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实在疼得受不了,她觉得再任着男人这样咬下去,肩上这块肉就保不住了,用力的想要弯膝来顶开他,都顶不开。
    “江钊!你这个疯子!混蛋!bt!你松口!”朵儿是抽着一丝丝的气骂完的,太疼了,跟刀子割似的。
    江钊听着朵儿骂他,这句骂完又换一句,越咬越觉得牙齿酸,酸得牙疼,整个脸都在疼,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要么就是哄哄骗骗,装腔作戏,可她背着席恩佑却在他的面前说,“你有没有发现恩佑和非言一样漂亮,都是那种细皮嫩肉的……”
    她说她从来没有见过席恩佑那样的人,干净得一点杂质也没有,她说她信任那个男人……
    可是她从来没有信任过他,从来没有……
    “我是疯子,混蛋,那么席恩佑呢?他是什么?”
    朵儿想到江钊的疯狂回敬的话也是口不择言,“他比你好一万倍,他单纯,善良,他没有心计,彬彬有礼,他是一个绅士……”
    江钊怔忡了好半天,长长的吐了口气,从朵儿的身上翻下来,擦了擦嘴周的血,什么也没说,也不去看朵儿的伤势,下了床,表情讷讷的去了卫生间,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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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儿听见卫生间里花洒打开的声音,刷刷刷的,后悔说出去的那些话,但是话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江钊衣服也没脱,就这样站在花洒下面,把脸仰高,头顶的水源源不断的往他的脸上淋,伸手抹一把脸上的水,没有用的,一波一波的追来。
    身上的面料全都粘在皮肤上,透着一点点皮肤的颜色。
    垂着肩膀,显得很无力。
    他们之间的差距的确是太大了,他都快三十了,她才十九,他们之间的观念相差太大了,他跟不上她那些新潮的思想,他无法理解她的那些什么艺术。
    他觉得他够了,再这样下去透支了,这个女人没心肝的,他对她再好,她也不会觉得他好。
    他得罪那么多人,她以为像云世诚这样的人,一个保外就医这么好办吗?省委都有人出来干涉,本来不想动用秦家的关系,但他还是动了,为了她,他把一家子人拖下水,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混蛋,比不上一个给她画过裸画的披着羊皮的狼。
    卫生间的门打开,他听到声音,转过脸去,看着自己的女人肩膀上鲜红一片,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告诉自己,无动于衷吧,像她对你一样。
    否则你给她一颗心,什么都帮她想好,你掏心掏肺的为她做事,想让她过得快乐点,她却递给你一把刀子,往你心窝子里捅。
    朵儿走过去,看着江钊的样子,她很难受,她突然很能理解,她是他的老婆,他的老婆被他的兄弟画了裸画,换了是哪个男人也受不了。
    “阿钊……”朵儿站在打开的淋浴玻璃门外,轻轻的喊了一声。
    江钊伸了伸手,“过来。”
    朵儿也站了进去,刚一进去,又退了出来,冷水,现在已经是尾秋了,这么冷的水,受不了,江钊居然在冲凉水,“阿钊,我给你放热水。”
    “过来。”江钊阴着脸,又冷冷的对着朵儿说了一句。
    朵儿咬了咬牙,再次站了进去。
    江钊把她的t恤推高,朵儿冷得发抖,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t恤推高后,又给她脱掉。
    冷水拍打着朵儿肩上带血的牙印,血水很快就冲得干干净净,江钊不去看那里,又解开了朵儿的内衣扣。
    接着牛仔裤的铜扣。
    朵儿捉住江钊的手,“阿钊,我们换热水洗吧,太冷了。”
    “不冷。”他觉得这水已经够热了,他心都寒了,这点水还嫌冷吗?“我就是想看看,你脱-光了,摆在我面前,我会想干什么。云朵儿,我想看看你们这出戏要演到什么时候。”
    朵儿睁大眼睛,“你还是不相信我?江钊,你居然还是不相信我,我说了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不要跟我说什么鬼扯的相信,我倒是想看看,那席恩佑是不是个太监,我倒是想看看,他看到你的身体的时候,是不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几个小时的埋头画画。”江钊的确是不相信,他不知道怎么来建立这个信任,就像朵儿也不相信他一样,他知道席恩佑的忍耐力非同常人。
    但是朵儿那种身体摆在那里,叫一个男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不相信,就好比现在,他看到她冷得瑟瑟发抖,流水柱一条条的往下滚,滚过她曼妙妖娆的曲线,盈盈一握的腰身,细白修长的腿。
    这样的身体,叫哪个正常的男人能端端的看个几个小时?
