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和祝橘俩,一个给肖医生拿坐垫,一个给肖大夫递茶水,殷勤的跟什么似的,忙得不亦乐乎,把个一旁看着的南宫春直乐呵:“我说玉弟啊,你可真有福气,赶紧的。”说着说着,下面的话故意顿住不说了。
    “别乱扯了,还不赶快坐下来,不想听我可就走了。”肖玉坐那,原是有滋有味,慢慢品着姑娘们给沏的茶,这一来,便做势要站起身走人。
    “哎,坐下,还真急了,快说吧,别拿调调了。”南宫春一把给摁住。
    “是啊,快说吧肖大夫,我们都等急了。”夏花和祝橘也一旁催促道。
    “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们道来。”肖玉操着京腔,还翘起兰花指往前一指:“今天我们医院里啊,来了一个洋道士。”
    “这有什么稀奇的,肖大夫,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呢,晚上老大远的跑来就为告诉我们这个呀。”祝橘撇了下小嘴巴。
    “当然不是。”肖玉立即把头一摇:“这个洋道士的身份啊,自然是乔装的,他可是美国海军特战部派来的技术士官,来帮我们培训游击队员的,怎么样啊,这个消息可以封住你们的口了吧。”一副得意的神情。
    “就他一个人吗?”夏花平静地问,没有一点肖玉想象中的激动表现,这令他很失望:“还有一名士官。”这回他淡定多了。
    “他也去医院找你来着?”一个男队员问。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已然围了一大帮子的人。
    “没有,他另有任务,等完成了再来。”肖玉没好意思说,哈利·康格雷夫上士去爬山了,在这抗战的非常时期,这好象有点闹着玩似的,帮他打打掩护吧。
    “好了,你们都去睡觉吧,肖大夫已经把这消息都告诉给你们了,别再好奇了,去吧去吧。”南宫春象赶小鸡似的把队员都又撵回去睡觉了。
    看着连夏花和祝橘在内,也都各自回去休息了,南宫春用手拨了下大厅中正烧着的柴火,即而才又问:“是和老韩一起去的医院,这位美国士官叫什么?还有另一位呢。”
    肖玉见问,便报出了这两名美国士官的名号,并把乔夫那叶维奇上士说的一些事项及海军特战部的简单情况也向他作了介绍,末了道:“我们三个商量着,把天神庙作为游击队的主要培训基地,而阎家寨可以当成是一个临时的培训场所,你看怎么样?”他用征求的目光望着南宫春。
    “这当然很好,把天神庙用来做培训基地,这再合适不过了。”南宫春也极赞同他们的裁定:“对了,昨天我派人去伏龙寺打探那八名牺牲队员的消息,据寺里的一个和尚说,是全明高僧给掩埋的。”沉痛中带着感激:“也不知我的那些猴儿们怎么样了?”他低头喃喃自语。
    肖玉点头,在他的肩轻轻拍了几下,以表安慰。夜,是那样的深沉,山洞中静寂的连彼此的心跳似乎都能听得到,唯有那燃着的篝火,簇簇发声,火苗忽明忽暗,经久不息。“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原田腾野那里去,小林佐佐木已经出院了。”
    “不妨。”南宫春知道这位高僧的功底,而且原田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我们的那批军粮安全运走了吗?”抬头看着对方。
    “运走了,而且还给我们本地游击队留下了充足的军粮,南宫兄弟,这个年咱不愁会饿肚子了。”肖玉又一拍南宫春的肩膀。
    “哎哟喂,玉弟呀,你别老拍我好不好,我还受着伤呢。”南宫春呲牙咧嘴的揉着肩膀。
    “哈哈,给你拍拍就好啦。”肖玉对他抱歉地一笑:“这培训马上就要开始了,正好趁过年这段还消停的时间,好好把我们的战土作战技能提高一下,估计开年的仗要有的打了。”一脸备战的样子。
    “我在想,如果能赶着过年这会儿,把伏龙寺的电台给他敲了,这给来年也是个好兆头吧。”南宫春对于这次偷袭陵江一号的失败,很是不甘心。
    “你想趁热打铁?”肖玉望着他笑,他十分理解对方此刻的心境,见其认真地点头,便道:“说老实话,咱俩想到一块去了。”于是,他把在来阎家寨的路上,是怎么筹划这件事的,全盘托出。
    “好啊好啊。”南宫春重重地擂了一下肖玉的前胸,由于突然出手,带疼了受伤的胳膊,痛得他又一咧嘴,望着他这样,肖大军医咯咯禁孩子般低声笑起来,跟南宫合作,不要太愉快哦。
