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城下李文侯的叫嚣声后,张芝双手按在城墙上,怒视着李文侯,朗声回答道:“本官便是张芝!”
    话音刚落,但见从叛军当中“嗖”的一声飞出一支羽箭,箭矢划破长空,飞快的朝着张芝飞去。
    张芝见状,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叛军会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他从未亲临过战场,突然见到箭矢朝自己飞来,一时惊慌失措,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心暗箭!”萧风眼疾手快,见一道黑光从天际划过,便心知不妙,立刻伸出了手,想要将张芝整个人强行按倒在地上,以便使他躲过那一劫。
    可是,萧风的双手还没有碰触到张芝的身体,已经有一双手抢在了他的前面,强行按住张芝的头颅,让张芝躲在了城垛之下。他注意到,那双手上布满了斑驳的伤痕,看上去犹如一双来自地狱的鬼手,他顺着那双手望去,竟然是王越。
    王越将张芝按下去的瞬间,箭矢便从张芝的头顶上快速的飞过,萧风在张芝的身后,那箭矢便不偏不倚的朝萧风的额头上射来。
    萧风眼睛里一阵惊讶,急忙低下头,箭矢便从他戴着的头盔上掠过,一箭便将他头盔上的盔樱给射了下来。
    “铮!”
    一声闷响,箭矢便钉在了门楼上的柱子上,头部深入木柱约三寸,尾部尚在发着颤抖的音响,萧风头上的红色盔樱被紧紧地钉在了门柱子上,在寒风中不停地摇曳着。
    “李文侯,你他娘的真是太阴险了,卑鄙无耻的小人。”李傕见后,便大声骂了出来。
    城下的李文侯听得仔细,却并未理会这叫骂声,嘴角上只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同时转脸对身后的人喊道:“可以开始了。”
    李文侯身后的叛军接到命令之后,便见百余名身强体壮的大汉将立在城外雪地之上的那尊石像团团围住,手中拿着一些干柴,然后将干柴全部堆积在了那尊石像之下,当即点燃了那些干柴,不大一会儿功夫,熊熊烈火便在雪地上燃烧了起来。
    城楼上,张芝见后,脸上显得更加阴郁起来,整个人已经气得直哆嗦了,抬起手指着李文侯大声喝道:“李文侯,你竟然……”
    “哈哈哈……张太守,这尊所雕刻的石像就是令尊,当年你父亲曾经杀死我先零羌诸多勇士,这笔血债,我一直都记在心上。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仇还没有报,张奂老儿竟然先死了。不过,父债子还,今日我率领大军抵达此处,就是要将你大卸八块,用你的人头祭奠我先零羌惨死在你父亲铁蹄之下的亡魂,还要扒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等杀了你,我就率军南下,进攻三辅,你的家人不都是在弘农吗?我要灭了你张氏一族!”李文侯嚣张的说道。
    “你……你这个逆贼!我誓要取你狗命!”张芝被李文侯的言语挑唆,看到父亲的石像在大火中备受煎熬,虽然只是尊石像,但是在张芝看来,仿佛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在火中受到摧残,忍了好久之后,怒气终于完全爆发了出来,朝着李文侯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
    “好啊!我就在这里,你有本事,来杀我便是!”李文侯继续用言语挑唆,以求激怒张芝。
    张芝急忙转过身子,冲身边的都尉喊道:“打开城门,本官要亲自带兵出城,誓要将李文侯狗贼的人头取下来!”
    都尉急忙抱拳道:“太守大人,叛军人多势众,我军兵力不足,属下以为,应当坚守城池为上,还请太守大人三思而行。”
    贾诩也抱拳道:“启禀太守大人,此乃李文侯激将之法,不可受其挑唆,坚守城池,方为上善之策。”
    张芝听到贾诩和都尉两个人的话之后,也犹豫了片刻,转身看到那尊他父亲的石像在烈火中被焚烧,便忍痛扭过了头颅,仰天长啸道:“父亲大人,孩儿不孝啊!”
    直到此时,萧风才知道,外面那尊石像原来是张芝父亲张奂的,怪不得从一开始张芝就有点不对劲呢。不过,在他看来,那就是一尊石像而已,能代表什么?
    城下,李文侯见城楼上的张芝没有了动静,脸上的喜悦之情便淡了下来,一转脸,便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对身后的人喊道:“把张奂的石像给我砸了,砸的越碎越好!”