    席恩佑可以?
    席恩佑就算忍耐力再好,看过之后也不可能忘得了,他老婆的裸画摆在席恩佑那里两个月任他欣赏意-淫。
    他没这么大方。
    朵儿无力再辩解,江钊这是在羞辱她,完全是在羞辱她,他把她扒了,像个展示品一样放在这里,任他看。
    她看着他呼吸急促,看着他开始脱衬衣,解皮带·······
    他在告诉她,一个正常的男人,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她这个样子,都该有和他一样的冲动。
    他在用他的反应告诉她,他不相信她和恩佑是清白的。
    朵儿有些负气的勾住他的脖子,像八爪鱼一样挂在他的身上,任冷水冲刷着她的头脑,“想要我了是吗?来吧。”
    冰凉透骨的水,冰凉透骨的瓷砖墙面,女人被狠狠压在上面,满足着男人的报复和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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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卫生间里出来,江钊披了件睡袍,拣起地上的画,走到厨房。
    朵儿只听见厨房传出一阵阵“呯里嘭隆”的声音,没敢过去。
    江钊举起画,把大理石的工作台上砸,两下就砸断了,再用小刀具,把画挑离底板,剥下来。
    打开天燃气,“呼”的一声,一圈蓝色的火苗跳了起来,将手里从画板上挑剥下来的画扔上去,居然有了“哔哔剥剥”的声音。
    看着绚彩的画面慢慢变成焦色,江钊用手里的刀子把边缘上没有被火烧着的地方又往中心拨了拨。
    别的男人画下来的东西,还是跟他在一起后别的男人的画,这个男人不是别人,还是外公爷爷天天让他们称兄道弟的男人。
    他看到这画就觉得胸膛里的火比这时候面前已经撩高的火苗还要烧得旺。
    什么狗屁艺术?
    狗屁艺术!
    烧了画,留下那些残余的灰烬,江钊又回到卧室。
    朵儿围了条浴巾坐在那里,呆傻了一样,江钊又去拿了急救箱放在床上,自己坐上去,拿出酒精棉,消毒酒精,坐在朵儿身后,一言不发的帮她清理伤口。
    朵儿疼得发抖。
    “疼吗?”江钊问。
    “嗯,咝~疼。”
    “疼就记得。”江钊淡淡的说。
    朵儿握着拳头,“我会记得的,放心,我不会输给你。”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发誓,一定不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他对你好时候,捧你上天,他愤怒的时候,便用两人最亲密的方式来羞辱你。
    江钊说,“嗯,我也不会……”从床上下来的时候,江钊又补充,“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把我当成一你必须依附的人,必须尽力去讨好的人来对待,如果不巴结着我,你父亲就没希望,把你那些招数都使出来,不要带着现在这种情绪,否则你爱上我你就惨了……”
    因为到那时候,很有可能他已经不会再对她好了,她会很难受。
    他发现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想他心里没她的时候,她难受。
    江钊,醒醒吧。
    晚上江钊只是派了人去送朵儿去接云世诚,自己没去,他不用去,他讨厌跟她一起演戏,那是她的爸爸,她应该尽些孝道,他算什么?名义上的女婿,在她那里,他没有一点位置,他帮云世诚,完全是因为她,否则他凭什么要帮?
    接到云世诚,朵儿紧紧的抱住他,告诉父亲所有有希望的事情,她结了婚,有了新家,有大房子住,司杰礼拜五就去接回来,以后一家人住在一起,她很幸福。
    江钊专门安排了医生给云世诚做身体检查,没有伤到过内脏和骨头,倒是没什么大碍。朵儿放下了心。
    给云世诚安排到楼下,司杰的房间旁边。
    晚上已经十一点,江钊也没有回来,云世诚有问过,朵儿扯了个谎,说他忙。
    云世诚也没再说什么,跟朵儿聊天到一点过才去睡觉。
    朵儿回到房间,打了个电话给江钊,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电话接通了,却是欧阳妍的声音,“喂。”
    “我老公呢?”
