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看的!”也罕怒其分心,也提心出了异常,“莫非盟主有阴谋?”
    “八哥,刚才你有没有注意到防护罩的异常?”按竺迩望着天问。
    刚才他觉察到防护罩消失了,不一会儿又重新出现。防护罩由达格娜控制,她那边或许出了状况,所以才会消失。她最终战胜了许沐吗?因而防护罩又出现了?
    也罕一心想抓住豁阿,哪留意过这些,“别管他们,我们找豁阿要紧,真有不对劲,再离开。”
    按竺迩思索,“八哥,豁阿真的在宫里吗?达格娜就算为报仇而疯,也不至于对自己女儿的生死漠不关心。你仔细回忆她的反应。”
    这一说,也罕也起了疑,“难道是计?找个人来问问!这里的人呢?”
    宫中乱成一团,虽然因防护罩而不能出宫,可宫里的人都躲得不知去向。
    “疯了!都疯了!”一阵风刮来,风里还夹着话语。
    “副盟主?”按竺迩认出此声,“副盟主,你在这儿?”按竺迩知晓副盟主没有形体,因而张望四顾。
    “我在这里!我就是风!”风狂大吼,“他们都疯了!达格娜要自爆!她被盟主阻止,没成功。而现在,盟主也要自爆,为了消灭我们!我不能死在这儿,我得逃出去!不要挡我的路!”
    旋风在蓉锦宫乱窜,像在寻找出口。
    “自爆?”按竺迩和也罕都震惊住。
    “用防护罩的能量自爆,防护罩内的一切都会被摧毁,但不会波及到罩外。你们和宫里的人都会成灰,而我连灰都不会有!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怎么出去?”如果不是风狂没有实体,按竺迩已经抓住他问。
    “有路!有路!”风狂慌张答道,“达格娜十分狡猾,为防生变,她在宫里挖有密道,就在蓉锦宫内,方便她女儿逃走!我们找找!快找找!”说着,风又打起了转。
    风狂所言很有可能,达格娜选择死守,又紧抱控制器,说不空真有同归于尽之意,而盟主也有可能利用达格娜的布置消灭所有人。
    此状况哪用细想,不管真假,只有出去才能安全。按竺迩和也罕也找起了密道入口。
    忽必烈的不情之请,为他们拖延了时间。
    木都以少年姿态俯视道:“你有什么请求?”
    “盟主如果摧毁此地,是否所有人都会死?”忽必烈问。
    “那是当然。不过你放心,不会波及到宫墙之外。事后,我会为你们兄弟重建一座更大的汗宫。你在宫里有相好的人?只要不是非死不可的人,我许你带其出宫,去找他吧!”
    忽必烈叩谢,但却说:“就算小的有相好之人,为了盟主的大计,牺牲又何妨?但小的要说的是,请盟主不要如此杀死窝阔台家族的人。”
    “为何?”木都冷冰冰俯视这个敢反对自己的凡人。
    “窝阔台家毕竟是统治过蒙古的家族,就这么让他们消失,固然一了百了,可对世人来说,却不清不楚。庶民和后世该如何理解今日发生的事呢?他们对今日之事有疑惑,就会对新汗的汗位产生疑惑,所以恳请盟主,让窝阔台家族有个明明白白的死法。”忽必烈一口气道。
    “怎么才算明白死法?”木都翘着嘴角问。
    忽必烈跪地拱手,陈述道:“窝阔台家族谋刺大汗,反意已明,当昭告天下,以国法处置。如此天下百姓皆知发生了何事,新汗的权威也可借此得到树立。百姓不猜疑,盟主的身份也就藏得更稳固,请盟主三思。”
    忽必烈说完,静等木都的决定。许沐也注视着木都,看他如何回复。
    四周沉寂,木都虽面带微笑,却使人能感到丝丝恐惧,仿若微笑后的下一瞬,世界将会毁灭。
    “如果这么做了,蒙哥可以树立一时权威,但却会得一世骂名。不怕后人说他杀亲篡位吗?”木都笑问。
    忽必烈没有回答,仿佛很尴尬难堪。
    木都不需要他回答,“你们兄弟的关系,有点意思。老实说,你们兄弟中,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知道为什么吗?”
    忽必烈沉思一会儿,答道:“小的知道。兄弟之中,我心思最多,而盟主喜欢单纯直率之人。”
    木都的笑容中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答‘不知道’。我讨厌猜不透的家伙,不过偶尔蹦出只无法掌控的蝼蚁,游戏不至于太乏味。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能走多远吧!”
    地面沙沙地响,花园的土中钻出条大虫,爬至木都脚下。木都俯看它,它亦抬头仰视,几个眨眼功夫,他们似交流了话语,虫退下了。
    “他们从密道跑了。”木都对许沐道。
    许沐已知“他们”是谁,如此这场轰杀就没了意义。
    “就按你所言,以国法处置吧!”木都说罢,手中水晶球里的光灭了。
    “恭送盟主!”忽必烈在木都转身的那一刻叩拜道。
    他松了口气,自己冒了次大险,不过算是成功了。他并非是为窝阔台家族免于这场杀劫,而是为按竺迩和也罕争取生机。为他们,也不是出于情义,是为了忽必烈自己。他不能完全依附在盟主的势力下,保住能和盟主对抗,而又不伤自己的力量,可作为自己的后路。
    光幕消失之后,蒙哥领军冲入汗宫。早已经下瘫的宫中之人很少反抗,蒙哥的军士抓他们如同抓鸡。
    “大汗,海迷失和她的儿子都擒住了。”
    “把那女人关押起来,派重兵看守!其他人呢?”蒙哥大步往宫内深处前进。
    “禀告大汗,属下们在园中水池内发现阔端的尸体。”
    “怎么回事?”
    “属下等追捕阔端,阔端逃窜。追上时,他人已落水中。属下皆不会水,救上时已经没气了。”
    “去看看!”蒙哥叫报告者带路。
    阔端躺在水池边,身上流出的水把地面都染湿了,手腿都缠有水草,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
    蒙哥哼道:“以前他可威风得很,人称‘太子’。”
    身后有人言,“大汗,阔端王子毕竟是窝阔台汗之子,贵由汗之弟,这么死了,对世人难有交待。”
    “怕什么!”蒙哥不屑道,“他失足落水,与我们无关。这么死了,到还便宜了他,省去受审之辱。”
    “齐禀大汗!失烈门已经抓住!”
    “好!”蒙哥快意大笑,“那个女人呢?达格娜在哪儿?那个奸妃抓住了吗?”
    很快,他想了达格娜,这个女人最难对付,如果没抓住她,这场政变就不算胜利。
    “一定要抓住那个奸妃!不可让她跑了!她若逃到宗王那里去,定会煽动造反!”蒙哥对达格娜所有的恨,在这一刻爆发。
    “报——”又有报告者赶来,“大汗,达格娜可敦被杀了!”
    听者皆惊。
    蒙哥什么都没说,只叫人带路,他震惊且不信。
    直见达格娜的尸首,背后有致命伤,已经死了多时,蒙哥这才相信,仰天发出大笑。不过他并不解恨,此奸妃未死在他手上,反到是她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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