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注意到了左慈脸上的变化,见左慈对这本经书如此的紧张,还用如此口吻来询问自己,便道:“这经书是一个高僧圆寂之时亲自交给我的……”
    “嘴硬!”左慈面色冷峻,只见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竖立在了他的面前,蠕动着嘴唇快速的念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后,便大叫道:“心针。”
    随着左慈的话语落下,他犹如蛇蝎一般的双眸逐渐开始变成了黑色,黑色从瞳孔附近开始向周围扩散,最后覆盖住了整个眼球,他的两只眼睛便变得如同墨一样的黑,在黑夜里看起来就像是没有了眼珠子的空洞眼眶一样。而这双眸子,却在紧紧的盯着萧风。
    萧风觉得自己整个人开始变得僵硬起来,而且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十分的黑暗,他仿佛掉入了黑暗的深渊中,整个人不停的下坠,身体却一直找不到一个可以支撑的地方,仿佛那黑暗的深渊永远没有尽头一样。
    “这里是哪里?”
    萧风的心里发出了一丝疑问,他刚刚还在点着烛火的房间里,一瞬间便像是掉入了永无止境的黑暗深渊里,而且他的整个身体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样。
    突然,他只感觉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向他扎了过来,微弱的刺痛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想叫却叫不出声来,想动也动不了,整个人就那么不停的向下坠,而他的全身也开始感受到了一阵阵针扎的疼痛,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爬进了他的血脉,在不停地啃噬着他的血脉,并且沿着血脉逐渐向心脏爬了过去。
    身体外部被数以万计的尖针在刺痛着自己的皮肤,身体内部却被上万只蚂蚁啃噬自己的血脉,那种极大的疼痛折磨让他难以言表,只觉得自己在承受着一种前所未有过的煎熬。他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只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痛苦的边缘,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生不如死。
    就在萧风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那种犹如万针扎心的感觉突然消失了,随后他便听到左慈的话:“快说,这本经书,你是从什么地方偷来的?你要是说出来了,我就不再折磨你了。‘心针’的厉害你刚才已经尝过了,你要是再嘴硬的话,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左慈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整个人一动不动的,两只黑色的眼球瞪的大大的,他的眼睛依然是黑色的,他对萧风施展“心针”之术,只是为了让萧风说出他想知道的事情,却并不想那么快就杀了他。
    萧风身上的疼痛感一下子消失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飘飘然的在空中漂浮着,像一个游荡的孤魂一样。当他听到宫崎美月的声音之后,他才感觉到自己被拉进了现实中,而他的意识也才回归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但是,在“心针”之术的控制下,他的整个身体依然无法动弹,他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被紧紧地束缚着,什么也动弹不了。
    “我……我真的已经说过了,这本经书,是一个高僧圆寂前交给我的……”萧风吃力的说着话。
    左慈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知道吗?哼!你太小看我了。如果你现在说出来的话,你还有得救,如果一会儿我亲自来验证你说的是不是实话的话,那可就是另外一码事了。你想清楚,到底说不说?”
    萧风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
    “好小子,看来你真的是想死扛到底,那好吧,就算你不说,我照样也能知道答案。”
    左慈的话音一落,便伸出了左手,张开手掌便直接抓住了萧风的头颅,以掌心按住了萧风头顶的百会穴,然后双眼紧闭,口中默念着什么话语,然后轻喝一声:“窥心之术!”