    “睡着了。”
    “让他听电话。”
    下一秒,朵儿听见欧阳妍轻轻的催促了一声,“电话……电话,朵儿的。”
    “不接。”江钊的声音。
    朵儿沉了口气,“我过去接他。”
    “他不想见你。”欧阳妍说。
    朵儿咬咬牙,挂了电话。
    欧阳妍也挂了电话,坐在地上,悠闲的伸手从摆在床头柜上的果盘里扯下一颗葡萄,身后的床上睡着烂醉如泥的男人。
    将葡萄扔进嘴里,慢慢的嚼着。想着今天在饭店遇到江钊的时候,都不敢相信,他会醉得那么没形象。
    虽是饭店里面的包间,外面没人看得见,但万一被人看见了呢?
    把他弄回来,真是废了不少力气,代驾都说太醉了。
    云朵儿,这个女人的名字他念了多少次了,说她没良心,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喝醉,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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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晨两点,朵儿怎么也睡不着。
    她坐在床上反反复复的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想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她开始反省自己,她恨江钊咬他,不相信她,可她当时说那些伤人的话的时候,并没有站在江钊的立场想过,如江钊说的,她情绪不对,因为她在乎他,就会特别在意他是不是在乎自己。
    他把她咬得那么痛,他一点也不心疼,她看他流一点血,就心疼得要命,她不平衡,她就生气。
    她把一个男人最在意的事情当成没有关系的事情。
    她只记得江钊咬她,后来羞辱她。
    但她没有深刻的想过,江钊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要羞辱她。
    他是一个男人,他高高在上习惯了,他有钱,有地位,受人尊敬,让人仰望。
    恩佑是他的兄弟,替他的老婆画了裸画,见面的时候还要装作若无其是,现在他再面对恩佑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如果正好她也在场,他的心态会发生多么难堪的变化。
    他会觉得别人都在看他的笑话,而且他不是生意人,他是一个市长,婆婆说过,嫁给江钊,伤风败俗的事情做不得。这画可不就是伤风败俗吗?
    不管这件事的起因是不是错了,但是站在江钊的立场,他没什么错。
    他生气,不去接爸爸,不回来吃饭,不回来睡觉,她都没什么好委屈的,但是,他不能再让她在欧阳妍那里过夜。
    朵儿翻身下床,穿上t恤,牛仔裤,肩膀上还疼,她记得,她跟他说,不会忘记,不会输。可是她觉得当时自己过份了。
    眼睛有点红,鼻子酸酸的,又给自己加了件线衫,跟云世诚说要出去一下。
    云世诚也感觉到大概是夫妻间闹了矛盾,便没说什么,只是叮嘱注意安全。
    朵儿拿上jeep的车钥匙,到了地下停车库,摁了感应,便上了车。
    牧马人的推背感让驾驶人有超强的优越感,朵儿背坐得很直,马路像是专门为她修的一样。车子开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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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儿到了城北公寓,下车的时候,挺了挺背,深呼吸,给自己提了一口气,“加油。”
    到了她和江钊以前住的地方,站在门口,手举在半空,准备敲门,可想来想去,不对啊,为什么要敲门。
    这房子是她老公的,她为什么要敲门?
    于是从包里把钥匙翻出来,“啪啪”的转动锁孔,把门推开。
    欧阳妍听到有人开门,赶紧趿上拖鞋,还没走到门口,朵儿已经开门进来。
    朵儿顺手把门带上,没有换鞋,直接朝卧室走去,当欧阳妍是空气。
    欧阳妍去拉朵儿,“干什么?这是我住的地方,谁让你进来的?”
    朵儿抽手一甩,“呵,好笑,这是我老公的房子,我来做什么还需要告诉你?我倒是想问问,你住我们家的房子,还拦我,是个什么意思?”
