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公子挚的副使冷至就来到了由余府上。
    一听到父亲准备让自己带秦国副使出去游玩的消息,两个孩子都很高兴,“父亲大人尽管放心,以我们兄弟二人在绵诸的影响,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说着两个孩子骑上战马,准备带着秦国副使出门。
    由余上前,拽着马缰绳对老大说道:“现在局势很不稳定,你们二人一定要多加注意,切不可在外面争强斗狠,一切以安全定为上。”
    “好勒---”孩子们答应道,说罢骑马向外走去。
    “等等---”就在二人带着秦国副使出门的时候,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从里面跑了出来,来到由余跟前对他道:“父亲大人,我也要跟着兄长出去走走。自从你回来之后,就让我们兄妹一直待在家里,都快要憋死了。”
    这个女孩乃是由余的女儿,在所有的子女中排行老三,也是由余最喜欢的一个孩子,她的母亲就是左贤王的女儿,身份地位很不一般。
    “你小小年纪别跟着出去胡闹了,你的二位兄长是有事要出去,你跟出去做什么?”由余见状对女儿说道。
    “我都十六岁了,为什么不能像男人一样骑马出门呢?再说了,我外公是当下的监国大臣,我就不信谁不敢给我面子。”女儿骄傲的说道。
    “既然小姐愿意跟着,就让她跟着去好了,反正只是出去走走,一会儿就会回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公子挚见状跟着说道。
    “哎---,让你见笑了。”由余不好意思的说道,随后对女儿道:“那你那就跟着两位兄长去走走,记着要早去早回啊!”
    “好勒---”女儿高兴的答应道,说罢骑上战马跟着两位兄长带着秦国的副使出了大门。
    临走前,公子挚对副使冷至交待道:“一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大人尽管放心,我一定会注意的。”
    众人走后,公子挚对由余道:“我见大人心情不好,要不到我的帐篷里坐坐,我那儿有上好的秦酒,我们一起喝点如何?”绵诸是戎狄国家,没有专门提供给外国使臣的驿馆。所有的外国来使也跟他们一样要住在绵诸王专门安排的帐篷里。
    反正现在由余也没有什么事情,何不跟公子挚一起喝酒吃肉呢?
    喝酒的时间过得很快,由余跟着公子挚以及他的手下几个人吃着喝着不觉得就天黑了。喝的晕晕乎乎的由余回到府里,倒头就睡下了。
    睡着睡着,由余觉着有些不对劲。
    嗯?
    天都已经黑了,咋还没见孩子们回来呢?
    “孩子们回来了没有?”由余虽然喝了点酒,但神经还是清醒的,于是大声问道。
    “老爷,孩子们都没有回来。”听到由余的问话,几个孩子的母亲都过来答道。若是放在平常,这也不是什么事情,毕竟这里是戎狄的国家,所有的人们都喜欢骑马游猎,一半个晚上不会来也很正常。但现在不同以往,现在的绵诸已经出现了内乱的迹象,而且此时的由余也正低落时刻,一切以谨慎为上。
    啊?
    由余一下子清醒了,这个时候孩子们还没有回来,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这么说,孩子们真没有回来?这是怎么回事呢?会不会直接去了公子挚的帐篷,一起坐那儿喝酒了?不行我要去找公子挚说说。”说罢由余赶紧起身向公子挚的帐篷走去。
    由余知道他的两个孩子还有女儿都喜欢喝酒,对于公子挚从秦国带来的秦酒更是喜欢的不得了,说不定他们已经回到了绵诸城,直接去公子挚的帐篷里喝酒去了。
    三步并作两步,由余赶紧向公子挚帐篷奔去。来到公子挚的帐篷,只见公子挚早就喝高了,晕晕乎乎的躺在床上说胡话,左看右看根本就没有孩子们何秦国副使的身影。
    他们去哪儿了?
    由余急的头上直冒汗,推着公子挚大声道:“公子挚大人,公子挚大人快醒醒啊!”
    左摇右晃,早就睡着的公子挚终于被他给摇醒了,“什么事情啊?值得这样大喊大叫的吗?”
    “秦国副使和我的三个孩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要不要派人去找啊?”由余焦急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事啊!在你们绵诸的地界上能有什么事情呢?大人不用担心,或许是他们出去玩的时间大了,就在外面随便找一个牧民帐篷休息了,不用担心的。”然后公子挚头一歪又准备睡去,“我头晕的厉害想休息了,想早点休息,有事情明天再说吧。”
    由余急的是心急火燎,而人家公子挚倒是没事人一样的清闲,这令由余愤怒不已,“你这人到底是什么态度?你的副使丢了,你竟然不闻不问,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啊!”
    说罢拿起身边酒樽里的残酒泼到了公子挚的脸上。
    公子挚一激灵,一下子坐起身,这下倒是清醒了,“你这个人怎么如此没有风度,到底想做什么啊?”
    “你快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的三个孩子和你的副使还没有回来,他们是不是出事了?”公子挚清醒后,由余焦急的说道。
    “哦---,你说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那为何还不派人出去寻找呢?这可是在你们的地界上。我一个外臣,在你们的地界上,给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公子挚一副无可奈何的态度说道。
    “寻找?你以为我不想派人出城寻找吗?我是不敢这样做啊!”由余辩解道。
    “你身为绵诸的相国,难道还找不到几个人出城寻找自己的孩子吗?”公子挚不解的问道。
    “哎---”由余叹息一声道:“我虽为绵诸的相国,但你也知道我已经一年多都没有在绵诸国内待过了,这一年来,绵诸国内发生了很多的变化,我的影响也在悄然发生了变化。这一次大王出征不带我前往就是一个例证。”
    “嗯---,这个我知道,但这影响你派人寻找孩子们吗?”
    “影响,肯定会有影响。大王走后,左贤王临时负责绵诸城的事务。而我的女儿又是他非常喜欢的一个外孙,若是他知道我安排孩子们陪你的副使外出游玩时走丢。他岂能不生气?”
    “生气又能怎样,难道他就不要自己的外孙女呢?”公子挚不解的问道。
    由余望了一眼公子挚:“当初他之所以把女儿嫁给我,那是因为当时的我在绵诸很有威望和前途,现在已经不同于当时,我正渐渐失去了绵诸王的信任,这些人都在看我的笑话。左贤王也是如此,他若是知道了我把三个孩子弄丢的事情,肯定会怪罪与我,说不定还会把他的的女儿接回去,顺便借机给我找事,直到将我弄死或者是赶出绵诸的可能性都有。”
    “这么说,你已经害怕待在绵诸了?”公子挚借机问道。
    “那倒不至于。关键在于我的孩子们能否安全回来。只要他们安全归来,我一定会将他们完完全全的困在府邸之内。等过上一段时间,我重新唤起绵诸王对我的信任之后,一切又都会回到从前的。”
    听完由余的,公子挚心中明白由余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将来,以他的智慧,将来肯定还会再次受到绵诸王的信任。
    关键是他能否度过当下的危机。想到了这一点,公子挚冷冷的说道:“你的孩子和副使是回不来了。”
    什么?
    由余睁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公子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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