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说,黎文慈也开心地耸了耸肩,“是啊,我也觉得这样很不错。虽然我得承认你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但是世上不错的男人不止你一个,只要用心去观察,就会发现每一个男人都有他的可爱之处。所以,我也没必要吊死在你这一棵树上不是?而且,我觉得你只是一个很好的情人,但是实在算不上是个好的老公,你太花心了。做朋友倒是再合适不过了,心情烦的时候可以找你逗乐,买东西没钱的时候,可以找你报销发票。”
    听到黎文慈说完这些,我笑着仰了仰头,“别的不敢自夸,在报销发票这方面,我倒确实是颇有些造诣的。”
    黎文慈笑了笑,继续说道:“我觉得很多事情都是退一步海阔天空。懂得坚持是一个优点,但是太过于执着,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感情这种问题上,更是如此。”
    我看这黎文慈,一连点了好几下头,“阿慈,你长大了啊!”
    “在失恋中成长的,可不止是男孩,女孩也是一样的。”黎文慈说到这里,看着我说道,“不过,身为朋友我倒有句忠言要告诉你,你虽然还年轻,但是你总不能一辈子这么花下去。就像蒲公英一样,你迟早是要落地的,你玩得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安定下来了。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是我还是衷心希望你得到幸福的。”
    也不知道咖啡厅的背景音乐太婉约,还是因为黎文慈的话太温暖的关系。当我听到黎文慈这样说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眼睛里就忍不住泛出泪光。这时候,黎文慈就笑着看着我,问道:“干嘛眼泛泪光,是不是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好女孩?”
    我没有回答黎文慈的问题,而是伸出手,对黎文慈说道:“来,抱一下!”
    黎文慈听了我的话,略愣了一下,然后便也张开手和我抱在了一起。
    “我对你的期待也是一样,不过我比你严格许多。你将来一定要得到幸福才行,不然我不会饶过你的,知道吗?”我抱着黎文慈,在她的耳边用力地说道。
    黎文慈笑着说道:“知道了,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容易感伤,不像是平常的你嘛。”
    我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了,我于是赶紧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松开手,深吸一口气,说道:“没办法,最近公事太多,理性太多了,现在突然听到有人说这么感性的话,就忍不住会变得感伤起来。”
    听到我这么说,黎文慈便仔细地打量了我一阵,然后说道:“果然瘦了很多,简直比我男朋友都要瘦了,这样可不行。工作虽然重要,但是也要注意保重身体才行哦。”
    “嗯。”我点点头,然后问道,“你身上有你男朋友的照片吗?拿来给我看看。”
    “我钱包里有一张。”黎文慈说着,打开挎袋,把钱包递给我,“就放在最外面的透明夹层里。”
    我接过钱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很清瘦的男孩子的模样,看起来应该有二十四五岁。虽然瘦,但是很精神,眉宇之间也泛着一股英气,确实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子。于是,我看完之后,连连点头,“嗯,阿慈你很有眼光,确实是个不错的男孩子。”
    “那当然,这可是我挑的。他是个律师,刚考到牌照,家里也很有,但是他不喜欢继承父亲的家业,宁愿自己出来奋斗。现在他每天都在很努力地在工作,但是绝不会因为工作而耽误给我打电话。”
    看着黎文慈一脸幸福的样子,我也跟着高兴,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连连点头。这时候,黎文慈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聊得太起劲,差点把正事忘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来跟你叙旧的……”
    我这时候也跟着拍了拍额头,“你不说,我也差点忘了,那你说吧。”
    “什么我说吧,应该是你说才对。”黎文慈说着,笑着瞪了我一眼,“快说,你那个好兄弟张盛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居然说要和你一起干什么大事业,然后不想再理洛华了。这是什么屁话嘛,难不成你们要一起去广大佛门么?还有什么,我要离开这庸碌的地方,离开平凡的你,他是不是不会说人话了?”
    我垂下头想了一阵之后,说道:“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才好。我唯一能够跟你说的,只有两件事。第一,分手对楚洛华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不止是张盛,我也将消失很久很久的时间,也许很久都不能跟你们见面了。第二,张盛给楚洛华的这封信,是在对楚洛华负责。因为当你没有办法跟一个人在一起,或者你没有办法让自己爱上她的时候,最善良的办法,就是对她绝情。给一个你不爱的人以希望,看似仁慈,实际上才是真的无耻。”
    “你们都要消失很久,很久?”黎文慈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要搞什么?”
