兰秀两人在城东街道附近转悠, 很有闲情逸致的向街坊四邻拉家常,随便打听这一带有没有房屋出售。
    一直熬到十点钟过后,他们两口子才喜笑颜开的返回院子去找租客收房租, 当然,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们也没有白白浪费, 还真让他们打听到了许些房屋出售的信息。
    “小李啊,在家吗?”刘兰秀扯着大嗓门在院门口喊道。
    虽说这是她自家的房子, 在没有经过租客同意的情况下, 刘兰秀也不敢私自闯入,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赵国生则是习惯性的绕着院子外面走了一圈,检查了一遍, 查看院子外围墙壁是否是损坏。
    “在家呢, 是啊?”小李抱着一个小孩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见是刘兰秀和赵国生, 忙笑着客气道:“是赵哥和嫂子啊,快进屋坐会, 我这就给你们拿钱去。”不用多动嘴皮子, 小李知道他们两口子的来意。
    每月一次,很准时,同时,作为租客,她家也从来没有欠过房租, 有时候还会一次性连着交两三个月的房租。
    “我们不坐了,待会还有事呢。”刘兰秀眼睛稍稍往屋里瞄了两眼,没打算进屋去。
    来三次,进屋检查一次就够了,没必要次次都进屋检查,搞得很不相信租客似的。
    而且,她家租这房子也有好段时间了,从买下房子后,她家就是第一,也是唯一的租客,还没换过人呢。
    房东和租客之间相处一直很愉快,不然,赵国生和刘兰秀也不会硬是拖到十点钟以后才来收房租了。
    当地有句俗话,要账的也绝不能赶早。
    赶早也是要不到账的。
    谁家愿意一大清早就破这样的财?不是一个好兆头。
    不一会儿,小李就把这一个月,连带下两个月的房租一起交清了。
    刘兰秀笑眯眯的收过钱,还有模有样的写了张寒碜的收据,上面歪歪扭扭的字,真的让赵国生感触很深。
    买这座院子之前,刘兰秀还目不识丁,更别说写字了,现在呢,字虽难看,可是她连收据都会写了。
    赵国生注意到小李在接过这一张收据时,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下,似乎这字在她看来,有点惨不忍睹。
    “咳咳,小李,你忙吧,我们走了。”他干咳几声掩饰字丑的尴尬。
    大概赵国生有种徒弟字丑,师傅感同身受的丢脸吧。
    娇艳的太阳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单车上的响铃锃亮的在太阳光的照射角度下,适时的折向赵国生的眼睛,刺眼的厉害。
    好在金器店的方向与正射的阳光背向而驰,倒是减弱了几许耀眼的刺芒。
    “同志,我来取戒指。”赵国生伸头往里屋瞧了瞧,没看到老师傅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丝失望。
    “噢,是你啊。”小姑娘合上本书,从椅子上起身,返回柜台,从里面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笑着说:“在这呢,你仔细看看,看合不合你心意?还需不需要改?”
    小姑娘嘴上是这么说,脸上灿烂笑容和底气十足的语气可很笃定,她相信她爷爷的手艺,无可挑剔。
    “兰秀,你戴上试试,看你喜不喜欢。”赵国生随意瞥了几眼,他又不是专业人士,哪里分得出做工好坏?款式倒是挺简单大方上档次的,一看就很经典,果然还是他眼光看,再对比下柜台里摆放的那些戒指,更显清新脱俗。
    这一切全是赵国生个人的自恋感觉。
    起码,刘兰秀就不赞同,她更喜欢珠光宝气的俗气。
    “嗯,还挺合适的。”刘兰秀把手来回翻转,一会手背,一会手心的来回展示手指上的戒指。
    借着又说:“国生,你还别说,这戒指简单,真不碍事,平时也可以戴着。”只见她用戴戒指的那只手去摸头发,一点也不碍事。
    “你喜欢就好,不过,你的是这一枚戒指。”赵国生头痛的恨不得捂着眼睛,当着外人的面,不这么丢脸行吗?
    这戒指的细微小不同,他说过多少遍,只有一个刻有字母m的才是她的那枚戒指。
    刘兰秀手指头上现在试戴的那一枚是赵美艳的,内侧有一个小小的阿拉伯数字一,代表赵家孩子中排行老大的意思。
    “是吗?”刘兰秀语气有点怀疑的反问,这三枚戒指明明都一模一样啊?款式一样,大小一样啊?
    “呵呵,同志,请你仔细观察戒指内侧的刻字,你会发现不一样的。”小姑娘很有后世职业推销员的专业素养,很负责任的在一旁帮忙解释起来。
    半响过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临走时,小姑娘的爷爷让她帮忙捎带一句话给他,还想让他亲自打造另外三枚戒指的话,最好在三年之内。
    从小姑娘眼眶微红的情况来看,不言而喻,这是老人在交代遗言。
    赵国生猜的一点也没有错,老人的话不仅仅是带给他一个人,带给了许多曾经在老人手中打过金器的顾客。
    只有有后续,类似赵国生这种的,都算同一单活。
    其实,老人就算什么都不说,万一他真的过世了,顾客也不会上门去吵闹。
    老师傅之所以这么做,他是在维护一个老手艺人的承诺。
    “国生啊,等买了房子,我们就来把另外三枚戒指也给打造出来吧。”出了金器店,一路上刘兰秀都沉默不语,连吐槽屁股痛的话也没半句,冷不丁的蹦出这样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决定。
    “啊,好啊。”赵国生猝不及防的回答。
    “你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刘兰秀笑着不怀好意的问。
    赵国生:“……”
    他还想问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一下这么大方?
    “哼,我就知道你一直想制定六枚戒指,现在如愿了。”就见不得赵国生这种得了便宜卖乖的。
    她也傻乎乎的,明知道赵国生的想法,她还主动的去提出来?搞得她有点迫不及待一样。
    女人是感性动物,刘兰秀得知老师傅快要离世之际还惦记着手头工作,她敬佩这种精神,又于心不忍的不赞同。
    唯一能做得,就是帮老师傅了却自家这一单活的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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