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婆?”田阳眼珠子一转,笑容可掬地看着林月清。
    “怎么老婆是觉得独守空房太寂寞了吗?”
    按照田阳的设想,依着林月清的性子,听到他调戏几句一定会暴走,那么今天这事也就可以轻轻带过了。
    但,千算万算还是出错了。
    今天的林月清不知怎么的,突然地就转了性子,虽然听了田阳的话,有点微怒,但是却没有暴走,更没有打算就此放过田阳。
    “你是什么人?”
    “你老公啊。”
    田阳装傻充愣,不管怎么说,他的身份还是不要让林月清知道比较好。
    林月清比田阳想象中要来的固执。
    “不要岔开话题。”林月清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双手叉腰。
    田阳无语了,这……今天林月清是怎么回事,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那时候你干嘛要护着我?”林月清的气势突然地一弱,她转开头,声如蚊呐地问道。
    “你是我老婆啊!不护着你我护谁?”田阳理直气壮地回答,甚至还贪婪的看几眼林月清露在睡袍外面如同凝脂一样的肌肤。
    长恨歌中所说的肤若凝脂也不过如此吧?
    林月清顿时不敢再去看田阳的脸,田阳抓紧时间冲进了浴室,听着浴室里面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就算是林月清再怎么不甘心也不可能冲进去把田阳拉出来。
    她只能恨恨地干跺脚。
    这样子一来林月清对田阳的逼供计划却是彻底泡汤了。
    有点小可爱地对着空气挥了两下拳头,林月清愤恨不平地咒骂:“死田阳,坏田阳!”
    至于林月清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金色的阳光滑进房间里,落到睡美人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线条,几乎完美的弧度。
    田阳凝视着身旁的这张脸,有几分失神。
    对于林月清,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怀有什么样的感情,比爱情浅一点,但又不仅仅只是使命。
    “哎,顺其自然吧。”田阳心道,顺手将落到林月清脸上的一缕有些调皮的头发拨开,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他下床之后,林月清却立刻睁开了眼,神情复杂地看着田阳略显瘦削的背影。
    打开衣柜,田阳愣了。
    一套和昨天的那套一模一样的衣服挂在衣柜里面。
    “面冷心热的丫头。”
    田阳摸了摸鼻子,轻笑道,眉眼也柔软了几分。
    车开在道上,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开着一树金色的花,风一吹就像雨一样地飘落。
    田阳和林月清下了飞机之后,老爷子派来的车就已经等在机场了。
    对于老爷子住的地方田阳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那是京城中心的一片小别墅,绿水青山,垂柳依依。
    里面可都是和老头子同一个级别的人物。
    在那一片小别墅里面,看似没有任何防备,其实里面隐藏在暗中着的守护力量远远超过了任何人的想象,即使是田阳自己也不敢夸口说可以独自闯进去。
    但是田阳搞不懂老头子为什么会要求让林月清也来参加寿宴,这不是摆明了要暴露林月清的身份吗?
    加长林肯缓缓地开进一个小院子中,林月清神色有些恍惚地下了车。
    这个地方在她的记忆里不是很清晰,因为她很少来这里,一般她都是一个人待在大大的房子里面,有些时候爷爷会来看她但是来的次数少,而且走得早。
    她甚至一直都不知道爷爷是什么人,自己的父母又是什么人。
    “没事吧?”
    突然腰上一暖,有人搂住了她的腰,一转头田阳温和地对她微笑。
    “没事。”林月清不动声色地想要挣开田阳的手,但是以田阳的霸道又怎么可能放手。
    这货楼得更紧了。
    远远的,一个迎出来的老人看到了这一幕,一双老眼中闪过奸计得逞的笑意。
    “爷爷!”
    看到老人,林月清有些激动地喊了起来,加快步子迎了上去。
    走到眼前才发现老人虽然已经两鬓斑白,但是一双眸子却异常的清澈锋锐,行走之中还虎虎有风,步履矫健,身上隐约地有种上位者的气息。
    但是此刻,这个国家绝对的领导级人物眼眶却已经微微泛红:“清儿!”
    他伸出手想要抱一下自己的孙女儿,最后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改为重重拍了拍林月清的肩膀。
    “回来了啊?回来了就好,就好!”