    “我现在没有办法回答你。等到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真相的,不过不是现在。”我说这话的时候,心想,“永远都不会有真相了,因为我们不会再相见了。”
    “真的一点也不能透露吗?”黎文慈问道。
    “对!”我点点头,“你是极少数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之一,希望你能够替我保守秘密。”
    黎文慈迟疑地看了我好一阵之后,才皱着眉头说了一声,“哦——”
    “好吧,我们现在去看看洛华,有些话我要亲口对她说。”我说着,站了起来,黎文慈也跟着一脸不解地站了起来。她看着我张了张口,想问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不久之后,我们来到了她们俩所住的房间。我看到楚洛华神情憔悴地躺在床上,于是不由得一阵心痛和自责。当初,我如果不帮助张盛去追求楚洛华的话,她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了。不过这种自责一点实际意义也没有,因为时光不可能倒转,我再后悔也不可能改变已经产生的既成事实。所以,我没有继续再想下去。
    我很不想打搅楚洛华这难得的睡眠,但是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我的飞机是晚上八点的,所以我不得不走到楚洛华身边,然后轻轻将她推醒。
    当楚洛华从睡梦中醒来,看到是我坐在她身边的时候,就马上抱着我大哭起来。而我除了抚摸着她的背,倾听她的痛哭以外,也没有办法做更多的事。哭了好几分钟之后,楚洛华才终于稍微平静下,带着哭腔,哽咽着问道:“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我这时候收束住了内心的情绪,然后努力用最平静的语气对楚洛华说道:“洛华,事情到这一步,我今天只能跟你说一句话,你也许一下子很难接受,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记住。只要你记住,我相信它总会对你起作用的。既然你可以用一年时间去爱上张盛,那你就可以用同样的时间再去爱上另外一个男孩子。不要再去想张盛,你们之间再续前缘的机会为零!”
    说完,我不忍再看楚洛华绝望难过的眼神,匆匆地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而去。当我刚跨出门外,我就听到楚洛华在门外声嘶力竭地大叫道:“楚天齐,你混蛋,你们两兄弟都是混蛋!”
    这句话好像尖刀一样刺在我的心上,让我心中一阵刺痛。但是我只是在门口略微站了一站,便继续走出去。不一会,当我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就看到黎文慈脸色慌张地冲了出来,问我道:“阿齐,你觉得这样真成吗?洛华在房间里简直就像疯了一样。”
    我看了看黎文慈,说道:“分手就像杀头,与其用钝刀子慢慢割,还不如一刀砍下来痛快。现在她越绝望,就越早醒悟。当两个人的恋情无可挽回的时候,绝情就是最大的负责。”
    黎文慈听到我说完这一番话,苦笑着摇了摇头,“唉……也只有你们男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才可以这样理性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也许吧。”
    我刚说完这话,电梯就刚好是来了,这时候黎文慈赶紧拉着我,对我说道:“我不管你多久不见我都好,但是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会的。”我走进电梯,然后转过身,笑着对黎文慈点点头,说道。
    我的笑容一直维持到电梯缓缓关闭,黎文慈的脸完全被电梯挡住之后,才缓缓停止。然后,我感到脸上有一种温暖的东西在滑动着,是眼泪!
    再然后,我听到自己细到几乎无法听到的声音,“永别了,你再也等不到我的电话了。”
    当我流着泪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好像有一件事情应该去做。但是,我刚想到这里,就听到电梯听的一声轻响,停在一楼。我于是马上伸手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回自己的车上,“回公司收拾一下,去机场。”
    一时间,竟然把刚才想到的要做的什么事给忘了。
    两个小时后,我已经坐在客机上。当飞机起飞,我旁边的人就认出我来了,兴奋地对我道:“哎呀,你不是楚天齐吗?你好,我是你的影迷,能给我签个名吗?”他说着,就激动地从身上掏出一个本子,递给我。我笑着接过他的本子逃出怀里的笔,在上面写下了我的名字。
    当我签完名之后,我突然记起来我在电梯里的时候所想到的那件事。写封信给被自己困扰的女人,让她一个解脱。这是连天使都做了的事情,我就更该如此。所以,我很需要给冯樱写封信,做为一个了结。
    想到这里,我于是对我的影迷问道:“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你身上有没有现成的信纸?我突然想给我的朋友写封信。”
    “有,不瞒你说,我就是做纸张生意的!”那个人说着,笑着掏出一沓信纸给我。
    我道了声谢,然后接过信纸,放在前面的小桌板上,掏出怀里的笔。因为我是突然有这个冲动的,事先没有任何准备,所以当我把笔放在信纸上,便一下子不知道要写什么。
    这时候,我就听到我的那个影迷笑着对我说道:“哈,楚先生,看你这么踌躇不决的样子,一定是想给自己喜欢的人写点什么吧?”
