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忙完之后,叛军竟然又退却了,回到了原地。之后,另外一波准备好的叛军士兵顶替了前面人的位置,手中拿着的竟然是凿子、锥子、和锤子,依偎在山道两边的坡地上,开始开凿泥土和乱石混杂在一起的岩壁。
    萧风见后,心中有着一丝不详的预感,叛军先是清理乱石、填平坑洼的地方,紧接着都是开山凿石,看来是想将这入山的狭窄道路给扩大,以方便叛军进行大规模的进攻。
    “叛军人多势众,虽然这种方法很笨,但是不可否认,越笨的方法越有效。榆中城依靠地利之势,才显得尤为重要,若是叛军将这里的地理优势夷为平地了,那么榆中城就是一座孤城了。”李儒担忧的道,“太守大人,得赶紧想想办法才行。不如派人从密道出击,偷袭叛军背后,以便分散叛军的注意力?”
    李儒的话音刚落,萧风还来不及回答,便见一个斥候慌里慌张的跑来了,见到萧风后,也来不及行李,喘着粗气说道:“大人……不好了……叛军开始进攻密道了……”
    榆中城的正前方,叛军大营的后方,忽然飘起了滚滚的浓烟,萧风目测了一下位置,正是密道的所在地,他脑筋一转,急忙叫道:“糟糕,叛军用烟熏密道,徐荣他们有危险了。快去传令,让徐荣撤出密道,在城里的洞口那里守着。”
    随着萧风的一声令下,斥候急忙跑走了,而城门这里,情况也不容乐观。
    但见叛军士兵开凿山路那个不亦乐乎的劲头,仿佛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而叛军为了保持最佳的体力状态,基本上都是轮番上阵,每部兵马做一会儿时间,就立刻更换下一部兵马。
    叛军经过不懈的努力,以及持之以恒的精神,愣是将那陡峭的山壁给凿开了,颇有将其夷为平地之势。
    叛军的中军大帐里,韩遂阴鹜的眼睛正在盯着榆中城的上方,同时扫视了一眼前方卖力工作的士兵,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心中暗暗想道:“榆中城地理位置十分险要,只要将榆中城的优势变为劣势,就不难对付了。”
    叛军充分发扬着愚公移山的机会,从傍晚一直忙到夜里,进城的必经之路上,被完全打通了,一条大道可以直通榆中城下。
    此时,夜幕早已经落下,整个大地都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不过,在榆中城内外,成千上万的火把却点燃着,将这片地域映照的如同白昼一半。
    叛军已经打开了进攻的通道,稍作休息后,叛军便开始集结在了一起,步兵扛着各种各样的攻城武器站在最前面,而骑兵则整齐的排列在一起,显得很是雄壮。叛军已经做好了攻城的准备,如今正在严阵以待,只要韩遂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向着榆中城发起最为猛烈的进攻。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叛军仍然在不断的集结,而榆中城里的萧风却早已经是心急如焚。叛军已经剔除了榆中城的防御优势,从叛军平整出来的那条道路来看,足以同时容纳五六百人的同时进攻,这对于防守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压力。城中的兵微将寡,与叛军的兵强马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孰胜孰败,就在今夜了。
    萧风凝视着城外的一切,见叛军已经做足了攻击的姿态,只消一声令下,那密密麻麻的叛军就会如同波涛汹涌般□□。他转过了身子,注视着身后早已经妥当的一百名敢死之士,对他们说道:“再过一会儿,叛军就会对榆中城发起总攻击了,你们是这次战争的关键,我军能否成功,就全部靠你们了,现在,谁还有话要说?”
    一百名敢死之士面面相觑一番后,都异口同声的说道:“大人,我等皆愿以死效力,万死不辞。”
    声音十分的宏亮,震慑着整个汉军。其余在城墙上以及城里的地面上站着的汉军将士听后,也都深受感动,每个人的心里都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准备誓死保卫这座城池,势与叛军周旋到底。
    “呜呜呜呜……”
    叛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但见静寂的夜里,韩遂穿着他那套奇形怪状的战甲,瞬间抽出了系在了腰中的利剑,猛地向前一挥,便大声喊道:“破城就在今夜,杀啊!”