    欧阳妍脸色涨红,又碍于江钊还在卧室里睡觉,怕听到外面的响动,也不敢跟朵儿大声争执,“他已经睡了,你不要去吵他。”
    朵儿“哼”了一声,瞥了欧阳妍一眼,径直朝卧室走去,欧阳妍追上去,握住门把手,怎么都不肯让朵儿开门。
    江钊听着门外的响动,头虽是晕痛得厉害,还是坐了起来,看了看房子的结构,他怎么跑这么边来了?太傻了吧?
    难道喝醉了自己过来的?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皱眉时听到朵儿的声音,很嚣张,“欧阳妍,你别摆出一副斯文大度的样子,里面睡的是我老公,这房子是我老公的,你拿什么立场不准我进去?凭你一个客人?”
    “说好听点把你当客人,说难听点就是赖着人家的地方不肯走!要我说以你欧阳家的家底,又不像我们云家一样败落了,不至于连闺女一套房子也买不起,买不起,租总租得起吧?我看你这套睡衣也得好几千,门口挂的包,四五万了,租个高档公寓全精装修一年的钱也够了,你怎么就这么厚脸皮?”
    “我老公不叫你搬,那是碍于你们过去的情份,你不会是把男人好面子那点正常情绪当成他还想跟我离婚,娶你吧?”
    江钊坐在床上都差点笑起来,厉害了嘛,这么凶?看了看床头上的小钟,这么晚了还杀过来?
    江钊慢慢的真笑了出来,他倒下去,又继续睡,可他现在是睡不着了,老婆来找他了,睡不着,激动得很。
    他觉得自己就是条贱命,下午还说不理她了,这下可把他给暖死了。把被子拉过来,盖住头,躲在里面偷偷的笑,他发现自己太容易满足了。
    上次还说什么呢,她应该像个泼妇一样来抓歼,好歹她在意了,就算今天闹得那么僵,他还是希望她在意他的。
    “云朵儿,要不是你逼着二哥娶了你,他就不会弄得现在这样惨,到处都树敌,明明代市长就是他的,现在又延后,人家说娶妻娶贤,要的就是旺夫,你不但不旺他,你还一天到晚的给他惹事,你有什么底气在我面前叫?你不觉得内疚吗?”
    江钊听着欧阳妍数落了朵儿,又坐了起来,因为他发现朵儿半天都没有说话,刚把被子掀开,准备出去看看,朵儿又说话了,她听似轻蔑的笑道,“怎么了?嫉妒啊?嫉妒就算他弄成这样,也没有怪我吗?你嫉妒死了吧?没办法,谁叫这是我老公呢?你看着别人的老公怎么就这么好啊?别嫉妒了。想当女强人当去吧,别一天到晚的看着别人老公流口水,影响形象。”
    门外,朵儿推了欧阳妍一把,一拧锁柄,就进了屋,看着江钊盖着被子在睡,恼死了,这床现在是欧阳妍在睡吧?他们两个刚才睡过了?
    气乎乎的走过去,用力的将被子一拉,掀了个大开,被子扔在地上的时候,发现江钊连裤子都没脱,朵儿僵了僵,看见江钊黑着脸瞪着她,马上狗=腿的笑了。
    跳上床,钻进江钊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就开始亲,完全不理会门口还站着一个观众,声音嗲嗲的,“老公,你怎么不回家啊?喝酒了啊?”
    “你不回去,我都睡着。我们回去吧?”
    江钊黑脸那是因为他想演的戏没演下去,云朵儿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以为她好歹误会一下,结果她直接就把被子给他掀了,这让他的脸往里放?
    “我不回去。”江钊转过身,背对着朵儿,继续作势要睡。
    朵儿便从江钊的身上翻过去,又与他面对面的向着,“好好好,不回去不回去,我今天晚上也在这里睡,行不行啊?”
    江钊哼了一声,“不行!”
    “小气,真小气,男人不能这么小气的。”
    “你去找个大方的。”
    朵儿义正言辞的拍拍胸脯,又皱着眉,严肃的说道,“那怎么行?我是有夫之妇。”
    欧阳妍站在门口已经内脏大出血了,这两人居然当着她的面上演冤家戏码!