    田阳在下边看着这让人感动又心酸的场面,没想到这个狡猾时像狐狸,凶狠时像狼一样半辈子铁血的老人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走,走,走,我们回去,我们回去。”
    老人紧紧拉住林月清的手,往房子走去,一边走,一边问着着无意义的话。
    林月清也不觉得烦,问一句答十句,看得田阳暗中愤恨不平,直抱怨这就是差别对待。
    老人笑眯眯地听着,一张老脸上皱纹一条一条地堆积起来,笑成了一朵菊花。
    田阳眼见得是插不进这祖孙两人的谈话了,只好默默地跟在两个人的身后,一边走一边想着老头子把他们喊过来有什么事。
    老头子叫做林苍,是国家密组的真正组长,也是将田阳一手抚养大的人。
    现在看起来老得风吹就倒的他年轻的时候却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经常和别人说一句话对不上眼,下一刻就把裤带上的三八大盖给抽出来。
    而且,年轻的时候他一把战刀杀得某国小鬼子有来无回,当年的他是一个真正的传奇人物。
    只是,到了后来他突然地就销声匿迹了。
    老人成了国家密组的组长,负责国家的间谍反间谍,还有特种实力。
    因为密组的特别性质,这注定了老人这一辈子都只能做一个幕后的人,甚至不能够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因为这会给自己的家人带来灭顶之灾。
    但是,现在不论这个人有多么辉煌的过去,现在他都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正在和自己的孙女儿谈天说地。
    甚至,这为老不尊的还问起了他们什么时候弄个胖孙子给他。
    “喂,老头子,你不要说笑了。”
    田阳翻了个白眼,灌下第三十二杯茶。
    林苍和林月清祖孙两个说话他自然是插不上嘴,但是扯到这事上也不由得田阳不开口了。
    要是再让老头子说下去不知道还会说出些什么。
    林月清也微红着脸不敢应声,林苍讪讪地笑了,情知自己问过了头。
    “走吧,说正事去。”林苍脸一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楼上走去。
    楼上是林苍的书房,外人不得入内,甚至林月清这个林苍的宝贝孙女儿也没有进过。
    因为这里面放着太多的绝密资料,不过这个地方对田阳来说实在熟悉不过了。
    三年前,他就差不多成了密组的组长了,林苍以年老身体不适为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田阳去处理。
    书房的布置很简洁,没有什么古董,唯一的装饰是挂在墙壁上的一副画。
    是一根墨竹。
    墨竹极为传神,下笔有力,竹子仿佛带着一种凌凌的孤傲之气仿佛要破纸而出。
    进了房间,林苍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田阳也收起了他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你怎么想的?让月清被卷入这种事情。”田阳沉声问道,声音中有几分责怪的意味。
    林苍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责备他,他进了房间后便看着墙上的那副画出神。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田阳,你还记得清儿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说到林月清的父母,这个年过一百的老人,脸上肌肉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眼角的皱纹加深,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才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记得。”
    田阳沉声应到。
    林苍的脸色严肃了起来,缓缓道,声音中带着激动:“我林家和田家一样,至今传到我们已经是第十五代,你也是记得你的家世,田阳,你的父母和林月清的父母一样都是为了国家而死,为国家牺牲,林田两家满门忠义!”
    “但……我们的国家中还有着蛀虫,败类!”
    他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咬着牙道:“我密组组成到了现在,你也有所发觉,有人背叛了。几次行动都以失败告终,不仅仅是失败,还出现了伤亡。像这种完全是因为叛徒而出现的伤亡我们却承受不起!我们的战士承受不起!”
    林苍重重的说着,他背对着田阳,背脊挺直如枪。但在田阳看不到的面上,眼角肌肉却是猛地抽搐了两下。
    林月清的父母就是在十多年前执行任务中因为叛徒泄密而身死,尸骨无存!
    “叛徒当杀!奸细当杀!”林苍慢慢踱了两步,声音低沉却如雷电交击,摄人心魄:“所有阻止我华夏发展的人都一定要除去!”
    “这个过程会流很多血。”田阳点点头,又轻叹一声。
    “我知道。”林苍淡淡地道。
    “所以我才让月清来参加寿宴。”
    田阳神色一怒说道:“为什么要让她参加?这种事情如此凶险,对你我怀恨在心的人数不胜数,万一若是……”
    “那也是她的命!”林苍冷漠地道。
    “你说的变动锄奸要流很多血,可是我们流不起那么多血!那就用我林苍的孙女来让我们的战士少流血!”
    “你是打算以月清做诱饵?”
    “没错!”林苍重重点头。
    田阳愤怒地道:“她可是你的亲生孙女!”
    “我的孙女是我的亲生孙女,难道密组其他组员就全是野种不成?难道他们都没有父母生养?难道她们不是双亲的心肝宝贝?”林苍沉沉道。
    “我林苍的孙女,难道就这么娇贵?”
    田阳怒火中烧:“可她不仅是你女儿,也是我的老婆!你不应该用她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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