    我笑着点点头,“是啊,是自己喜欢的人。不过,我们两个已经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永远都不会再有交汇的一天了。所以不知道要写什么才好。”
    我的那位影迷笑着摇了摇头,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楚先生,世上没有任何绝对的事情。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人生的希望总是在我们认为最绝望的时候才出现的。所以,无论在什么时候,永远都不要放弃希望。”
    我笑着对我的这位影迷点点头,说道:“谢谢。”
    然后,我重新提起笔,开始在信纸上写了起来。
    “冯小姐:
    当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我正在从香港飞到通海的飞机上。我本没有想过要跟你写信,不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而是因为我知道你现在对我除了厌恶和憎恨之外,再没有任何感觉。而我的来信除了让你撕掉之外,再无别的意义。
    不过,我终究还是拿起了笔,给你写下了这封信。当我刚拿起笔准备要在信纸上写下你的名字的时候,我以为我只是一时冲动。但是当我真的写下你的名字之后,我才知道,这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我早就拥有了的想法。只是,我直到现在才有时间去面对它而已。
    我写这封信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对发生的一切做任何的解释。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言语的解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我也不觉得有任何解释的必要,事情都已经这么清楚了。我今天写这封信,只想跟你说一件事,那就是请你不要恨我了。
    在公开场合,我绝对不会这么说,但是在私底下给你的信里,我可以跟你坦诚,我算不得是个光明正大的人。不瞒你说,我曾经也是充满天真幻想的少年郎,但是现实迫使我走向我自己也不愿意走的方向。对于我自己所犯下的罪,我偶尔也是会感到忏悔的。而我的内心,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欢乐的。在人生所有的悲剧中,以情感之彻底沦丧与清晰地观察到自我内心之卑劣为甚,而我大概两者兼备。
    当然了,我这样的自白并不是让你不要恨我的理由。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你了解一下我其实也不是完全那么坏而已。而我真正认为你不该恨我的理由,是因为恨都是源自爱,只有有爱,你才会有恨。
    而我个人觉得,这是大可不必的。做为业务需要,也许我曾经确实给过你爱的感觉,然而,这一切都只是美丽的幻觉而已,并非真实。真正的事实,是我们彼此都从来没有真正靠近,也从未真正理解过对方。我们只是隔着静静地河流远远地观望过一阵而已,就像看到天边的野鹤飞过一样,有一点美好的感觉,但是却无法真正彼此了解。
    虽然这么说连我这么狠心肠的人都觉得有点过分,但是我还是不得不坦诚地告诉你,尽管你在**上曾经给过我非同一般的欢娱,但是我确实不曾爱过你。
    看到这里,你也许会觉得奇怪,既然我对你并无感觉,那我又何必浪费我宝贵的时间来给你写这么一封信呢?答案很简单,我之所以给你写这封信,与我当初在会场放过你,是同样的理由。那就是,既然一定要有一个敌人供我战胜,我才能获得快感的话。那么选择一个曾经跟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作为对手,实在是一个很诱人的想法。
    所以,拜托你早点从莫名其妙地怨恨中走出来,挺起腰杆,堂堂正正地跟我战斗吧。你跟我战斗得越激烈,我便越欢乐,简直比跟你在水池里的战斗还要让我**迭起。千万不要因为你那无聊的怨恨而削弱了你的智力,以至于你被你的集团踢下台去,成了一个可怜的,只能依靠美色生存的女人。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实在是太丢我的脸了。”
    写到这里,我长舒一口气,再把自己写的东西看了一遍。看完之后,我有些难过地闭上眼睛呆了一阵,终于还是在最下面签上了我的名字,“你的一夜君王,楚天齐!”