    江钊心里高兴,却并不表现出来,瞥眼不看朵儿,朵儿坐起来,把被子拉过来,盖在自己和江钊身上,“老公,你想在这里睡,我们就在这里睡嘛,反正你在哪里睡,我就要在哪里睡,你别想甩掉我。”
    “老公老公,我要脱衣服了。”
    “我真脱了,我要睡了。困死了。”
    朵儿一直碎碎念,念到江钊烦得耳根子长了茧子下了床,朵儿跟在江钊边上,又是替他拉门,又是替他拿鞋,到了门口干脆还说,“老公,你喝醉了,我背你吧。”
    “噗!!~”江钊真的觉得这样子一噗,绝对不怪他,只怪他老婆道行太深,他现在是看出来,她今天晚上此行的目的就是以逗得让他失态为已任的。
    “没事的没事的,你不用心疼我,我很强壮的,体力也很好,我还经常抱我弟弟,他个子也蛮高的,背着你走一点问题也没有。”
    朵儿的哈巴狗相被欧阳妍唾弃了一万次,她从没见过这么贱的女人,为了讨好一个男人竟然用这样的方法。
    “二哥,要不然晚上别走了,还是在这边睡吧。”
    朵儿一听欧阳妍这样说,马上拉着江钊两条手臂,往自己肩上一套,拖着就走。
    江钊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这叫背吗?这叫背吗?她把他双臂架在她的肩上,上半身的姿势是对了,下半身呢?背不是应该她的双手反勾住他的腿,让他的双腿离地吗?他的双脚还趔趄着跟她跑。
    她跑得这么快,他趴在她的肩上,还要还怕踩到她,他比她高这么多,一下子不稳就成了拖了。
    进了电梯,朵儿赶紧摁了电-梯门,关上,马上就收起了刚才的样子。
    “江钊,你胆儿肥了,背着你老婆搞婚外情,居然夜不归宿,还在小三家里过夜,我告诉你,我今天可是负了伤。不然我肯定让你跪搓衣板。”
    江钊靠在电梯墙上,白了朵儿一眼,“家里只有洗衣机,没有搓衣板。”
    朵儿点点头,“哦,是哦,但是家里有cpu,拆一个下来,听说跪起来很爽。”
    “那要跪的也是你。”
    “为什么?”
    “做伤风败俗的事。”江钊冷声道。
    似上肉骂。朵儿一下子没有气嚣,挽着江钊的手臂,“老公,我错了。没有下一次了,我保证。”
    江钊记得上次在夜总会抓到她,她也是这样的。
    他怎么就对她没有一点抵抗力?真的,完全没有免疫,她做了这样让他呕血的事情,说了那么多让他呕血的话,只要她一讨好他,他就没有办法拒绝,“你刚才说背我?”
    “啊?”拜托,她是说给小三听的,她倒是想看看欧阳妍敢不敢像她这样在江钊面前恶心,他当真了?
    “诓我的?”江钊表现出来的样子很不高兴,可是他心里在算计,在她刚才“啊?”那一声的时候,他就知道,她说着玩的,但他偏要她背。。
    朵儿心想自己虽是不矮,但他的个子太高了,不适合拿来背吧?他怎么会当真?不会替女士考虑一下,假装推诿一下吗?
    比如她提出说,背。
    他马上说,那怎么好意思。
    她就可以立刻说,那算了吧。
    这家伙脸皮太深了吧,他还真要她背?
    朵儿还是有些不太相信,“那个老公啊,我扶着你。”
    “我喝多了,走不动。”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库,江钊就赖皮的靠在电梯墙上,不肯出去。
    朵儿心里大骂,你狠,你有小三,你了不起,要不是想着楼上还住着一头老狐狸,她才懒得理他。说不定她一走,老狐狸就下来叼人了。
    朵儿运了运气,便背对着江钊站好,扎了扎马步,伸手往肩上拍了拍,“来吧。”
    江钊刚要往朵儿背上扑去,朵儿想想不对,一侧身,又站起来,这一下江钊差点一趴趴在地上,站稳后,用力的瞪着朵儿。
    朵儿眼睛皱成三角形可怜巴巴的揉着肚子,“老公,好饿,要不然我们去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等我有力量了,我就背你好不好?”
