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城墙上,也是异常的热闹,黄巾军守城的士兵非常之多,各色各样的旗帜在城头飞扬。守城的士兵看到朝廷官军过来了,纷纷挤到城墙边上,象看什么稀奇,还对周永他们指指点点。
    从城墙上黄巾军士兵的精神状态来看,卜已的黄巾军士气非常高昂,而且刀枪明亮,弓箭齐全,不少的士兵还穿有盔甲,看来这卜已还真是个劲敌。如果这卜已就呆在城里,自己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面对城墙,周永也是感慨万千。就这么一道城墙,硬是将他们挡在城外,成了一座无法攻破的堡垒。真是有什么样的技术,就有什么样的战术。要是给他一段时间,他将来有了自保的能力,造出火药来,准叫他变成一堆废墟。
    “将军们来了。”
    就在这时,城墙上突然出现了一批骑马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几个将领,他们的后面还跟着一队亲兵。当他们走到周永一批人对面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向着周永这边张望,手里这不断地比划着。
    周永看得很清楚,那前面的四个高大的将领竟然骑着鲜卑马,特别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将领,他那匹高大的黑骝马,在阳光下油光发亮,显得非常威武。那四个将领也是非常魁伟,高在挺拨,手中的大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乔瑁已经和濮阳的黄巾军打过长时间的交道了,他当然认识那些黄巾军将领们,便自告奋勇地向周永他们介绍起来:“周永大人,那个骑黑马的就是卜已,那三个骑红马的就是卞喜、李双和刘清。他们正在巡城,也在对我们指指点点。”
    “呵呵,好魁伟的几个家伙,倒也有几分将领的风采。”周永点了点头,非常欣赏地笑了起来。这些黄巾军里真是有不少的人才啊,可惜只是些武将,而且还没有一点战略眼光。要是有个高人指点一、二,这天下究竟姓什么还真是不好说。
    “周永大人,你可不知道,这四个家伙身高八尺,膀大腰圆,武功高强,力大无穷,在我们兖州境内鲜有对手,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只到周永夸奖黄巾军将领,乔瑁不由得也得意起来。他的意思很明显,虽然他没有打赢濮阳黄巾军,并不是因为自己无能,而是濮阳黄巾军确实太厉害。
    “哦……那他们为何不敢出城来挑战?”周永还真希望卜已和他手下的将领们武功高强,这样他们就不会把别人放在眼里而敢于出城挑战,他就有机会把他们拿下,省得自己费力去攻城。
    乔瑁也有些莫名其妙,以前自己的官军与卜已一交手,他们总是出来向自己的将领挑战,结果自己的好几个得力手下被杀了。今天这是怎么啦?“是啊,今天他们有些反常啊,可能是被周永大人的威名吓倒了吧,周永大人征战四方,威名远扬,他们可能也听说了,以前他们可是每战都出城挑战的。”
    “哈哈哈……”周永和他身后的将领、军师们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自信和豪气。乔瑁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下周永身边的将领们,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地点了点头。
    ……
    濮阳城墙上,卜已和他手下的几个将领也正看着周永的骑兵,他们是听到士兵报告,说有三千多骑兵在城墙前察看才赶来的。骑在黑骝马上的卜已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骑兵,久久没有说话。
    在黄巾军的将领之中,绝大多数都是出身最低层的平民,不是农民,就是渔民、猎人,还有更多的则是不务正业的流氓、无奈,能识字的不多。那些身材高大,力大无穷,又有些武艺的人,很快就爬到了将领的位置,成为了一时的风云人物。
