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矛马背,倚马而立,此时的刘裕可谓霸气侧漏,如顶天立地之霸王。
    两军将士看见,全都目瞪口呆,为之心神摇曳。那一瞬间,所有的将士心中出现一个人影,脑海冒出四个字——霸王项羽!
    霸王项羽虽然最后兵败乌江,被刘邦夺了天下,但世人依旧对他万分崇拜。不仅是后世的人,便是汉朝时候的人也对其崇拜不已。故而这个时候,众人看着刘裕想到霸王,可见刘裕此时的气势确实非凡。
    “纪灵,你服是不服?”铜爵马前蹄悬空,刘裕衣甲映日,金光闪闪,加之其神采飞扬,一刹那如天神下凡。
    将士们再次看呆了,而纪灵也为之一呆,随后立即脸色扭曲,眼神愤怒,怒吼道:“刘裕,我必杀汝!”
    吼过之后,他便气急败坏的喝令退兵。不能用气急败坏,因为那比气急败坏还要败坏。
    望着纪灵远去的背影,刘裕眼底露出一丝笑意,随后脸上更是露出玩味的笑容。这时,身后的周仓突然驱马过来,闷声道:“公子,你明明可以杀他,怎么不杀了他?”
    对于这一点,周仓很不明白。明明可以杀了纪灵,然后挥军攻破其大营,解了阳泉之围,怎么刘裕就不呢?要知道这次也是因为纪灵怒而出战,而刘裕又超水平发挥,这才有了这次机会。
    下一次,唉,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正是因此,周仓才十分郁闷,连口气也有点冲。但刘裕毫不在意,只是哈哈一笑,道:“好了,先回城吧。”
    周仓如此郁闷,将士们却正好相反,气势高涨,显然被刘裕激励的。何止是高涨啊,他们看向刘裕的眼神,简直了,如看天神啊!
    至于刘裕,同样一脸畅快,春风得意的驱马回营。不过这笑容在看到徐庶的时候,立即就转变成了尴尬。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徐庶苦劝刘裕不要出城,在城头抵御纪灵就行,又或者派遣其他将领就行。然而刘裕表面唯唯诺诺,私下里竟亲自率军出城了。
    刘裕尴尬,徐庶则黑着脸,准备刚而直谏。可不等他说话,一旁的周仓先抱怨道:“军师,你说说公子,他竟然放跑了纪灵那厮。”
    徐庶闻言,脸色更黑,心想你作为护卫,不保护公子就算了,居然还责备公子不卖力杀了敌将,这是一个护卫该说的?
    可不等他开口呵斥周仓,一旁的刘裕又哈哈一笑,道:“元福莫要苦恼,回去我再告诉你。哈哈,走,回城喽!”
    语调轻快,脸色轻松,这场大战直让刘裕觉得酣畅淋漓,如洗了温泉似的。而他身后的将士们,也都兴高采烈,脚步轻快的跟着进了城。
    回到府上之后,周仓当即就跟着刘裕来到大堂,闷闷的问道:“公子,你还没说为什么放了纪灵,难道是你杀不了他?”
    苦思冥想,周仓找到一个理由,自以为很合理。但刘裕听见,当即一口水喷了出来,大声说道:“放屁,我会杀不了他?元福,你别瞎我,我告诉你吧……”
    “元福,公子不杀纪灵是对的。”可不等刘裕解释,后面跟来的徐庶便已经插口道,“杀纪灵简单,便是要覆灭其军也不难,只需要召回魏延、陈到便可。但杀了纪灵又能如何,能拿下寿春,能得了淮南?
    不能,杀了纪灵只是杀了一个敌人而已,于大事无干。”
    听了徐庶的解释,周仓觉得有些道理,但心里仍旧觉得不应该放了纪灵,于是又开口道:“可是杀了一个敌人,难道不好吗?难道还要留着他,然后让他继续和我们作对吗?”
    不得不说,周仓果然是个直爽憨厚的汉子,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听了周仓的话,刘裕和徐庶相视一笑,随后轻笑道:“哈哈,元直,还是你来说,也好让元福解解气。”
    “诺!”徐庶轻声应了一声,然后对周仓说道,“元福,你可知道袁术本来打算班师回朝,亲自对付公子的,亏得纪灵苦劝,这才没让袁术回来。”
    “噢,你是说纪灵投靠公子了?”周仓作恍然大悟状,惊讶的说道。
    徐庶听后,不由苦笑一声,道:“自然不是,我是想说如果我们杀了纪灵,则袁术很有可能会班师回朝。袁术虽然在徐州被吕布打败,但其人依旧实力非凡。如果他亲率大军回来,则我们必然陷入苦战之中。如此一来,即使我们最后胜了,最后得了淮南,恐怕也守不住。”
    “刘表、吕布、曹操,还有那个孙策,绝对会趁着公子实力大降的时候,兴大军,分淮南。那时,我们拿什么抵御敌人?”
    “因此,我们非但不能杀了纪灵,还要让他活的好好的,让别人误会他压着我们打。如此一来,其他诸侯就不会发兵,袁术也不会率军回来。当然,这只是拖延时间,为公明和子龙争取时间。待寿春一下,便是我们屠戮纪灵的时候。”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周仓一脸呆滞,仿佛已经被吓傻了。突然,他脸色一变,道:“不好,这样的话,公子把纪灵打成那样,那不是要计谋败露了?”
    “噗,元福,你赶紧下去吧!”听到周仓的惊呼,刘裕忍不住再次喷出一口水,哭笑不得得骂道。
    就在三人说完正事,开始说笑的时候,许褚突然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对刘裕拱手说道:“主公,庐江传来消息,似乎叔至进军不利?另外魏延传来消息,刘表……有进军淮西的迹象。”
    “庐江,刘表!”听到许褚的话,刘裕笑容一敛,重复了两个词,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仲康,传令叔至,庐江不得就放弃。至于文长那边……告诉他,不要念旧情,该杀的杀!”
    眼睛微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刘裕顿了顿,再次冷声说道:“仲康,你也收拾收拾,随时准备援助文长。哼,我料荆州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只是淮南是我刘裕的——谁敢来犯?”
    谁来,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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