    “不好,刚才你说你强壮。”
    朵儿依旧很可怜的样子,也不管江钊是不是冷着脸,便钻进他的怀里,“可是,可是人家哪里强壮啦,人家每次都被你折腾得要死不活的,柔弱得很,你还不知道吗?”
    江钊抵抗不了朵儿跟他撒娇,总觉得个子这么高的女孩子,哪有那么喜欢撒娇的,撒起娇来也笑人啊,偏偏她就是能弄得很小鸟依人似的可爱。
    这个点,地下停车库很安静,电梯没有用,久久的都不会开,“1”这个数字一动不动的静静的停在那里。
    江钊把朵儿逼到左边的里角,“这里拍不到。”
    “拍不到?”朵儿问。
    “嗯,我想看看你有多柔弱。”
    “喂,不要不要。”朵儿反口,脸色都变了,她居然跑来跟一个喝了酒的男人聊暧昧话题,没听过酒后乱乱乱乱嘛,“老公,我背你出去,马上,来吧,我有劲了。”
    #已屏蔽#一下子女人就软在他怀里,他便揶揄笑道,“果然呢,好柔弱……”
    “这么柔弱,老公,不背了吧?”
    “不行,要背。”
    朵儿觉得遇到极品了,不敢相信的问,“还背?”
    一直回到车上,朵儿才知道江钊说的背的意思。
    他把座椅调平,将她翻趴着,#已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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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九号公馆,江钊理了理了衬衣,又把车前内饰镜掰下来,照了照,理了理头发,才跟朵儿下了车。
    回到家里,云世诚还没有睡,坐在餐厅里的椅子上,斯斯文文的样子,听见开门的声音,便走到客厅,看见朵儿领着江钊回来,并没有因为自己从监狱里出来而显得局促。
    他很大方的走到门口玄关。
    江钊看云世诚过来,还没换鞋便很礼貌的叫了一声,“爸。”
    朵儿心里一软。
    云世诚方才还很显大方,这时候被江钊一声“爸”给叫得局促了。
    江钊见云世诚有些微小的不适应,便很自然的问,“爸,这么晚还没休息?”
    “等你们,有点担心。”云世诚是比较实在的那种人,说不来太多好听话,并没有因为江钊是市长,就说些很讨巧的话去巴结。
    他觉得若不是女婿,以前做生意的话,可能会奉承,也不是自己把自己看得有多高,可是女儿还需要地位。
    他一个当父亲的,太拉着脸去讨好女婿,像什么话,一家人了,是不是应该相互尊重?
    更何况江钊进门那一刻叫他一声“爸”,他就觉得江钊并不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他。
    “爸,不好意思,今天在外面应酬有些晚了,还让朵儿来接我才回来成,害你跟着一起担心,你身体不好,应该早些休息。”江钊换好鞋,看着云世诚有些歉意。
    云世诚看看壁钟,“没事,没事,回来就好了。你在外面应酬更要注意身体,你们早点休息……”说完,云世诚便先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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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钊和朵儿回到楼上,关上门。
    江钊没什么睡意,他今天想的事情有些多,朵儿同样没有睡意,两个人盘腿坐在床上。
    朵儿先举手,“阿钊,今天的事情,我先检讨。”
    江钊一愣,却伸出两根修长的指点在她的嘴上,示意她不要说话,拉开她的肩膀,看了看牙印,低头轻轻吹了吹。
    坐直的时候,看着朵儿,认真说,“第一,今天的事情,以后不再提了,画我已经烧了,你以后不准再动那种心思。第二,席恩佑这个人,你以后离他远点,我不准你单独和他相处。第三,席恩佑的那个女朋友单独约你,你也不准去。”
    江钊字字句句都是霸道而专横的,不准,不准,不准,朵儿一直点头,“嗯,我不会跟他单独相处了,也不跟他女朋友去逛街,你放心了吧?”
    “我放心你,但不放心他。”
    “啊?那我怎么办?”朵儿觉得江钊多虑了,可是她表面上都得顺着他。
    江钊说,“你怎么办?不怎么办,老实的给我做到我说的那三个不准就行了,学校的事情,你想学什么专业?”