    与一般的黄巾军将领不同,卜已出身于一个殷实的财主家庭,当然读过书,颇有几分机智。性格豪爽,为人仗义,喜欢结交天下豪杰,是东郡一带有名的豪侠之士。如果不是三年前的一场变故,他很有可能走上张飞的路,成为一名平定黄巾的大将。
    三年前,东郡另一个势力更大的豪强地主看中了他的妹妹,想娶回去做妾。先是派人提亲,结果卜已一听怒火冲天,当即把媒人打了回去。后来那豪强地主竟然动用官府的权势来威逼卜已就范,连县令大人也亲自上门来说亲。
    怒火中烧的卜已当然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立即跑到那豪强地主家里去把那家伙痛骂了一顿。结果可想而知,卜已被官府随便找了个罪名抓了起来,为保他出来,家里差点倾家荡产。
    走出大牢的卜已时时想着报仇,不惜花重金聘请了卞喜、李双、刘清等几个高手,伺机杀掉那豪强地主。可是那豪强地主家丁甚多,防范甚严,使他一直没有机会下手。
    黄巾起事在全国暴发,他立即感到机会来了,可是这毕竟是谋反的大事,他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天,连午饭都没有吃,下人也不敢打扰,都知道这是卜已的习惯,只要是遇到了什么重大事情,卜已都会将自己关在书房一天。
    果然,直到天黑的时候,卜已才毅然决然地从书房内走出来,整个人变了一个样,平常那个脸带着笑容的老爷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一个眸子里闪着凶光,杀气腾腾的恶魔。他匆匆命下人弄了点饭,吃过之后,卜已便去安排一切了。
    这是一条不归路,卜已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他立即卖掉了所有的家产,先将自己的老母、妻儿进行妥善的安顿,然而招集自己的兄弟们,毫无牵挂地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卜已在东郡也颇有些影响,短短数日之内,卜已便已经拉起了一个近十万人的队伍。东郡太守张合显然没有任何防备,大量的流民涌进濮阳,张合竟然毫无防备,还来不及组织军队反抗,便被卜已打了个措手不及,濮阳城轻易地落在卜已手里。
    一战得手的卜已迅速把点火引到了东郡各县,所有的县城几乎被他一扫而光,都成了一座空城。他把大量的粮草、财物集中到了濮阳,就象所有的黄巾军将领一样,只顾眼前、不思进取,竟然当起富家翁来。
    后来朝廷派来了乔瑁接任东郡太守,他一到东郡就组织了几万人马,多次与卜已交战。然而乔瑁也攻不下濮阳,卜已也打不垮乔瑁,两个人就这么大东郡僵持着。
    直到听说幽州骑兵要来攻打濮阳,卜已才感到自己的末日来了。这东郡一马平川,自己的十几万人根本不是那些骑兵的对手,可要是据城自守,又能坚守到什么时候呢?
    “将军大人,为什么不出城去杀杀他们的威风?”
    卞喜远望着城外的骑兵,心中颇有些不服气。自他们起事以来,他们四人还没有碰到过对手,东郡太守乔瑁的手下将领,要么被他们杀了,要么成了他们的手下败将。
    “你们没听说吗?那周永手下强将如云,骑兵更是厉害。他们可是连取了幽州、青州、颖川、南阳,一路之上攻无不克,战无不用,我们出城去挑战,恐怕正中他们的下怀。”
    卜已虽然也是一介武夫,但是毕竟还有些头脑,面对连战连胜的幽州骑兵,他不敢掉以轻心。波才、张曼成几十万人马就被打败了,自己区区十几万人马恐怕经不起折腾。
    “将军大人切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想我兄弟四人,何时曾碰到过对手,量那幽州官军比东郡官军也强不到哪里去。”
    卞喜就是个二楞子,除了卜已,他还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也难怪,他呆在这小小的兖州,又见过几个大将呢?没有碰到对手,就把自己当成了人物,老子天下第一了。
    “卞将军可不要小看了这幽州官军,他们能一路取胜,总有过人之处。再说我们只要坚守城墙,他们攻不进城来,久必疲惫。到时候,我们再出城撕杀,定把他们一举歼灭在濮阳城下。”