    随着韩遂的一声高亢的叫声,密密麻麻的叛军开始向榆中城发起了猛烈的强攻,无数名叛军士兵从山下向上冲去。
    “放箭!”萧风见后,急忙喊道。
    但听见无数声弓弦的响声,凌厉的箭矢密集的射向了叛军。
    高高的城墙之上,汉军士兵排成整齐的队列,严阵以待。叛军对着城门发起了进攻,城墙上箭如雨下,无数的火把夹杂着石块飞了下来,战马在火光中惊慌地嘶鸣着,马背上的叛军骑兵纷纷坠地,倒在密集的弓矢之下。
    在榆中城下,叛军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顽强抵抗,他们徒劳地将城池围的水泄不通,并且扩大了进攻的场地,但没有人能够突城而入。尸体沿着城墙,倒成了一圈。
    只一瞬间的功夫,榆中城外便已经是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但饶是如此,叛军终究没有停止进攻,后面多如牛毛的叛军正在拼命的践踏着前面的尸体而继续向前冲。
    高耸的榆中城墙上,萧风静静的站在那里,强劲的北风迎面吹来,向下望去,远处山脚下的叛军大营延绵不绝,而榆中城像一叶孤舟,漂浮在叛军的营地之上,几道孤烟狰狞地升上天空。
    地平线上,叛军的大军像一片黑色的海洋,从天边滚滚而来,孤零零的榆中城似乎要淹没在这令人恐惧的人浪之间。
    庞德组织起来的弓箭手不停地向城下射击,而叛军也开始用箭矢反击,汉军居高临下在势头上压制住了叛军的进攻,可是连续不停地射击,却让庞德等弓箭手有些吃不消。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仿佛永远都射杀不完一样,士兵的体力在渐渐的透支,并且一点一滴的流失。
    不时有汉军的士兵被叛军乱箭射中,倒下去之后,另外一个人迅速填补了这个空缺的位置,继续坚守在城墙上,永远不放弃抵抗。
    一波叛军士兵扛着云梯侥幸的冲到了城墙下面,开始将云梯架在了城墙上,一些士兵开始向上攀爬,城楼上的弓箭手实在是太少了,而叛军的人数也太多了,以至于根本射击不过来,这才让叛军兵临城下。幸好萧风早有准备,让樊稠带着一波校刀手藏在城垛底下,专门填补庞德等人的攻击不足,并且为庞德等人解决后患。
    叛军的云梯一架架的被架在了城墙上,叛军在城墙低下像蚂蚁一样密集,都争先恐后的向上攀爬,没有一个人贪生怕死,即便是头顶上很可能会落下一块大石,以及前面的人又是如何阵亡的,他们的心都丝毫没有动摇。
    远处,一直盯着整个战场观看的韩遂笑了,心中暗想道:“照此下去,不出一个时辰,榆中城就会被攻破了。”
    他转过脸,对身后的一名传令兵说道:“让马玩、张横率领弓骑兵从左右两侧进行掩护。”
    “喏。”
    传令兵将韩遂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马玩、张横带着各自的兵马一同前进,八千名善于射箭的骑兵从左、右包抄,开始夹击榆中城里的汉军,以便给予攻城的作战部队最好的掩护。八千骑兵以每五百人为一队,从左右两侧不间断的进行攻击,利用他们手中轻便的弓箭向榆中城墙上站着的士兵进行射击。
    突如其来的箭矢增加了汉军的防守压力,万马奔腾的声音不绝于耳,一时间庞德等弓箭手的伤亡情况急剧加速。
    “主公,叛军攻击太猛,照这样下去,只怕我军坚持不了一个时辰。”张倩在萧风的背后提醒道。
    萧风皱着眉头,注视着整个战场,对张倩吼道:“我心里有数,你无需多言!徐荣那边怎样?”
    “徐长史按照主公的吩咐,已经带着士兵尽数撤到了城内,但是叛军紧随而至,徐长史便率军堵在了洞口,不让叛军杀出来,正在城北血战。”张倩回答道。
    萧风灵机一动,立刻对张倩道:“你立刻带着三个死士去徐荣那里,然后让他们将炸药包丢进山洞里,最后找几个善于射箭的士兵,用火箭瞄准那三个炸药包,将炸药包引爆,并且要让大家都躲得远远的,徐荣若敢不从,让他亲自来见我。”
    张倩听后,立刻抱拳道:“喏!”
    萧风见张倩转身要走,随即又叫道:“等等,引爆炸药的时候,一定要远离炸药包,明白了没有?”
    “属下记住了。”张倩转身叫上了三个敢死之士,便离开了。
    萧风随之对剩余的九十七名敢死之士道:“现在,是该你们上场的时候了,记住我的话,当城门打开的一瞬间,便没命似的向前冲,冲的越远越好,冲的越快越好。”
    九十七名死士都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喏!”
    萧风于是弯下腰,冲守候在城门边的贝提里乌斯等骊靬人喊道:“打开城门,掩护敢死队出城。”
    “喏!”
    贝提里乌斯等人早已经严阵以待,以三百人为一队,组成一个龟阵,将九十七名敢死队的成员保护在龟阵之中,当城门打开的一瞬间,骊靬人便立刻朝外猛冲了出去。
    叛军有不少士兵在城门聚集,突然见到汉军打开了城门,骊靬人从城门里冲了出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骊靬人给冲撞的东倒西歪,而骊靬人手起刀落间,门口的叛军士兵瞬间人头落地。
    骊靬人的龟阵防御性极为的强烈,这边攻击过后,立刻用盾牌回防,叛军的箭矢也好,刀枪剑戟也好,都被挡在了盾牌的外面,而且骊靬人蛮力巨大,饶是城门口已经到了寸步难行的境地,这些骊靬人蛮力一发,愣是冲撞出来了一片立足之地,凭借着他们高超的杀人技巧以及灵活的阵形变幻,很快便在城门口杀出了一条血路,护送着敢死队继续向前冲,不大一会儿功夫,汉军在城楼上和城门口的反击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击退了部分叛军,夺取了城门口的一片空地,而那些隐匿在骊靬人龟阵中的敢死队员们,也于此时冲了出来,各自携带着炸药包向前冲撞,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敢死队员们都是经过一番伪装的,他们穿着叛军的服饰,在这黑夜中难以分辨,而叛军的主要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骊靬人身上,所以对那些敢死之士的混入根本没有发现。
    敢死队员们也是借助这个机会,四散开来,不断的在敌人的人群里渗入。站在榆中城上的萧风看后,心中已经开始渐渐怒放了,一会儿他就可以让叛军粉身碎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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