    送走肖玉,虽然已将近半夜,但南宫春没有一丝的睡意,他真恨不能马上就将这新的行动计划付之于行动,望着肖玉走去的那条路,心里对他不禁十分感激,真难为他想得如此周全,他队员们的生死一线都挂在了心上。
    那么肖玉究竟向南宫春提出了什么样的行动方案呢?还是那句话,暂时保密。
    红日带着一缕金光从东方喷勃而出,将龙陵县城笼罩在一片金光中,这天是个阳光普照的好天气,给将要过年的龙陵城的百姓们也送去了喜气的暖意,大街上是车水马龙,到处是置办年货的热闹场面。
    而在一家茶楼的二层靠窗的客座里,正有两人品茶聊天,他们的悠闲,跟这过年的忙乱气氛似乎成反比,不急不燥,平静如水。
    “你那里有什么新鲜事吗?”一个俊美的玉面郎问另一位道。
    “今天约你出来,正要告诉你一个新鲜事。”对方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又道:“松山佑三已经把在芒市的第56师团指挥所迁到了瓦甸,看来,第三次大扫荡近在眼前了,这年不知能不能过得太平。”
    “哦?!”那个玉面郎两眼直视着说话人,一脸静等下文的表情。
    你道这两位品茶聊天的人是谁?熟悉他们的人最起码能猜出其中的一位,那个玉面郎,他,并非别人,就是肖家肖公子肖玉是也。而另一位请客之人,便是经常与之出入茶馆酒楼的区公所区长--倪雪山。
    “嗯。”倪雪山十分肯定地点了下头,表示情况绝对的准确无误:“还有,因这次绕廊村一战的军败,原田腾野被松山降职,听说现在正窝着火呢,昨晚一枪把院子里的泡坛打烂,只剩下半条命的独臂兽终于去见了阎王。”他说的是谁,大家都知道的。
    “只是降职啊,要是我,非毙了他不可。”肖玉咬牙切齿,这作恶多端的老鬼子特务头子,害了南宫春也差点害了韩志彪,终有一天非亲手一枪嘣了他才解恨,即尔又道:“你说这酒宝哈,泡在坛子里有一阵子了吧,上回是因为啥事来着..”抓抓脑壳。
    听他这坏坏的口气,就知道是故意忘的。“你出的好主意呗,让人家全警覆没,能捡回一条命泡坛子里就不错了,还泡了整半拉月,够意思了。”倪雪山也坏坏地笑:“估计那肉都腌瓷实了。”又一皱眉。
    “您可真会想象,你尝过啦。”肖玉的一句话把倪大队长说得就一呕,而肖爷也差点喷茶。
    “不说这个了,没得让人恶心。”倪雪山赶忙打住:“你怎么样?去看过南宫没有?他知道美国那边派人来么?”
    肖玉听了点头:“去了,他没事,依然貌似潘安(古代一有名的美男子),他也觉得我们选得地方作训练基地不错,我跟他还商量来着,准备在年里对这个..”他手在桌上作了个发报的下摁动作,随即话音突降八十度,低得只能凑上去才可听见。
    一阵耳语过后,倪雪山连连点头:“要我做什么吗?”一副,咱有内线,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表情。
    “你只要把耳朵竖起来就行了。”肖玉冲他举了下茶杯,即而将杯里的茶水一口喝干:“啊,真香啊,永远忘不了普洱的味道。”他记得后世在云南上军校的时候,就特喜欢喝普洱,别的茶喝起来觉着总不够味。
    “好,我一定象小白兔一样。”说着,倪雪山把两手指竖在耳朵的两旁,当做兔子长长的耳朵招动了一下,两人一起都笑了起来:“和你跟南宫合作久了,我也变得有点猴了吧唧的了,哈哈。”
    “我可没南宫兄那猴劲。”肖玉给两人的杯子里又沏满茶:“你是不知道啊,这次夜袭伏龙寺,损失了八只猴儿,他那个心疼的呀,比他自己受伤还要难过。”
    “不是说暂时先放在全明高僧那儿寄养,等毛长齐喽就放生吗?”倪雪山不愧是搞地下情报工作的,这么细密的事他都能知道。
    不过,他这本领,肖玉已然习以为常了,并不奇怪:“等毛长齐长长,哪少说也得大半年的功夫,你还不知道他这人啊,爱猴如命,是三日不见,如隔十秋。”说着,作了一个夸张的动作,把正在喝茶的倪雪山逗得差点笑喷:“你可别喷,不然溅我一身。”他不说这句还好,一说,那茶水真就如飞镖般直飙出来,得亏肖玉早有防备,只一偏身,躲了过去。
    噗!一口茶水,喷靠背椅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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