    叛军接到新的命令,先是扑灭了大火,然后取来了一根根大锤,抡起手中的大锤,便狠狠的砸在了那尊石像的身上。
    “轰、轰、轰、轰……”
    一声声巨大的闷响从城外传来,张芝听到这声音后,便急忙扭脸向城外看见,但见那些叛军正在抡起手中的大锤狠狠的砸在了石像的身上,石像的腿部已经被大锤砸断,“轰隆”一声巨响,石像便侧倒在了雪地上,登时在雪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那些抡着大锤的壮汉全部踩在了石像上,继续卖力的砸着。
    只一会儿功夫,原本惟妙惟肖的石像便被砸的石屑乱飞,遍体鳞伤。
    “狗贼!你这个狗贼!”叛军士兵每砸一锤,就像是在张芝的心窝里重击了一下,张芝整个人感到气愤非常,胸闷无比,最后实在是忍俊不住,便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
    城外,李文侯的脸上露出了一脸的奸笑,兴高采烈的看着张芝那愤怒的表情,张芝越是愤怒,他就越是高兴。
    终于,张芝无法再目睹下去了,转过身子,径直朝城楼下面走去,同时大声喝道:“出城,击贼!”
    “可是太守大人……”都尉急忙拦在了张芝的面前,抱拳劝慰道。
    “唰”的一声响,张芝抽出了腰中佩剑,将剑刃架在了都尉的脖子上,同时怒视着周围的人,厉声喝道,“再敢有多言者,立斩不赦!”
    周围鸦雀无声,寒风不断在耳边呼呼的吹着,张芝收起佩剑,大踏步的朝城楼下面走去,而王越则紧紧的跟在张芝的身后。
    “杀贼立功,怎么能少得了我?”李傕也早已经将生死抛到脑后,见太守要出城迎敌,便跟着太守一起下了城楼。
    城楼上的弓弩手一直没有动弹,始终严阵以待,那个原本苦劝张芝的都尉从地上站起来后,便直接下令道:“汝等坚守城池,在城墙上以弓矢掩护,若我等无法归来,汝等应该死守不退,与此城共存亡。”
    “诺!”分散在城楼上的五百名弓箭手齐声回答道。
    都尉说完之后,便大步流星的朝城楼下赶,冲张芝喊道:“太守大人,末将甘愿担任前部……”
    一时间,城楼上除了那五百名弓箭手,就只剩下萧风、贾诩以及贾诩身边的鬼面侏儒三个人了。
    “先生,我们当何去何从?”鬼面侏儒轻声问道。
    贾诩没有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萧风,问道:“萧壮士,你有什么高见?”
    萧风看了一眼城外声势浩大的叛军,缓缓地道:“太守此行,恐怕是凶多吉少。”
    贾诩“嗯”了一声,转身看了一眼城外的叛军,淡淡地道:“姑臧危矣……”
    “吱呀”一声,城门洞然打开,张芝手提长剑,翻身上马,早已经聚集在城门边的五百骑兵尽皆严阵以待。
    “大人,我愿意为前部,大人只需坐镇城中即可。”都尉从城楼上急忙跑了下来,跪在张芝面前,朗声说道。
    “大人,天狼寨八百铁骑愿意誓死追随大人左右,誓要踏□□贼,剿灭胡虏!”李傕手持一杆铁枪,身披铁甲,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带着天狼寨八百名骑兵走到了张芝的面前,抱拳说道。
    “我等愿意誓死追随大人,斩杀贼寇,驱逐胡虏!”东门、西门两门的都尉也都率众急速赶来,因为李文侯将所有兵力都集中在了南门,两名都尉便只在城楼上留下五百名弓箭手,各自带着骑兵、步兵火速赶到南门,正好遇到张芝准备出征。
    张芝环视一圈,但见这城门附近集结了差不多有三千多人,所有人都高呼着振奋人心的喊声,他顿时觉得底气十足,将手中长剑向前一挥,便大声地喊道:“出城击贼,斩杀李文侯者,重重有赏!”
    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汉军将士加上天狼寨李傕的八百铁骑都是严阵以待,在张芝的一声令下后,便鱼贯出城,南门都尉骑着一匹骏马,率先奔驰而出,手中挽着长弓,搭上箭矢,带着自己的部下便朝叛军的阵营里攻击了过去。
    李傕随后,王越保护着张芝夹在骑兵的中间,身后东门都尉、西门都尉带着马步军纷纷杀出。
    李文侯见到姑臧城的城门被打开了,一彪汉军从城中驶出,脸上便露出了一阵阴笑,将手一抬,便有几名负责传令的骑兵聚集了过来,只听他吩咐道:“传令下去,所有人按照原计划进行!”
    传令兵纷纷朝各处驶出,将李文侯的命令传递到军中,但见一批骑兵率先从左翼展开进攻,紧接着右翼也出击了,但是李文侯却身在中军,没有一点动弹,只是紧紧的盯着夹在汉军骑兵当中的张芝,心中暗道:“张芝,我让你有来无回!”
    战斗一触即发,汉军果断出击,声势大振,巨大的呐喊声响彻云霄。
    萧风、贾诩站在城墙上,关注着城外的局势,眉头都是深深的皱着,不禁为张芝、李傕、王越等人担心起来。
    “嗖嗖嗖嗖……”
    两军相向而行,人未曾奔驰到,箭矢先射了出去,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蝗虫一般在空中飞舞,叛军的箭矢和汉军的箭矢交织相错,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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