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襄听到张斗的要求后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双目圆瞪死死的盯着自己儿子,呼吸变得急促,鼻孔中都要喷出白起。
    吴三桂好忙扶住颤抖的父亲,小声说道:“父亲大人不必生气,张斗小儿无礼咱们回绝了就是!您可是全军的主心骨,可不能气坏了身子!”
    吴襄被儿子搀扶着坐在椅子上,良久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对着儿子苦笑了下道:“痴儿啊!这哪里是张斗的要求,这是他给为父的最后通碟。张斗给你回复的时间了吧!”
    “啊!”吴三桂一愣,吃惊自己老爹猜的太准了。当即说道:“张斗说申时前您一定会给他答复!”
    吴襄笑容中更加的凄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咱们关宁骑兵已经败了,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莫说是只要战马,就算是让咱们全部自缚双手为父也得照做!”
    吴三桂的眼睛顿时瞪圆了,吃惊的道:“他敢?咱们就不听他的,他还敢冒天下大不违赶尽杀绝不成?”
    吴襄没有说话,出了帐篷向着马厩走去。虽然那里臭不可闻,可吴襄还是想要再看看关宁骑兵心爱的战马。
    战马是骑兵最好的伙伴,是最亲密的袍泽。战马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主人,哪怕是累死也会带着主人征战杀场。
    可如今要将自己的伙伴送给别人,吴襄的心如同被人插了一把钢刀样难受。
    “爹爹!咱们就不把战马送去,那张斗还能赶尽杀绝不成?他就不怕朝廷怪罪吗?”吴三桂还是不服气的道。
    吴襄亲手抚摸这匹战马,有拍拍马匹战马的脖子。满脸都是不舍的样子,最后才说道:“儿啊!朝廷已经调集咱们来围剿张斗,这种情况下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吴三桂一下子就呆立在当场,是啊!刀都已经架在张斗的脖子上,换成自己会顾忌朝廷的感受不敢下杀手吗?
    一想到长兴军的战力和张斗那恐怖武力,吴三桂就提不起与长兴军争锋的念头。那个人太可怕了,他根本就不是人。
    长兴军既然敢带兵来到京师附近就已经在造反的边缘,双方就差落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而已。
    若是自己等拒不投降,张斗会留着对他威胁最大的关宁骑兵吗?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换成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那么张斗之所以只是收去关宁军的战马而没有赶尽杀绝,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现在还不想造反。
    或者是没有做好造反的准备,不想现在与朝廷翻脸。这样一来关宁军没有了战马就变成了步卒,对长兴军的威胁要下降了数个档次。
    数万步卒的威胁与数万骑兵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就算吴襄想要对长兴军不利也要想想那恐怖的炮火和千余的铁浮屠。
    有了绝对控制关宁军的把握,长兴军自然允许关宁军存在。想通这一点后,吴三桂也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现在的他们除了投降外没有别的选择,要想活命就得按照长兴军的要求去做。战败的一方没有资格谈条件,张斗只是要去了他们的战马已经算是厚道的了。
    只要人还在就有重建的可能,战马什么的再买就是。相信朝廷不会放弃这支精兵,但作为主将吴襄恐怕要为这次战败负责。
    虽然出于朝廷的脸面考虑不会讲吴襄投入诏狱,但挪到一个清水衙门混吃等死是肯定的了。
    吴襄行事还是非常果断,不到申时关宁军中的战马就被牵出马厩送往长兴军阵前。那里自然有长兴军前来接收,双方一下子从生死仇敌变得十分的融洽。
    怀柔县这个京师边缘的县城这几日成了整个大明的焦点,各方势力都把目光击中到这个小小的县城中来。
    尤其是双方的大战更是牵动了无数人的心弦,最让所有人无语的是,堂堂关在最精锐的关宁骑兵竟然被长兴军压着打。
    从最开始的死守大营,到后来的五千骑兵冲阵,都在很短的时间结束。就在所有人期待关宁军全军出动扫荡长兴军之时,哪知关宁军竟然投降了。
    一支骑兵交出自己全部的战马这是要哪样?难道关宁骑兵这就怂了?才损失几千人马而已啊!
    关宁军战败投降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向各地,当消息被送到京师之时,更是惊掉了一众大佬的眼球。
    那几位举荐关宁骑兵的阁臣更是大惊失色,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就连京师中随时准备待命出击的三大营都偃旗息鼓按兵不动,在长兴军几乎毫发无损前,三大营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自认遇到三万关宁骑兵根本不可能轻易取胜,就算可以取胜也会是惨胜,更大的可能是战败。
    这个消息震的京师所有人头晕目眩,就连皇宫中的天启皇帝朱由校都一天没有去做他心爱的木匠活。
    随即内阁兵部开始不停的议事,他们必须要在张斗到达京师城下时拿出个章程来。
    有人提议立刻传诏天下,让天下兵马入京勤王。有人说要立刻下旨斥责张斗,让他立刻进京负荆请罪。
    就在京师议论纷纷之时,一前一后两道公文送到兵部。最让人无语的是这两道公文的内容竟然大同小异,可看在满朝文武的眼中却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里面的大致内容就是长兴军与关宁骑兵在怀柔奉旨军演,双方在怀柔一场大战,最后不分胜负握手言和。
    关宁骑兵由于战马生病只能留在怀柔,长兴军则是进京领旨谢恩。
    这两道公文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是在胡说八道,但只有这种说法才能保全皇家的颜面。为了大明,为了皇家的威严,兵部只能按照奏折上的内容如实上报。
    皇宫内朱由校的御书房内,田尔耕垂首而立。面前的皇帝朱由校面沉似水,就连他的靠山魏忠贤都是一脸的严肃。
    “田尔耕!陛下命你去探探张斗的口风,他引兵进京师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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