    朵儿不知道江钊怎么又扯到读书上面来了,可他既然问了,她也已经为自己的未来规划一下,“小娅姐之前还说叫我去给她当助理,读服装设计,等毕业.证拿出来,她给我介绍做设计师的工作。
    江钊轻视的“嘁”了一声,“得了吧,谁要她帮忙给你介绍当设计师?你要是真喜欢当她那种设计师,就去读,读完我也可以让你成为海城第二个邱小娅。”其实他只是觉得跟庄亦辰沾边的事情,她都最好别去淌,真怕女人之间坏事。
    “老公,真的假的啊?”
    “要什么真啊假啊,不就是钱和资源堆出来的,又不是什么难事。”
    朵儿听江钊说话的口气,为小娅有些抱不平,小声道,“小娅姐好出名的,也是有真本事啦。”
    江钊笑,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那不是邱小娅有真本事,是庄亦辰有真本事,这个社会要靠真本事出人头地,太难。比邱小娅有脑子有灵感有天赋的设计师多得数不清,她有什么真本事?都是庄亦辰捧出来的,只不过外面没人知道邱小娅是庄亦辰的人而已,她就拣了这样大一个便宜,海城年轻小姑娘全都把她当成一个励志小说,其实没有庄亦辰,她邱小娅什么都不是。”
    朵儿突然对庄亦辰有了些改观,“看不出来庄亦辰对女人还蛮好。”
    江钊不高兴的哼了一声,“我对你不好吗?”
    朵儿发现一个问题,其实在自己男人面前是不能随便去夸赞别的男人,这是潜规则,特别是自己男人本来就不错,自己需要夸的,是眼前的男人,“当然好啦,我老公对我最好了。”
    江钊眉尾飞了两下,“知道就行,那你说,想学什么专业,像司杰那天说你一样,没文化真可怕,你赶紧的去读书,省得总是给我添堵。”
    朵儿委屈的撇着小嘴说道,“老公,你嫌弃我。”
    江钊直截了当的说,“对啊,我就是嫌弃你。”
    女人的委屈劲一下子就不见了,很不高兴的说,“老公,你就不能婉转点?”
    男人为难的皱眉,“怎么婉转,你教教我,是不是该这样说,老婆你懂的东西可真多,沟通起来真是没问题。老婆你真是上晓天文下晓地理,女诸葛在世,无人能及。老婆你真……”
    “够了,你给我闭嘴~~!”
    “哦,你这样子讲话,我是不是要说,老婆你好温柔?”
    “江钊,我讨厌你。”
    “我知道啊。”
    “你知道?”
    “对啊,因为女人都喜欢听好话,人家说不好听的,就不喜欢听了,更何况你是个没文化的女人。”
    “可是老公,女子无才便是德。”
    “可是老婆,穿越是假的,你只能今夜梦回清朝了。”
    朵儿又粗了嗓门。“江钊,你就不能哄哄我嘛。”
    “哦,乖乖,乖乖。”江钊伸手拍着朵儿的背,学着父母逗弄婴儿的腔调,“是不是这样哄?”
    朵儿哪还敢求什么更高明的哄?江钊的极限就是“乖”了。“老公,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你别去欧阳妍那里了,你跟我结了婚,怎么能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呢?”
    “好。”
    朵儿吃惊江钊答应得如此爽快,“真的吗?”
    “我哪件事情骗你了?”江钊此时觉得真困了,他得好好睡一觉。用力的展了一下双臂和脖子,然后倒下去,“晚安,云朵。”
    “晚安,阿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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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家别墅里,二楼画室里的灯一直亮着,席振天已经睡了一觉起来,佣人说小少爷还没睡,他实在不放心,便去敲了门,没人应,便推了门进去,恩佑还在画画。
    “恩佑。”轻轻喊了一声,怕吓着孙子。
    恩佑端着调色盘,慢慢画画,知道有人进了他的画室也没什么反应,看着画,慢悠悠的,嘴角还牵着淡然又自信的笑容,“爷爷,你不用再来说教了,我向你保证,再不对朵儿下迷-药了。我要用正当的方式得到她。你不要插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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