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听了白当家的话,心中全然明白他的意思,野牛不比一般的野生动物,它虽然不吃人,但攻击性是超强的,脾气不是一般的火爆,但在同常的情况下,野牛不会主动地去攻击对方,除非它感到自身有危险的时候。
    从现如今的状况来看,这六头严阵以待的野牛,显然是感到了眼面前来的这群人与牲口,对自身已勾成了巨大的威胁,所以才做好了防范的攻击准备,如果在这时,我方略有一点动作,便会引发一场人、牛大战,那么,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传下话去,把火把全部熄灭。”肖玉立刻大声命令道。
    “肖领队有令,把火把全部熄灭,熄灭..熄灭..”
    立时,周围一片漆黑,刚才腾飞在山谷中的“火龙”,眨眼间吹灯拔蜡,熄灭了。而黑暗中的白当家的,骑在骆驼上默默地点头,为肖玉的临阵不乱,毫无畏惧的冷静所佩服,凭着他行走江湖的一双锐利的眼晴,其实他早就看出来,这个后生可不是一般的领队,他应该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一名出色的军人。
    这火光一熄灭,再看对面树丛里的六头野牛,挑战的气焰,明显得低了下去,却是仍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离去的迹象,那十二只大瞪着的牛眼,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紧紧地盯住对面的人和马。
    此刻的山野,微风拂面,月亮却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只有天上稀疏的几颗星星在向人间眨着眼晴,象是在观赏着这场人与牛的纷争。
    过了良久,树丛里终于传来嚓嚓地响动,那是牛蹄走动时发出的声音,野牛似乎开始向他们慢慢逼近。“野牛要过来了。”小新疆托库那叶尔忍不住轻声道。可他说了这句话后,嚓嚓的声音又随即停止了。
    “我想,这六头野牛是要过这座山口,到那边去,而我们却是正好过来,两下里撞上了。”白当家的也悄声分析道。
    “那我们退到一边,让它们过去不就行了。”一个占山的小兄弟道。
    “哪有那么简单,现在只要我们稍微一动作,就可能会刺激野牛的对抗情绪。”肖玉道,他对野牛的习性太了解了。
    “没错,肖兄弟说得对,这些印度野牛不但体积大,疑心还重,那脾气就更没说的,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爆,这六头大家伙要是冲进我们的驮队,那可就完了。”白当家的也赞同地点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小新疆抓抓后脑勺:“总不能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吧。”
    “是啊,都快出山口了,被堵这了,真倒霉。”一名拆白帮的兄弟把手里的枪一挥:“不如枪绝它们得了,省得费事。”
    “放屁!”白当家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打一枪试试,打中算你狠,打不中,这一枪就得把这些野家伙给惹毛喽,兄弟,那咱不是给肖兄弟整事吗?”
    “呵呵,白当家的,你老家哪里的?”肖玉这时忽然这样问了一句。
    在这个关键时候,他尽然提这个问题,不仅是白当家的,其它人等也都诧异地看着他。“我老家祖上东北。”白当家的回答道,一脸的不解,那表情:问这啥意思啊?
    “难怪白当家的东北话说得这么地道。”肖玉笑道。其实他这样问也没别的意思,只不过要消减一下众人紧张的情绪,随即又道:“刚才我到想了个主意,说出来给大家听听,看行不行?”气氛一下活跃起来,众人全都盯住他,那意思:啥主意?
    “有红布吗?我要两块,一大块也行。”肖玉不慌不忙地问道。
    “红布?我们大老爷们哪来这玩意儿啊。”白当家的嘿嘿笑道。众人也都和他表情一致的连连摇头,一起笑望着肖玉,表示:我们也没有。
    “肖领队,你要红布干啥?在咱东北那嘎达,叫红盖头,是娶媳妇用的。”一个小山大王居然开起了玩笑。
    “吭吭吭..”啥声音?野人来了?哈哈,不是,众人听小山大王如此说,都一个个闷声发笑,干吗不大声呢?怕惊动野牛呗。
    “扯你娘的牛犊子,这时候还有闲心开这种玩笑,是你自个想媳妇了吧?”白当家的故意拉长着脸儿,语气却是一点不严肃。
    “吭吭吭..”
    见众人如此说笑,肖玉便知他们没明白自己的用意,于是又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过,或者听说过,角斗士斗牛?”
    “没有。”于众又一起摇头。
    肖玉闻听,想了想,只好把角斗士斗牛的故事向他们做了简单的解说。
    “肖兄弟,你这一说,我到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出戏,叫什么来着..”白当家的一边说着一边竭力地回忆着,最后还是摇头道:“一时想不起来了,当中有个情节,就是一个放牛的牧童,手里拿着一块红布,在戏斗一头牛,那牛象着了魔似的,拼命要去用头上的犄角顶那块红布。肖兄弟,这,跟你刚才说的斗牛还真有点类似,可是,这故事跟眼下这六头野牛,有什么关系呢?”有点迷惑。
    “这个问题提得好?”肖玉道:“我要这两块红布,就是要把这六头野牛给引开。”
    “啊!..”全体石化!
    肖玉见众人大惑不解,便又道:“但是,没有红布可就不好办了,这戏也演不成了。”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我有。”这时,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回答,众人立刻回头,朝说话人看去。
    “小兄弟,刚才是你在说话吗?”肖玉极为诧异地问道。
    此刻,他看到在他们身后的黑暗中,一头牦牛的背上,坐着两个人。前面坐着的,正是那名戴着帽子的受了伤的工友;而后面坐着的,则是女上尉卡秋莎。估计方东明在驮队的后列照看,因此改换珍妮小姐来陪护。
    “我不久前才确定,他不是哑巴。”对于肖玉吃惊的发问,卡秋莎上尉明察秋毫,并给予了明确的解释:“对不起,我们过来也是想查看一下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肖玉听了,本来很想说,方队长怎么不过来?偏偏让一个女人过来询查。但转念一想,后面更需要人手,这前面的问题还没解决掉,万一后面再出点漏子,麻烦可就大了。
    因此,轻声下马,走到那匹牦牛跟前,向那戴帽的工友问道:“小兄弟,你说你有红布,能借给我一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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