    把这张写满字的信纸卷好放进自己的怀里之后,我的笔依旧停在纸面上,我还想再给其他女孩也写差不多的信。但是我的笔停在纸上停了好久之后,终于还是没有写。这首先是因为我实在无法承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连续写七封这种信给我带来的痛苦,而最重要的,是因为我害怕如果我这么做的话,天使就又要洞察我的想法了。这样的话,让他失败的最后机会就也要丧失了。
    和上两次不同的是,这次没有老爸老妈来接我,因为我事先没有打电话通知他们。下了飞机之后,我先找到机场邮局,把给冯樱的信给寄了出去。然后自己打车回到家里。
    当老妈把门打开,看到我的笑脸的时候,显得又惊又喜,“宝贝儿子,你怎么回来了?”
    “有点事情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所以特别回来一趟。”我笑着说道。
    “傻儿子,有事电话里说不就行了?还何必专门跑回来一趟?你那么忙。”老妈一边把我让进家,一边说道。
    我一边走进屋,一边说道:“这事非常大,我得亲自跟你们商量才行。”
    听到我这么说,老爸老妈都显得很紧张,他们赶紧扶着我坐在,然后双手放在膝盖上,很认真地看着我。自从我当上族长的那一天起,我在这个家庭的位置已经变成了真正的一家之主,所以他们才会有这种反应。而我想到这里,心里便又不由得有些难过,我刚刚成人,正是要报答我的父母的时候,没想到,却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孝顺他们了。
    最要命的是,心里明明很难过,但是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集团现在得到了坚果国一个超级大财团的注资,现在坚果国方面已经是我们公司的大股东。他们要求我们集团把总部搬到坚果国去,并且要求我们的管理层也一起搬去。如果有谁不愿意去的话,就要丧失职务。而且,他们已经确定了,如果我去的话,就把我扶正,让我当联合旅游的正总裁。”
    “这是好事啊,这还用商量吗?当然去了!”老妈笑着说道。
    “但是,这次融资之后,我们集团将被并入许多新业务。我要是愿意去的话,最起码也要在坚果国待个三五年,然后才能把事情理清楚。这样,我不但没有办法继续上学,就连国都没有时间回了。”
    “这样啊?这个就……”听到这里,老妈老爸就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犹豫起来。
    过了一阵之后,老爸对我说道:“阿齐,你现在长大了,轻重缓急你懂得权衡。这种大事情事关你的未来,你自己决定吧。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老爸老妈都是支持你的。”
    “对!”老妈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
    我嘟囔着嘴巴说道:“我个人来说,当然是希望去坚果国,因为我一旦丧失了这个机会,要想再得到这种机会就太难了。而且我在大学里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好学的了。”
    老爸说道:“那你就去啊!”
    “但是那样的话,我会想你们啊。所以,我想你们跟我一起搬到坚果国去,你们看呢?”
    我明知道我父母是那种超级传统的华夏人,对背井离乡有着天然的抗拒,绝对不会赞成我这个想法,所以我才这样说。果不其然,我这么一说,就看到老爸老妈脸上苦了起来。
    过了一会,老妈才说道:“宝贝儿子,不是妈妈不想去,只是我的英文实在是一般,你爸就更不用说了。到了那边,不要说一个朋友都没有,就连话都不会说,买菜都不会讲价,实在是没有意思啊。”
    老爸也跟着说道:“是啊,是啊,儿子,反正你在坚果国只是创业,早晚还是要回来的。搬来搬去也挺麻烦的,你说是吗?”
    “老爸老妈你们说的也对,但是那样的话,你们就很可能有三五年都见不到我了,那可怎么办啊?”
    听到我这么说,老妈马上眼眶就红了起来,老爸赶紧推了他一下,然后鼓励道:“男儿志在四方,不要那么婆婆妈妈的,到时候多给爸爸妈妈写信,打电话就可以了。我们挺得住!”
