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激战,直打得小鬼子只有喘息之气而无还手之力,狼狈地退进于邦城,将城门紧紧关闭,惶惶似丧家之犬,不敢再轻易露头了。
    “我们可以迫降了。”紧密关注着地面战况的肖玉,这时对飞行员下达了登陆的指令。
    躲在云层里的直升机终于钻出,趁两军停战的有利时机,朝通向林家道路两旁的林子间飞去,那里已然被激战打得只剩下一片焦土,树木光秃秃无一丝的生气,但前沿却有李营所构建的防御工事护卫住,在那里降落是最佳的选择,万无一失。
    而当直升机朝李营阵地飞来的当下,李克部也同时发现了它。“报告营长,有一架直升机朝我们营地快速靠近,象是要在这里降落。”通迅兵紧急通报。
    “知道了,是我们的远征搜救队到了。”李克回答着抬头看向头顶上的蓝天,那云层中越飞越近的直升机。他已然得到了电讯,乃是大龙河下游的488高地发来的。心下大喜,这边因多次激战,伤亡越来越大,伤兵不断的增多,使得他一愁莫展,搜救队的到来正好于他部解了燃眉之急。
    转瞬之间,直升机已飞临那片焦土,随着螺旋桨在空中呼呼的轰鸣声,开始降落登陆。这时,除了留守在工事内警戒的将士,其它的战士在李营长的率领下,一同迎向直升机,机身上的****番号豁然在目,令等待的众人心潮澎湃。要知道,人在最危急的关头,对于任何一个外界的援助都会是激动不己的,更何况它还是一架可以飞来飞去的飞机,这意味着李营不再是一支孤军,似断了源头的水。
    “你们是搜救队的肖军医和特瑞伯上校吧,我已经接到488高地发来的电报,我们这里正需要你们的救护。”与488高地的刘连长一样,当肖玉和特瑞伯上校刚一走出机舱,李营长便一个箭步迎上前去说道。
    “你好,你是李克李营长,我是肖玉,这位是我的美国搭档特瑞伯上校。”肖玉有力地握了下李营长伸出的大手,那是一双粗糙的久经沙场的手。
    “我是李营长,请跟我来。”他一如488高地的刘连长一样,急忙带着搜救队的医务人员向着焦土的另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是一个靠近大龙河的弯道口。
    “这里原本是林家寨的一座荒坟,我们把重伤员全部转移、集中在了这里。”李营长边走边对肖玉等人道。由于敌我双方在兵力上的悬殊,李营部的轻伤员不下火线,仍然坚守在阵地上,与日军殊死鏖战。
    说话的当界,他们走过弯道口,绕过一座土岗,便看到在岗后的一块坟茔上,有将近十来名的伤员躺卧在那里,有一个卫生兵摸样的护士正在给其中的一名伤员喂水,他头上缠裹的纱布已然被鲜血染红,还淌下两缕血水,看去伤得不轻。
    “他叫陈友贵,是这里面伤的最重的一个,脑部中了枪伤,刚才还是昏迷不醒,现在清醒过来想要喝水。”看到李营长带来许多医护人员,喂水的卫生员放下手中的水碗,站起身来向众人报告道。
    肖玉听说,急忙近前蹲下身子,伸手轻轻翻起陈友贵又沉沉垂下的眼帘,查看他受伤的身体状况。“他流血过多,需要立即动手术把脑颅里的子弹取出来,不然..”肖玉放下手臂,略停顿了下:“不然有生命危险。”
    “好的,我马上准备。”一旁的卡秋莎答应着,即刻与另外四名护士开始预备要手术的器具,而搜救队的担架兵们,已然快速地将手术抬搭建起来。
    与此同时,特瑞伯上校也查看着其它的重伤员,这十几名伤员除有六名需要截肢的外,其它六名,不包括陈友贵在内,皆需要做胸腔和腹部、肩背部位的手术。不过,可以先暂且处理伤口,缓解伤员的痛楚,等待着开颅术做完方可进行。
    开颅术不比普通的胸腔手术,因为是在脑部,稍有震荡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危险,因此,需要特别的防护。
    “李营长,这个开颅术非常重要,中间不能出任何岔子,所以要请你派军队保护。”肖玉道。他说的岔子,自然是指敌军的突袭。
    “完全可以,现在就开始吗?”李营长问。虽然他不懂医术,但在人的头上动刀子,那可是非同小可的事啊,不得大意。
    “对。”肖玉点头。
    这时候,一切术前准备工作完毕,伤员业已被抬上了手术台。肖玉要亲自为他做术前消毒,并实施麻醉,而特瑞伯上校自报奋勇地为他做助手。
    “肖军医,我对你有信心。”特瑞伯上校以坚定的眼神看着对方道。虽然,他的颅外术也很棒,但自从观摩了肖玉的胸腔术后,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的手术技术不同一般,较现今的外科医术,明显有很大的差异。因此,他想再学习和研究一下他做的这个颅外术。
    而肖玉,也不做推让,他知道,美国人的医学外科水平,即便是在二战期间也已经很先进了,当然,如若与现代的医学科技相比较,那还是有相当距离的。所以,他肖爷可说是穿越后,在抗战这个年代的医学界,当属首屈一指的医学翘楚了。
    果然,肖玉把术前的一切消毒工作进行完毕,开始术前麻醉,直至打开颅腔取子弹时,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所采取的不同措施,包括开颅的方式方法,都令这位美国外科大夫大开眼界,心里由衷地赞叹:了不起呀,这个年轻的中国医生,他的开颅术是从哪里学来的?这在当前的医学界实属罕见,没有看到过。
    别的不说,在麻醉用药方面,手段就相当高明。象他这样施药法,即便是给伤员全身做了麻醉,也在最大程度上使之脑部在今后的学习和工作上,不受任何影响,不会出现后遗症。
    而正当这一方手术进行到最为关键的时刻,却是有通讯兵火速飞奔前来,向正在为手术执行防御的李营报告。“报告,日军打开城门,拖出了一门70mm九二式步兵炮。”
    “把大炮也给拖出来了,这帮****的想干吗?”不仅是李营,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这里留下一个班守护,其它的人跟我来。”他大声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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