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要攻秦了?
    这确实是一件大事,而且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机。
    “贵使你说晋国要准备攻秦了?”梁伯赢可居高兴的问道。
    “对,晋国确实要准备攻秦了,而且准备邀请梁国一同向秦国发动进攻。”晋国宰相郗芮说道。
    梁伯听罢,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这些年来,梁伯赢可居最担心就是秦国东进给梁国找成的威胁了;虽然意识到了,但是一梁国的实力绝对不敢自己向秦国发动进攻,所以他一直在等待着时机,现在时机终于到了,如果晋国愿意主动攻秦,那么这无疑是帮了梁国的大忙。
    这样的机会能不好好抓住吗?
    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而且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否则时机一旦过去,下一次要等到这样的时机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但虽然梁伯赢可居是这样认识的,但是梁国宰相李桐却不这样认为,在他看来晋国趁着秦国遭难的机会向秦国发动进攻显然是在趁人之危,“郗芮宰相,现在秦国正在遭受灾难,你们此时向秦国发动进攻是不是有些违背常理!”
    李桐很不客气的问道。
    郗芮听罢,脸上稍稍有些挂不住,“战争的时机稍纵即逝,秦国遭受灾难,也许正是进攻秦国的最佳时机,晋国不能失去啊!”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去年你们遭难的时候,秦国是向你们伸出援助之手的,今年秦国遭难,你们晋国不帮助人家秦国就对了,这个时候还向秦国发动进攻,难道你们就不怕诸侯耻笑吗?”
    李桐的话里越发犀利,对于这样不仁不义的人,他觉着没有必要给面子。
    “李桐宰相,我敬你也是一位老宰相了,怎么连最基本的战争规律都不知道,打仗最讲究的就是战机,如果错过了这个时机,今后要再次等到这样的时机可就难了。所以我们应该趁着秦国遭难的机会向其发动进攻,进而断绝秦国向东发展的势头,我想这样对梁国来说也有利吧。”
    郗芮很想把梁国拉进晋国的战车,所以直接说道,遏制秦国东进是对梁国最有利的。
    梁伯赢可居当然也知道,遏制秦国东进对梁国的利害关系,于是制止了李桐继续说下去,“相国,你也就不要再纠缠此时出兵的合理性了,只要晋国愿意出兵打击秦国,对于梁国来说就是好事,毕竟秦国东进吞并东方诸国,这才是梁国最大的隐患。你看看,原本还很弱小的秦国经过这些年的发展,现在都已经达到梁国脚下,如果再不遏制他们东进,下一步,梁国可就没有了;到那时谁还会管你此时出兵合不合适呢?”
    很显然,梁伯赢可居和晋国君臣的想法是一致的,只要能够遏制秦国东进,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符合礼义廉耻,才不管你合不合规范呢?
    就算再遵循各种规范,最后国家都没有了,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虽然梁伯赢可居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但是梁国宰相李桐也是执着之人,“君上,你一定要想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虽然秦国东进已经给梁国照成了威胁,但是秦国始终是讲信义的国家。只要是将信义的国家,为人做事总是有原则的,只要我们梁国没有威胁道秦国的安危,我想秦国也一定不会向梁国下手,至少现在不会下手。更何况秦梁之间还是同姓国家,秦国更不会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对梁国下手。但如果国君这次跟着晋国向秦国动兵,只会加速秦国进攻消灭梁国的速度。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晋国是不会帮助梁国的---”
    一个人一旦坚定了某种信念,一般是不会改变的,甚至于一生都不会改变。赢可居已经认定秦国是梁国最大的威胁,这一点是绝对不可改变的。而宰相李桐也认识到只要一旦向秦国动兵,就会加速梁国的灭亡,这一点也是不会改变的。
    两个人都改变不了对方。
    虽然宰相李桐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但是梁伯赢可居依然不为所动,“宰相,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君父在世的时候,你曾经说过秦国会在十年之内进攻梁国。这不已经五年时间过去了,照你的话,再有五年梁国就会被秦国进攻。为何我们现在不提早做防备呢?”
    这话确实是李桐说的,今天梁伯赢可居又把这话用在了李桐身上。
    李桐一愣,他没有想到当年的一句气话,竟然被赢可居记得这样准,这倒是超出了李桐的预想,“当年臣确实是说过这样的话,但那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要在秦国没有任何灾难的前提下。今天秦国遭受了大难,他们一时半会是不会向梁国动兵的。不过,通过今天的事情,我倒是觉着要防备来自东边的威胁;既然他们今天能够趁着秦国大难,向秦国下手,那么谁能保证明天他们会不会趁着梁国有难的时候向梁国下手呢?”
    虽然李桐没有说出他所说的这个国家就是晋国,但是明眼人一下子就能够听的出来。
    于是郗芮不高兴了,“李桐宰相,你这是在说晋国了?不过有一件事你要想明白,梁国在晋国的西岸已经存在了几百年的时间,为何晋国一直没有消灭梁国。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晋国能够与梁国和平相处。而秦国呢?一心有消灭梁国的野心。今天我们晋国出兵打击秦国实质上也就要消除秦国这种东进的野心。我想你也是当了一辈子宰相的人,难道你真的就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哼哼---,正是因为我当了一辈子的宰相,所以才能够认清楚哪个国家是讲信义的国家,那个国家又是不讲信义的国家,讲信义的国家,永远不会做出格的事情,而不讲信义的国家可就难说了,明里一套暗里又是另一套,我们不得不防啊!”
    话越说就越发的明朗,也就更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晋国宰相郗芮气的脸色发白,气呼呼的望着李桐,又转眼望着梁伯赢可居,“梁伯,李桐如此说话,实在是有违列国之间的交往的基本礼仪;还请君上为下臣主持公道。”
    志不同不足以与之为伍道不同不相为谋。
    幸好郗芮与李桐两人都是文臣,否则早就打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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