    老妈也赶紧点点头,“嗯,儿子,等你出息了,风风光光回来,妈每天给你做好吃的。”
    我见自己的计划得到了完美的实施,便点点头,说道:“好吧,那就这么定了吧,我会多给你们电话和写信的。”
    我的计划是这样,在我这次离开通海之前,我将会写下许多许多的信,并且将自己的声音录成光盘。然后,在两千零八年二月十二日,我离开通海之前,将这些信和录音,用平信寄给钱不易。
    请求他在未来的几年内,从坚果国平均每个月给我父母寄一封信,平均每个星期给我的父母打一个电话。信件,我在这些日子里会全部写好。至于电话,光盘里有我的声音,通过电子手段,应该可以模拟出来。到时候就可以用这个声音跟我父母说话。为了保证说话的时候不出错误,我会尽量准备充分的资料给他,以让他对我的父母和家庭多多了解。钱不易虽然是个惟利是图的商人,但是禽兽尚有怜悯之意,念在我们师兄弟一场,只要信里的姿态放得低一些,,我想他总是会帮我这个忙的。
    而现在第一步成功之后,我白天就四处陪我爸爸妈妈去玩,给他们买各种各样的东西,并且耐心地教他们怎么用。晚上,等到他们都睡着了之后,我就伏在桌案上开始写信。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学校也放寒假了,楚洛华也从西京回来了。不过,她并没有在她父亲面前提及任何有关我和张盛的事。只是讨厌听到任何与我有关的事情。就连我们过年去他们家串门的时候,她也表现得极为冷漠。这让楚正清感到很尴尬和不好意思,而我父母则觉得很奇怪,不过我倒是觉得很欣慰。
    二月七号是春节,这一天老爸第一次准我和他喝酒。这一夜,我们父子都喝醉了。半夜,我从房里醒来,继续爬到桌子上开始写信。这是第一百零一封了,当我写到一半的时候,我终于再也忍不住,借着酒劲,窝在被子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第二天,起来之后我妈说昨晚半夜好像听到我在哭,我赶紧矢口否认,说是在看韩剧。
    春节过后,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了。在这些日子里,我每一天都想哭,但是我每一次都必须忍住,然后强颜欢笑。有时候我甚至有一种冲动,马上离开老爸老妈,跑到夏威夷去算了。但是我每一次都把自己的冲动给压了下去,因为我希望尽量多陪陪我的父母。
    在这种时时刻刻都看着父母欢乐的笑脸,然后想着马上就要再也看不到他们的笑脸的痛苦之中,时间的转轮终于缓缓地来到了二月十三号。
    这一天,老爸老妈要到机场来送我,不过被我按住了。我不敢让他们送,如果他们跟我一起去机场,我不知道我到时候是否能够控制住自己。而我离开家的时候,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明明想回头,但是却偏偏不敢回头的痛苦,因为我只要一回头,我想我就走不了了。
    眼里含着眼泪,心里憋着一股气,我飞快地冲到楼下,拦了一辆的士,“机场!”
    等到我到了机场,把已经打包好的东西,从机场邮局邮寄给钱不易之后,我便登上了飞往坚果国的飞机,看到通海市在我眼里越来越小的时候,我才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终究,我还是做到了。
    二十四日凌晨,我抵达夏威夷机场,天使和张震龙以及彭耀来接机。
    我一下飞机,天使就笑着对我说道:“非常高兴的通知一件让你觉得很骄傲的事。迄今为止,你的女人之中,竟然已经来了五位。他们分别是,江薇,韩蓉,楼兰雪,乌兰以及钟蕊,她们现在分住在不同的酒店,都在等待着‘梦想号’的来临。”
    说到这里,天使对我赞叹地摇了摇头,“阿齐,尽管我一向不怎么爱夸人,但是我还是得说,这么多代青龙戒主人中,能够干得像你这么出色的,真是绝无仅有啊!等到将来事成之后,我恐怕还得跟你请教一二才行呢。”
    我转过脸看了看天使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现在要干什么?”
    “给你的枪你也不带着,就这么丢在办公室,这枪可是很贵的。”天使从口袋里掏出当初彭耀给我的那把枪,一边在我面前摇晃着,一边对我埋怨道。
    我看了看他,说道:“飞机上是不准带枪的。”
    “哦……这倒是,是我照顾不周!”天使笑着拍了拍脑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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