    随着左慈的一声轻喝,他便张开了双眼,眼眶里的双眸也恢复了原有的模样,但不同的是,左慈的眼睛里泛着微弱的蓝光,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擦觉。
    左慈的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层蓝光,足足盯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他这才松开了萧风,眼睛再次闭上,良久才睁开。
    此时的萧风就像是被强力的万能胶粘在了那里一样,他自己想走,可是两腿却不听使唤,不仅如此,他整个人的身子都像是别人的,自己的思想是一方面,而自己的行动能力却又是另外一方面,像是被人形神分离了一样。
    他看到左慈的脸上起了变化,心中是一阵的狐疑,可是自己却无法张嘴,只能用眼睛看着,耳朵听着。
    左慈的眼神变得不再那么凌厉了,渐渐的恢复了和颜悦色的样子,他轻喝了一声“解”之后,萧风整个人便可以自由的活动了。而左慈则一脸和蔼的说道:“我刚才用‘窥心’之术窥探了你的内心世界,将你脑中的记忆给逐渐的挖掘了出来,这本经书确实如同你所说的一样,果真是一个叫鸠摩空的天竺和尚在临终前交给你的……”
    “你真的可以窥探我的内心世界?”萧风惊讶的问道。
    左慈道:“这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但是这种雕虫小技却很实用,是让人说实话的最佳方法。刚才我正是用这种叫‘窥心’的法术来窥探了你的内心,将你的记忆给挖掘了出来。太守大人,请恕罪,我为刚才的鲁莽而感到羞耻,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原谅。”
    萧风听左慈说出了鸠摩空的名讳,心中就已经跟明镜似地。这个名字自从鸠摩空死后,他就从未向外人提起过,左慈却能说出鸠摩空的名字,就足以证明左慈说的并不是假话。
    他抖擞了下精神,然后又清了清嗓子,对左慈道:“看来左道长果然是神通广大啊,各种法术更是层出不穷。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道长会认为这洗髓经是我偷的?”
    左慈缓缓的道:“因为这本书上记载的文字,与我所得到的一件宝物极为相似,让我误以为这本经书就是我的宝物。”
    “哦?我只听说过世上有相貌相似的人,可是这经书中记载的文字也能差不多吗?”萧风狐疑的问道。而他的心里则给出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难道洗髓经早已经流传到中国来了?
    左慈见萧风不信,便不慌不忙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了三本书,直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对萧风说道:“这是我所修习的遁甲天书,一共有三卷,上卷是为天遁、中卷是为地遁、下卷是为人遁。其中天遁能腾云跨风,飞升太虚;地遁能穿山透石;人遁能云游四海,藏形变身,飞剑掷刀,取人首级。你刚刚给我看的洗髓经,跟我这遁甲天书上卷的天遁某些地方倒是有相似之处,所以刚才我一见到那本洗髓经,以为你偷抄了我的遁甲天书,才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萧风皱起了眉头,说道:“这本是佛经,怎么可能会跟你的遁甲天书有雷同之处呢?”
    左慈见萧风对自己的认定持怀疑态度,便道:“你若不信的话,可以翻开遁甲天书的天遁卷去看看,在书的最后几页中,记载着的是教你如何将自己经脉逆转,以达到自己的一个‘真空’状态,只有进入了‘真空’状态,才能修习天书中的所有法术和武学。”
    萧风听后,觉得左慈说的似乎还挺有几分道理,便怀着好奇心,打开了那本遁甲天书的天遁卷,然后直接翻到了最后几页,仔细的看了一遍后,他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便将洗髓经拿出来对比了一下,发现有好几页的文字和洗髓经的文字可以说是相差无几。
    惊讶之余,他不由得失声道:“怎么会这样?两本不一样的经书,怎么可能会有互通之处?”
    “依我看,你那根本不是什么经书,而是一本我们道家的经书,只不过却只有一点点相似而已。”
    “这也不奇怪,有时候,许多人的想法都会想到一起,这两本经书虽然有共通之处,但是其中的内容却大相径庭,因为洗髓经从头到尾都是在劝善,是一本不折不扣的佛经,这是无可争论的事实。”萧风道。
    他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一直在犯嘀咕,于是乎他将洗髓经再次翻开来看。这本经书是汉译过来的手抄本,单从抄书人的字体来看,写的很是苍劲威猛。他随手翻到了后面的几页,这一次却有了惊人的发现。
    这一次如果不是他仔细的看,恐怕也很难发现其中的细微之处。他的不经意间,发现这本洗髓经的最后几页,并不是和前面的那些书页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萧风拿着经书,自言自语的说道:“后面的几页在笔迹上有着模仿的意思,但是仔细的看,还是能够发现其中的奥秘。难道,将这几页文字抄在洗髓经的人,以前看过遁甲天书?佛经里出现了道家的修习法子,而且这段文字前后衔接起来却并不显得突兀,着实让人佩服将这段文字抄在洗髓经上的人。”
    “佛本是道。”左慈听后,便给出了一个很合理的答案,同时心里也是一阵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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