    “也罢,就让他们多活几天吧。”
    ……
    周永带着大家把濮阳城转了一圈,各位军师和将领们心里都有了数,这濮阳城还真不是一般的坚固,十几万人守在城里,几乎是无机可趁。看来要想攻下濮阳,可是一场硬仗。
    整个东郡,可是说是一马平川,全部是黄河冲积平原,特别有利于骑兵展开攻击。要是卜已胆敢出城决战,可以说是死无葬身之路。可是他却乖乖地呆在城里,要想平定东郡黄巾,还非得攻下濮阳不可。
    濮阳城墙前面,就是一片空况的平地,将近十里的范围内,几乎没有任何遮拦,连树木也被黄巾军砍光了,看来他们是早着了守城的准备。要是强行攻城,这里将会成为死亡地带,将有不少的士兵躺在这里,在这里流尽最后一滴血。
    无论如何,周永是不会用骑兵来攻城的,那么就只能由东郡官兵和乡勇来攻城。象这种正面攻击的攻坚战,周永担心东郡官兵和乡勇们的心里承受能力,一旦伤亡达到规模,就会面临崩溃。
    周永知道,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讲,如果一支队伍的伤亡达到三分之一,这只队伍就到了崩溃的临界点。当然那支铁的纪律部队是个例外,世界上又有几支这样的部队呢?
    “大人,前面开阔地太宽,正面进攻将伤亡很大。特别是那些突起的敌楼,更具杀伤力,从敌楼里射出的箭矢防不胜防。而且敌楼上有楼顶,面向我们的还是实墙,我们几乎没有办法对付敌楼上的黄巾士兵。”
    辛评皱着眉头,有些忧心重重地说道。跟随周永以来,他就知道周永害怕士兵伤亡,而且这么高的城墙,还有那些突前的敌楼,进攻的士兵将同时面临两个方向的箭矢,生还的机会很小。
    “卜已把城墙周围清理得这么干净,看样子是准备在这里与我们硬耗了。”
    “大人,濮阳太过坚固,我们是不是可以采取筑堤攻城的办法,虽然耗工耗时,但是可以减少伤亡,说不定没等我们把堤筑好,城里的黄巾军就会忍不住出城来与我们决战。”
    张半仙在南阳听袁术说过筑堤攻城的办法,见濮阳这么高大的城墙,就提了出来。说实话,这掘土构筑攻城土堤,直抵城墙,然后群起而攻之,确实是一战可夺城墙的好办法,然而周永却有点等不及。
    “各位军师,这筑堤攻城确实是好办法。然而我们实在是等不起。我夜观天象,发现张角命不久矣。大概就在一个月左右,张角必死。这可是平定黄巾的重大战果,如果我们迅速平定了东郡,皇上肯定会派我们去广宗,难道你们不想夺此大功?”
    “啊……”
    不仅是众位军师,连众位兄弟也张大了嘴巴,东郡太守乔瑁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消灭张角,这该是多么大的功劳,谁不想粘一份光呢?大家立即来了精神,开动脑筋想起主意来。
    “大人,我有一个想法。我们三面进攻,其中两面佯攻,一面强攻。这样一是让黄巾有退路,松懈敌人的防守决心,二是让黄巾分散兵力,三是我们集中所有的弓箭,在强攻的一面压制住两边敌楼的弓箭,掩护攻城队伍爬上城墙。”
    辛毗一直在观看城墙,在这种坚固的城墙面前,还真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再高明的军师,再绝妙的计谋,敌人要是龟缩在城里不出来,你也无可奈何。如果能把敌楼的箭矢压制住,攻城的士兵就多了些机会。
    没有想到,辛毗不经意的一番话却让周永一下子想起压制火力这个办法。在现代战争中,压制敌方火力,是进攻一方的必然办法。可是我用什么办法压制敌人火力呢?
    “有了。”
    周永突然一拍大腿,脸上绽开了笑容。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毕竟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一些攻城的办法,他向大家看了一眼,抑止不住内心的高兴,朝大家挥了挥手。
    “回去,我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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